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守在修煉室門口的顧盼叫了聲,站起身滿面歡喜道:「您出關啦!傷勢好些沒?」
曹景延意氣風發,笑道:「恢復如初!恭喜你盼兒,鍊氣八層了!」
顧盼在對方身上瞧了瞧,見不到境輪了,也笑道:「同喜!延公子也突破了吧?」
曹景延頷首,臉上掩飾不住喜色。
二人並肩朝外走,顧盼笑容燦爛道:「奴婢去給您準備酒菜,通知夫人,一起慶祝!」
話音落下,只見顧玉穎和柳雙語主僕同行進入客廳。
顧玉穎目光一閃,不由得地緊張起來,展顏叫道:「延兒!」
柳雙語則眼睛一亮,審視著九道境輪,招呼道:「小延出來啦,身體好了沒?」
曹景延上前躬身拱手施禮:「梁延見過柳姨,穎姨,有勞掛念,一切安好!」
柳雙語上下打量著,感覺對方的氣質有了很大的改變,點著頭贊道:「好!很好!鍊氣九層了,離築基又進了一步,築基之下,應該少有人能與你抗衡!」
曹景延道:「柳姨謬讚,破而後立,有點僥倖。」
「無需妄自菲薄,年輕人該有傲氣,但切記不可驕傲自滿,柳姨盼你日後繼續高歌猛進,成就無敵之姿!」
柳雙語心情不錯,擺手接著道:「來,坐下聊!」
三人到桌前入坐,柳心蘭立身伺候在旁,顧盼倒完茶則小跑著出了門去。
顧玉穎開口道:「延兒,監察司那邊,姨替你辦了停薪留職,趁這時間,好好鞏固修為,不急著去上工。」
柳雙語道:「做捕快有什麼前途,浪費時間!小延,柳姨正好問你,可願隨姨去滄邑發展?」
「這」曹景延面露遲疑。
柳雙語對視盯著道:「你今後修煉的資源所需,我負責,管夠!還傳你高深功法和神通,給你提供整個燧國最好的修行環境和條件,你若想做事,在朝廷謀個差事,柳姨一概給你操辦,滄邑比青岩好一百倍,有我郭、柳兩家給你做靠山,保你平步青雲,成一方諸侯!」
顧玉穎附和道:「是啊延兒,滄邑人傑地靈,遠不是淏州這邊的小城小鎮可比,那裡匯聚各路天驕妖孽,才是你大展拳腳的地方。你不是想學陣法嗎?青雲宗的陣道燧國一絕,大姐可送你去青雲宗修行,拜在金丹強者門下,做親傳弟子!」
柳雙語跟著道:「沒錯,你有任何想法和條件,都可以提!」
曹景延依舊一臉猶豫,抿唇不語。
柳雙語秀眉微蹙,朝顧玉穎看了眼,又道:「你若是想跟著你小姨,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青岩,那玉穎妹妹便一起回滄邑去。」
聞言,顧玉穎心中發緊,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曹景延撓了下腦袋,起身拱手道:「柳姨青眼相加,梁延受寵若驚!您的意思小侄明白,只是,我喜歡青岩這個地方,暫時不想離開」
頓了下,他吞吞吐吐地樣子道:「而且,我現在怕是走不掉了」
柳雙語挑了下眉問:「走不掉?何意?」
曹景延看去道:「鬥法前,我應下了兩門親事。」
柳雙語和顧玉穎對視交換目光,後者皺眉道:「兩門親事?誰?你怎麼都沒跟姨商量?」
曹景延面露尷尬道:「鎮守風平章的一個女兒,還有石泉別苑的兩個女子。」
柳雙語嘴角抽搐,說道:「無妨,我出面去幫你退掉!」
曹景延輕咳一聲,紅著臉道:「退不掉了,簽了契約,生米煮成了熟飯,嫁妝我也用了,不然我哪裡斗得過林奔,眼下還連破兩階。」
顧玉穎心中暗喜,表面卻嘴巴張了張,沒好氣道:「你這孩子!還有沒有拿我當姨了?什麼嫁妝你就用了?」
曹景延眨眨眼道:「鬥法時施展的那個金線神通,是塗斐傳的,叫《玄光寶照》,閉關用的資源,是石泉別苑給的,先給了三百萬,訂婚時還有。」
顧玉穎愣了下,一臉驚訝。
柳雙語也是心中震動,沒想到石泉別苑這麼大手筆,而且如此有魄力,竟然在鬥法之前就敢這般豪賭,多半是對梁延的真實戰力有所了解。
相對而言,她自己確實太過低估、小看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只是覺得資質尚可,值得栽培,沒有足夠重視,眼下卻是悔之晚矣,被人捷足先登了。
曹景延摘下腰間一個儲物袋敞開,示意給二人看。
瞧見光燦燦的一大堆靈石,裡面還包含上品和中品,顧玉穎和柳雙語默然。
安靜了會,柳雙語一臉無語狀,問:「你吃兩頭啊?」
曹景延理所當然道:「我明說了不入贅,他們兩家和當事女子也不限制我與別家聯姻,允許我娶妾室。」
柳雙語心中一動,問:「哪家作正妻?是何靈根?什麼境界?」
曹景延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沒定,我自己有權拿主意,我又不蠢,不可能輕易被人束縛住。」
瞧對方這表情,柳雙語不禁翻了個白眼,心中立馬有了決斷,說:「罷了,事已至此,留青岩就留青岩吧,不過,婚姻大事向來由長輩做主,玉穎妹妹,你說呢?」
顧玉穎硬著頭皮道:「沒錯,大姐有何想法,小妹聽您的。」
柳雙語盯著道:「小延,我們本是一家人,該親上加親,柳姨有個侄女,與你年齡相仿,木屬性天靈根,與你同境,配得上你,她不日便到青岩,嫁與你作正妻,你看可行?」
顧玉穎睫毛顫動,這說的應該是那個原本要嫁給郭睿的第七房妾室。
曹景延則一臉驚訝問:「天靈根?」
柳雙語點頭笑道:「以你表現出來的天賦與潛力,也唯有天靈根配作你正妻。」
曹景延面色一喜,用力抱拳道:「一切聽柳姨安排!」
「好!」
柳雙語拍案笑道,對這般態度非常滿意,說道:「等人到了,柳姨親自給你們主持婚事,小延你放心,柳姨給的嫁妝絕不會比別人差,今後有任何要求,儘管言語。」
這時,顧盼領著一群侍女送來豐盛的酒菜擺上桌。
顧玉穎上手幫忙,給曹景延添酒布菜,笑道:「一個多月淨吃辟穀丹了,都是你愛吃的,快吃吧。」
柳雙語看去道:「小延,鎮守府和石泉別苑已經定下,便不多說了,對你在青岩發展也有幫助,不過,以後可就不能再胡亂跟別人結親了,裡邊門道可複雜著呢。」
「是,小侄明白,敬柳姨、穎姨!」
曹景延起身敬了一杯,接著直白道:「能靠上郭家、柳家兩艘巨艦,梁延榮幸之至,求之不得!延今後一定努力,鞍前馬後,鞠躬盡瘁,不讓柳姨失望!」
「好!」
柳雙語眉開眼笑,繼續問了鎮守府和石泉別苑開出的聯姻條件,以及當日鬥法的一些細節。
曹景延早有準備,應對自如。
暢聊了一炷香,柳雙語心滿意足地領著貼身侍女離去。
遠離閣樓後,柳雙語臉上笑容漸漸收斂,偏頭瞧了眼,傳音道:「蘭兒,等輕舞到了,我差不多也該回滄邑了,你留在青岩,你覺得如何?」
柳心蘭微怔,狐疑問:「夫人您的意思是?」
柳雙語道:「梁延此子不凡,將來成長起來定可成為夫君一大助臂,輕舞年紀小境界低,肯定吃不住那小子,而且顧玉穎也未必跟咱們一條心,還是得有個人盯著點兒,你留下給梁延作個小妾。」
柳心蘭目光一閃,正要說話。
柳雙語卻搖頭道:「算了,你跟我回去,從青兒她們中選一個,你覺得誰更合適?」
柳心蘭暗自鬆了口氣,眨眨眼道:「青兒忠誠可靠,實力也夠,完全製得住顧玉穎,比較合適,可您捨得嗎?花費了那麼多心血才培養起來的得力助手,就這麼送人了?」
柳雙語好笑道:「又不是人沒了,將梁延拴在咱們船上,付出些代價值得,而且,能嫁給梁延這樣的人才,青兒也不委屈,倒是輕舞,這丫頭的從小傲慢,目空一切,怕是得費一番口舌勸導。」
柳心蘭猶豫了下道:「不知為何,我總感覺梁延這小子不靠譜,不是安分的主,將來很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柳雙語輕哼一聲道:「只要拿捏住他的分寸,晾他也翻不出來風浪,一個鍊氣九層,成氣候需要時間。」
另一邊。
餐桌前。
顧玉穎嘴角噙笑,靜靜看著大快朵頤的曹景延,不時幫忙夾菜、倒酒,一邊在心中斟酌措辭,準備告知曹氏的情況。
人已出關,瞞不住了,而且時隔一個月,也無需再過度隱瞞。
不多時,曹景延將一桌子菜餚一掃而空,放下筷子,打了個飽嗝。
「吃好了?」顧玉穎笑說一句,起身道:「咱們到石室去,姨有話與你說。」
入得修煉室,關上石門,打下禁制。
顧玉穎抿了抿唇,對視一眼,開門見山道:「延兒,齊陽峰被陳氏攻占了。」
曹景延大腦『轟』地一聲嗡嗡作響,表情僵硬,一臉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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