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上,夏威夷。讀爸爸 m.dubaba.cc
傍晚~
火奴魯魯島,科魯迪拉大道398號。
一陣斷斷續續的鋼琴聲,從半地下室的窗口傳出來。
大衛站在門前,迎著晚霞的餘暉,向再次從機場趕回來的齊娜和花匠先生,微笑著點點頭。
從紐約飛來的布羅特尼·梅西亞與赫里絲·舒爾茨,跟在齊娜和花匠先生的身後,並肩走到大衛面前,安靜的看著他。
大衛認真的打量著她們,笑道:「歡迎來到夏威夷!」
「我要先確定一下,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仇怨。。對吧?」
「。。是的!」布羅特尼·梅西亞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點頭道。
「ok~」
「艾蓮娜在地下室,我們一起過去吧~」
「花匠,你也來!」
「好的!」花匠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齊娜,默默跟在大衛三人身後。
。。。
寬敞的半地下室內。
金紅色的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為這裡所有的物品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一組單人木質布面座椅扶手處的包漿,讓它在金色的光芒之下,似乎在無聲訴說著某段故事~
老款立式鋼琴邊上,穿著一身淡紫色連衣裙的艾蓮娜,低頭輕輕撫著光潔的琴鍵,傾聽著樓梯間傳來的腳步聲。
幾分鐘以後。
花匠先生站在樓梯口處,默默的看著大衛把梅西亞和舒爾茨安排坐下來,又走到艾蓮娜的身邊扶著鋼琴,聽他開口說道。
「首先,我要感謝你們對我的信任!」
「很多人心中的執念,都是遭遇過無數慘痛的經歷,使人變得逐漸冷漠,而塑造而成的。。」
「你們三人之間的恩怨情仇,我也大概知道一點點~」
「我站在這裡說這些,無意評判你們的過往,只是想很坦誠的講一些刺耳大實話。。」
「紅雀。。?呵呵~」
「你們三人,都不屬於大眾常規認知中的好人。。」
「即便是你們的心裡,從不認同自己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壞人~」
「但那些因為你們想要完成任務,而變成受害者的人,可不會這麼想。。」
大衛說到這裡,目光看向赫里絲·舒爾茨,聲音愈發低沉的說道。
「善與惡、對與錯,在你們的眼中看來,也肯定是另一番景象吧?」
「沒錯!」
「它們在我眼中,也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我從不覺得大家都在誇讚的好人,就一定是一個我認為的好人!」
「所有人都唾棄的壞人,他/她就真的是壞人嗎?」
「呵呵~」
「這些騙小孩兒的話,都是特麼的扯淡!」
大衛按在鋼琴上的手,握緊了拳頭。
他偏著頭,看向艾蓮娜,說道:「我已經說了太多。。我想說的話~」
「晚餐,花匠會給你們三人送過來。」
「管家阿克萊德,會為你們安排好休息的房間。」
「明早,我在碼頭給你們安排兩艘小船。」
「你們要怎麼選擇。。就在今晚做出決定吧!」
大衛說完,轉頭又看了一眼梅西亞和舒爾茨,邁步走到花匠身邊,低聲道。
「她們,交給你了!」
「ok~」
「謝謝!」
「呵呵~不客氣。」
。。。
大衛講了一通「怪話」之後,搖晃著走了。
早已看過太多類似場面的花匠,走到一個可以被夕陽照射到的地方,靠牆直接坐在了地上,靜靜的享受著它的溫暖。。
五分鐘。
十分鐘。
二十分鐘後。
布羅特尼·梅西亞,轉過頭看向花匠,問道:「你。。就這麼聽話嗎?」
「你把。。理解為聽話?」
「呵呵~」
花匠先生單手支在蜷起的膝蓋上,迎著夕陽眯起眼睛,笑道:「大衛那小子總喜歡用給人講故事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們三個都無話可說,那讓我也來給你們講個故事?」
「。。」梅西亞、舒爾茨和艾蓮娜都安靜的看著他,沒回答。
花匠先生沉吟了幾秒,聲音裡帶著一些令人感覺很疲憊的說道。
「從前有一個馬戲團,因為一隻聰明伶俐會說話的鸚鵡,賺到了好多錢~」
「這隻鸚鵡從小就被馬戲團的老闆,養在自己的房間裡,幾乎從未見過外面的世界。。」
「於是在某天晚上,它在馬戲團老闆酩酊大醉的時候,悄悄留出房間,找到馬戲團裡面最聰明的智者大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年邁的大象,聽完了之後,問道:你寧願放棄現在這種無憂的生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
「鸚鵡顯然並不認同大象的說法,反駁道:我總會有耐不住強烈的好奇心,想要飛出去闖一闖的衝動。。」
「既然早晚都要出去看看,為什麼不是現在呢?」
「大象用鼻子輕輕撫摸著鸚鵡的頭,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你就去吧~像你的父母一樣!」
「可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千萬別被人類,再逮到了。。」
「鸚鵡非常開心的揮舞著翅膀,嚷道:不會的,你放心吧!」
「再見!」
「大象沉默的點點頭,看著歡快翱翔在空中的鸚鵡,才想起來。。」
「鸚鵡並沒有像它的父母那樣,給自己留下一個後代~」
。。。
花匠的故事,講完了。
舒爾茨側著身子,看了花匠很久,才問道:「我們能出去走走嗎?」
「。。抱歉,不能!」
「明天吧~你們會自由的!」
「。。」舒爾茨似乎瞬間想明白了什麼,嘴角帶笑的看向梅西亞,說道。
「我餓了,你呢?」
「。。我也是!」
「能給我們弄份晚餐嗎?」
「最好再來一杯酒!」
「。。好的!」
---
紐約。
臨近午夜。
曼哈頓,中央公園東側65街。
街邊停著的一輛轎車裡。
fbi紐約分部負責人哈羅德·斯通,坐在駕駛位,搖開車窗,把手裡的菸頭丟了出去。
坐在副駕駛的cia紐約分部負責人埃茲拉·克雷莫,接著車內的燈光,看完了手上的文件,皺著眉問道。
「你想。。讓我幹什麼?」
「把這幾個人,弄回紐約!」
「。。弄回來?」埃茲拉·克雷莫大約猜到了斯通先生的想法,苦笑著說道。
「你確定要這樣做?」
「這可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啊!」
「好處?呵呵~」
「我特麼的。。是執法者!」
「。。ok!ok~」
克雷莫把手上的文件,重新裝回袋子裡,丟給了斯通先生說道。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這個忙,我可以幫!」
「但作為朋友,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
「這種案子,你最後可能會。。」
「呼~我知道!」斯通先生很用力的擺擺手,把文件袋丟在了後排,猶豫了幾秒說道。
「我要去夏威夷!」
「你能幫我嗎?」
「。。現在?」
「對!」
「。。」克雷莫從兜里摸出香菸,拿過打火機點燃,吐出一團煙霧之後,幽幽的說道。
「夏威夷,也是米國的領土啊~」
「你想去。。隨時都可以吧?」
斯通先生沉默的奪過了克雷莫手裡香菸,緊緊的盯著他。。
克雷莫感覺有些牙疼的撇撇嘴,問道:「是為了。。你妻子赫里絲?」
「。。嗯!」
「你還當真了?」
「。。」
「你想查她的行蹤,不難吧?」
「她走之前,你怎麼沒去機場攔著她?」
「。。」
「嘖~」
「夥計,我陪你去喝一杯,冷靜冷靜。。怎麼樣?」
「不用!我很冷靜!」
「。。呵呵~」克雷莫語塞了。
他向神情無比認真的斯通先生聳聳肩,攤手道:「我能幫你聯繫。。一架私人飛機~」
「午夜從紐約出發,算上時差的話,明天早上你就能在火奴魯魯見到她了。。」
「可是夥計,我不覺得她會跟你一起回來。。」
「你這只是在一廂情願的。。發瘋啊!」
「。。」斯通先生對後面的幾句話,恍若未聞。。
他盯著克雷莫問道:「我們現在就去機場?!」
「我。。」
「你。。」
「我特麼。。」克雷莫感覺自己被徹底打敗了~
他用力的揉著頭髮,咬著牙,嘆了口氣道:「好吧~我們先去機場,碰碰運氣。」
「如果上帝都在幫你。。我也無話可說了~」
「。。謝謝!」斯通先生抓住克雷莫的胳膊,低沉且有力的說道。
克雷莫再次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仰倒在座椅里,指著前方說道。
「走吧~你還在等什麼?」
「。。好!」斯通先生發動了轎車,駕駛著它飛快的向甘迺迪國際機場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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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頓,33街。
一間沒有懸掛任何牌匾的酒吧里。
「瀟灑」了多日的白邁克,推門走進酒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檯前的羅森洛,走上前笑問道。
「嘿~能請我喝一杯嗎?」
「。。給他來一杯。」羅森洛歪頭向酒保揮揮手,看了一眼笑嘻嘻的白邁克,沉默著。
白邁克早就知道羅森洛的性格,毫不在意的從酒保手裡搶過酒瓶,給自己倒了大半杯酒水,又加了兩個冰塊,笑問道。
「是我來玩了嗎?」
「不!你不該來。」
「哦。。」
白邁克喝了一口酒水,看向羅森洛旁邊的那個人,問道:「嘿~夥計,你叫什麼?」
「。。」那個人似乎沒聽見一樣,仍舊低著頭。
羅森洛轉過身子,靜靜的看著白邁克,似乎是在考慮什麼。。
白邁克也沒著急,靜靜的喝著酒水,等待著。
「他叫馬拉特。」
「。。哦?」
「是尤里說的那個。。馬拉特·什麼什麼夫??」
「對!」
白邁克仰脖幹掉了酒水,從後腰拔出一支手槍,拍在吧檯上,笑道。
「你能讓讓嗎?免得濺到你一身血。。」
「。。不能!」羅森洛伸手按在那支槍上面,平靜的看著白邁克,「罕見」的說了一個長句子。
「da安保公司的負責人勞倫斯,明早離開紐約~你回去告訴黑邁克,讓他盯著點科恩,別弄出什麼亂子。」
「。。亂子??」白邁克瞥了一眼吧檯上的手槍,又越過羅森洛,盯著馬拉特看了一會兒,緩緩點頭道。
「好~」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我要給大衛一個交代。」
「盧迪和老馬爾金都說過~他,現在才是我的老闆!」
「由你來跟他解釋?還是現在就告訴我?」
「。。我來說!」
「ok!」
白邁克很乾脆的收回了手槍,從兜里拿出一些零錢丟在吧檯上,笑道。
「尤里那小子和喬瓦尼,還在外面等我~」
「下次見面,我請你喝黑島威士忌!馬拉特!」
「。。」
。。。
白邁克,走了。
布魯克林區布萊頓灘,熊大國移民幫派的軍師馬拉特,皺著眉看向羅森洛,試探的問道。
「他。。?」
「沒事!」
「我們繼續。」
「。。好吧~」
羅森洛簡單至極的回答,讓馬拉特心裡像是在打鼓一樣,怦怦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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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上,夏威夷。
夜~
火奴魯魯島,科魯迪拉大道398號。
前院草坪上。
大衛隨手敢開了耳邊惱人的蚊子,向走來的花匠示意,讓他坐下來,問道。
「她們。。怎麼樣?」
「還不錯~」
「。。哦!」
大衛躺倒在沙灘椅裡面,望著天空中幾朵遮擋住月光的雲彩,低聲問道。
「像她們這樣的。。你見過很多嗎?」
「是的,很多~」
「她們都在哪兒?」
「還活躍在。。?」
「不!」
花匠先生嘴角露出莫名的笑意,學著大衛的樣子,躺倒在沙灘椅裡面,望著星空幽幽的道。
「她們大部分都被發現在泰晤士河、多瑙河、萊茵河,還有易北河裡面。。」
「紅雀,也是鳥~鳥兒,是不會水的。。」
大衛感覺胸口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坐直了身體,用力的呼吸了幾次,才苦笑著瞥了一眼花匠,說道。
「我還是太天真了。。對嗎?」
「呵呵~」
「我倒是希望,人人都能想你一樣。。」花匠的這句「安慰」,並沒有讓大衛感覺好些。
他站起身做了幾下擴胸運動,仰頭在星空中,期望能尋找到熟悉的星座。。
花匠也緩緩坐起來,低頭看了一眼大衛腳下的酒瓶,說道。
「紅雀,只是鳥兒的一種。。」
「還有很多很多不知名的鳥兒,每天都在上演著類似的故事~」
「你、我,我們都做不了什麼,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明白!」大衛有些泄氣的擺擺手,低聲道。
「我看不到的。。我也管不了!」
「哦?」
花匠站起身故作驚訝的對大衛,笑問道:「你改主意了?」
「。。沒有!」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大衛神情古怪的憋了半天,最後無奈的搖著頭道。
「算了~」
「不管明天是什麼結果,我都問心無愧!」
「那我。。再去給她們講幾個故事,怎麼樣?」
「講故事?」
「對啊~你最喜歡的。。不就是講故事嗎?」
「。。ok~你去吧。」
「希望。。」
「呵呵~」
花匠向大衛擺了擺手,無比感嘆的說了句怪話:「就算它再聰明伶俐,也是會被逮到的!」
「。。what?」
「好了~我去了!」
「我拿兩瓶酒下去,你不介意吧?」
大衛疑惑的眨眨眼,挑著眉毛問道:「你想把她們都灌醉嗎?」
「哈哈哈~」
花匠很誇張的大笑著搖搖頭:「她們三個隨便一人,就能把我喝死。。我可沒那麼想不開!」
「你。。@#%……」大衛在花匠的大笑聲中,嘴裡嘰嘰咕咕的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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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皇家酒店。
米歇爾·菲佛站在臥室的窗邊,雙手伸向窗外,靜靜的看著一隻蚊子落在胳膊上,然後在「飽餐」了一頓之後,「悠閒」的飛走。。
臥室外。
米歇爾的經紀人,對著話筒裡面說道。
「餵~caa的羅蘭·帕金斯,在你那兒嗎?」
「什麼?」
「哦。。」
「謝了,夥計!」
「額。。不,我沒在洛杉磯。。」
「好了,我先掛了~」
「等我回去,請你喝酒。」
經紀人掛斷了電話,心情很煩躁的原地轉了幾圈,再次拿起話筒撥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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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基基海灘。
街邊的一個露天小酒吧里。
比爾·古瑟蘭把幾張零錢壓在酒杯下面,向瓦利德擺了擺手,笑著離開了。
年輕的瓦利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不斷翻湧著各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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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威基基海灘不遠的walai商業街上。
大衛·羅馬諾站在一個公用電話亭邊,皺著眉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義大利國內的情況,已經大大超出了他之前的最壞預估。
原本只是光榮會的一次內鬥,似乎要演變成。。各大幫派之間的一次大洗牌!
不過,這些對於身在夏威夷的羅馬諾來說,並不是需要特別關心的問題。
他更專注的是。。出自西西里島上的海外幫派,會不會也想趁機參與進去?把局勢弄得更亂之後,再分一塊大蛋糕?
西德里奇?!
老馬爾金在得知這些消息之後,會怎麼辦?會有這種的想法嗎?
羅馬諾覺得,自己應該立刻去見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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