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說的沒錯,既然余小吉真的藏在周圍,就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花頭髮小青年。畢竟嚴格說起來的話,這個花頭髮的小青年給他戴了綠帽子。
我們只需要跟著花頭髮小青年,就能化被動為主動,不必擔心一個隱藏在暗處的餓死鬼了。
小青年一邊走一邊低聲罵人,他連個手電筒都沒有,離開藏式建築就往外走。我倆看了看頭頂上的七彩煙霧,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因為處於縣城邊緣,外面的路燈都沒亮,黑漆漆的只能憑藉遠處的燈光來照明。小青年一邊走一邊罵,一會兒罵我倆,一會兒又罵小雅,過了一會兒,又罵到了余小吉身上。
我倆不敢靠的太近,免得嚇跑了余小吉。
結果那個小青年罵著罵著就住嘴了,然後換上了一副兇狠的口氣,說,誰啊這是!大半夜的,打劫啊?信不信我叫一百個兄弟來砍死你?
小青年一說話的時候,我和張無忍就知道余小吉來了,急忙加快了腳步往前走。結果剛走了兩步就聽到小青年一聲慘叫,嘴裡還說,臥槽!余小吉?老子弄死你……臥槽!疼!疼!
緊接著就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音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極其恐怖。
攝魂手電陡然亮起,然後我就看到一個少了一條胳膊,滿臉都是血污的男子正在撕咬花頭髮小青年。
這個男子雖然看不清楚容貌,可身上鬼氣森森,胳膊上血肉模糊,用屁股想也能知道他就是我們這次的目標,余小吉!
而且余小吉還低著頭,正在撕咬花頭髮青年的肩膀,估計是想要喉嚨來著,卻被花頭髮給硬生生推開了腦袋,所以就咬在了肩膀上。
我大吼一聲,住嘴!
說真的,余小吉出現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且下嘴也太快了,以至於我倆追上來的時候,花頭髮小青年的肩膀已經血肉模糊,疼的嗷嗷直叫。
攝魂手電亮起來的時候,余小吉扔掉花頭髮小青年就想跑,結果張無忍陡然加速,一棍子就打在了余小吉的後背。余小吉踉蹌了一下,卻連頭也沒回,身子一竄就要鑽進林子。
我說,余小吉!你給我站住!想想你爸媽!值得嗎?
余小吉的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但是緊接著又加快了速度。前面就是一片人工樹林,林子裡面黑漆漆的連個燈光都沒有。
張無忍陡然拋出了一個嗚嗚叫的東西,卻是他把新買的羅盤當成暗器砸過去了。這個羅盤價值不菲,雖然比不上張無忍丟在酆都的陰陽羅盤,卻也是正兒八經銅製的。
這一砸下去勢大力沉,直接砸在了余小吉的腿彎上,這個滿臉血污的男子咕咚一聲就躺在了地上。
我撲上去就把他給按住了,結果這傢伙一腳就把我踹了個大馬趴。我氣的抽出妖刀鎮鬼,掄著刀背就要抽他。
連續兩刀,抽的余小吉臉上直冒黑氣。他嚎叫了兩聲,發出野獸一樣的聲音。張無忍急促的說,用紅繩!
我抽出新買的紅繩,直接就捆在了余小吉脖子上,這傢伙嘴巴噴著臭氣,嗷嗷的想要咬我。結果張無忍手起棍落,直接就打在了他腦門上。
這一棍子打的余小吉腦漿迸類,嚇得我趕緊說,老張,你別把他打死了!好歹是一條人命啊!
張無忍也不答話,密宗鐵棍忽然一轉,在余小吉的兩側肩膀上點了兩下。
頭頂一棍,肩膀兩側各一棍,這三棍子其實是有名堂的,那是在用佛門法器重新點燃人的三把火。
要知道人身上有三把火,頭頂一把,肩膀兩側各一把。人在走夜路的時候不能回頭,一旦回頭了,就會被自己的鼻息吹滅肩膀上的命火。
到時候妖魔鬼怪見你身上的命火滅了,分分鐘就會糾纏上你。
余小吉被餓死鬼附身,咬掉了自己一條胳膊不說,連身上的命火都熄滅了。張無忍這三下,立刻讓余小吉身上的命火重新點燃了。
命火點燃後,藏身的餓死鬼再也承受不住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影子忽然從余小吉身上冒了出來,趁著黑暗就往外跑。
可張無忍的眼睛是幹什麼吃的?他點燃了余小吉的三盞命火之後,手裡已經多了一個透明的玻璃小瓶,小瓶上還有一黑一白兩個符文。
他用小瓶子兜頭一罩,那股黑氣當場就一絲不落的全都鑽進了瓶子裡。
瓶子裡面,一個肚大如鼓,脖子卻細小猶如筷子一樣的小鬼猙獰的嚎叫,卻被張無忍用一張佛文給封了起來。他把瓶子隨手放在腰間的袋子裡,說,快把他扶起來。
餓死鬼離開身體,余小吉就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一樣,臉色蠟黃,奄奄一息,斷掉的一條胳膊也開始不停的流血。
我用紅繩捆住他的胳膊,然後撥打了急救電話,在等急救車的時候,順便還把倒霉的小青年給背到了路邊。
花頭髮小青年傷的也不輕,他的一根筋腱被余小吉硬生生的給咬斷了,血流不止不說,臉色也蠟黃蠟黃的。張無忍只看了一眼就輕輕咦了一聲,說,好傢夥!這下還真狠!
我說,下口的確是挺狠的。這下估摸著要殘疾了。
張無忍說,我說的狠不是這個,而是剛才被咬的時候,余小吉連他的魂魄都吞了,嘖嘖,一魂一魄啊,這下花頭髮小青年下輩子都過不安生了。
人在驚嚇過度的時候,魂魄就會不穩。所謂「嚇得魂飛魄散」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剛才花頭髮小青年被余小吉突如其來的一咬,當場就嚇得魂飛魄散。
卻不成那時候余小吉的身體裡還有餓死鬼附身,一順口,就把花頭髮小青年的一魂一魄也給吞了。
這種事情其實也挺巧合的,而且我們也沒辦法幫他。丟了魂兒可以叫,可以招,但是一魂一魄被硬生生的吃掉,那大羅金仙都找不回來了。
這也合該小青年倒霉,所謂因果報應,不外如此。
急救車在十幾分鐘後就到了,醫護人員看到傷員和滿地的鮮血,還報了警。不過我們倒也不怕,因為從逆行通道出來之後,帝銘上校給了我們一個比較方便的身份,就是為了避免這種麻煩。
余小吉最終還是保住了一條命,不過一條胳膊卻沒了。
沒有了胳膊的青年以後連工作都不好找,而且這次出事,醫藥費也折騰的他家幾乎家徒四壁。
我不可憐余小吉,畢竟走上這條路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只是可憐他那個滿頭白髮的老爹。
你說余老頭辛辛苦苦一輩子,就養活了這麼一個兒子。現在全家的積蓄都拿去給余小吉治病了,還落得一個殘廢,弄的我和張無忍都有點不忍心了,友情贊助了一萬塊錢。
錢雖然不多,也算是我們聊表一下心意。余老頭千恩萬謝,都差點給我倆磕頭了。不過看著他一夜白髮,整天以淚洗面,我還是心酸無比。
張無忍說,這就是命啊。
我不是很相信命,可這東西有時候由不得你不信。
這件事過去後,我倆也沒心情在這玩了,準備訂一張機票回去。只不過剛訂了機票,我們的酒店裡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而且這個人我倆還認識。
是來自北京的馮壯漢。
剛見到馮壯漢的時候,我和張無忍就立刻打起精神,心說大買賣來了!這傢伙不會是又搞到什麼屍體了吧?
結果一問之下,還真是那麼回事,馮壯漢這次和彭家少爺來到西藏,買了一具冰川雪屍,正愁沒辦法弄回去呢。後來彭老在北京打聽到我們倆就在藏地,厚著臉皮就來求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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