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個夢境在前,許崇一直以為謝長空是謝家僅剩的那個謝老三。
可現在,葛萬山說謝長空是老四?!
老四不是被水鬼殺了嗎?
許崇的大腦有些混亂。
「怎麼了?」
葛萬山疑惑的看了許崇一眼,「如果我獲得的消息沒錯的話,謝家老大叫謝長風,老二謝長林,老三謝長青,老四謝長空他居然敢用真名在朝廷當官,這個我是沒想到的。」
「原來如此,我看他一把年紀,以為是老一輩的人物。」
許崇強掩驚駭,隨口應付了一句。
「對你來說確實算老一輩了。」
葛萬山點了點頭,也沒太在意。
「大人,抓捕謝長空的任務是怎麼來的?」
許崇又問了一句。
「府君的人截獲了一封太平道的密報。」
葛萬山解釋道,「密報的等級很高,我們無法解讀,就送往了總衛,而後抓捕的命令就下來了怎麼,你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
段遠明的人截獲的密報?
許崇記下,搖頭道:「沒有,就是了解一下。」
二人不再言語,乘著馬車一路回到千戶所。
許崇藉口分析案情,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裡。
葛萬山如同上次一樣,下令讓所有人不得打擾。
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當天色漸漸轉暗的時候,許崇房間,那扇面對著府城的窗戶,悄無聲息的打開了那麼一剎。
是的。
許崇用貪光離開了千戶所。
一件看起來很普通的刑訊任務,因為那個夢境而變得處處蹊蹺。
現在的信息有點少,分析的話,可能性太多。
有可能那就是謝長空,水鬼當年誤以為自己殺死了他,而實際上謝長空活了下來。
有可能葛萬山道聽途說來的東西是錯的,謝長空就是謝家僅剩的老三,而不是老四。
還有一種可能
那人既不是謝老三,也不是謝老四。
而是段遠明的人,所偽裝出來的!
而無論是哪一種可能,不確定人犯的身份,就無法作出後續判斷。
許崇悄悄離開千戶所,就是要重返縣衙,回去試探那個謝長空!
貪光是光線越暗,隱身效果越好。
哪怕城門已經關閉,這個天色之下,許崇直接飛躍城牆,也沒有被任何人所察覺。
來到府衙監牢,更是如入無人之境。
在謝長空的牢房等待了一會兒,果然,負責巡邏和監視的衙役走了過來。
這是白天來的時候就觀察到的。
最深處的這幾間監牢,每隔半個時辰就會有人過來查房。
衙役掏出鑰匙,極其小心翼翼的打開牢門,像是生怕驚擾了裡面的人犯一樣。
隨後更是墊著腳尖,儘量不發出任何動靜的,提著燈籠轉了一圈兒,確認牢房的牆壁沒有任何被破壞的跡象,復又退了出去,將牢門鎖上。
而此時,許崇已經站到了謝長空身前。
看得出來,謝長空是真的受了重傷,且被限制了體內勁力。
熟睡中,偶爾會皺起眉頭哼哼兩下。
許崇有些無語。
他來的路上就想好了,只觀察,不驚動。
畢竟不知道背後的目的,不能打草驚蛇。
可他沒想到這廝居然能睡得著?
心是真的大啊。
等等心這麼大,豈非正說明了謝長空心裡有底?
許崇眯起眼睛,回頭看了看牢門的方向,屈指一彈。
一陣門鎖碰撞的響動傳來。
謝長空不滿的砸吧了兩下嘴,扭頭偏向另外一邊。
還是沒醒。
「」
許崇有些無語。
如果謝長空不醒,那他這一趟不是白來了麼。
算了。
反正也沒人能發現自己。
許崇眼神一凜,抬手打了個響指。
這種明顯的人為製造之聲,且近在咫尺,果然讓謝長空醒了過來。
只不過謝長空左看右看,沒發現任何異常,最後只當是錯覺,又歪頭睡了過去。
「」
許崇的面色有些呆滯。
剛剛謝長空剛剛所露出的眼神,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疑惑、警惕、茫然這些都很正常,符合人在突然聽到異常動靜時的反應。
但唯獨,沒有那種屬於強者的態度!
具體的說不上來,感覺
就好像長年累月都處於人下,導致自己並不認為自己是強者,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未來那樣。
這種眼神,他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見過?
謝長空的眼神在許崇腦海放大,占據了他的整個腦海,等再收縮時,面孔卻替換成了另一個人。
這是?!
那個刺殺江之鴻的刺客!
許崇心中猛地一緊。
他再一次的想起,江之鴻鎮壓刺客,而自己負責了刺客的審訊這件事情。
謝長空剛剛的眼神,跟那個叫鍾大河的刺客很像很像
堂堂太平道六大家族之一的謝家,嫡系子弟會跟一個區區豐陽沈家的家臣如出一轍?
「所以」
「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謝長空!」
許崇在心中下了定論。
不是謝長空的話,那這個人是誰?
許崇沉思。
之前所獲得的信息,漸漸開始串聯。
片刻之後得出了結論。
為什麼面前的這個人這麼有閒心,還能睡得著覺?
因為他根本就不是謝長空!甚至不是太平道的反賊!
這個人真正的身份,如果沒猜錯的話,是段家的家臣!
跟那個鐘大河一樣,同樣是通過衛無邪,去太平道進行了解封的家臣。
真正的謝長空早就死了。
因喜食人肉,害死了水鬼的兒子,被水鬼復仇所殺。
段家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不,或者說,段家知道謝長空死了,但段家很篤定,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所以,段家用一個家臣,占據了謝長空的身份,以此來達到某種目的。
那個『永泰十一年任風鼓縣縣令』的,根本就不是謝長空,而是面前的這個人。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那封密報是段遠明的人截獲的。
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密報,這一切都是段遠明刻意的安排,為了讓『謝長空』的身份暴露出來,變得更可信罷了。
通脈之上的家臣,看起來很珍貴,很奢華。
但連區區一個豐陽府沈家,都能派出來執行結果未知的刺殺,那對堂堂的京城段家來說,隨便丟一個出來,應該也不是太肉疼的事。
更何況,以段家的力量,等這個家臣利用完了,說不定還能完好無損的收回。
如果是這樣,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可問題是,段遠明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許崇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大費周章,把一個通脈之上的家臣送到自己手裡,很明顯是要通過自己丟出來什麼信息。
這個信息,是針對誰的?
正思索之際,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聽聲音,是兩個人。
「大人,您放心,弟兄們每半個時辰都會來檢查一趟,確定沒有任何問題。」
一個充滿了討好意味的聲音從牢門出傳來。
「嗯,打開就行了,出去候著。」
這個聲音
段遠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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