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忍沒好氣的說,你當我是神仙啊?現在深更半夜的,周圍什麼都看不見,我只能憑藉陰陽二氣的流轉方位來進行測算。
嗯,大概能確定的只有四個點,但是這四個點必須靠近之後,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水氣旺盛的地方。如果是白天就好多了,可惜。
帝銘上校說,我們艱難,李暉那群人肯定一樣不好受,其實大家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我不認為我們比他們差多少。
張無忍說,如果比運氣呢?
帝銘上校咧嘴一笑,說,如果比運氣,我更不擔心了。一群作惡多端的暴徒,老天憑什麼向著他們?
張無忍直接把電子地圖塞給帝銘上校,說,好了好了,跟程警官確定一下位置,四個點我們逐步探索,如果運氣真的那麼好,希望第一個位置就能遇到那條龍。
帝銘上校剛剛接過電子地圖,對講機里就傳來程警官的聲音,他說,上校!左舷方向,好像有一艘船過來了。
左舷的位置正好是我們的位置,我們聽到對講機里的聲音之後,立刻就轉頭去看。這時候探照燈的光束早已經筆直的鎖定了前面,透過重重雨幕,原來是一艘三四米的小艇,正在順著水流朝我們靠近。
帝銘上校衝著對講機說,洋鬼子,用熱成像儀器掃描一下,看看裡面有沒有人。
洋鬼子很快就回答了一聲,說,沒有人。好像是一艘空船。
背後腳步匆匆,原來是程警官冒著雨過來了,他似乎挺著急,趴著欄杆用仔細看了一會兒,然後臉色大變,對控制台說,加速!快加速!離這艘船遠一點!
我見他臉色大變,似乎這艘船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就問了一句,這玩意兒是什麼啊?
程警官臉色慘白,說,洞庭湖上的鬼船。據說只在陰天下雨和晚上出現。如果晚上行船的人遇到這東西,百分之九十以上會出事。
我一聽這事就來興趣了,畢竟我們的專業就是處理這些事情。我說,哎喲,水鬼這東西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那什麼,不然咱們順手滅了這艘船怎麼樣?
張無忍一直在盯著那艘船,聽到我這麼說,趕緊回頭說,別鬧,這玩意兒邪門的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天氣不好,又是深更半夜的,沒必要招惹對方。
帝銘上校說,有時候你不招惹對方,對方會招惹你的。
他陡然提高音量,大喊一聲,鐵塔!鐵塔!
那個體壯如牛,背著火焰噴射器的男子很快就冒雨沖了過來。帝銘上校指著那艘船,說,怎麼樣,能燒了那艘船嗎?
他剛說完,程警官就哆嗦了一下,急忙說,燒不得!千萬燒不得!那艘船誰燒誰倒霉!
鐵塔嘿嘿笑了一聲,說,這天底下還沒有我燒不掉的東西呢。
帝銘上校盯著那艘船說,不燒怕是不行了,對方好像跟定我們了,奶奶的,竟然還會拐彎?
為了避開這艘鬼船,控制室的水警已經轉了個方向,如果這艘鬼船是順著水流無意識飄蕩的話,肯定會跟我們錯開方向。可是鬼使神差的,這個沒人控制的船隻,竟然也跟著拐了個彎。
這就有點毛骨悚然了,漆黑的雨夜,人跡罕至的湖面,陰魂不散的鬼船,這要是換了普通人,還不被嚇尿褲子啊?
帝銘上校吩咐了一聲,要他們放慢速度,好安排鐵塔用火焰噴射器給對方來一下。可是程警官這次卻搖頭搖的猶如撥浪鼓一樣,他說,上校!不是我害怕,實在是這種船不能燒!你不知道,這艘鬼船在洞庭湖裡被燒了不下十多次了,每燒一次,都會發生一次大災難!不死幾十個人,絕不肯罷休的!
雖然身為國家公務人員,我不應該說這種事情,但是事實如此,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災難了!
帝銘上校的兩根眉毛漸漸豎起來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氣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說,上校,他說的沒錯,這艘船不能燒。
這是我們隊伍里唯一的女子,據說是來自安徽的送屍官。
關於送屍官這個職業我不是很了解,就連萬事通一樣的張無忍都很少聽說。
用老張的話來說,送屍官要麼是那種名不見經傳,沒多大本事的小流派,要麼就是那種有大本事,但是卻很少出手。所以才在圈子裡顯得名不見經傳。
不過帝銘上校既然邀請這個女子來洞庭湖,應該就屬於有本事的那種人。
她姓蔣,雖然是個女子,可隊伍里的人都喊她蔣先生。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來的這個外號。
蔣先生阻止了鐵塔要燒船的舉動,說,這種鬼船其實是一種詛咒之船,在海上,湖中都很常見。
據說是死了很多人的地方才會形成。船上沒有活人,只有破破爛爛的血衣,如果遇到不知名的漁民,肯定會靠近船隻查看,只要靠近詛咒之船的,三天內必死。
這玩意兒在安徽巢湖也曾出現過,那時候才七十年代,當時有漁民不知情,還以為白撿了一艘船,就給拖回了村子,結果當天晚上,整個村子的人就暴斃身亡。
奇怪的是,村民們臨死之前全都不見了上衣。
當時人們還以為村子裡發生了瘟疫,可是蔣先生的師傅,一個同樣是女子的神婆匆匆趕來,才扼腕嘆息,帶著人就準備追那艘船。
可是那艘詛咒之船就像是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任憑蔣先生的師傅怎麼找,卻始終找不到。
後來經常有漁民在晚上遇見那艘鬼船,有些膽子大的人曾經進去看了看,結果回來後就瘋了,幾天後莫名其妙的死了,就跟當初死掉的整個村子人沒什麼區別。
巢湖跟洞庭湖雖說不在同一個水域,可是詛咒之船卻到處都有。蔣先生說,如果蔣先生真的燒了這艘船,詛咒會落在咱們這艘船上。
現在咱們主要任務是對付那條龍,犯不著冒險。
我說,那就讓這艘船就這樣跟著?
蔣先生轉過身去,說,跟著就跟著吧!大家都不是普通人,咱們只要不主動招惹這玩意兒,也沾染不上詛咒。
我對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其實挺鄙視的,按照我的想法,我們是來屠龍的,那可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稍有不慎就會死在洞庭湖裡。
做這種事之前,任何可能潛在的隱患都要清理掉。如果讓這艘鬼船一直陰魂不散的跟在後面,我們還要分出精神來防備這玩意兒,等於先天上就占了劣勢。
而且萬一我們遭遇青龍的時候,這艘鬼船再暴起發難,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不光是我這麼想,帝銘上校和張無忍都跟我一個想法。帝銘上校面無表情的說,那就更要解決掉了。程警官,停船!我要親自上去檢查一下!
蔣先生面色有點不好看,但是卻也沒說什麼。倒是程警官無可奈何的衝著對講機說了一句,然後船隻的馬達聲逐漸減弱,速度也慢了下來。
說來也奇怪,我們的船隻速度慢了,那艘鬼船的速度也變慢了,這東西就像是有眼睛一樣,始終跟我們保持在一個安全距離之內。
一艘橡皮艇很快就從遊船上放了下去,帝銘上校脫掉救生衣,手持三棱軍刺就跳了上去,他沖我招招手,說,何中華,你跟我一起行動。鐵塔準備火焰噴射器。其他人戒備四周,嚴防各種意外。
我不情願的答應了一聲,老老實實的穿著救生衣,拎著峨眉分水刺下去了。臨下去的時候,張無忍把自己的腰包掛在我腰間,說,裡面是處理好的紫硃砂,如果遇到什麼不對,直接就扔過去。
然後他又拿出一根毛筆,沾著金漆在我額頭上點了一下,笑著說,這是防止詛咒的,只能抵擋一次,如果感到額頭髮熱,就趕緊撤回來,保命要緊。
帝銘上校看了看全副武裝的我,有點不耐煩,他說,準備那麼多幹什麼?有我在,自然不會讓你掉一根汗毛。詛咒之船?哼,我倒要看看他怎麼來詛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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