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古武俠賦 039 歸家

    山城據點內，百曉生於破廟中隨意坐著，手中拿著一冊書，書上寫著「白雲劍法」四個大字。這冊秘籍便是百曉生自傳功堂挑選出來的。

    白雲劍法，與衡山劍法類似，劍勢飄渺、靈動，其中自也有不同之處。衡山劍法更多的在於速度，而這白雲劍法卻不同，他不追求速度，追求的是變化，於變化間虛實結合，殺敵於無形之中，便如那飄渺的白雲，讓人拿捏不住。

    傳功堂里劍法很多，沒有八百冊也有五百冊，百曉生不可能一一看完。他選擇秘籍時，也只是簡單的看一下，看到這白雲劍法後便選擇了。

    在他看來，自己此時化繁為簡，可若想更進一步，就要化簡為繁了。這白雲劍法既然講究變化，那正適合此時的他。

    「百兄弟……」門外，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花子走了進來，他大聲道：「百兄弟，你交代的事情辦好了。」

    這漢子叫裴基，與百曉生一般，都是半路加入的丐幫，不過與百曉生不同的是，他加入丐幫前不是武林中人，而是一個書生，只因家中人糟了迫害，他才入了丐幫，藉助丐幫之里為家中人報仇。後來，學了武功，便對江湖有了興趣，便一直在丐幫之中。

    他入幫十三年，也是五袋弟子。按理說，本地負責人離開後，他就會成為新的負責人。可惜，他武功不強，名聲不顯，自然被百曉生這個新貴給比了下去。

    這方面，裴基就比一般的丐幫弟子大肚多了，他絲毫不為難百曉生，反而助他很快的掌握此地丐幫勢力，並詳細調查了此地不同勢力分布。

    在這些勢力中，百曉生讓他甄選為惡之勢力，作為他來此地的下馬之威！

    接過裴基遞來的紙張，百曉生認真的看了起來，當看到「雲家莊」三個大字時，眉頭不自覺的一皺。可馬上他就失笑了起來。雲家莊幾乎全莊習武，可說白了，也只是莊稼把式而已，根本就不夠看，就說他百曉生吧，出莊時能敵的過他的沒有幾人，可出來後才知道，自己根本不夠看。

    如此，這莊子中人的武功有多差，也可以想像了。

    「十三盜？這是什麼勢力？」百曉生疑惑的看著紙張上寫的一個惡勢力，問道。

    裴基笑道：「百兄弟，你離家三年不知，十三盜是這三年才興起的一股盜匪，他們只有十三人，可為人心狠手辣，出手便不留活口，是三年來，山城附近最兇悍的盜匪，官府也曾經派兵圍剿，可惜尋不到十三人的巢穴。前幾天，這十三盜才做了一次大案，突襲了城南的一出莊子，把莊子裡的二百多人殺了個乾淨，便是老弱婦孺都不曾放過。」

    聞言，他眉頭一皺，道：「此盜如此惡劣，怎麼我們丐幫不曾動手除掉他們？」

    裴基苦笑，道：「百兄弟，不是我們丐幫不動，而是我們動了兩次，一次堵住了十三盜，可這十三人實在悍勇，竟然突襲而出，還殺傷我們十幾個兄弟。第二次，我們中了算計，被十三盜殺的大敗。」

    「十三盜的功夫很強？」

    「這倒不是，他們似乎會一種陣法，可以合十三人之力，就如我丐幫的打狗陣一般，極難對付。」

    點點頭，百曉生不再多問，他指著紙上的惡勢力，道：「這些為禍一方的勢力，都是我們丐幫剷除的對象。我給你們三天時間，把這山城內的三個小勢力先給我除了，然後聯繫其他各大勢力，我們一起對付其他惡勢力。你覺得怎麼樣？」

    他看相裴基，裴基仔細思索著百曉生的話，一會後，點頭道：「百兄弟布置的很詳細，這幾個小勢力不是我們丐幫的對手，三天足夠了。只是與眾人聯合……我怕那些人不會出頭啊。」

    微微一笑，百曉生道：「他們不會出頭，我們就逼他們出頭。這三日，你除了鏟掉這三股勢力外，還要讓人放出風去，就說我們各門各派決定聯合起來，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我相信，在滔滔民意之下，他們會有所抉擇的。」

    「兄弟這計策高明，我這就下去布置。」裴基心悅誠服的說了一句，接過百曉生遞迴的名單，便快步出去了，而百曉生也收起秘籍，起身離開了破廟，往城西的方向去了。

    城西百家莊，便是百曉生長大的地方了，他一走就是三年多，再次回來，一切都還是那麼熟悉。這大概也是古代的好處吧，若擱在現代，離開三年再回來，恐怕早就物是人非了。

    這裡不同，大家都保持著各自的傳統。他來到百家莊外時，是下午時分，正是大家練武的時候。一入莊子，百曉生就看到一個大漢帶著幾個小孩在不大的操場上鍛煉。

    看著那個師傅，百曉生樂了起來，遠遠就道：「那邊的可是大飯桶雲童……」

    操場上，正在指導小朋友們的雲童微微一愣，大飯桶，這稱呼可是好久沒人叫他了，而會這麼叫他的……雲童驚喜的回頭，看著那熟悉卻又有一些陌生的青年，大叫道：「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小飯桶回來了。」

    「大飯桶，三年不見，不知你可有長進？」百曉生一樂，小飯桶這個稱號，也三年沒有人叫過他了，今一聽，心頭溫熱。

    雲童哈哈一笑，身子快步上前，幾步就奔到百曉生身前，一拳打來，嘴中時道：「先讓我看看你這個小飯桶有沒有長進吧。」

    手上抬，百曉生一下就接住了雲童的拳頭，他體內內力一涌，一股大力瞬間沖的雲童身子一仰，踏踏後退兩步。

    雲童揉著有些發麻的拳頭，驚道：「小子，你內功竟然進步這麼大？」他語氣中，滿是驚訝。要知道，內功最難修煉，除了受功法限制外，各方面也頗多限制，總結起來就一句話，想要提升內功，老實的修煉吧。

    二人所修功法相同，可雲童卻比百曉生大了近二十歲，然而百曉生的內力一涌就把他打了回來，二人內力明顯不在一個層次上了啊。

    「哈哈……童叔，我可是天才！」百曉生得意一笑。說來，他也確實是一個天才，也許在招數上，他有系統的幫助，顯不出自己的才智，可在內功上，系統能幫助他的很少。當然，也不是沒有幫助，就如他在笑傲中的半年，可現實卻過了兩個月多點。

    算來，他修煉的時間比現在要多出四個月多。可是，在內力修煉上，四個月算什麼？這幾乎就不算時間。那麼，百曉生的才智自然也就顯現了出來，就如那笨笨的郭靜一般，兩年便達到了內力小成境界，江南七怪還不是被震住了。

    二人扯了一會兒閒篇，雲童才想起一旁好奇看著二人的孩子們，對百曉生道：「曉生，你先回家看看大哥和嫂子吧，他們可是有驚喜給你。」

    百曉生好奇道：「驚喜？什麼驚喜？」

    雲童神秘一笑，道：「你到家就知道了。」言罷，他走到那些熊孩子身旁，臉色嚴肅的教訓起了他們，而百曉生也懷揣著好奇之心，往家的方向趕。

    很快，他到了小院外，看著這一如曾經的房子，百曉生心頭湧起很多回憶。慢慢的，他抬起手，欲要推門而入，可此時院內突然傳來大聲的嚎啕之聲，讓百曉生一愣，手也頓住了。

    「你父母有驚喜給你！」

    雲童的話在他腦海中響起，他瞪大了眼睛，自語道：「難道我有弟弟或妹妹了？」

    他有些驚訝！父母生他的時候，已經是大齡人了，在現代當是晚育。這不是他們不想早要孩子，而是一直要不上，直到懷上了百曉生。

    能夠生出他這一胎，父母二人就非常滿足了，之後的十八年，母親的肚子也沒有過動靜，讓百曉生都以為，自己會是獨子的。

    今，他一想到自己有個弟弟或妹妹，表情就非常怪——母親都四十多了，還能生，真是了不起！

    深吸了口氣，百曉生手一用力，年久的木門便被推開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子中洗衣服的母親，也看到母親背上包著的小娃。

    孩子哭了，母親擦了擦手，回頭便要去抱孩子，她看到了百曉生，與百曉生兩目相對。

    「母親……」百曉生哽咽，喉嚨聳動，兩個字似重若千斤一般，明明大力的喊了，可聲音卻如蚊鳴。他的聲音雖小，母親卻聽到了。她噌的站起身，三兩步就跑到百曉生身前，一把抓住他，道：「是曉生是吧……」

    「娘……」

    百曉生又叫了一句，這一句很清晰，叫的二人都雙眼通紅，淚珠滾滾。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而在母親身後，那個小娃娃哭的更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