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朗決定把公司總部遷走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楊志傑已經出發去了魔都,開始先期考察,準備把那裡作為下一個落腳點。
度過了開始的興奮,李朗卻突然沉默了。他想到了更多,當然,想的越多煩惱越多,於是他現在就有了更多的煩惱。
一個人走在校園的林中小路上,李朗只是胡亂轉著,臉上有些淡淡的猶豫跟掙扎。
終於,他還是奔向了政教處。
中午,李朗照例出現在了教室,為周敏補課。
他們倆的關係,班裡基本都知道,李朗索性也不避著,大大方方的就坐周敏旁邊。
「最近我看你心思不寧的,怎麼了?」看了眼李朗,周敏突然問道。
「有嗎?」
「你看看,再皺眉皺紋都出來了。」
周敏伸出手,揉了揉李朗的眉頭,似乎要把那都揉平似的。
「兩位,注意點影響啊!」羊舌衛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教室,笑著調侃道。
「你閉嘴!」李朗有些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旁邊的周敏已經收回了手,低著腦袋。
羊舌衛沖李朗做了個鬼臉,咧嘴直笑,更是看的李朗一陣氣惱。
在前邊不遠坐下,他轉過臉道「下個月是運動會,你報名嗎?」
「你看我像有運動特長的人?」李朗捏了捏胳膊,沒好氣的道。他身上反正是沒多少肌肉的。
「倒也是。」羊舌衛拉起袖子,亮了亮胳膊,道「看看,剛練得肱二頭肌。你們這些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去了也是送菜,這時候還得我們出馬!」
「是是是!」李朗笑道「您這肱二頭肌多少錢一斤?五毛一斤怎麼樣,不能再高了!」
「呸!」
羊舌衛哼了一聲,「你想得美,拿你們的腦子換我都不答應。」
鬥了幾句嘴,羊舌衛這才拿出書本,開始預習下午的課程。
噔噔噔!
這時,走廊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這是皮鞋,很顯然,只有老師才會穿的。
果然,下一刻,張平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掃了眼教室,他很快看到了李朗。
「李朗,過來一趟!」張平語氣沉的嚇人,隱約透著怒氣。
周敏拽了拽李朗,目光透著詢問。
「沒事!」李朗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站起來走了過去。
看著沒事人似的李朗,張平的火氣頓時上涌,臉都有些漲紅。
「跟我走!」
「嗯!」李朗點點頭,跟了過去。
一直到遠離了教學樓,張平豁然止步,看著李朗。
「你申請休學了?」
「嗯!」李朗點點頭,解釋道「張老師,我最近會很忙,所以……」
他已經向學校遞了休學一年的申請,原因還是在於,他接下來會很忙,根本沒法在學校待了。
「為什麼?」張平壓下了火氣,問道「以前不一直好好的嗎?你是為了那個播放器?你居然為了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成的東西,放棄學業?」
「老師!」
李朗深吸了口氣,也直直的看著張平。「您知道的,學校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過程,不代表前途,我認為這樣沒什麼意義。我還有更多事要做。」
「所以,你是打算學微軟那位,其實壓根沒想著再回來畢業?」張平直截了當的道。
「……」
李朗一時有些沉默,他其實沒這個打算,但一年後……誰知道呢!
「我告訴你,不行!」張平突然又激動起來。
指了指校門的方向,他有些聲嘶力竭的道「你好好看看!我們是什麼學校?師範!是學為人師,行為世范!我不管你們是不是會當老師,可這個風氣不能開!起碼不能在我們學校開!不成,絕對不成。」
「老師!」
看著情緒不定的張平,李朗無奈道「您平復一下心情,咱們再好好聊?」
張平長呼了口氣,瞪了眼四周看來的學生,「看什麼看,都學習去!」
學生們連忙快步走開,生怕惹著了這位。
「去我辦公室。」張平丟了一句,就徑直向辦公大樓的方向走去。
李朗連忙跟上。
一路走過去,張平的情緒總算平復了很多。到了辦公室,他坐下泡了壺茶,接著就盯著李朗。
「老師,您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吧?就是咱們在我公司門口那次。」
「怎麼?」張平有些慍怒,「相比於錢,學校的風氣重要一百倍。」
「您聽我說完。」李朗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是不一樣的,跟你們所有人都不一樣。特別是認識您後,我感覺我其實是有責任在的,起碼對這個時代,對這個國家是這樣。我也想順利畢業,可重要的機會就那麼多,錯過就沒了。」
自打重生到這個年代,李朗就一直在想,自己重生來的意義是什麼?賺很多錢,享很多福?家人安好,人生贏家?可,這些他已經擁有了啊!
直到遇到張平,他才突然意識到,他其實對這個時代是負有巨大責任的!
每個重生者都是攪動時代的蝴蝶,一舉一動都可能使得時代走向完全未知的方向。他的責任就在於,他其實在改變著時代,也改變著無數人的命運,他必須努力把時代引向好的方向,起碼不能比原來的方向差。否則,他心裡能安寧嗎?
「你所謂的機會,是指那個播放器?賺錢?」張平問道。
「是,也不是。」李朗攤了攤手,「這些都是步驟,就像階梯。我有自己的打算。您要相信,如果說誰會對今後的時代產生大的影響,那麼,那個人很可能是我。我正在努力控制這種影響。」
張平搖了搖頭,「我不太懂。」
「我也沒法說清。」李朗只能苦笑。
兩人都有些沉默。
張平揉了揉脖子,端起茶杯,咕嘟咕嘟的一口氣灌完了。
「老師,真的不成嗎?」李朗再次問道。
張平仍是搖頭,「你要是還認我這個老師,那就不成。」
氣氛再次沉默。張平的脾氣李朗自然清楚,有著屬於知識分子的倔強,決定了的東西根本沒法改變。可另一方面,他能不認張平這個老師嗎?同樣做不到。
「也許,你可以換個方式。為什麼一定要休學?」張平突然道。
「我沒時間待在學校。」李朗無奈道。就算他現在已經相當自由,但也不可能整天不在學校,畢竟他還是學生。
「我給你問問吧。」張平嘆了口氣,道「如果允許你自由活動,但所有期末考試科目必須全部過關,你可以嗎?」
「這跟休學沒區別了吧?」李朗疑惑道。
「不一樣!」張平瞪了他一眼,「起碼效果不一樣,一個是憑本事,一個是懦弱,能一樣?」
「好吧!」
李朗無話可說。
出了張平的辦公室,李朗走下樓,站在刻著校訓的石碑前,突然有了不一樣的明悟。
原來,校訓不止是口號?原來,真的有人是在拼命維護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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