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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的午後~
曼哈頓,第五大道與東60街交匯處。
大都會俱樂部,五層。
「地中海」老頭朱迪斯·k·摩根(茱莉),坐在靠近窗邊的位置,看了一會兒電視機里大衛小子的「誇誇其談」。。
「幾乎人人都知道,最古老、最簡單的投資原則就是低買高賣~」
「這看起來再明顯不過了,誰不願意這樣做呢?」
「但這一原則的根本出發點和真實含義,是什麼?」
「我猜~可能很多投資者都搞不清楚。」
「因為如果只根據它字面上的意思,顯然是低價買入,高價賣出。」
「可要如何判斷資產價格的高低?何時買入最合適?以什麼價格買入最合適?」
「是否有一個可以參考的客觀標準,來界定資產價格的高與低呢?」
「價值投資大師格雷厄姆認為,投資者一定要搞清楚兩件事!」
「如何估計投資的價值,以及如何看待市場價格的走勢。」
「所以,要評判資產價值的價值,要從其內在價值與外在價值,兩個方面進行綜合判定。。」
「比如,前些年爆發石油危機之後,股市里經常被人們戲稱的漂亮50股票,最近已經跌到了幾乎是跌無可跌的價位。。」
「如果我是一位價值投資者,希望能買到市場上價格最低、性價比最高的股票,那我肯定會在年底前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大筆買入一批價格超跌的股票,長期持有靜待反彈。。」
。。。
茱莉看到這裡,歪頭對身旁的埃爾德和派恩,問道:「你們怎麼看?」
「。。」埃爾德與派恩對視一眼,都沒急著開口說話。
茱莉站起身走到電視機前,按下了暫停鍵,轉頭對兩人說道。
「大衛的這段話說的很有意思,也講清楚了。。逆向思維的本質!」
「逆向思維!」
「呵呵~」
茱莉笑著搖搖頭道:「它確實是一個有趣、準確的詞兒。」
「前些天在米聯儲的會議上,有人提出要放開對於借款和貸款利率的嚴格管制!」
「也有人說,如果米聯儲放開對於利率的控制,現在流通的國債將會出現一次史無前例的暴跌,造成債券市場流通性大幅度降低,進而讓國內金融市場上的資金不得不從國債市場流出,進入銀行或大宗商品市場。。」
茱莉看著面露沉思的派恩,還有眼裡閃爍著精光的埃爾德,笑眯眯的拍了一下身後的電視,繼續說道。
「這小子,故意選在米聯儲宣布繼續加息和歐佩克組織會議結束後的時間點,跳出來大講投資和經濟運行周期。。」
「你們說,他到底想隱晦的表達什麼?」
「。。」埃爾德思考了片刻後,率先開口道。
「他把跟我們曾說過的話,又重新整理了一遍,再夾雜一些已經被證實的預測,和對未來的趨勢判斷匯總講出來。。」
「我承認,他確實是比較準確的預測了米聯儲的加息政策,以及歐佩克成員國對於油價上漲後堅持的謹慎態度。」
「可。。」
「謹慎?」茱莉表情玩味的搖搖頭,直接打斷了他,看向派恩。
派恩沉吟幾秒後,看著茱莉說道:任何東西,如果其市場表現持續良好,且能產生非同尋常的利潤回報,都會吸引資金不斷流入,直到市場變得過度擁擠或價格被炒作的過高進入回歸均值階段。。「」
「與此相對應,任何東西如果其市場表現持續糟糕,就會使其價格越來越便宜,收益率越來越低,讓投資者慢慢失去興趣。。」
「大衛說的,要懂得評判資產的價值高低,尋找時機低買高賣~」
「其實就是格雷厄姆經常會說的,要在市場裡面找到那些估值水平過於便宜股票進行投資,等到它重新引起別人注意時,再拋售掉。」
派恩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埃爾德,略作停頓,繼續說道。
「如果米聯儲做出決定放寬對於國內借款和貸款利率的管制,已發行的國債因其固定收益較低,將會進入衰落期,遭到大面積的拋售。」
「而新發行的國債,因其票面利率較高,再疊加米聯儲的持續加息態度,肯定會迎來一大批投機者湧入,積極購買~」
「這就形成了一個整體統一,卻在市場關注度上日趨分化的國債市場。」
「假如我是投資者,我就會在米聯儲正式宣布放寬利率監管之後,大筆拋售舊國債+大筆買入新國債,進行投機套利,直到下一次的新國債發行或米聯儲宣布貨幣政策。。」
「這剛好是一個比較短的國債投資周期,也是我們最容易把握的機會。」
「嗯。。」茱莉表示滿意的點點頭,
他看向埃爾德,笑著回到自己的位置,問道:「能被所有人看出來的投資機會,你們也能通過我給出的超前情報,分析出來。」
「可那小子明顯要比你們看得更遠,更多~」
「不管我們能否在每一個上升周期內抓住機遇,經濟運行的周期都非常具有研究價值!」
「你們也要在做出某些重大決定時,把自己的想法獨立出來,試著從更加客觀的角度來重新評判一下得與失。。」
茱莉看著默默點頭的二人,笑著玩笑道:「那小子說的一句話,我很喜歡。」
「腦子,是個好東西~」
「沒事的時候,應該多鍛煉一下它!」
「。。好的!」埃爾德扯著嘴角笑了。
派恩的表情沒有任何笑意,提起了另外的話題,問道:「大衛參股的保險公司,最近將要全面推出萬能險產品。」
「我與其他的股東和管理層都溝通過,大家對於具體要投資什麼,爭議很大。。」
茱莉拿起身邊的茶杯,抿了一口,問道:「你的想法呢?」
「我想。。」
派恩瞥了一眼埃爾德,直接說道:「大衛在拿出萬能險產品的時候,還特意提到了會採用現金紅利法,將收益的60%分配給投資購買保險的客戶。」
「所以我想,既然他敢提出這種分配收益的方式,肯定也早就有了一系列比較成熟的投資計劃。」
「60%!」
茱莉小聲重複了一遍,忽然笑道:「那個滑頭的小混球,天天嚷著自己從不說謊。。」
「他在提出要拿出60%收益分配給客戶的時候,卻故意在話裡面給自己留下了退路~扣除所有費用之後的盈餘收益。。!」
「成本?費用?」
「呵呵~」
「投資獲利的最後盈餘,要如何計算?」
「你們是不是都忘了范德比爾特、老約翰·洛克菲勒、卡內基,他們都沒有讀過大學,甚至都沒能接受良好的教育?」
「學歷,只能代表一個人對於知識的掌握程度,無法體現出他的全部能力!」
「這些在學校里學來的知識,如果不能把它們運用到合適的地方,那還不如不學呢。。」
茱莉看著面露微笑的派恩,翹起二郎腿,嘆道。
「好啦~」
「這些廢話,以後也輪不到我再對你們說了。」
「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有!」派恩看了一眼沉默的埃爾德,舉手示意道。
「林奇·科爾森州長,上周末邀請我和賈爾斯,去參加了他舉辦的酒會。」
「酒會上,我們遇到了阿斯泰爾·k·伍德,和他的競選夥伴喬治·普什克參議員。」
「哦?」茱莉略顯驚訝的微微點頭,思索片刻後,問道。
「他們都說什麼了?」
派恩攤開手,聳聳肩道:「伍德先生,只跟我們聊了關於通用電氣公司的一些傳聞。」
「普什克參議員,向我們問起了大衛,還有他的公司。」
「因為他的小女兒艾達,最近去了巴特萊教授那裡,跟著他學習。。」
「艾達?巴特萊教授?」
茱莉回憶著有關艾達·普什克信息,緩緩點頭道:「那個可憐的小丫頭,現在能走出家門。。見人了?」
「應該是的~」派恩微笑答道。
「她還去了大衛的家裡,與他的家人同住了幾天。」
「額。。」茱莉忽然覺得這種事如果發生在其他人身上,他可能很驚訝。
但發生在那個混蛋小子身上,偏偏就讓人感覺不足為奇了~
這個。。就很奇怪!
派恩似乎能猜到他此刻的想法,微笑著又說道:「伍德先生作為最熱門的總統候選人,能讓林奇·科爾森州長主動邀請我們前去參加酒會,您覺得他是不是。。」
「應該是的。」茱莉贊同的說道。
「伍德近些天在紐約,先後見了許多對懷特總統心懷不滿的人,他們都紛紛表示支持伍德。」
「您呢?」派恩很想知道茱莉的真實想法,追問道。
「我。。」
「呵呵~」
茱莉故意賣了一個關子,搖搖頭,轉換話題說道:「我聽說,巴特萊教授已經答應了保羅·薩繆爾森的邀請,要回來參加一個經濟論壇?」
「他的身體恢復好了嗎?」
「額。。不知道。」
「應該沒問題吧。」派恩有些不確定的答道。
「如果他的身體情況不允許,巴特萊教授肯定不會。。」
「未必~」
茱莉自認對巴特萊教授的性格非常了解,沉吟片刻,說道:「你們要多關注一下他的身體狀況,不要讓他再因為工作耽誤了身體康復。」
「好的!」
「行啦~沒事了吧?」
「沒了。」派恩很「乖巧」的閉上嘴巴,站起身直接走了。
剛才一直保持沉默的埃爾德,看向嘴角掛著微笑的茱莉,說道。
「另一位總統候選人菲爾·j·克雷恩,找到我們了。」
「他怎麼說?」茱莉並不驚訝的反問道。
「他說,如果支持他勝選的話,願意幫助我們。。」
「哦?」茱莉很感興趣的思考了一下克雷恩提出的條件,笑道。
「你答應他了?」
「沒有!」埃爾德搖頭道。
「帕納里斯不喜歡他,直接拒絕了。」
「呵呵~」茱莉笑著看了一眼手錶,又隨意的聊幾句,目送著埃爾德離開了。
約半個小時後。
席羅德·p·摩根(老摩根)帶著一身疲憊坐在茱莉身旁,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紅茶,慢慢放鬆下來。
茱莉沒有開口詢問,而是先說道:「帕納里斯與埃爾德都在做什麼,最近你關注了嗎?」
「沒有。」老摩根喝著茶水,搖頭道。
「他們怎麼了?」
「沒什麼。」
「我只是覺得,如果謝麗爾是個男孩兒,就好了。」
「。。」老摩根當然希望大女兒能「變」成一個男孩兒,承擔起他肩上的家族重擔。
然而~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事事盡如人意,兩個兒子天生就沒有作為家族繼承人的天賦,兩個女兒們卻都繼承了父母的最大優點。
好勝、隱忍、自信、堅強、敢作敢當,懂得不斷學習和自我反思。
遇事冷靜不莽撞,做事果決不拖沓。
如果帕納里斯和賈爾斯能有這些優點,老摩根也不必拖著患病的身體四處奔波了。。
茱莉看著陷入沉默的老摩根,意識到了自己又沒忍住說「錯」話,笑著問道。
「巴特萊教授要回來了,你知道嗎?」
「嗯。。」
「保羅·薩繆爾森,邀請他回來參加的那個經濟論壇,主要是討論什麼的?」
老摩根沉吟片刻,調整好了心態,解釋道:「堅持貨幣主義理論的米爾頓·弗里德曼教授,前年離開了芝加哥大學,加入了斯坦福大學的胡佛研究所。」
「他被總統候選人阿斯泰爾·k·伍德,視為知己好友。」
「這次召開的競技輪胎,也是弗里德曼主持召開的。。」
「因為,他想在伍德開啟全國巡迴競選演講之前,引起更多經濟和金融領域的關注,為伍德的競選之路做一些鋪墊。。」
「不過~」
老摩根忽然話鋒一轉,看向茱莉微笑道:「他對於米聯儲內部會議上提出的放寬利率管制提議,非常關注。」
「他這次專門挑選在紐約召開經濟論壇,也是想讓邀請紐聯儲的現任常務行長保羅·沃爾克,作為特邀嘉賓列席旁聽。。」
茱莉略感驚訝的歪著頭想了想:「沃爾克,是不是一直都在堅持主張放棄控制利率來遏制通脹?」
「對!」
老摩根慢慢眯起眼睛:「他曾多次剛開表達,只能以控制貨幣供應量等一系列手段,才能有效遏制通脹,緩解危機。。」
「不過前些年,他的這些主張並沒能得到經濟領域專家們的支持,反而認為他是要讓本就已經岌岌可危的經濟局勢,陷入更難以挽回的困局。。」
「what?」
「放寬利率管控,就陷入無底深淵了?」
「那群人的腦子呢?」
「shxx!」茱莉毫不客氣的吐槽幾句。
老摩根完全放鬆下來,翹起二郎腿笑道:「自從二戰前羅斯福總統上任執行新政,政府要求米聯儲嚴格管控借款和貸款利率,已經過去四十多年了。」
「這種歷史遺留下來的政策慣性,很難立刻轉變。」
「所以。。」
茱莉也翹起二郎腿,從旁邊的小桌的盒子裡拿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前,笑著接道。
「所以我們應該先旁觀,擇機幫他們一次,對吧?」
「哈哈哈~」老摩根大笑著點點頭。
---
夜~
曼哈頓,第八大道與42街交口處。
第八大道660號,奧賽維亞藝術品商店三層。
齊娜把手裡的旅行箱放好,拉著剛從得州回來的艾蓮娜·梅薩,笑問道。
「你急著回來幹嘛啊?」
「他捨得嗎?」
「哈哈哈~」面色紅潤的艾蓮娜大笑著摟住齊娜,在她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分鐘,才略帶得意的問道。
「怎麼樣!」
「額。。」齊娜驚訝又無語的向旁邊躲閃了一下,歪頭看著艾蓮娜,眼裡閃過掙扎與糾結,苦笑道。
「這也太。。」
艾蓮娜向她揮揮手,目光里閃爍著「誘惑」的光芒,低聲道。
「機票,我已經幫你訂好了。」
「你只需要付出三個多小時的旅程時間,就能讓你們擁有一個彼此都畢生難忘的夜晚!」
「。。」齊娜低下頭沉默不語,顯然是還沒跨過最後那道心理障礙。
艾蓮娜笑得就像「魅魔」一樣,聲音里都帶著「蠱惑」的說道。
「大衛的年齡,比我們要小很多!」
「可即便他現在還不被太多人知曉,就已經身邊圍繞著我們了。。」
「等他將來在事業上越來越成功,我們又要如何給自己定位呢?」
「你,就真的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嗎?」
「。。」齊娜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一點點握緊了拳頭,沒說話。
艾蓮娜心知她已經「動心」了,站起身從自己的行李箱裡面,拿出兩個包裹放在齊娜面前,笑道。
「我都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現在,你決定了嗎?」
「。。」齊娜盯著包裹,想伸手拿起它又瞬間收了回去。
艾蓮娜看到她仍舊沒能下定決心的樣子,索性又從行李箱裡面拿出一個小本子丟在她的懷裡,轉身走向樓梯,說道。
「我能幫到你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希望你能儘快想清楚。」
「如果錯過了,你會後悔哦!」
「。。」齊娜雙手捧著小本子,目送著艾蓮娜下樓,努力平復著心中激盪和忐忑,長長吐出一口氣。
錯過嗎?
不!
絕對,不能再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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