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後,班主任熊老師找到周晚晚,高興地通知她,她的特招資料已經送到了陵安師專。
「你是個聰明勤奮的孩子,不要受這件事的影響,到了那邊好好學習,說不定以後還能跟老師成為同事呢。」
周晚晚謝過熊老師,沒有再提被舉報的事。
熊老師和教導處所有的老師也都沒有再提這件事,在他們看來,還了周晚晚清白就算是最好的交代了。
誰都沒有想過,一個女孩子的名譽和前途很可能就因為別人一個莫須有的猜測而毀掉,而她連知道這個人是誰的資格都沒有。
那個人也不用為他的行為負責,沒人去關心他是真的判斷失誤還是故意為之。
直到很多年以後,我們的國家和社會還在縱容著這種行為,所以,在這個特殊年代,周晚晚沒想過要憑一己之力來改變些什麼。
校園裡,曲連娣幾次看到周晚晚都低頭走過去,再也沒聽到她說過有關於周晚晚的一句話。
這件事塵埃落定那一天,周晚晚回家找沈國棟。
「我要跟你說一件事,不過我得先確認一下,我們上次的約定還算數吧?我的事只要我能處理好,不吃虧,不挨欺負,就要用我的方法來處理,你不插手。」
沈國棟從兜里掏出一張折好的紙放到茶几上,沖周晚晚點點頭,「算數。」
周晚晚把被舉報和曲連娣的事跟沈國棟全盤托出,除了有關於空間那一部分,沒做任何隱瞞。
沈國棟聽完竟然沒暴跳起來,還摸了摸周晚晚的頭,「下次你可以出事就跟我說。你不讓我插手我就不會插手。」
周晚晚有點不好意思,「沈哥哥,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能處理好自己的事,以後我上大學去了,你也不用擔心我。」
沈國棟把周晚晚抱過來。親了親她的頭髮。「我知道我們家囡囡聰明又厲害,雖然做不到不擔心你,但是信任你是肯定可以的。」
這就夠了。
周晚晚都沒想到沈國棟會這麼好說話。沈國棟平時看似她說什麼聽什麼,其實骨子裡最是強勢霸道,跟他長期在一起生活並不容易,他們都得學會包容和妥協。
既然決定要在一起。周晚晚就會努力讓自己積極適應,能早一點磨合好。他們給彼此幸福的機會也會多一些。
「我現在需要你幫我一個忙,我想知道是誰舉報我的。不過你要答應我,知道了以後我自己決定要怎麼處理。」
沈國棟沖茶几上折好的那張紙抬了抬下巴,示意周晚晚自己看。
周晚晚疑惑地打開。上面是一串人名。最上面兩個標註著「舉報人」,下面一串十幾個是「證人」。
周晚晚目瞪口呆,「你。你怎麼知道我要這個?」
沈國棟被周晚晚難得一次瞪大眼睛吃驚的樣子逗得開心極了,先抱過來重重親了兩口才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教育她:
「小笨蛋
。你中午晚回家半個多小時,以為半斤豬頭肉就能把我打發了?我要是不去看看你幹嘛去了,還是你的沈哥哥嗎?!」
周晚晚把臉躲在沈國棟的懷裡嘆氣,說你霸道你馬上就給我舉證,這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
「你說吧,你想怎麼辦都行。」沈國棟總算是表現對了一回,把那張紙放到周晚晚面前,一副全憑她處理的樣子。
周晚晚仔細看那幾個名字,最上面的兩個舉報人有一個是他們班的女同學,農村住校生,他們平時話都沒怎麼說過。
還有一個看著應該也是女生,她竟然連名字都沒聽過。
「別皺眉頭了,你沒得罪過她們,」沈國棟心疼地親親周晚晚的眉心,「非要說原因,就是嫉妒。我們家囡囡比他們優秀,這不是你的錯,不要為了這個煩心。」
「我想見見他們。」周晚晚輕輕說道。
她怎麼都沒想到過會是這種情況。她猜了那麼多人,還小人之心地猜測過是不是沈國慧,甚至還為這個苦惱過,如果是她,沈爺爺那邊怎麼辦?
她怎麼都沒想到,會是兩個跟她完全沒有交集的人。
「我沒說假話,你和趙挺就是比別的男生和女生接觸的多,他也給過你信。」張淑嫻在周晚晚面前沒有一點愧疚,反而理直氣壯。
「你舉報我,說我在學校談對象,說他給我寫的是情書。這跟你看見的是一回事嗎?」周晚晚以為會有什麼隱情,可事實卻是沒有任何隱情。
「你知道如果我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後果會是什麼嗎?」
張淑嫻當然知道,但她並不為此愧疚,「你不是沒事了嗎!高一就去上大學,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周晚晚不再跟她說下去,她甚至去見另一個女生的**都沒有了,人性的複雜齷齪她見識了那麼多,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沈哥哥,就這樣吧,我不想再在這件事上浪費任何心思了。」周晚晚撕了那張寫滿人名的紙,扔進垃圾桶,不再看一眼。
幾天以後,沈國棟跟周晚晚說了一件事,舉報她的那兩個女生,一個在長途汽車站一個在百貨商店,都因為偷東西被公安抓走了。
「我乾的,他們冤枉你,我也冤枉他們,有本事他們就自己證明自己的清白,沒本事就給老子受著!幹了壞事不用負責任?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沈國棟覺得自己特別有道理,「我這不是替你收拾他們,我這是為了我自己,跟你沒關係!」
他捧在心尖兒上護著的孩子,他們竟然敢給這樣給欺負!他要是能忍下來他就不是沈國棟!
「為了你自己呀。」周晚晚看著沈國棟,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眼裡竟然還有點笑意,「那我當然管不著了。」
「不是,囡囡,」沈國棟忽然心裡有點沒底,「你能管,我所有的事都歸你管!但是,這件事……」
「但是,這件事你不做心裡肯定不舒服
。」周晚晚打斷沈國棟的話,一下就笑了,「跟他們相比,我還是比較願意讓你心裡舒服。」
這句話比任何甜言蜜語都管用,沈國棟嗷一聲撲過來,抱著周晚晚就啃,「囡囡!囡囡!我怎麼這麼稀罕你呢!真是稀罕死我了!」
周晚晚使勁兒推著他的頭,躲著幾乎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一樣的吻,「我們的約定呢!?你不能隨時都這樣!」
只要在家,沈國棟幾乎是時時刻刻都想把周晚晚抱在懷裡,前幾天她就因為被咬破的嘴唇請了一天假。
那次以後,他們就有了一條新的家規,周晚晚真是不想再說一次,這種事也要規定次數,想想就覺得他們倆都夠荒唐的了。
搬出了家規沈國棟也不肯放開周晚晚,不再那麼激烈了,卻還貼著她的唇捨不得離開,「你馬上要考完試了,到時候就得回家,下學期要去陵安,我們沒幾天好日子可過了!」
周晚晚忽然就笑了,沈國棟這傢伙在周晨面前心虛得不行,碰一下她的頭都不敢,真是夠大快人心的。
回家以後再加上一個大哥,他更不敢輕舉妄動了。確實挺可憐的。
「我們考完試先去看沈爺爺,陪他住幾天再回家。」周晚晚笑著看沈國棟,「就我們倆去。」
說完周晚晚就後悔了。
沈國棟的眸光一深,猛然用力,幾乎要把她撕碎一般緊緊揉進懷裡,強悍熾烈的吻瞬間就奪去了她全部的呼吸,她覺得自己像一條被滔天巨浪撕扯著的可憐小魚,幾乎窒息在沈國棟的熱情里。
這個晚上,所有的家規都形同虛設,沈國棟緊緊地抱著周晚晚,幾乎沒離開過她的唇,「我得把放假的份兒補回來!」
被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周晚晚累極,很多問題都來不及想就睡著了。
幾天以後,沈國棟從公安局出來,得意地吹著口哨,他的小丫頭再聰明也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以為偷東西就只是批評教育最多治安拘留。
他費了那麼大的勁,怎麼可能就讓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只拘留幾天?偷東西也有大有小,盜竊數額巨大一樣得判刑!
而且他們還挺倒霉的,趕上了嚴打,判多少年就看運氣吧!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敢去找惹別人,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這個代價可不是看你做了多大的事兒,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而是要看你招惹了誰!
周晚晚說要讓這件事過去,沈國棟就不再提,可不代表他收手不去報復。
所以,幾年以後,綏林高中教導處的曲連娣老師連著幾年倒大霉,從高中老師一路降到環衛臨時工,誰都猜不到其中的真正原因。
周晚晚完全不知道這些事,她迎來了上高中以來最輕鬆的日子,每天在學校混時間等著考試,然後就去二龍山跟沈爺爺下下棋打打槍,度過一個快樂的寒假。
可是天不遂人願,在她最意想不到的時候,閆靜芬在語文課上忽然向她發難,「周晚晚,你給我滾出去!上走廊上給我站著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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