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美!」眼見山內佐美被打,間島由貴上前一把推開白頭髮男人,後者雖然是成年男子,但一來猝不及防,二來間島由貴的體型可不是一般的小女生可比,白頭髮男人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臭女人,你死定了!」白頭髮男人怒聲罵道,從地上爬起來,直衝上前,揚起手掌……只是手腕忽然一緊,再也揮不下去。
定睛看時,見是那個多管閒事的小鬼正抓住他的手腕,他暴躁地一瞪雙眼:「小鬼!放開!」
李學浩淡淡看著他,手中卻加了絲絲力道。
「啊——」白頭髮男人慘叫不已,感覺整個手腕都被要捏碎了,「放、放開……」
「滾!」李學浩鬆開他,直接一道心靈印記沖了過去,後者捂著幾乎被捏扁的手腕,踉踉蹌蹌地跑了。
另一邊,山內佐美終於忍受不了雙重打擊,放聲痛哭。
「佐美。」間島由貴想要伸手去扶她,卻被她一把躲開,「現在你滿意了嗎?間島由貴!」說完,匆匆地跑了。
間島由貴猶豫了下,還是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李學浩原本也想跟著一起去,不過想想還有咖啡屋裡的那些女生,他要是走了,等下誰幫她們付賬?
快速跑回咖啡屋裡,在松岡茂美和羽多目目驚訝得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震撼表情下,他放下一疊錢,交代了一句,又跑了出來。
間島由貴和山內佐美並沒有跑遠,李學浩很快追上她們。
「間島由貴,請你走開,不要再跟著我……」山內佐美一邊快走,一邊啜泣,路上不少行人駐足觀望更令她羞恥不已。
間島由貴卻很有耐心,也放心不下她一個人走:「我送你回家,佐美。」
或許是見趕不走她,山內佐美被逼急了,破罐子破摔地說道:「好,你想送我回家是嗎?那就去我家好好看看吧。」
接下來,她不再說話,只是捂著臉一直往前走,間島由貴緊緊地跟在她身後。
李學浩和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身為一個異性,加上和對方又不熟,他不方便太靠近,就讓她們兩人好好交流吧。
山內佐美的家有些遠,走了二三十分鐘還沒有到,而且,看方向,這似乎是去二藤孤兒院的路?
二藤孤兒院坐落在偏僻的小區里,硬要劃分的話,那裡算是窮人區。山內佐美的家既然在那裡,顯然,她的家境不會太好,李學浩隱隱有種預感,這可能是她退學的直接原因。
又走了十多分鐘,終於步入了二藤孤兒院所在的小區,不過沒有經過二藤孤兒院,而是繞了另一條路。
在山內佐美的帶領下,三人在一棟破舊的木屋前停下。
間島由貴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破舊的房子,有些吃驚和不敢置信。
木屋前雖然有個院子,但周圍只是隨便用了些木頭圍起來,還有房子一側的牆破了,但也只是用了一扇可能是別人家丟掉的不要的木門封住。
就連李學浩也有些吃驚,在他的印象中,日本還有這樣的窮人家?之前細谷夫人家那麼困難,但都沒窮到這種程度,至少住的地方還是很舒心的。
「很吃驚嗎?間島由貴。」間島由貴的表情山內佐美看在眼裡,臉上帶著自嘲地問道。
間島由貴默默無語,她的確很吃驚,也心情沉重,她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山內佐美會退學了。
山內佐美先走進了小院子裡,打開門,然後跟兩人招手:「進來吧。」
李學浩和間島由貴跟著走進去,原以為從外面看已經夠破舊了,進了房子之後,才發現那只是冰山一角。
房子內不止空間狹小,甚至天花板上還生霉了,而且壞了的牆只用膠袋補了一下,地上堆滿了各種報紙、紙板或是其它可回收垃圾。
這真的是人居住的地方嗎?
山內佐美卻對這些視而不見,也沒有因為將家裡的窮困情況展現給外人看而覺得羞恥,隨手把自己的小包包扔在破舊的沙發上,一屁股坐下去:「我爸爸三年前去世了,現在家裡只有我和媽媽還有妹妹三個人,妹妹在讀初中,媽媽每天打兩份工,早上做快餐,下午送報紙……」
儘管她說得很輕鬆,但一個窮困家庭的畫卷卻毫無掩飾地在兩人面前展示出來。
間島由貴更沉默了,她不是一個笨蛋,知道這樣的家庭,承受一個孩子讀書已經非常困難了,更不用說兩個孩子,所以身為姐姐的山內佐美退學把讀書的機會讓給妹妹,這是顯而易見的情況。
「怎麼樣,間島由貴,現在你還勸我回鶴義附高嗎?」間島由貴的沉默,讓山內佐美淡淡地笑了起來。
「對不起。」間島由貴鄭重地向她鞠了一躬,在山內佐美的微微錯愕下,她毫不猶豫地說道,「是的,佐美,我還是要勸你回鶴義附高繼續未完成的學業,還有我們稱霸全國的足球之路。」
「間島由貴,你沒有發瘋嗎?」山內佐美回過神來,她都已經把家庭的困難暴露在她面前了,為什麼她還能說出這種話來,是在嘲笑自己嗎?
「我可以幫你。」間島由貴冷冷地說了一句。
「你幫我?你怎麼幫我?你送我一大筆錢嗎?哈哈哈。」山內佐美哈哈大笑,看上去有些瘋狂。
「是的。」間島由貴輕描淡寫地承認道。
山內佐美一愣,像是以為自己聽錯了話,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古怪地看著她:「你有錢嗎?間島由貴。」
間島由貴直接搖了搖頭,但接著她身體一轉,看向了從進來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的某人:「浩二,我跟你借錢。」她自己雖然沒錢,但是知道某人有錢,這大概就是她的底氣所在。
「由貴姐,不要說借了,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李學浩知道她想幫助山內佐美,事實上,這種事他是支持的,挽救一個迷途少女,不讓她墮入歧途,這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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