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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夜~
甘迺迪國際機場。
從倫敦飛來的私人飛機,很順利的降落在機場。
大衛等人按照在飛機上已經商量好的計劃,分別乘坐幾輛車,前往不同的目的地。
小秘書瑪姬,跟著da安保公司的負責人勞倫斯,帶過來的豺狼和一個看起來非常穩重的便裝大兵,坐著轎車前往拉瓜迪亞機場。
那裡有一班直飛瑪姬故鄉,弗吉尼亞州的紅眼航班,即將起飛~
白邁克和喬瓦尼開車,載著莉莉絲將前往藍水晶酒店。
在那裡,勞拉小丫頭還在等著她。。
拉維斯則要負責送崔瑩瑩先回家,並且替大衛告訴蘇珊一聲,自己要晚些回去~
黑邁克,開車載著大衛、齊娜、艾蓮娜和花匠四人,穿過皇后區,前往奧迪斯·帕克所在的金幣酒店。
。。。
金幣酒店,四層。
奧迪斯·帕克非常熱情的邀請幾人坐下,目光在艾蓮娜·梅薩的臉上,停了幾秒,笑道。
「現在已經過了午夜,是聖誕節了!」
「你們想來點大廚準備的夜宵嗎?」
「不了~謝謝!」
「我們都在飛機上吃過了。。」
大衛笑著擺擺手,目光看向這間寬敞客廳牆邊的吧檯,那裡有一個擺著很多好酒的酒櫃。
他走到酒櫃前面,找到了調酒器和自己想要的酒水,一邊給幾人試著弄些雞尾酒,一邊對奧迪斯·帕克說起了科恩和蘭博,在義大利的種種經歷。
奧迪斯聽著大衛的講述,目光又看了一眼低頭保持沉默的艾蓮娜·梅薩,起身走到大衛旁邊,坐在高腳吧檯凳上,等到大衛全講完了,笑道。
「我曾在巴黎的時候,聽說過大衛·羅馬諾的名字~」
「有人說他是那不勒斯的地下皇帝,為人心狠手辣,做事卻出奇的講究條理,從不隨意的置人於死地。。」
「呵呵~」
「這聽起來很矛盾吧?」
「可它恰恰就是大衛·羅馬諾給人們留下的深刻印象。」
奧迪斯看到大衛手上調酒的動作,略微停頓了下,繼續微笑著說道。
「跟他合作,生意上的事情,基本都不會出現你不想看到的結果~」
「但是!」
「從你剛才的口氣里,估計也在猜測吧~」
「為什麼西德里奇家族派了代表前往那不勒斯,卻是從大衛·羅馬諾的口中說出來。。?」
大衛搖晃著手裡的調酒器,目光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花匠先生,說道:「可以幫我送艾蓮娜,先回去休息嗎?」
花匠聞言站起身,沒有任何表情的點點頭。
艾蓮娜誰都沒看,低著頭站起來大步走到門口,當手握住了門把手時,回頭看著地面,對大衛說道。
「這幾天。。我哪兒都不會去!」
「哦。。好的!」
「。。」
奧迪斯·帕克和齊娜,目送著艾蓮娜·梅薩,走了~
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們三人。
齊娜站起身脫掉了外套,走到奧迪斯·帕克的身邊,坐在了另一個高腳凳上,安靜的看著大衛花式調酒表演。
「喏~」
「請品嘗!」
大衛找了一大兩小,三個酒杯~為奧迪斯和齊娜兩人,倒了兩小杯雞尾酒,給自己留了一大杯,笑道。
齊娜接過酒杯,看著大衛笑道:「聖誕快樂!?」
「哈哈哈~聖誕快樂!」
「叮~」
三人的酒杯,在空中相碰,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音。
大衛覺著大酒杯,先是抿了一口嘗嘗味道。。
隨後他直接把一整杯的雞尾酒,仰脖全乾掉了~
奧迪斯放下了酒杯,看著緩緩深呼吸的大衛,嘴角的笑意收斂起來,低聲道。
「訂婚典禮的那天。。你就一直在克制!」
「莉莉絲、勞拉和蒂爾達都喝醉了,你卻只喝了兩杯低酒精的雞尾酒。。」
「壓力很大,對嗎?!」
「嘶~呼~」
大衛感覺自己的胃裡被高度酒精快速洗刷一遍後,像有一團火在燃燒~
他微微低著頭,又深呼吸了幾次,說道。
「是啊~」
「呵呵~」
奧迪斯歪頭看了眼齊娜,舉起酒杯喝光了雞尾酒,笑道。
「你想喝,我們陪你!」
「。。呼~不用!」
大衛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雙手浮在吧檯上,直視著齊娜關切的目光,微笑道。
「抱歉~我有些失態了!」
「。。」
齊娜扁著嘴,做出一個高低眼的表情,歪頭對奧迪斯說道。
「他管這。。叫失態?!」
「哈哈哈哈~」
奧迪斯大笑著攤開手,做出同樣歪頭+高低眼的表情,答道:「你知道的,他才高中畢業而已~」
「偶爾會用詞不當,我覺得可以理解!」
「。。哈哈哈~」齊娜大笑著舉起酒杯,用它對著大衛笑道。
「我算是知道。。你的綽號為什麼叫阿呆了!」
「不管什麼事兒,你都喜歡憋在心裡、不說出來。。」
「時間久了,誰都會變呆啊!」
齊娜看著咧開嘴苦笑的大衛,仰脖幹掉了杯中酒,又探著身子從大衛手邊拿起一瓶威士忌,給自己的酒杯倒滿,感嘆道。
「大腦都來不及控制的無意識或下意識舉動,才叫失態!」
「你剛才明明是不想再克制自己的情緒,想用酒精來暫時緩解一下心理壓力。。」
「你對失態。。這個詞兒的理解,完全與我們不同啊~」
大衛笑容更苦澀的低下頭,在吧檯里隨手拿了一瓶威士忌,繞出來走到齊娜的身邊,摟著她的肩膀,對奧迪斯說道。
「我們。。邊喝邊聊?」
「好!」奧迪斯笑著也從吧檯里隨後拿了瓶酒,向大衛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
會客廳里
奧迪斯手裡拿著酒瓶,放鬆的仰倒在單人沙發里,歪頭看著猛喝了一口威士忌的大衛,笑道。
「你這樣喝。。我們還能聊什麼?」
「。。呵呵~」
大衛隨手把酒瓶遞給身邊的齊娜,看著她也「豪爽」的連喝幾大口,笑道。
「沒事~」
「我的酒量,我自己清楚~」
「呼~」
「其實,你們想說的。。要說的話,我大致都能猜到。」
「也正因為我能猜到一些,我才會感覺。。壓力極大!」
齊娜用手指抹了下嘴角,把酒瓶塞進大衛的手裡,呵呵笑道:「你想說。。道理你都懂,根本不需要我們幫你開解什麼。。」
「你只是想喝點酒,放鬆的說些心裡話,對嗎?」
「。。是的!」
大衛歪頭向齊娜挑挑眉毛,目光落在齊娜身後遠處的一幅畫上面,低聲道。
「我也不記得。。是誰曾說過一段話~」
「人類對於宇宙的探索欲,正如對自己的內心探索欲望一樣的強烈!」
「可當人們發現自己對宇宙的探索,完全是畢生都無法完成的事業。。」
「他們就會覺得自己很蠢。。非常的愚蠢!」
「愚蠢,幾乎伴隨著我們所有人的一生~」
「不管是誰,都會在自己短暫的人生里,做過某些蠢事,讓自己哭笑不得、扼腕嘆息、咬牙切齒、後悔至極。。」
「就像我近些天,就經常會在心裡罵自己,感覺都快被自己蠢哭了。。」
「但這本來也沒什麼可讓我糾結的。。」
「因為,這就是人生常態~我就是如此的愚蠢啊!」
大衛深吸了一口氣,頭向後仰,眼睛半閉半睜的看著天花板,喃喃的說道。
「只有我認識到自己的愚蠢,我才能更有動力,告別愚蠢!」
「只有我認識到了自己的無知,我才會對人生的莫測,充滿敬畏!」
「我們人生絕大多數的事情,都不是我們自己能夠做出決定的~」
「包括我們的出身、我們的性別、性格、外貌、智商等等,都是從出生的那一刻起,被賦予的。。」
「還有,我們一生會遇到的人,經歷的事兒,取得的成就,遭受的挫折,絕大多數都是我們無法控制的。。」
「就像。。我身邊的所有人,都很喜歡我~」
「可當我想要入局,變成了他們的競爭者之一,他們還會繼續喜歡我嗎?」
奧迪斯·帕克嘴角掛著譏諷的微笑,眼前浮現出訂婚典禮酒會的畫面,低聲道。
「誰又能抵擋利益的誘惑,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呢?」
「有啊!」
大衛撇著嘴笑笑,接道:「更大的利益,更多的誘惑!」
「它們會讓人變得更貪婪,暫時放下眼前的利益和誘惑~」
「直到。。」
齊娜目光有些飄忽的靠在大衛身邊,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胳膊,接道:「直到他們無法自拔的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呵呵~」
大衛讚許的向齊娜挑挑眉,嘆了口氣道:「「幾個月前,我就是個在酒吧里打工的酒保而已!」
「現在卻妄想著從超級大賭局裡面,分一杯羹。。」
「我這不是愚蠢。。是什麼?」
「我就是被更大的利益、更多的誘惑,沖昏了頭腦。。才會幻想著成功吧!?」
齊娜微微仰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大衛側臉,心中瞬間湧出一股衝動,伸手攬住他的脖頸,吻了上去。。
大衛被齊娜的「突襲」,搞得有些發懵。。
他瞪大了眼睛,感受著嘴唇上的「委屈」和齊娜炙熱的鼻息,抬起手剛想推開她,卻又下意識的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旁邊,忽然被撒了一臉「狗糧」的奧迪斯·帕克,表情有些怪異的舉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嘟囔道。
「你們這才叫。。失態吧!」
「。。」
「熱吻」的兩人,聽到他的話之後,都笑了起來。
大衛向後仰頭,看著近在眼前、臉色緋紅的齊娜,笑道:「你要做蠢事嗎?」
齊娜舔了下嘴唇,順勢把頭枕在大衛的胸前,輕聲笑著反問道:「你會犯蠢嗎?」
「額。。」
大衛吧唧了幾下嘴,用手摟住齊娜的肩頭,親吻了下她的頭髮,小聲道:「抱歉!」
「。。嗯!」
「呼~是我失態了!」
「哦。。」
「下次你要失態的時候,千萬別告訴我啊!」
「。。為什麼?」
「因為。。我怕忍不住啊!」
又被撒了滿臉「狗糧」的奧迪斯·帕克,偏頭看向一邊,猛灌一大口酒水,忍不住吐槽道:「忍不住。。為什麼還要忍?」
「這話怎麼。。越想越怪呢?」
「額。。」大衛臉色漲紅,語塞了。
「。。哈哈哈~」
齊娜大笑著用手捶了一下大衛的肚子,把臉埋進了他的懷裡,已經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
半個小時後。
大衛,走了~
奧迪斯·帕克坐回老位置坐下,目光平靜的看著齊娜,問道。
「你。。」
「別問!」
「。。好吧~」
奧迪斯很識趣的聳聳肩,重新拿起酒瓶喝了一口,自言自語道。
「我年輕的時候,如果有大衛一半聰明、一半的自控能力、一半的清醒。。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啊~」
齊娜也身後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輕嘆道:「你喝多了!」
「。。是啊~」
「如果。。從來就沒有什麼狗屁的。。如果!」
「。。」
齊娜目光飄忽的望向窗口,看著窗外濃重的夜色,嘴角不自禁的露出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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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克斯區,西北部。
臨近哈德遜河,一棟老舊的廢棄公寓樓附近。
臉上仍舊纏著一些繃帶的卡魯,站在暗巷的陰影里,緊緊盯著遠處公寓樓的一扇黑暗的窗口。
十分鐘,二十分鐘。
半小時,一小時~
當卡魯感到渾身快要被凍僵了,準備離開時。
忽然,遠處的公寓樓里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槍聲,非常密集、短促。
卡魯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扇窗口,緊貼在牆邊,輕輕的活動著手臂和雙腿。
五分鐘,十分鐘。
一刻鐘,半小時。
卡魯決定,不等了!
他用手緊了緊領口,摸出手槍,仔細的檢查後,在陰影里緩步走向那棟公寓樓。
。。。
公寓樓里,一片安靜。
卡魯在黑暗中,按照自己的記憶,慢慢的、輕輕的、摸索著,來到三樓的一個房間門前。
他整個身體隱在牆邊,側耳向房間裡聽了一會兒,才深吸了口氣,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鑰匙,慢慢插進鎖孔,轉動起來。
「吱~」
這扇門已經生鏽的合頁,在卡魯的推動下,發出一陣刺耳的噪音~
房間裡,一陣急促的呼吸聲+輕咳的聲音+慌亂的腳步聲,讓卡魯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他站在門外,向後快速退了一大步,身體縮在房間裡不可能射擊到的角度,舉著手槍,低聲問道。
「誰在哪兒!」
「。。我!」房間裡,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男人聲音。
卡魯活動了幾下手指,彎腰從腳邊摸到一塊「雜物」,仰起頭對房間裡問道。
「我現在進來?」
「。。好~你來吧!」
「我。。已經快不行了!」
卡魯聽後,身體靠在牆邊、後仰,雙腳故意的一前一後,向上走了兩階,又快速、無聲的收回腳,把手裡的「雜物」,丟在房間門口處。。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七槍,子彈全都分散的射向卡魯可能會出現的地方。。
卡魯深吸了一口夾雜著濃重火藥味兒的冰冷空氣,在黑暗中,把手槍慢慢的架在門口,故意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含糊的呻吟道。
「你@#¥。。」
「。。」
房間裡,沒人回應。
卡魯右手穩穩的端著槍,指向黑暗的房間,左手從腰間又掏出一支手槍,借著自己「掙扎」的聲音,打開了保險,故作嘶啞的發出兩聲痛哼道。
「咳~呵哈~」
「。。呵呵~」
房間裡傳來一陣輕笑~
男人的聲音裡帶著嘲諷和輕鬆的說道:「你說,明晚送我們走。。」
「卻又故意在我們面前,講明了。。海外銀行戶頭要修改密碼,必須通過電話驗證個人信息才行~」
「然後你就躲在外面的暗處,一直等著我們自相殘殺,再過來。。對嗎?!」
「哈哈哈~」
「卡魯啊,卡魯!」
「你以為我們會信你的鬼話嗎?」
「。。」卡魯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心跳,在腦子裡回憶著房間裡的整體布局,把手輕輕轉動了一點點,耐心的保持著安靜。
房間裡的男人,似乎是得意了一會兒,卻沒有獲得回應,聲音里有些訕訕的自言自語道。
「就這麼打死你。。真是便宜你了啊!」
「辛尼與見你一面後,就帶著家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至今都毫無消息。」
「他應該已經在地獄裡。。開心的等著你吧?」
「如果不是為了拿到錢。。我們早就應該把你折磨死!」
「你這個死x態!」
「。。」卡魯的呼吸漸漸平穩,握著槍的手,一點點的上移,停在一個高度後,默默的等待著。
房間裡的男人,安靜了很久。。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直到卡魯決定先試著開一槍,賭一把的時候,房間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卡魯雙眼微閉,側耳認真的聽著,心中默數幾秒後,果斷調整了槍口,向房間裡飛快的連續平射幾槍。。
「砰砰砰砰砰!」
「。。fxxx!」
「。。」
「哈啊~哈啊~」房間裡,傳來男人倒地的聲音+疼痛中帶著虛弱的喘息聲。。
卡魯默默收回了右手,縮著身體慢慢退後兩步,低聲道。
「在地獄裡等著我。。別急!」
「我會來找你的!」
「。。呵~呵呵~」
一陣男人斷斷續續的冷笑聲傳來。
卡魯又向後退了兩步,雙槍指著房間門口,弓著身在準備下樓時,高喊道。
「聖誕快樂,夥計!」
「。。fxxxyou!」
「。。」
卡魯沉默的、輕輕的退到一樓,在一個敞開的房間臥室里,從牆角的垃圾中翻找出來一個破舊的箱子。
它裡面裝著滿滿的一箱汽油瓶,和兩顆軍用手雷。。
---
新的一天。
朝陽,在東方緩緩升起。
今天是聖誕節!
卡魯站在另一棟老舊公寓樓的三層窗前,手上舉著望遠鏡,緊緊的盯著斜對面幾十米外的街上。
老舊的廢棄公寓樓門前。
兩個嘴裡不停噴著髒話的消防員,手裡抬著一個收屍袋,大步走到幾名警官面前,把它丟在地上,抱怨道。
「這群該死的傢伙,專門挑聖誕節這一天。。去見上帝嗎?」
「fxxx~」
「這你可說錯了!」
「他們這是要下趕著地獄,去和魔鬼一起過燒烤聖誕節!」
「呵呵~」消防員抬手摘掉帽子,向那名捂著鼻子的警員豎起大拇指,贊道。
「還是你最專業啊。。」
「。。哈哈哈哈~」
一群站在收屍袋旁邊的消防員和警員們,都捂著鼻子,大笑起來。
其間,還有人互相指著對方開玩笑,說著。。聖誕快樂!
。。。
卡魯抿著嘴,放下瞭望遠鏡,目光轉向東邊緩緩升起的朝陽,用手撕下了臉上的繃帶,低聲道。
「聖誕快樂。。辛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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