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曼哈頓1978 第八百五十三章 收穫滿滿的島國行(十一)

    東京。

    清晨~

    千代田區日比谷公園東側,內幸町1丁目1-1,東京帝國酒店。

    大衛的房間裡。

    小秘書瑪姬整理好了幾份剛打出來的文件,把它們分別裝進大號信封里,在上面標註了收信人之後,向大衛問道。

    「我把它,交給誰?」

    「交給奧迪斯·帕克,他馬上就到。」

    「額。。好的。」

    「您還需要我做什麼?」

    「沒了~」

    「今天你繼續和。。」大衛的話說了一半,才想起來齊娜和艾蓮娜已經跟著天牛先生一起回紐約了,搖搖頭笑道。

    「你聯繫一下布羅特尼·梅西亞,你們倆今天陪著曼琪再出去走走吧~」

    「我可能要中午或下午,才能空出時間。。」

    「好的。」小秘書瑪姬聽到大衛又讓她在工作時間出去逛街,非常開心的點點頭小跑著離開了。

    大衛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忽然想起他好像。。忘記給錢了。。?

    他用手搓著下巴走進臥室,從行李箱裡翻找出來在夏威夷提前準備的幾萬米元現金,又回想著昨晚與齊娜和艾蓮娜分別時的場景,無聲的笑了。

    齊娜從卡內斯的藝術品拍賣上賺了一筆,現在是個小富婆了,這兩天逛街都是她買單。。

    大衛特意給她們準備的零花錢,她和艾蓮娜一分都沒花,全都留下了。。

    而這次,也是大衛第一次給齊娜和艾蓮娜零花錢。。

    emm。。

    大衛用手掂了掂這些現金,把這件事先記在心裡,拿著它走到客廳里放下,隨手拿起剛才自己寫的一份草稿,重新閱讀著。

    這份草稿和剛才讓瑪姬打出來的正式報告,都是他寫給洛克菲勒家族辦公室(sfo)和摩根家族辦公室以季度為周期的觀察性報告。

    。。。

    「鐺鐺鐺~」

    「請進!」

    「大衛?你忙著呢?」此時應該已經和小秘書瑪姬出去逛街的曼琪·西德里奇,推開門望著只有大衛一個人的客廳,問道。

    大衛笑著向她招招手:「是啊,你們還沒出發?」

    「沒有。」

    「齊娜和艾蓮娜都走了,我也不想去逛街了。。」穿著一件棗紅色羊絨大衣的曼琪,走到大衛旁邊坐下,好奇的看了幾眼他手裡的草稿,無奈的道。

    「你在夏威夷的時候,對我父母說是帶我出來散心。」

    「可你到了這裡之後,出門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以前波麗回家吃飯的時候,總說你每天都很忙,幾乎見不到人影,我當時還不信。。」

    「你現在信了?」大衛把手裡的稿子放在她手裡,感覺很有趣的追問道。

    「是啊!」曼琪低頭看著大衛龍飛鳳舞的筆跡,咬著嘴唇嘆道。

    「我還知道了,你到底是怎麼把我妹妹波麗。。騙到手的!」

    「哈哈哈~」大衛笑著舉起雙手表示自己很無辜的大笑道。

    「你千萬別誤會啊~我可不是什麼感情騙子,更不會用愛去欺騙任何人!」

    「哦?」

    曼琪把稿子丟在桌上,歪頭看著大衛,想聽聽他能說出什麼「洗腦理論」。

    大衛笑著瞥了一眼手錶,索性完全放鬆下來,向曼琪說道。

    「我曾在紐約公共圖書館,看過一些關於心理學的著作。」

    「它們雖然代表了許多位著名心理學家的個人研究觀點和理論,卻都認為以處世圓滑的方式去獲得的人際關係,並無法獲得人們真正的認可。」

    「真誠,才是打開所有人內心世界的萬能鑰匙!」

    「而要做到真誠並不容易,真誠包含著兩個方面的內涵,也是人際關係交往的兩個重要準則。」

    「首先就是我必須真實的做人,誠信的做事,用本色與人交往。」

    「因為許多人在人際關係中總感覺自己交不到好朋友,覺得人人都戴著面具,讓人看不到他們的真實面目,也不敢以真實的面目與人交往。」

    「所以當我敢於以自己最為真實的樣子與人交往的時候,我的本色會打動人心,也會容易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要做到真誠,就必須先要做到真實~」

    「其次,是除了真實做人,我還需要用誠意打開別人的心扉。」

    「什麼是誠意?」

    「誠意,就是我發自內心的關懷別人,為了對方好,這是一種愛的高級表現。」

    「要做到誠意,我首先就必須放下內心評判的情緒,在和別人交流的時候不要用評價字眼去評價別人,而是學會用共情的方式去看待對方的事情,並學會用心體察別人的情緒,隨機應變~」

    「誠意的第二個方式就是學會傾聽與提問,我們常說和一個人說話非常舒服,往往是對方的溫柔與理解,而傾聽則是最好理解對方的方式。」

    「當然了,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就是我還必須明白一個原則:不輕易打擾對方,不會隨意干涉別人或用。。我這是為你好的話語或言論,干擾對方的思想,從而達到控制對方的目的。」

    大衛向有點「目瞪口呆」的曼琪,攤開雙手笑道。

    「我在倫敦向波麗表白的時候,就和她明確說了我不會放棄現在的女朋友蘇珊,更不會讓她對我感到失望或放她傷心離去。。」

    「從這點上來說,我是個非常自私自利的人。」

    「這是我的缺點,也是我的堅持。」

    「因為我不覺得別人能比我愛他們更多,也不認為別人能像我一樣願意為她們付出全部。。」

    「呵呵~全部?」

    「可你已經訂婚了啊!」

    「你身邊除了那個未婚妻莉莉絲,和我妹妹波麗、蘇珊之外,還有幾個女人?」

    「額。。三個!」

    「fxxxyou!」

    「謝謝!」

    「。。」曼琪被大衛這句突然蹦出來「謝謝」,搞無語了,臉色漲紅的看著他「咬牙切齒」。。

    大衛在心裡默默慨嘆了一聲,覺得自己剛才那些話好像又白說了,輕輕搖頭道。

    「一段美好的記憶,不等於永恆!」

    「在成年人的愛情世界裡,慢慢消失愛情與漸漸加重的家庭責任,到底哪個更會讓人感到喘不過氣?」

    「一對夫妻之間最真摯的愛情,會體現在相互依賴、堅守承諾、無私付出等方面上。」

    「可除了愛情以外,每個人為了家庭的犧牲和對自己人生意義、人生夢想的追求,同樣會讓人陷入無盡的兩難思考中~」

    「浪漫而不失優雅,熱烈而又灑脫,短暫而又漫長的戀情,非常適合現代人的欣賞口味,也暗合了那些對沉悶的婚姻有所不滿的人們隱秘的心理追求。。」

    「我剛好知道一個關於。。瘋狂、堅貞、永恆、短暫、相聚又離別的中年人愛情故事,你想聽嗎?」

    「。。?」曼琪歪頭看了一眼大衛,翹起二郎腿皺著,擺手道。

    「你說吧,我在聽!」

    「ok~」

    大衛看著默默低下頭的曼琪,覺得自己這位「情感專家」又要「被迫營業」了。。

    他閉上眼快速回憶著電影《廊橋遺夢》的劇情,用電影旁白的敘事口吻,一點點向曼琪講述了這個令無數人「著迷」的婚外情故事~

    「整個故事的開端源自一本被藏在遺產裡面的日記本,和一份要求火葬的遺囑。」

    「日記本的主人,是勤勞善良、性格溫和的弗朗斯卡。」

    「她是一名出生在義大利米蘭市郊農莊裡的普通女孩兒。」

    「二戰時,她與米國軍人丈夫邁克·約翰遜偶然相遇、相愛,並在戰後跟著他來到了米國,定居在伊利諾伊州的鄉下農場裡。」

    「前兩年,弗朗西斯卡的丈夫因病離世,她也在丈夫離世後的第三年,因病走了。。」

    「她兒子和女兒,在律師的見證下得知母親的遺囑後,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因為他們母親在遺囑里說要把自己的骨灰撒在某座橋下,不與丈夫合葬了!?」

    「這根本不符合他們家族的宗教信仰,也不符合他們的家族傳統。」

    「而且最讓他們感到無法接受的是,他們還在律師的見證下從母親遺物中,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居然有個男人,一直都在與母親弗朗西斯卡偷偷通信~」

    「把骨灰撒在那座橋下面,其實是那個男人立下的遺囑。。」

    「他們母親要火葬。。是要和情人永遠在一起。。?」

    「這讓弗朗西斯卡的兒女們都感到莫名的憤怒,也為父親受到了母親的背叛,感到深深的失望和悲哀。。」

    「不過弗朗西斯卡在遺囑中還特意要求了,律師要把自己的日記本交給子女們。」

    「她選擇在死後讓自己走進她的真實內心世界,只是不願意在生前向子女們解釋清楚她為何會選擇出軌!」

    「於是,這段被深深埋藏在弗朗西斯卡心裡的秘密。。」

    (略過一段。)

    「闖入弗朗西斯卡平靜生活的男人,名叫羅伯特。」

    「他是一名《國家地理》雜誌的攝影記者,能與弗朗西斯卡偶然相遇,只是因為他迷路了。。」

    (略過~)

    約二十分鐘後。

    《廊橋遺夢》,接近了尾聲。

    大衛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弗朗西斯卡在目送著羅伯特駕駛的皮卡轉彎後,她的心碎了!」

    「她又想起與羅伯特第一次在家裡喝茶聊天時,他說過的那首詩~」

    「曾經的夢,都是美夢!」

    「雖未成真,但我慶幸曾擁有過~」

    「每個人的人生都會有遺憾,有失亦有得。。」

    (略過~)

    「弗朗西斯卡在日記本的最後,留給了兒女們一句話。」

    「我把生命獻給了家庭!」

    「我想在走後把唯一所剩,交給羅伯特!」

    「夠了!」曼琪眼裡噙滿了淚水,直勾勾盯著大衛,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

    「你真@#$%^……是個混蛋!」

    「嗯,我也經常這樣認為。」

    「謝謝!」

    「。。」

    。。。

    另一邊~

    卡內斯手裡端著一杯咖啡,跟在比爾·古瑟蘭後面走進了諾里奇·蒙塔古的房間裡。

    已經吃過早餐的諾里奇,看到兩人走進來後,對著話筒又說了幾句,按了一下免提鍵,讓兩人能夠聽到電話對面的聲音。

    「卡內斯?」

    「是的,叔叔。」

    「嗯。」

    在電話另一端的施羅特·f·羅斯柴爾德,似乎能「看到」此刻卡內斯臉上的表情一樣,停頓幾秒後,說道。

    「篩選,對我們家族最大的意義就在於~相較於什麼是對的,我們更要吸取教訓,真正搞清楚什麼是錯的!」

    「它在通過幾十年、幾百年、幾代人的積累之後,仍然能讓我們看清自己到底錯在哪裡,且能讓我們用更小的代價進行彌補。」

    「所以,你也要學會為自己的人生做減法,才會讓它不會變的越來越複雜。」

    「減法,永遠比加法更簡單、更有效!」

    「明白嗎?」

    「。。明白!」

    「嗯~」電話另一端的施羅特,聲音里傳達出來的滿意,讓坐在卡內斯旁邊的比爾,暗自鬆了一口氣。

    可當他以為這次通話應該結束時,電話另一端又傳來了施羅特的聲音。

    「卡內斯,我們那次去義大利科爾蒂納丹佩佐滑雪,你問我~到底該不該相信書本里的知識。」

    「當時,我回答你~如果你覺得某本書裡面的知識對你非常有用,讓你受益匪淺,可以先試著把它融入你的思想裡面,但絕對不要對它盲目的信任!」

    「因為只有一本書的作者死去三十年以上,他著作中的觀點和理論依舊被人們廣泛認可,它才有被我們信任的資格!」

    「而那些表述得很準確、很清晰,連傻瓜都能理解的信息,恰恰就是給傻瓜們準備的陷阱!」

    「。。」卡內斯放下手裡的咖啡杯,皺眉盯著電話沉默了幾秒,開口問道。

    「您是在暗示我,大衛是個騙子?」

    「不~最讓我感興趣的人,就是他!」

    「我。。」

    「讓諾里奇和你講吧,我這邊有事要處理。」

    「ok,再見!」

    就在施羅特想解釋一下的時候,他似乎在電話另一端被某件事打斷,匆匆說了一句就掛了。

    諾里奇隨手恢復了免提鍵,笑著向卡內斯聳聳肩道:「過兩天,他要去香江辦事。」

    「有什麼話,你們當面說比較好,我還是不多嘴了。」

    「哦。。」卡內斯歪頭看著諾里奇,心裡琢磨著剛才施羅特叔叔說的那些話,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深知他性格的比爾·古瑟蘭,仔細觀察著卡內斯的反應,站起身開口道。

    「我們不是約了小彼得一起去找大衛嗎?」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就過去?」

    「。。好!」卡內斯端起自己帶來的咖啡杯,仰脖把它幹掉之後,向諾里奇擺擺手道。


    「我們今天準備去富士山那邊,找個溫泉旅館泡泡澡~你應該有很多事要忙吧?」

    「是啊,需要我給你們安排車嗎?」諾里奇還是第一次從卡內斯嘴裡說出這麼委婉的話,笑道。

    「不用!」卡內斯指了一下比爾,呲牙笑道。

    「我們有他呢,再見諾里奇。」

    「ok~我們香江見!」

    。。。

    卡內斯和比爾,走了。

    諾里奇·蒙塔古看了一眼卡內斯故意留下的咖啡杯,覺得這小子的脾氣性格最近有了一些讓人倍感意外的變化。

    難道是因為那個大衛?

    有可能。

    諾里奇回憶著他與大衛的初次見面,和兩人暗語不斷地對話,嘴角不禁翹了起來。

    有趣~

    他確實很有趣!

    ---

    大衛的房間裡。

    在大衛這裡受到嚴重「精神衝擊」的曼琪,眼裡含淚、氣鼓鼓的走了。

    可在她離開還沒有兩分鐘的時候,奧迪斯·帕克臉上掛著他標誌性的紳士微笑,「踩著點」推門走進來,向大衛玩笑道。

    「你不用追過去看看嗎?」

    「錯失良機,可不是你的性格呀!」

    「。。」大衛向他豎起一根中指,非常無語的放鬆下來。

    奧迪斯·帕克走到大衛近前,認真打量了他片刻,笑意更濃的問道。

    「我還帶了兩位客人過來,你要見見嗎?」

    「哦?」

    「誰啊?」

    「安田家族的幕僚和田俊樹,還有他的老師澤川源介。」

    大衛聽到這兩個名字,用手撓了撓頭,看向門口問道:「他們在外面。」

    「他們在走廊里。」

    「那。。請他們進來吧,我也剛好想找他們聊聊。」

    「好的。」奧迪斯·帕克輕輕甩了一下手裡的文明棍,向大衛露出一個「神經質」的微笑,轉身走了。

    大衛瞬間感覺非常頭疼的用手拍了拍額頭,又拿起旁邊話筒想了想,給卡內斯的房間撥打出去。

    。。。

    十分鐘後。

    奧迪斯·帕克、和田俊樹、澤川源介三人,在客廳里坐下。

    大衛打量著已經步入老年的澤川源介,眼裡帶著好奇的向他詢問了幾句。

    髮際線已經退到了「天際」的澤川源介,習慣性的向大衛挺直身體、微微躬身,再次簡單介紹了自己,以及此次的來意。

    大衛聽完後,感覺十分有趣的拿起桌上的手稿第一頁,遞給澤川源介說道。

    「在這份報告文件里,我把自己最近三個月的觀察和所思所想,再加上帶有一定個人主觀色彩的推測和分析,幾乎全都講了出來。」

    「並且我還著重提到了,國與國之間的主權貨幣匯率如果出現大幅度波動,其後果將會波及哪些方面。。」

    「比如:75年米國開始對島國進行進出口貿易限制,逼迫日元大幅度升值,讓許多經歷過上一次日元大幅升值的島國財團們,在去年日元升值到歷史峰值以後,紛紛把手裡日元換成了米元或以米元計價的資產,想以此避免因匯率波動導致的不必要損失。」

    「他們手裡持有的日元少了=米元多了=匯率波動風險轉移了=資產貶值風險降低了=抵抗通脹的風險增強了=不管未來國際經濟局勢如何變化,他們都是穩贏!」

    「而最明顯的例子,就是馬拉特、尤里·奧洛夫和木原信成,打通了納霍德卡商港貿易渠道之後,安田家族控制的富士銀行一直都為他們提供著全部米元交易現金!

    「現金交易,是納霍德卡商港那邊提出的首要條件。」

    「這點要求,我覺得其實並不算特別過分或苛刻。」

    「但它對於正處於尷尬時期的富士銀行和安田家族來說,無疑是一次風險轉移的天賜良機!」

    大衛說到這裡,轉頭「斜眯」了一眼笑眯眯的奧迪斯·帕克,根本沒去看澤川源介兩人的臉色,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為什麼是良機?」

    「這要源於從島國在二戰後1950年,開始執行的《外匯及外國貿易管理法》(簡稱《外匯法》)、《外匯特別會計法》《外匯管理委員會設置法》《閣僚審議會令》,以及50年開始《外匯管理令》和《外資法》等一系列法規。。」

    「簡而言之,就是二戰後島國經濟已經崩潰、經濟秩序混亂、生產力嚴重不足、物資匱乏、通脹嚴重、百廢待興。」

    「因此,《外匯法》應時而生了。」

    「1950-70年,是島國經濟騰飛的二十年。」

    「64年東京奧運會舉辦以前,島國政府為了加快自身發展速度,讓島國東京銀行(島國央行)設置的大藏大臣外匯儲備管理司,也逐步放開了對外貿易的匯兌自由化,並全面取消了經常性項目的外匯匯兌限制。」

    「73年,島國開始全面執行浮動匯率制度,《外匯法》也隨之增加了幾項特別條例。」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島國股份制上市銀行,在進行外匯貿易或外匯匯兌業務的時候,必須向島國央行和財務省大臣進行定期報告,避免國內外匯儲備總量出現不均衡狀態,導致。。」

    「用更簡單的人話來說,就是島國各大財團控制的銀行,外匯儲備總量和流向必須定期向政府報備。」

    「如果政府發覺哪家銀行的外匯儲備量暴漲或暴跌,就會根據《特別審計法》等條例進行審查。」

    「但是!」

    emm。。

    世事都怕但是~

    它有時是重要的轉折點,有時是最讓人無法接受的起點。。

    大衛在澤川源介看似平靜的表情下,發現了一些非常不易察覺的變化。

    「但是~」

    「政府制定的這些法律法規,對於這些島國財團們來說,不能說一點約束作用都沒有,只能說。。要看是對什麼人,具體要辦什麼事兒!」

    「從1870年島國明治維新時期開始,它開啟了依靠發行國債向外國投資者借錢發展本國經濟建設的歷史。」

    「一百多年以來每逢戰爭時期,島國發行國債的成本(利率)遠遠高於歐洲各國,吸引力也分外誘人。」

    「所以在二戰後的60年代,島國為了加速各項國內基礎建設+成功舉辦64年奧運會,重新開啟了大規模發售國債的政策。」

    「65年,島國發行的一年期高利息國債順利兌現,讓外國投資者嘗到了甜頭。」

    「70年左右,島國的發債總量縮減到了66年的一半左右,讓許多沒搶到的外國投資者只能無奈放棄。」

    「71年是島國發債歷史上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布雷頓森林體系崩塌,島國政府為彌補財政支出增加,又增發國債7900億日元,開創了國債發行規模的新紀錄。」

    「73年,島國年齡超過60歲的人口比例,超過了總人口量的12%,正式進入老齡化社會。」

    「島國政府提出的老年人醫療免費政策,增加高額醫療費的償還制度等等。」

    「75年末,島國政府為了應對米國的貿易制裁,又不得不大量增發國債。」

    「截止到78年末,島國國債的發行量已經超過了11萬億日元,並且還有高速上漲的趨勢~」

    「如果按照現在日元兌米元的匯率比例來計算,11萬億日元國債約等於550億米元。」

    「這些錢對於島國來說,其實也不算很多。」

    「但是~」

    大衛又一次加重了這個語氣詞,盯著澤川源介說道。

    「島國發行的國債,根據其用途的不同大概可以被分為:建設性國債、特例國債、復興國債、借換國債和財政投融資特別國債(財投債)等幾類。」

    「起重工建設國債和特例國債,都屬於近些年島國政府才開始發行的新型國債。」

    「建設國債,一般是指為籌措公共事業建設資金而發行的國債。」

    「特例國債,是填補公共事業外的資金,用來彌補財政赤字,所以也可以稱為赤字國債。」

    「轉換債,主要是用來以新債還舊債,用於建設國債的償還。。」

    「以新債償舊債的轉換債,大多數購買者是外國投資者。。」

    「建設國債的購買者,大多數都是。。」

    「科爾曼先生,很抱歉打斷您!」

    澤川源介聽到大衛講得如此詳細,明白自己這次專程過來的小心思,差不多已經被他看破了,只能採取比較無奈「補救方式」,站起來躬身道。

    「富士銀行,的確是從您掌控的國際貿易中獲得了很大收益。」

    「它絕大部分都是通過國債市場交易和外匯市場匯兌等手段,獲得的。。」

    「還有一少部分的收益,我們是從本國出口貿易商和央行的。。」

    「我知道!」大衛揮手打斷了他,笑吟吟的看向和田俊樹,問道。

    「在過去的兩個月里,富士銀行為提供我們每周兩次、每次提供3000多萬米元的交易現金。。」

    「國際貿易商維多公司,每次都會按照我們的約定,準時把貨款打入指定賬戶。。」

    「類似這種跨國的巨量現金、轉賬交易,就算是在紐約華爾街工作過兩年的實習生,都能想出至少十幾種揩油的辦法,從中撈取好處~」

    「你卻從未向馬拉特、尤里和木原信成說起過,你們到底從中賺了多少!」

    「反而在每次交易的時候,故意派一些目的不純的人手幫忙押運現金,交給馬拉特和木原信成。。」

    「和田俊樹!」

    「我很好奇,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把我們都當作傻瓜嗎?」

    「還是你真的以為談合作時,我沒提出此事,我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笨蛋?」

    和田俊樹站在老師澤川源介的身旁,沒有任何辯解的向大衛九十度鞠躬道歉。

    奧迪斯·帕克坐在旁邊,看完了這對師徒「表演」之後,對大衛挑了挑眉毛,問道。

    「島國願意與我們合作的銀行,數不勝數。」

    「你要是願意,半個小時內我就能把他們都找來。。」

    「呵呵~」

    大衛白了一眼不肯「安靜看戲」的帕克先生,冷笑著指了一下門口處,向澤川源介兩人說道。

    「現在這個生意,我已經有了新合伙人。。」

    「你們。。」

    「非常抱歉,科爾曼先生!」澤川源介抬頭看了一眼大衛,又鞠了一躬說道。

    「我們真誠的希望,能獲得您的諒解,與您繼續合作!」

    大衛向他擺擺手,聲音裡帶著失望的說道:「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去找比爾談吧。」

    「他,可能會願意聽聽你們的解釋。」

    「再見,不送!」

    「。。好的。」

    「謝謝您能給我們當面道歉的機會。」澤川源介又又一次鞠躬,說道。

    「我們還為您準備了幾份禮物,請千萬收下!」

    「。。」大衛用手揉著額頭,擺擺手沒說話。

    帕克先生站起身,向兩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澤川源介向帕克先生微微鞠躬後,瞥了一眼「自作聰明」的學生和田俊樹,嘆了口氣,走了。

    大衛習慣性的用手搓著下巴,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腦子裡感覺一片「清涼」~

    他如果不是走了「狗屎運」,遇到暗藏在紐約布魯克林熊大國移民幫派裡面的「馬拉特」,根本沒有契機插手納霍德卡商港這條遠東貿易商路。。

    而看似在這條商路的貿易中吃了「大虧」的維多公司,同樣隱藏著能「看清未來的高人」!

    不~

    這樣說,也不算對。

    應該說~有很多「明眼人」從去年伊朗不斷的時局中發現了「商機」,在各自比較擅長的領域,悄悄壓上了一層籌碼!

    財力雄厚的歐洲老牌國際貿易商維多公司,也只是入局的賭客之一。

    還有更多隱藏在「水下」的巨鱷,默默關注著、操控著國際原油市場價格的走向~

    只有漲價,才會皆大歡喜。

    任何想要觸碰這條「底線」的人或勢力,都會被死死的盯上。

    就算他們短期內投機得手,撈到了一筆不菲的收益,等到「秋後算賬」的時候,他們也會面臨「全盤清算」的結局。

    所以,大衛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做「囤積居奇的奸商」,只想從這次機遇中安穩的拓展一些人脈關係,順便再培養一下年輕的尤里·奧洛夫和木原信成。。

    至於卡內斯聽了他的這些想法後,覺得可以利用時間差賺一筆「快錢」,讓大衛感覺既無奈又無力~

    投胎,是一門非常玄學的學問。

    卡內斯·羅斯柴爾德,想在國際原油市場上玩兒一次「小小的投機」,無傷大局,也沒人會把他當作攪局者或真正的競爭對手。

    可要是大衛主動冒頭站出來的話,那就是另外一碼事兒了。

    大衛·科爾曼,算什麼鳥東西?

    對此,兩世為人的大衛,心裡還是非常有數的。。

    不過嘛~

    現在有了戴維斯·萊希,和藏在他身後的軍方勢力。

    這就又為賭局,增添了一點點額外的變數!

    大衛起身走到窗邊,俯視著遠處的日比谷公園,讓自己重新換了一個角度來分析這件事,和它背後隱藏的邏輯。

    真的能實現多贏嗎?

    emm。。

    未必~!

    擊鼓傳花的遊戲,總要有人在最後站出來為它「買單」。

    「買單」的人,會甘心嗎?

    肯定不會。

    那要如何才能把自己「摘」出去,或者隱藏的更深一些,不會被波及呢?

    大衛覺得,自己要再好好想想才行!

    原因,無它~

    他不是羅斯柴爾德、不是洛克菲勒、不是摩根,更不是。。

    他只是個小蝦米!



第八百五十三章 收穫滿滿的島國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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