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空第二十七章夢

「喂，死高彥，你居然丟下我們倆跑去和幾個小屁孩堆雪人去了。」回去的路上秋欣一直對這件事念念不忘。她們倆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亂七八糟的堆在被人們踩得亂七八糟的雪地上，而另一邊很遠的地方，高彥和幾個小孩玩的不亦樂乎。

「都說過我錯了，你們倆回來的那麼遲，我又沒什麼事情干。」高彥的心裡暗暗嘀咕，你們倆不也是小屁孩麼。他的手上提著各種大大小小的東西，兩個女孩子一點也不客氣的都讓他承擔了，說是什麼對他隨便就離開的處罰。

「那你還離開公園，視線離開凳子，要是東西丟了怎麼辦。」秋穎對此也是念念不忘。

「我哪裡有離開公園了？」高彥一陣疑惑。

「還說呢，你脖子上的圍巾是哪來的，如果不是你自己偷偷跑出去買的，難道還會是撿的麼？你要買的話直接跟我說就是了呀，這個圍巾明顯是女孩子戴的，你好笨的。」秋穎毫不留情的揭穿了高彥的謊言。

「這個麼？」感受著圍巾上那股似乎存在的獨特的氣息，高彥感覺自己依舊是在夢境裡：「好吧，我承認我錯了，我應該等到你們倆回來的。」

「高彥你不害羞麼，戴著女孩子的圍巾，要不把它給我吧。」秋欣突然跑過來，伸出右手想扯下高彥的圍巾。

「不行。」高彥反應很快，慌忙中向後閃去。但是，因為他手裡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秋欣抓住了圍巾的一角使勁一拉，高彥就被直接勒住了脖子。

「還不給我，說吧，這條圍巾哪裡來的？還有一股香味呢，不會是小女孩子送的吧？」古靈精怪的秋欣很快就發現了不正常的地方。

「不是，就是我自己買的，就是不能給你，因為，因為我冷！」

「香味？」秋穎也警覺了起來，就要上前細心查看，高彥一陣頭疼，就在這時，秋欣突然露出一個笑嘻嘻的表情：「哈哈我嚇唬你的，沒想到你這麼傻。」

高彥一愣，隨後作出不理睬秋欣的神情。秋穎也帶著一絲疑惑，三個人就這樣慢悠悠的走向了回家的路，遠處，有煙花上天的聲音在陪襯。

白雲冉冉，落我衣裙；皓月娟娟，入人懷袖。

高彥和秋穎並排走在燈光之下白雪之上，秋欣又不知道跑到前邊哪裡去了，高彥突然發現，其實就這樣緩緩的走下去其實也挺好的，無憂無慮，良辰美景相伴，最重要的是，對自己的未來，還有無限美好的展望。他看著烏青色的天空，很難相信自己現在的經歷。秋穎一路上默不作聲，在高彥的身畔靜靜的走著走著，讓高彥感到格外的愜意。然而，即使是高彥的觀察力都沒能發現，秋穎那飄忽不定的眼神和略帶紅暈的臉龐。

一路無話，回去之後，迎接他們的是一頓若有若無的責怪和一頓極其豐盛的晚餐。高彥這才發現，把飯做的出奇美味的秋穎，原來師承秋駢老爺子。接下來就是中國幾千年來形成和延續下來的保留節目，讓高彥感到無比熟悉的春節序曲。零點的院子裡，老少四人抬頭仰望著天上的煙花和絢爛的繁星，不知道心裡，在各自想著什麼。兩個女孩不一會就嚷嚷著院子裡太冷，回去吃東西了，而高彥依舊站在院子裡，和秋駢一起，望著無盡的星空，似乎是要穿透那一層層看不見的黑暗。

呆了好一會，高彥卻是突然回過神來，看著秋駢欲言又止：「唔...」

秋駢好像是知道了高彥的窘狀：「你和她們一樣，叫我爺爺就好了。」

高彥一愣：「額，爺爺，我想問個問題。」

秋駢的目光沒有收回，依舊注視著遠處的天空：「說吧。」

「既然，既然秋穎她們倆十歲才去考試，為什麼不讓她們倆先去上學呢，畢竟...」

「你沒有上過學吧，從來沒有？」秋駢的聲音中，多出了一絲不一樣的情緒，但是目光，還是停留在不知名的角落裡。

「沒有啊，我以前本來有機會去上學的，但是爸，啊不，我的意思是但是我從獄林里走丟了，所以就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啊。」高彥的臉上，布滿了真切的遺憾。

「學校那種地方，教出來的學生太過模式化了，我不想奪取這兩個孩子的自由。」秋駢收回了目光。

「模式化？」高彥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形容這個自己看起來像是伊甸園的地方：「這個是什麼意思呢？」

「都想著治標，都想著治本，最後，都把學生，製成了標本。」秋駢的目光對著高彥，別有一番意味的說道。

高彥一愣，無話可對。

「那，您不覺得兩個孩子沒有同齡人在一起玩很不好嗎？我看她們倆的朋友並不多。」這個，其實也是高彥自己的問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