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說的?」我忙問道。
周曉玉遲疑片刻,說道,「做夢的時候。」
「做夢?」我一愣。
「嗯。」周曉玉點了下頭,「他很少睡覺,但睡著了之後,就會說夢話,說的東西奇奇怪怪,顛三倒四的,我也聽不懂,什麼陰陽不分,又說什麼地獄不空」
「陰陽不分?」我心中一震。
這陰陽不分,難道是指陰陽分界?
「另外就是幾個名字,我經常聽他在夢裡念到。」周曉玉說道,「其中一個就是你問的林寒水,我不知道字是不是一樣,但聽起來發音是一樣的。」
「那還提到了誰?」我聽她說有「幾個名字」,急忙問道。
「還有一個就是黃虎。」周曉玉說到這個名字,臉色還是忍不住變了變,聲音有些發顫。
顯然對於這個人極其恐懼。
我聽得心頭一震,之前胡搞那隻白毛狐狸也提起過這事,此時周曉玉再度提起,這種種跡象無不都在說明,我爺爺和黃虎以及那個胡顏之間,存在著極深的淵源。
「除了這兩個名字之外,還有誰?」我有些疑惑地問道。
之前胡搞可沒提過還有其他人。
「的確是還有個人,但我不知道名字叫什麼。」周曉玉道。
我有些疑惑,「不知道叫什麼?」
周曉玉神色有些古怪,「因為他每次提到那人的時候,總是叫叫他狗雜種。」
「狗雜種?」許渭忍不住咦了一聲。
我也是有些猝不及防。
這「狗雜種」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名字,那應該是對方罵人的話。
按照周曉玉的描述,那個胡顏時常在夢中提及的,的確是有三個人。
除了我爺爺和黃虎之外,這第三個人既然被他罵成是狗雜種,那必然是他無比憎恨之人。
只可惜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
我爺爺,黃虎,胡顏,以及這個神秘的狗雜種,這四個人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又到底有什麼淵源?
實在是讓人難以索解。
我又問了一些細節,但其他的事情,周曉玉知道的還沒有胡搞來的多。
如今看來,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除非是找到我爺爺或者是胡搞的那個師父,又或者是把那黃虎給拿下。
只是不管哪一件,都是困難重重。
尤其是那神秘莫測的靈棺夜行,自從帶走陳家那兩姐弟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正有些出神,忽聽外面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異響。
有人過來了,而且不止一個。
我沖小瘋子他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留在這裡,隨後悄然掩了出去。
來到洞外,閃身匿入一旁的樹叢,過不片刻,就見三道人影鬼鬼祟祟地朝著這邊靠了過來。
再仔細一看,卻是有些意外。
因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許宜那小姑娘,除了她之外,還有另外兩個許家的年輕人,都是之前參加鐵流谷歷練的熟面孔。
這三人都是臉紅撲撲的,滿頭是汗,胸口不停地起伏,像是剛剛經過極其激烈的追逐,他們用手捂著口鼻,向著這邊小心翼翼地靠近。
「你們幹什麼,做賊呢?」我從樹叢中轉出。
那三人猝不及防,嚇了一大跳,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這位這位道長,你在這裡幹什麼?」許宜那小姑娘反應倒是三人中最快的,笑吟吟地問道。
只是看她把手藏在身後,怕是已經結好了法咒。
「就你們三個,還有沒有其他人?」我問。
許宜眼珠子微微一轉,說道,「我們還有長輩在附近,馬上就到了。」
「你們三個過來。」我招了招手。
三人遲疑了片刻,卻是沒有挪動腳步。
「道長,您有什麼事嗎?」許宜微笑問。
「怎麼,我的聲音聽不出來?」我說道。
許宜吃了一驚,盯著我看了片刻,又驚又喜地道,「林叔,你你是林叔麼?」
「是我。」我說道。
「林叔,真是你啊!我說這聲音聽著耳熟,就是人長得不像」許宜歡呼一聲,趕緊帶著人跑了過來。
「怎麼,變好看了,不敢認了?」我打趣了一句。
「那沒有。」許宜笑道,「林叔你現在這張臉,一雙桃花眼,輕佻的很,我一點都不喜歡,還是林叔長得帥!」
另外兩個許家子弟也跟著連連點頭稱是。
「你們不是被關在山莊麼,怎麼跑這裡來了?」我有些疑惑地問。
「林叔你知道我們被關了嗎?」許宜詫異地問,「林叔你真是神機妙算!是一位很厲害的老爺子,帶著人進了山莊」
「那老爺子姓方?」我問。
「哇,林叔你又知道了!」許宜驚呼一聲,「是方老爺子,還有林叔你的那個仙家」
聽小姑娘這麼一說,我大概就明白了。
當時許如意帶著我們去了打鐵鎮,那絳雪山莊雖然防備嚴密,卻也擋不住方寸山那老狐狸。
於是許家眾人就被救了出來。
紅靈會那幫人,沒了許如意這個首領,自然是被方寸山等人給打散了。
「後來金花奶奶他們也回來了,帶著我們趕去六慧寺。」許宜說道。
「老太太回來了?」我有些意外。
「是。」許宜點頭道,「金花奶奶當時跟展局長他們一起去了山里,後來出了事情,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展局長他們聯手,護著金花奶奶他們離開,但是展局長他們自己沒出來。」
這小姑娘說她到現在還糊裡糊塗的,我倒是有些懂了。
當初在千山鬼祭,黃虎突然出手,以至於鍾權大哥重傷。
那時候八成是展雄飛等十二名局長留下殿後,掩護許金花等人帶著鍾權大哥離開。
「等我們趕到六慧寺那邊,就看到六慧寺已經整個塌了,到處都是陰魂怨氣。」許宜說道。
按照她的描述,當時六慧寺那邊大戰已經結束,結果也跟我預計的差不多。
彌天法教在六慧寺的那批人,基本上被一鍋端了,唯一可惜的,那丟了兩條胳膊的葬海,被黃虎給帶走了。
至於許如意等人,則是作鳥獸。
鍾權大哥重傷在身,第九局忙於鎮壓怨靈,怕是也無暇顧及。
「金花奶奶就帶著我們一路追過來。」許宜說道,「但是追到半路的時候,金花奶奶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追,後來我們就分了幾路。」
「那你們是怎麼追到這裡的?」我有些好奇地問。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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