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美華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自腳底竄至頭頂,渾身置於冰窖里,連血液都凝固了,「你……你是……」
聽到熟悉的聲音,封藏已久的記憶慢慢浮出來,心裡有著極大的恐懼和害怕!
是那些魔鬼!
他們找上門來了!
砰——
她右手發抖,手裡的話筒掉落在旁邊的桌上發生清脆的聲音。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柳嫻柔抬頭看向她,臉上露出著急和擔憂,急促的聲音傳過來,「美華,美華,你怎麼了?剛剛是誰打過來的?」
嘟嘟嘟……
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嗡鳴聲。
柳嫻柔說完,往這邊走了幾步,彎腰撿起話筒,那邊已掛掉。
她看著殷美華蒼白的臉,喊了好幾聲,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雙手不自在地抹著衣服,嘴角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打……打錯了!有人打錯電話了!」
柳嫻柔又不是傻子,肯定是不相信她的話,不過,也沒打算強迫她一定要說出來。
柳嫻柔把話筒放回座機上,輕輕嘆了口氣,轉移話題,「美華,明堂病了!你看你累成什麼樣了!連話筒都拿不穩!」
殷美華捋了把額角的碎發,強行掩飾住砰砰直跳的心,連連說道,「嫻柔,多虧了你幫忙!不……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挺過來的!」
幸好,幸好沒有被柳嫻柔聽到對方的聲音,不然,她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心臟像是在打鼓!
難道張明堂體內之毒,和那些人有關係?
柳嫻柔不再說話,撥通了許家電話。
——
許家別墅。
蘇晚晴躺在床上,借著休憩的機會閉目養神。
事實上,她在學習天書里的知識。
現在她學習天書里的內容是疑難雜症,和張明堂的解毒一說,沒有半點關係。
怎麼辦?
怎麼辦?
實在不行——
她只能回到桃花鎮尋找白狼王,讓它幫著尋找玄陰花。將玄陰花和秦陽草煉製加入靈泉水,就能調製成解除世間之毒的解藥。
正當她神遊太空之時。
客廳里,傳來文莉極度亢奮的聲音,「許飛揚,我沒聽錯吧!剛剛柳教授親自給我打電話表揚我!她說我的解毒方法有效!哇,突然發現自己好厲害,媽呀,真的說太厲害了!開心,真開心!不過,試了那麼多種,我也不知道那一種有用,不行,我現在就回房間繼續!」
「小莉莉,你真不錯的寶兒!等楓林酒店開張了,哥帶你去吃好吃的!」許飛揚拉住她。
文莉神采飛揚,「許飛揚,你真是太夠義氣了!」
這人有本事,就是不一樣!
不用拍馬屁,大把獻殷勤的!
蘇晚晴穿著居家服走下樓梯,心裡想著張明堂喝了好幾天的靈泉水都沒有醒過來,怎麼就這麼快有了好轉?
一想到這裡,她不禁追問了一句,「文莉,你是用什麼方法清除張老闆體內的毒?」
文莉一愣,好半天,才撓了撓頭髮,「我……我用了很多種方法,甚至把解蛇毒的藥也餵給他了!我也知道到底是哪一種方法湊效?其實我走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張老闆有什麼異樣!剛才柳教授給我打電話說,張老闆臉色好多了,好像眼臉還跳了跳……」
說到這裡,連文莉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她治好的,支支吾吾道,「嫂子,你說,張老闆到底是身體自愈能力恢復的?還是我治好的?」
蘇晚晴雙手一攤,「我不知道!」
張老闆喝了她的靈泉水,文莉給他解了毒!
到底是靈泉水生效,還是文莉解毒方法生效,一時半會兒,誰也搞不清楚!
沉吟半晌,蘇晚晴說道,「既然有所好轉,你明天繼續過去看看吧!」
既然不知道誰的方法湊效,只能繼續試!
文莉點點頭,「嫂子,你說得對!大不了我把那些方法全部試上一次!」
——
深夜,到處白皚皚一片。
月色清涼投入張家別墅里,帶起一地斑駁,格外清冷。
鈴鈴鈴……
鈴鈴鈴……
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打破寂靜的夜,深夜裡,透著幾分詭異驚悚。
殷美華猛地驚醒過來,想到幾個小時之前電話里的聲音,全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著,她躲在被窩裡,大氣不敢喘,用棉花緊緊塞住耳朵!
不去聽,不去想……
鈴鈴鈴……
這急促的鈴聲,如同催魂奪命聲一樣,響個不停。
「夫人,夫人,這電話?」
別墅里的保姆實在受不了嘈雜的聲音,穿著衣服吸著鞋子走出去,聽著一陣比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又不敢貿然去接電話。
老闆病重,萬一……
是誰打來的救命電話呢?
殷美華實在忍不住爬起來,猩紅著眼,咬緊蒼白的唇,也沒有穿外套,就這樣,神情木然,光著腳,跑下一樓接電話。
砰——
她直接拎起話筒,又重重地掛了下去。
電話停了!
她整個人似乎鬆了一口氣,蜷縮在沙發里,渾身散發著死寂般的氣息。
保姆看著陷入癲狂的殷美華,不敢近身,也不敢貿然去睡覺,生怕她發生什麼意外,只得去房間裡找了一條厚厚的毛毯給他蓋上。
又在屋裡生了堆木炭。
鈴鈴鈴……
電話鈴聲,又響了!
癱在沙發上蓋著毛毯的殷美華,突然之間像詐了屍似的,彈起來,直接提起話筒再次砸下去。
接著,整個人像是抽去筋骨般,癱在沙發上。
保姆三十出頭的年紀,看到殷美華中了邪一樣,嚇得唇齒泛白,上下牙床在打架,「夫……夫人,你怎麼了?要……要不要給柳……柳教授打電話?」
只有讓柳嫻柔過來,最好給夫人也看看!
她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是不是老闆一直沒有恢復,她也跟著變傻了!
這話一出,客廳里詭異的靜了下來。
良久,殷美華看著見鬼似的保姆,無力地揚了揚手,有力無氣道,「不用擔心,你先去睡吧!」
保姆絞著手指頭,表情怯怯的,聲音里透著哭腔,「夫……夫人,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你先回房吧!讓我一個人安靜地待一會兒!」殷美華憔悴不堪,眼神空洞,就像是失了魂一樣,沒有一點生機,往事如同放電影般,在腦海里回訪,五年前,她生了場重病。
奄奄一息之時,張明堂帶回了救命的藥!
她服用之後,果然一天比一天好!
只是張明堂情緒一天比一天低落,她苦苦詢問他才得知,他與那些人做了交易!
交易內容就是,林芝藥廠每年給他們生產大量違規人倫的藥物!
這些違規藥物借用林芝藥廠的生產基地,又租著林芝藥廠的倉庫……總之,在林芝藥廠的掩護下,大肆進行非法交易!
這些年來,人人知道張明堂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卻不知他背地裡受了多少煎熬!
他們整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走漏風聲……會被牽連進去!
「夫人,那……那有什麼事,你記得叫我啊!」
保姆見殷美華如此說,只得轉過身回房去了。
鈴鈴鈴……
保姆剛走,追魂似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殷美華再也遏制不住心底的怒火,掀開蓋在身上的毛毯子,騰地一聲站起身來,抓起電話聽筒,不等對方出聲,扯開嗓子咆哮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明堂幫你們做了那麼多事,你們為什麼還不放過他?為什麼?」
明堂生死未卜,唯一的女兒遠在國外,唯獨她在京都……
如果對方逼得太緊,她也不想活了!
大不了魚死網破!
電話那頭詭異般的靜了下來。
許久,傳來一陣陣低低的嗚咽聲,「媽,媽,是我,我是秀兒,有人闖進我房裡,我……我我被要挾了!媽,你快來救我啊!媽,他們打我……」
「秀兒,秀兒,你怎麼了?」殷美華聽到熟悉的聲音,整個人置於冰窖里,拿著電話聽筒的手不可抑制的抖動著,「你在哪?你別哭,沒關係,你慢慢說,你……你告訴媽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男人出事,現在連女兒也出事了!
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秀兒抽抽搭搭的聲音,透過電話聽筒傳過來,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滲人,「他……們說,你你不配合,所以……所以才來打我……啊……痛死我了……媽……救我啊……媽……」
「秀兒,把電話給他們!給他們!我願意,我什麼都願意……我什麼都願意做!」殷美華絕望地趴在高几上,嗚咽不成聲。
幾分鐘之後,保姆走出房間。
她看著面色平靜的殷美華,眼底露出一抹疑色,她剛剛睡著好像聽到誰在歇斯底里的哭喊,難道,是她聽錯了?還是出現幻聽了?
半晌,她揉了揉眼睛,皺著眉頭問道,「夫人,你沒事吧!」
「沒事!」
殷美華扔下毛毯,光著腳走上樓,留下一臉怔愣的保姆。
在保姆看不到的地方,她咬緊嘴唇,一抹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下來,就像是罌粟花,在暗夜裡發出危險妖嬈的光芒。
她真的要這麼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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