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不見了啊?」
路上正走著,柳若寒疑惑地問了一句。
「沒事兒,它幫忙巡邏去了,這周圍有不少魔鷹,有它在,那些傢伙會安靜很多,繼續趕路吧。」
說話的時候,眾人已經都下了山,過了最為陡峭的地方,所以走起路來也快了不少,他們從山頂出發的時候是早上八點左右,在下午兩點的時候,就已經可以看到雪鷹村距離雪山最近的那十幾戶村民的屋子了。
雖然屋子還比較遠,但能看到,就說明是已經過了最危險的時候。
「哎呀,這下子總算是把任務完成了,要是神使大人您真出點什麼事兒,我這個第一勇士被臭罵一頓倒還罷了,搞不好是要被雪鷹村的村民綁著遊街的,那個時候就真是悲劇了。」後石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有些事情他之前沒有告訴張天元,那是怕張天元多想,這會兒既然已經到了山下,那一切就都安全了,倒也沒有了那些負擔,就隨口說了出來。
「遊街?這麼誇張啊?」張天元還真沒想到,僅僅是自己出點小事兒而已,居然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
「這個倒不是後石說的誇張,真得有這種事情的,神使大人大概還不明白您在我們雪鷹村的地位,鷹王寨雖然一直管理村落,可那也不過是因為村民信奉神鷹菩薩,知道鷹王寨是替神鷹菩薩管理村落的。而神使大人等於就是神鷹菩薩的化身啊,您要是出了事兒,只怕連鷹王寨都要擔上很大的責任的。搞不好連管理權都要旁落了。」雲墨解釋道。
張天元暗暗吐了吐舌頭,這個事兒,他倒是沒想過會這麼嚴重,看起來這雪鷹村人對神鷹菩薩的崇拜,對鷹教的信奉程度,真得是比他想像中的更加可怕啊。
「倒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張天元有些歉意地說道。
「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您要這麼說,我們可就更加萬次難辭其咎了啊。不僅讓神使大人冒險。最後還責怪神使大人,這就是大不敬啊。」
張天元頓時有些無語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該說你們愚昧的。還是該說你們單純淳樸?
正想給後石等人上一堂課,誰料這個時候就聽到有人喊了起來。
「神使大人!是神使大人!還有神鷹呢,是一對神鷹!神使大人完成了他的事情安全回來了,感謝神鷹菩薩,感謝各路尊者啊!」
其實剛剛他們就看到前面遠處有一堆黑點。但是沒怎麼注意,還以為是遠處的植物呢,這會兒仔細一看才發現,好傢夥呢,這山坡上齊刷刷地站了好幾十個村民,每個人都嚴陣以待,看這樣子,如果張天元再不回來的話,那他們就要上山去了,縱然是前仆後繼。都死在山上,也是不會放棄尋找張天元的。
這不是亞一想看到的事情,所以他一直站在那裡,期待著張天元,期待著後石等人都可以安全歸來,這樣的話,他身上的擔子可就輕了,不然的話,內心總是非常糾結,總是害怕因為神使大人的死。因為神使大人出事兒而讓自己今後再也沒有出頭之日,甚至有可能會被處以極刑呢。
當看到人群之中那個背著巨大登山包的身影,再看到空中飛著的一對白色小神鷹的時候,亞一幾乎是又哭又喊啊。這傢伙,真得是給嚇得快要不行了,現在一切的情緒都發泄了出來,太激動了。
「亞一先生,您這是幹什麼,快站起來。快站起來,本來這個事兒就怪我,是我回來晚了,你怎麼還下跪了呢……」
張天元想都沒想就知道亞一要下跪,這村子裡的人好像都有這個毛病,果然當他靠近的時候,亞一已經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跪在了地上。正好是被他給扶住了,這一個個都向自己下跪,自己可是要被折壽的啊,又不是菩薩佛祖,也不是天上的神仙老祖,這樣做實在是有點太誇張了。
「不不不,神使大人,讓我跪吧,您回來了,我就算是跪這裡一天一夜,那也心甘情願啊……」
亞一這可說的是真話,他寧願在這裡跪著,也不想提心弔膽地等在村子裡,那簡直就是一種折磨,一種非常嚴酷的折磨,能讓人發瘋的折磨啊。
「嗷唔!」
不料亞一的死纏爛打卻引來了某位愛吃醋的大傢伙的不滿,雪豹突然間就沖了過來,朝著亞一呲牙咧嘴的嘶吼了起來。若不是之前張天元有特別的交代,讓它不能隨便傷人,估計它真得就該一口咬上去了,那個時候可就鑄成大錯了。
「哎呀我的嗎啊,這……這怎麼會有一頭雪豹呢!」
縱然亞一再淡定,可是突然間被一頭兇猛的雪豹在眼前怒吼了一聲,感覺那腥風都能吹進他的鼻子裡頭去,他甚至能看到雪豹那猩紅的舌頭。他如何能不受到驚嚇啊,原本是給張天元下跪的,這會兒直接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還想後面磨蹭了一小段距離,完全沒了形象,實在狼狽得很。
「聽話,這是我的朋友,對待朋友可不能這樣……」
張天元暗暗笑了笑,這亞一之前做的一些事情實在讓他有些不滿,但是又沒有到讓他討厭的地步,他也沒有必要去對付亞一。可心裡頭也不好受,現在這雪豹這麼一嚇,他倒是完全沒有氣兒了。
他上前在雪豹的頭上輕輕拍了拍,一邊說話,一邊用地氣來傳達自己的意思。這雪豹倒也聽話,輕輕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然後就像狗狗一樣蹲在了那裡,看得一旁等待的雪鷹村眾人都是目瞪口呆。
松贊德普也是跟著這些人來了,另外還有阿木錯,這阿木錯見到雪豹,眼睛都亮了一下,那眼神如果有人熟悉的話,一定會知道,那是偷獵者的眼神,是盜賊的眼神,是覬覦別人財務的眼神。
只不過張天元並未注意到而已,張天元這會兒正在關心亞一呢。
「亞一先生,不要害怕,這頭雪豹是我在山上認識的朋友,我救過它的命。它現在對我非常好,是不會傷害任何人的。剛剛那個舉動不過是覺得你太過糾纏我了,所以有點吃醋,就吼了你一聲,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這雪豹要是真的想要傷人,那剛剛你的脖子只怕是已經被咬斷了。」
張天元這明明是要安慰亞一的話,可是聽著怎麼感覺像是威脅啊,倒是把亞一嚇得渾身發抖。
「別怕,真得別怕,不會有任何危險的,你就放心吧,這雪豹的忠誠度可不比獒犬差的。」張天元這就純粹是胡說八道了,雪獒對他忠誠不假,可是未必對別人忠誠啊。
「雪豹,你看你把亞一先生都嚇壞了,快過去賠禮道歉……」
張天元見自己安慰的話沒起作用,就瞪了雪豹一眼,說道。
雪豹歪著腦袋感受著張天元地氣之中蘊含的意思,它可不知道道歉是什麼意思,反正應該就是對那個人好一點吧,不過那個人為什麼這麼怕我啊,我也沒有咬他,不過就是吼了一聲,他怎麼就嚇成那樣了,真是膽子太小了啊。
想歸想,不過雪豹還是聽命運張天元的話,走了過去,在亞一的臉上舔了舔。
這一舔不要緊,只聽到亞一驚呼一聲,直挺挺地就躺倒在了地上——昏過去了。
「我靠,不是吧,這麼不經嚇啊。」張天元可沒想亞一出事兒,畢竟人亞一雖然有些時候刻薄了一點,卑鄙了一點,但終究是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張天元的事兒,他可是一定要搭救的。
「嗚嗚!」
雪豹很委屈地叫了兩聲,表示那不能怪它啊,它就是那樣表達自己的親密之情的,誰知道這個人類這麼膽小,它就是輕輕碰了一下,這個人類居然就暈了過去,這也太沒膽兒了吧。
「去,乖乖待在一邊。」張天元當然知道不是雪豹的錯,他也沒想到亞一作為雪鷹村的人,怎麼還這麼膽小,只是一頭雪豹而已,就嚇成了這樣?他們這個村子裡的男人難道不都是獵人嗎?
其實這就是他的誤會了,亞一跟後石這些人不一樣,亞一屬於暗中鷹王寨世襲家庭出身的孩子,從小不愁吃穿,也沒幹過獵人該幹的事情,反倒是讀書識字,做學問的文弱書生,他見到這兇悍之物,當然會有些害怕了,因為一時驚懼昏過去也非常正常。
但不管如何,張天元過去將地氣輸入到亞一身體之中,將亞一救醒了過來,好歹是沒有出什麼大問題,只是純粹昏厥而已。
「別再暈過去了啊,我已經教訓過那傢伙了。」張天元生怕亞一再暈過去,所以讓雪豹離得遠了一點,雪豹還挺委屈的,它明明沒有犯錯的。
緊接著,張天元就將自己之前講給後石他們聽得那個什麼金雕尊者和雪豹尊者的故事講了出來給亞一去聽。
這一路上,他已經把這個故事更加完善了一番。畢竟亞一跟後石不一樣,後石是獵人,算是習武之人,心思沒那麼細膩,而亞一是讀書人,知道的事情自然多,看過的鷹教的經卷和教義也多,這就需要張天元把故事講得更加真實可信,方才能夠我幫,幫你說還不成,這傢伙還聽你的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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