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迴應蒂姆:「沒去過美國,但了解些,那是個自由包容的地方。」
蒂姆點頭:「確實,美國有其獨特魅力。而華國,古老偉大,京劇讓我著迷,文化深邃。」
兩人商業互吹後,話題轉向計算機。
陳峰問:「蒂姆,開發86-dos時,您是怎麼想的?」
蒂姆沉思片刻:「那時,我只是想解決兼容性問題,讓電腦更易用。沒想太多,就是去做了。」
陳峰接著說:「計算機未來無限可能,您的系統或將扮演關鍵角色。」
蒂姆笑:「謝謝你的誇獎,這讓我很高興。但我的系統現在並不起眼,技術路線也有爭議,我不確定我是對的。不過,我希望你是對的!」
說完,蒂姆大笑起來。
徐廳長瞅著陳峰和一老外正用英語聊得火熱,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臉難以置信。
心裡嘀咕:這小子,不是農民出身嗎?啥時候學會這洋玩意兒了?
他皺著眉,滿腹狐疑,嘴角都快掛到地上了。
想想陳峰,會中醫藥,能管工廠,現在英語也溜,跟老美專家聊計算機跟玩似的,還有啥他不會的?
徐廳長心裡直犯嘀咕:要是農民都這水平,那上山下鄉讓知識分子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還真沒學錯!
他覺得自己這腦袋,也得再回爐學學。
回想起陳峰跟鄧麗君那檔子事兒,當時有關部門把陳峰查個底兒掉,就是個貧農,幾代沒富過,窮得根正苗紅,海外關係?不存在的。
就是個土窮!
徐廳長心說,要不是這樣,他都得懷疑陳峰是不是間諜了,這也太讓人費解了。
可一想到陳峰是耿老爺子的外孫,他恍然大悟。
人家沒必要啥都跟他說,說不定早就秘密培養了呢。
徐廳長不禁又想起耿老爺子提過的讓自己女兒跟陳峰訂親的事情,心裡忍不住再次盤算起來。
這時候,吃驚的可不止徐廳長一個,寧姚也愣住了。
自打進了數學系,她的眼珠子就不自覺地往陳峰那兒瞟。學校有任務在身,她不好直接湊過去,只能暗暗留意。
眼下見陳峰跟代表團成員聊上了,她心說機會來了。接待代表團是她的職責,於是趕緊拿了托盤,倒了兩杯咖啡,就往那邊走。
寧姚款步走到陳峰和蒂姆帕特森跟前,遞上咖啡。
蒂姆連聲道謝,陳峰也接過咖啡,說了句「謝謝」,還衝她眨了眨眼。
寧姚感受到這種小曖昧,心裡一顫,臉微微泛紅,心跳都加速了。
她不走了,就站在旁邊,聽陳峰和蒂姆聊得起勁。
而這一聽,她可吃驚不小。
兩人竟然直接用英文聊!
這年頭懂英文的可不多,外事活動有時候連翻譯都找不著。
有時候沒辦法,實在太緊迫的時候,只能去翻檔案,看看哪個老師以前懂英文,哪怕現在在農村餵豬呢,也得趕緊叫回來頂上。
陳峰啥時候學會英文的?還能跟老外聊得這麼歡,寧姚極為吃驚。
她聽著倆人像老朋友一樣談笑風生,跟剛才那邊翻譯一句一句地蹦,氣氛嚴肅得跟開追悼會似的,完全不一樣。
寧姚看著陳峰,眼裡開始冒星星。
第一次見他時,他勇斗熊瞎子,英勇無畏;後來他辦廠搞企業,氣定神閒,有大將之風;上次見他穿軍裝,英武帥氣。現在他跟老外聊得這麼歡,自信迷人,簡直讓她心動不已。
寧姚覺得自己快成粉絲了。
沒想到來當知青,能遇上這麼個男人。
他超越了寧姚少女時代最浪漫的幻想。一時間,她都覺得有些不真實,仿佛在做夢一樣。
而陳峰和蒂姆帕特森聊了老半天,終於聊到關鍵的地方。
蒂姆剛說了他那些發展計劃,陳峰就拍手叫好,說:「蒂姆,你這想法真絕了!技術就得不斷創新,雖然創新不一定能成,但不創新那肯定沒戲。我支持你,而且我覺得你的dos系統還能再搞搞,你有沒有想過把它版權賣給我?」
蒂姆一聽,愣住了。
他來華國這段時間,感覺這兒技術落後,資金也緊張,跟他們代表團打交道的,不是想技術合作就是想讓他們投資。像陳峰這樣,直接要買他們東西,自己接著開發的,還真是頭一回見。
當然,華國確實有不少想進口的東西,但大都是他們那邊淘汰的生產線,雖然在他們那裡過時了,但在華國還能解決不少問題。
可像陳峰這樣,花錢買一個還沒經過市場檢驗,就憑自己感覺將來能行的軟體,那真是獨一份!
陳峰見蒂姆驚訝,便接著說:「蒂姆,我看好你的dos系統,覺得有潛力。我買了,可以繼續開發,你也能拿到錢去搞新項目,這不是雙贏嘛。」
蒂姆聽陳峰這麼說,覺得他是認真的,就問:「陳,那你打算出多少錢買我的系統?」
陳峰笑著伸出一隻手掌,手心手背翻了一下,說:「十萬美金,怎麼樣?」
他記得微軟買蒂姆系統才花了五萬美金,他直接翻倍,就算蓋茨晚上親自給蒂姆打電話,他這價格也占優勢!
蒂姆一聽,驚呆了。他沒想到陳峰能開這麼高價。前幾天他們代表團去東部某省,那省里進口一套美國紡織設備才花了六萬美金,當時好多華國官員都在場簽合同呢。
現在陳峰就這麼一個人喝著咖啡,一張口就是十萬美金,這種感覺不像是在華過,反而像在矽谷!
當然,這價格確實誘人,蒂姆也願意接受,但他就是有點不敢相信!何況陳峰只是個大學生。
「陳,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蒂姆問。
「我很認真,蒂姆,我們可以簽合同。」陳峰說,「我可以先支付5萬美金,等我們把系統和版權的事情交接清楚之後,我會再向你支付尾款,你看怎麼樣?」
蒂姆笑了,對在一旁暈乎乎的寧姚說:「美麗的小姐,能給我們來兩杯紅酒嗎?我想我需要跟徐碰一杯,慶祝我們達成協議,合作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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