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幾人一入關,立刻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把身上的衣服,裝扮又換一遍,連馬車都重新換過了。筆神閣 m.bishenge.com
謝卓跟從安公主請示「主子,咱們要按那人指的路行嗎?」
從安公主卻問他「你怎麼看?」
謝卓道「那人不可信,北盛在南郡這邊的將軍是顧海,此人表面沉悶老實,實則帶兵布陣皆有一套,手下的兵將也都唯他是從,應該不會做下私自放行這種事。」
從安的眸光動了一下,面色卻沒怎麼動,連聲音都沒提高一分,問道「這麼說,他們是有意放咱們進來的?」
謝卓沒說話。
這事他也想不明白,他們為了過南郡這一關,做了三個方案,最沒用的就是試著跟守關兵將賣慘,博得同情。
結果一招就通過了,太出乎他的意料,反而一點也不敢相信。
可要是說別人有意放他們進來,那不是說明他們的行蹤,早就有人知道了?
那他們在南郡境內做的一切,便都是在別人眼中做的。
這個人又會是誰?為什麼會盯上他們?
他快速想著這些的時候,又往從安公主那邊看了一眼。
主子是個沉穩內斂的人,面上什麼也看不出來,亦猜測不到她是怎麼想的。
只是過了片刻,從安公主輕聲說「如果是那侍衛真的被我們感動,好心指了一條路,那麼我們按他指的路,應該是安全的。」
「可是……」謝卓有些急,「……萬一,他是有意呢?」
從安公主看他一眼,桃花似的眉眼,一下子染了些許笑意,看的謝卓都把眼睛轉開,不敢與她對視。
卻聽她輕描淡寫地道「若是他有意,說明南郡關已經有人知道咱們進來,而且有意為之,那你說咱們換了這套衣服,他們就會識不得嗎?」
顯然不會。
如果有人早知道他們是誰,又是特意放他們進來的,只會盯的更緊,別說他們換了衣服,怕是再偽裝精妙一些,對方也會知道。
最讓謝卓不安的還是,以他的功力,如果真有人跟著,不可能這麼久都發現不了。
事實卻是,到現在為止,他都沒發現他們周邊有人跟蹤。
想到此事,謝卓的冷汗都下來了。
他奉命保護公主,找回小郡主,要是沒把事辦成,還落入別人的圈套里,那要他還有何用?
他再次抬頭,這次看著從安公主的眼神堅定一些「主子,安全重要,要不咱們分開兩路,我去懷水鎮看看他們到底要怎樣,你們走另一條路先入南郡府。」
從安搖頭「不用如此,咱們一進來,就在別人的眼皮底下了。分開只會削弱自己的實力,倒不如將計就計,一起去懷水鎮,看看他們要做什麼?」
謝卓還要說什麼,卻被她打斷「如果真擔心,一路多注意著就是。」
如此,此行也就定了下來。
一輛馬車,拉著裡面四個人,往懷水鎮而去。
懷水鎮是離南郡關最近的一個鎮了,出了這裡再往南去,便是山嶺荒地,以及南郡關口。
從安公主一行的馬車,在山嶺地行進的速度很慢,到達懷水鎮時,已經是兩天以後。
鎮子不大,但因為裡面人多,還是相當繁華的。
位置又靠近關口,以往來往南北兩國的商人,百姓,到了此處,皆要停下來歇歇腳。
如今雖關口不通,人也不來往,可鎮子早已經形成,一時也不會衰敗下去。
他們找了客棧,住下來之後,先讓車夫夏衛方出去打探一些事。
謝卓則照顧著從安公主,及李嬤嬤他們去了客房休息。
客棧小二端了熱水,及飯食過來。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彎著眉眼,長的很是喜人,不但如此,話多人也熱情。
把東西放下時,就跟他們說「幾位客官,咱們懷水鎮上,要說客棧哪家最好,自然是我們家沒得說;但要說吃食上,那一定是鎮南的芙蓉樓,茶水則是青松閣,那裡的書說的也是一絕。幾位若不急著趕路,倒可以去那兒坐坐。」
他退下以後,管家白雲平就跟了上去。
片刻回來,如實說「想來是最近兩國不通,這裡的生意也沒以前好了,好不容易來個客人,都想往自家裡拉,那小哥拿了幾家鋪子裡的錢,就順口給他們拉些生意。」
從安公主對這個模式,還是挺欣慰「北盛人的腦子就是活泛,這個主意也好。」
白雲平不關心這些,只問「那咱們去嗎?」
她沒答「等衛方回來再說吧。」
結果夏衛方回來,除了報一些懷水鎮的屑事,以及兩國現在不通,所有要出關的老百姓,都控制在南郡府外等,再沒有別的事了。
從安公主有意了解懷水鎮,就問他「這個鎮上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夏衛方道「邊陲小鎮,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公主要想了解一些南郡府的事,可以去青松閣茶樓里聽聽書,屬下聽人說,那裡人員密集,閒話肯定也多一些。」
謝卓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所有太過巧合的事,對于敏感的人,都是別有用心。
儘管他們沒在那小二身上發現異樣,也不知道夏衛方從哪兒聽說的茶樓,可這兩人都說了這個地方給從安公主,說明這茶樓就不太一般。
謝卓道「主子,您不要去,我先去探探究竟再說。」
從安公主一點不慌「不,我得去,既然人家給指路了,說不定那裡有我們要知道的消息。」
一行人從客棧出發,一路往青松閣茶樓而去。
名不虛傳,茶樓里果然熱鬧非凡,一共三層的地方,他們到時竟然全都坐滿了。
還是白雲平多拿了一些錢,才在二樓上,買了一個靠欄杆的位置。
李嬤嬤和夏衛方沒來,留在客棧里了。
白雲平陪從安公主坐在茶位上,謝卓立在他們身邊,觀察著茶樓上下的人流。
說書人早已經開始,這會兒又說到了高潮點,整個茶樓雖然人多,此時卻都屏著呼吸,眼睛盯著一樓高台上的說書人。
他們手裡的茶水溢了出來,捏著的果子也搓巴爛了,有的甚至傾身在欄杆外面,好像離說書人近一些,就能更快地知道結果似的。
吳秀才手裡拿著一把摺扇,此時「唰」地一合,「呯」地往桌案上一敲。
「你當如何?只看到一條眼睛溜圓的狗兒,從人群里衝過來,猛然撞向天秀才。他手裡正捧著的茶杯,被這狗兒一撞,「嘩啦」一聲撒到地上,滾了一地。」
眾人並未鬆氣,嘴裡卻喃喃道「到底是身負有天命的秀才,連狗兒都幫著他,只是不知道這狗兒如何了?」
吳秀才這時卻在台上跺起了步。
劇情正在關鍵點,他每走一步,下面聽客的心就揪緊一分,不知後事該如何發展。
茶館裡的小二,端著一個盤子,往台前那麼一站。
立時有忍不住的茶客,便把銀錢往裡面扔「吳先生,你倒是快點說呀,那狗兒如何了?會不會舔那杯子?」
吳秀才一點也不著急,看著盤子裡的錢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道「狗兒把茶盞撞翻在地,先用小腳去勾了勾,又抬頭看向天秀才,見他面帶疑惑,乾脆伸出舌頭舔了下去……」
「噝……」
台下同時傳來吸氣聲,都知道這條狗活不下去了。
果然,後面吳秀才把狗的死狀,又狠狠描述一遍,順勢把丁老太的狠毒渲染的更為可惡。
茶客們早忍不住,紛紛在下面議論
「這老太婆,一把年紀了,竟是如此歹毒。」
「可不是,本來就是他們家有錯在先,把一個傻女兒嫁給天秀才,現在卻硬要逼著人家就範。」
「也是天秀才品德至上,才情卓然,連老天都在幫他,讓那狗兒替了他的命。」
「可不是嗎,善有善報,惡有惡果,丁老太家境雖好,可家裡人一個比一個慘。」
「對呀,後輩里淨出傻子,這可比把她的家財掏淨還慘呢。」
「……」
台上吳秀才已經把一截說完,扇子一展道「今日就說到此,要知丁老太后續如何,請聽明日分解。」
眾人意猶未盡,可他們天天在此聽書,也知道此時吳先生不會再往下說。
就三五群地圍在一處,討論著故事的情節,推測著第二天的發展。
有見過世面的,就說了「這丁老太,雖是鄉間婆娘,可這辦事手段不知陰狠多少。」
「這倒是,鄉間婆娘們胡鬧的多些,要論心計,還真比不那些高門富戶里的夫人們。」
從安公主把手裡的茶盞放下,邊上不小心溢出來一點,她便順勢將那滴水劃開。
一直注意著主子動向的白雲平,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
卻也沒急著起身,把自己面前的茶水飲盡,才往樓下走去。
謝卓沒動,依然站在從安公主旁邊。
白雲平找了茶館的掌柜,帶著笑意說「貴地的書說的真是意猶未盡,只是我們初來乍到,沒有聽全,不知能否請說書的先生單獨說一場。」
說著話,已經將一綻銀子放到了茶館掌柜的面前。
銀子都到了,掌柜的那有不從之理?
不動聲色地將銀子一收,也陪著笑臉問「不知這位爺要在哪兒聽,要聽那一段,我好讓說書的先生預備下。」
「悅來客棧,來了再商議聽什麼吧。」白雲平道。
掌柜的便不再細究,立馬派人去知會吳秀才,同時送了一個銀角子過去。
吳秀才沒想到,這一段說自己的事,能帶來這麼大的收穫。
不但把他的名氣打了出去,每天還有不少外快可以收,甚至別的茶樓的都來挖角了。
今天又有爺請他單獨去說書。
能去外面說書,吳秀才求之不得,因為這樣的話,客人有什麼賞錢,茶樓掌柜的就不會分羹,都是他一個人的。
吳秀才激動的手都有點抖。
自從離開石台鎮,他不知收斂了多少,過去的惡習一樣不敢帶出來,雖然在街上看到大姑娘小夫人,也會心裡痒痒的,可半分也不敢動。
現在好了,如果以後這路子走開,不但有數不清的銀子進帳,還有機會結識那些閨閣夫人,簡直一箭雙鵰。
這麼一想,吳秀才簡直等不到第二天,當下就去街上,給自己買了一身新衣袍,又配了一支石玉簪子。
石玉說是玉,其實更像石,所以價錢上不是很貴,但已經足以提升他的氣質了。
當天晚上又把話本子溫習一遍,第二天一早就打扮起來,拿了自己的摺扇,往悅來客棧而去。
白雲平早在客棧外頭等著了,見到他來,便將人直接請到樓上。
從安公主坐在一架屏風之後,面前放著茶桌和點心。
她身後依然站著謝卓。
李嬤嬤坐在偏側,既能看到屏風內的從安公主,也能看到屏風外的吳秀才。
看了多半輩子的宮斗浮沉,眼睛自然是毒的。
所以她一看吳秀才塗脂抹粉的樣子,對此人的人品就打了折扣。
但李嬤嬤自有她的規矩,這時候面上分毫未帶出來,只向白雲平示意了下。
吳秀才面前也擺著桌子,上面同樣放著茶水點心。
白雲平上前,客氣地道「吳先生,我家主子昨日去茶樓聽說,對先生講的話本十分有興致,所以今日才請過來再講一遍……」
吳秀才一邊偷著眼往屏風後看,一邊笑著答話「謝謝夫人慧目,在下必定皆盡全力,讓您聽的滿意。」
屏風是薄紗繪彩的,能隱約看到後面之人。
衣著繁複,端坐顯貴,而且從形態上來看,年齡似乎也不是很大,把吳秀才引的心頭癢的如同貓兒抓了兩把。
連白雲平的話都沒聽全,就打斷他了。
旁邊的李嬤嬤便更覺此人失儀之極,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主子沒說話,他們也都不多說,按步就班地交待。自家主子要聽哪些,怎麼聽,就讓吳秀才說起來。
白雲平還在他面前放了一個沙漏「吳先生,我家主子耐性不多,您可要撿重點說,說岔了,這事就不好辦了。」
屏風後「唰」地響了一下,謝卓的劍出鞘後,又收了回去。
吳秀才一哆嗦,趕緊回神,把剛才白雲平的要求想了一遍。
簡要,去繁就簡,聽故事梗概。
這個也簡單,吳秀才最初寫這個話本時,也是列過大致的梗概的,這時候就是信手拈來。
只是他此時,太過於想表現自己,在說到故事裡的天秀才時,就多花了一些詞彙描述他的才華。
從安公主並未說什麼,只是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那邊白雲平已經敲了桌子「這個秀才不用多說,重點說說裡面的丁家吧。」
吳秀才正口沫飛濺,把自己夸的天花亂墜,聽到此話,明顯愣怔一下。
但,銀子在前,刀劍在側,他沒有不聽話的現由。
好在,說丁家也擋不住他炫耀自己的心,他一個說書的,還不知道怎麼襯托嗎?丁老太越是狠毒陰險,便越能襯出他的可憐與才情。
這個故事,從早上說到夜幕降下,直說的吳秀才嗓子冒煙,好像吞了個火球進去。
屏風後的從安公主倒是沒動,該喝茶喝茶,該吃飯吃飯,既沒出聲說話,也沒有心動的跡像。
全程跟吳秀才說話的,只有身邊那個看起來像笑面虎的白先生。
連旁邊老太太都沒搭他一句,只不過坐的久了,累了,就自己起身離開了。
不過到他說完的時候,白雲平總算捏了兩個銀角子出來。
他把銀子扣到吳秀才面前,笑眯眯看著他的眼睛問「吳先生,在下有一事不明?」
吳秀才一看到銀子,腦子就有些打結「先生有何處不明,儘管講,在下會一一給您解釋的。」
白雲平的兩指把著銀子,輪流動著,那銀子便忽隱忽現地在吳秀才的眼前晃。
他本來晌午就沒吃飯,只填了幾塊點心,這會兒再一看到銀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連肖想從安公主的心都沒有了,急著拿了銀子,出去大吃一頓,此時聽到白雲平還慢條斯理的說話,真是急的恨不得從嗓子眼伸只手出來。
看著他的兩隻眼睛都生出光來了。
白雲平說「聽先生說的情真意切,在下想問,這故事裡的事,可是真的?」
吳秀才立馬點頭「自然是真的,不但是真的,那裡面的天秀才就是在下呀。」
他也是確定了,自己編的這個天秀才,只有才情,沒有缺點,才敢這麼毫無隱晦地說出來。
白雲平不動聲色地又問「那裡面的丁家可是真的?」
「也是真的,就在南郡西邊的石台鎮大豐村,是我以前夫人的娘家。」
白雲平問「那要是我出銀子,讓先生帶一趟路,先生可願意?」
吳秀才「……」
這回他不敢答了。
銀子很重要,他很想要,可那石台鎮是萬萬回不得的。
萬一回去被賀氏逮到,別說這些銀子他拿不到,怕是小命也得搭進去。
也是他腦筋轉得快,立馬就編出另一個謊來「在下倒是很願意隨先生跑這一趟,可我那丈母娘家,沒把我毒死,又知我窺到他們的計謀,早已經惱羞成怒,我只所以離開那處,也是因為怕他們再找上門來。」
還掬了一把淚「要是我一人,死便死了,不愧於心便好,可小的家有老母要養,實在不能棄她於不顧。」
白雲平也沒勉強。
這事是真是假還不確定,他們現在不過是依著,入關就給他們提示之人的想法,走出這麼一步。
往後是真能找回小郡主,還是別人設計好的坑,等著他們跳,也是個未知數。
所以他並不勉強,把兩個銀角子給了吳秀才,便把他送了出去。
他們一行也沒在懷水鎮多停,當夜又在客棧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再次啟程。
路上有意打聽石台鎮,大豐村的事。
鄉間的小地方,知道的人也不多,問起丁家,更是沒人知曉。
幾人趕到石頭鎮上,打聽吳秀才的事,倒是聽了不少。
其中就包括他娶丁家姑娘又合離,現在娶了賀家女子,就棄家逃走之事。
李嬤嬤悄聲跟從安公主說「那人一看便不是本份的人,我們這一趟,怕是要被他騙了。」
從安公主不置可否「來都來了,他說的丁家也是真的,倒不如先去打聽打聽。」
謝卓怕有詐,在鎮上還好,人多出口也多,如果真有事,他們還能護住公主。
可要是進了村里,那些鄉間的小村落,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怎樣,萬一真是別人挖的坑,他們在裡面出了事,連消息都傳不出來,那才危險。
所以再次跟從安公主商議,讓她就住在鎮子上,由白雲平或夏衛方先去探探情況。
從安公主這回倒沒堅持「也好,讓雲平去大豐村吧,一個人也不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還特意把白雲平叫過來囑咐「不要多說話,找一個合適的藉口,隨便問問即可。」
白雲平領命,當下就換了身石台鎮老百姓的衣服,往大豐村里去。
也是巧了,他一進村,正好碰到大喇叭劉氏。
白雲平沒提吳秀才,更沒提丁家,只道聽人說這村裡有一位精神不太好的女子,不好出嫁。
剛好他們家有一個年齡相仿,手有些慘的侄子,也一直沒娶親,想過來看看,能不能行?
白雲平尷尬笑著說「也是為了給他們那一門留個後,爹娘都不在了,我這做叔叔的,總得操點心。」
劉氏說別的不感興致,一提做媒,那可是來了十足的精神。
不過她跟白雲平不在同一個頻道上「先生,你這聽說的話,怕是一年多年的事了吧?」
白雲平是在吳秀才那兒,細細打聽過丁家的情況,知道他們家三個孫女,年齡都跟小郡主差不多。
但哪一個是,或者三個都不是,抑或者吳秀才本身就是說的假話,都未可知。
所以這個時候便含糊著套劉氏的話「是有點早了,之前一直在忙,沒來得及過來,也是想著,看有沒有別的更好的……」
這麼一說,劉氏完全理解。
人家只是手慘一點,要是長的俊俏,家境再好一些,完全沒必要娶一個傻子。
所以劉氏便笑著道「一年多前,我們村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可是人家早就嫁了出去。」
「哦,嫁到哪兒去了?」語氣像是順口一問。
劉氏也沒太注意,順口一答「是小靈山腳的沈家。」
還跟他解釋「人家那可不是傻,小姑娘機靈著呢,在丁家不落好,到了沈家被寵的跟少奶奶似,可沒把我們村的姑娘們羨慕死。」
白雲平苦笑了一下「看來,還真來晚了。」
------題外話------
馬上要找到丁家了,期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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