手機響了一下,她拿起來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上面寫著沈含之,他給她發來了簡訊。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已經不再聯繫她了,也不會給她發簡訊。
她點開簡訊一看,更是一下子梗住了呼吸——
『我在你們宿舍樓下,可以下來嗎?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顧念頓時覺得手中的手機像是燙手山芋一般。
他回來了?
為什麼突然回來?
是聽說了什麼吧?
她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敢見他。
但她知道,如果她不下樓,他是不會走的。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該說的,也總是要說清楚的。
她思想鬥爭了一下,然後穿了件薄開衫外套,下了樓。
隔著透明的玻璃門,她看到樹下站著沈含之。
他穿的是軍裝,從西北過來的他,甚至沒來得及換套衣服,就直奔她學校了。
顧念躊躇了一下,還是出了宿舍大門,他看到了她,眼中神色複雜,看著她漸漸走近,他的心懸之又懸,甚至想要轉身,倉皇逃走。
但終究,她還是站到了他跟前。
她穿米黃色的針織衫,頭髮隨意地披著,好看,一如既往的好看。
他每每看到她,總是會移不開眼睛,他對她有多痴迷,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麼多年來,他眼裡從來沒有過別人。
可一切,終究是被他毀了,被他的不堅定,被他的糊塗,毀了,沒了,回不到過去了。
「含之……」
她面帶笑容看著他,神色平靜,沒有任何猶豫和忐忑。
沈含之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就這麼看著她,眼神灼灼,他的眉眼裡含著風塵僕僕,他輕聲開口——
「念念……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
他不想問,即便她真的和別人在一起了,他也不想問,他只想……只想重新和她在一起,他想回到過去。
顧念的心口窒了一下,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兩分閃爍。
即便再不喜歡沈家的人,可沈含之,她總不忍心過分傷他。
他們認識於最懵懂無知的年紀,這些年來,他待她都很好。
只那一件錯事,只那一次糊塗,於是,他被推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看著他小心翼翼的眼神,說完全無動於衷,那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告訴自己,儘量少傷他一點吧。
她站在那裡,還沒開口,沈含之就感受到了她的疏離。
這種疏離,讓他心慌,讓他想要打退堂鼓。
顧念沉吟了一下,終於開口:「含之,我和你說過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們都應該向前看,我向前看了,你也應該向前看,知道嗎?」
沈含之眼裡籠了朦朧之色:「可是念念,我還愛你,一直愛著你,念念,我只愛你。」
從來溫潤的人,這會兒卻是有些癲狂。
顧念步子往後退了一步。
就這一步,讓沈含之眼神涼了兩分。
心揪得厲害。
她害怕他了,防著他了,她再不是那個會跟在他後頭喊他含之哥哥的小姑娘了。
「含之,你該冷靜一點,你會找到喜歡你,你也喜歡的女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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