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法一欄已經完全消失,但純陽洗身錄的勁力還在,而且依舊在源源不斷的產生。」
「應該是種道之後,已經沒有所謂的功法了。」
「後續的修煉,就是靠著純陽洗身錄的勁力,不斷加強、提升道種的層次。」
「怪不得那些個種道大佬,都是年紀一大把,靠著洗身功法所誕生的勁力來提升,效率太慢了」
許崇吐槽了一句,看向最後一行的靈源。
33。
「我在紫府里待了一個半月,肉身也在樓船待了一個半月,讓靈源新增3點,也就是說,陰神一變消耗了足足50點靈源。」
許崇有些咋舌。
開竅消耗1點,通脈消耗3點,洗身消耗10點。
差不多是三倍左右的遞增。
沒想到種道卻增加到了五倍。
那陽神,和陽神之上,豈不是更誇張了?
搖了搖頭,許崇閉上雙眼。
一分錢一分貨。
就看看這陰神怎麼個強大之法吧。
就這樣,一個身高十丈,完全處於虛幻,肉眼不可視的『許崇』,從許崇的體內走了出來。
「這就是陰神麼?」
許崇抬起手,發現哪怕是在自己的視野中,現在的這個狀態也頂多只能看見一點點極淡薄的虛影。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毫無重量可言,整個『身軀』完全就是虛無的存在。
「我的陰神」
許崇低頭,看向腳下變得渺小的太陰閣,念頭微動。
下一刻,另外兩個同樣十丈高,同樣虛幻的『許崇』,站了起來。
是的,他的陰神,有三個。
正是他在紫府里見到的那三個。
「三個視野同時存在,這種感覺還真是奇特」
許崇新奇的體會了一會兒,而後自己跟自己對視一眼,乘風而起。
片刻後,便到了百丈高空。
而這裡,已經是陰神的極限了。
有絲絲點點的刺痛傳入神魂。
許崇若有所思。
「這種刺痛,對神魂無害有益,能幫助陰神穩定,加速陰神的成長凝實。」
「不過再往上就不行了,本能告訴我,再往上會有危險。」
「看來,每上百丈,便代表了陰神提高一變。」
「九百丈,就是陰神九變,萬丈是陽神?」
「應該不止。」
「陽神可以無視日夜出遊,而陰神卻只能在晚上,一旦天亮沒來得及回歸肉身,便是神魂俱滅的下場。」
此時天色距離天亮還有一會兒,於是許崇也沒急著回歸肉身,開始試驗陰神的能力。
首先便是速度。
單單陰神的話,許崇可以做到百里之地盞茶而過,如果一整個夜晚都用來全速飛行,萬里不是問題。
但攜帶物體的話就不行了。
許崇試了一下,三陰神合力,搬運和肉身同等重量的東西,速度會驟然下降,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
不過也很不錯了,比他正常用肉身來趕路要快上了太多。
另外,攻擊手段的話,好像並沒有直接傷害的手段。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紫府種道也不強啊只有速度的話,我為什麼不把摘星提升到只手破天呢?」
許崇沉思片刻,想起袁守義的話。
除了『陰神九變,夜行萬里,陽神九變,日游無疆』之外,還有一句『最玄奧非凡』。
紫府種道,不應該這麼簡單才對。
許崇四下看了看,將陰神沉到海底。
海兔、水母、海龜、游魚千奇百怪的水底生物呈現眼前。
而這些擁有生命的存在,無一例外,體表都包裹了一層淡淡光暈。
多數為白紅混雜,且白的多,紅的較少。
「這應該就是紫府種道的最主要能力,可這光暈到底代表什麼呢」
許崇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一條體長近丈的鯊魚緩緩游過,看姿態,應該是飽餐過後的悠閒時間。
它體表的光暈,幾乎沒有白的部分,且紅色已經濃郁到發黑的地步,透著一股子不詳味道。
如此的與眾不同,當即引起了許崇的關注。
鯊魚並不知道有個強大的存在正在注視著自己,依舊毫無所覺的慢慢遊動。
然而僅僅游出不到十米,黑暗的海底突兀揚起一條巨大的觸手,將鯊魚猛地捲住,拖入了黑暗之中。
「那紅光血光之災?」
許崇若有所思,四下瞄了瞄,找到一條剛剛那鯊魚的同類。
這一條體表的光暈就不一樣了,不僅大多都是白色,僅有的紅色也很稀薄淺淡。
許崇伸出無形的手指,點在了那紅色的部分。
瞬間,一股魂魄被抽離的感覺襲來。
三具陰神猛地縮小了一丈。
同時,鯊魚體表的紅色部分光暈,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毫不客氣的將白色盡數吞噬,而後急速濃郁加深。
沒過多久。
一條觸手揚起,將鯊魚卷了下去。
「紫府種道,可操控他人福禍!」
許崇心頭震撼。
當即也不再遲疑,三具陰神一同返回了花家樓船。
果然,之前被忽略的細節,此時已經完全展現在了陰神的視野之中。
整個花家樓船,各處都有不同的淡淡色澤氤氳蒸騰而起。
也難怪,武者比區區游魚強大太多,在陰神的眼裡,福禍也更加分明得多。
許崇轉頭。
太陰閣的底層透著灰白,頂層是一片紫意盎然。
不用猜,白中帶灰,表示花老太君壽數將盡,而紫意盎然,代表花弄月將因至陰聖水獲得巨大好處。
不過
那具屬於許崇的肉身,並沒有任何光暈流轉出來,連蝦米都不如。
「是自己觀看不到自己的運數,還是紫府種道的運數不可顯?」
許崇也懶得糾結,就這麼隔著高空,遙遙看向花弄月。
同樣靈魂抽離的感覺襲來。
這一次,三具陰神急速縮小,原本還剩九丈高的陰神,猛地縮小到了三丈。
而屬於花弄月的紫色光暈,只稍稍濃郁了那麼一絲,如果不仔細看,甚至都無法分辨。
「也是,如果陰神一變就能無視消耗,肆意操控他人,那就太離譜了。」
「總之,陰神一變大概就是如此了,只有帶著肉身夜行千里,和小幅度操控他人福禍這兩個能力。」
許崇有些鬱悶,「看起來,這是個大後期路線啊。」
至於南如意說的什麼『全知』,在他看來屬於最無用的能力。
剛剛在海里的時候,那些水底生物但凡游入陰神囊括的範圍,便會被他瞬間洞察一切。
身體構造,骨骼血肉,是否有疾病,是否受傷等等。
看起來很厲害,實際上基本無法用於對敵。
陰神缺乏直接有效的攻伐手段,就算能看出對方的弱點,強的打不過,弱的也沒必要用陰神。
「既然如此,靈源就先攢著,先將玉池也種了,而後將摘星提升到旁術層次。」
「畢竟,足夠的實力才能保證活到大後期。」
許崇做出總結。
而就在此時,一股磅礴的危機感猛地襲來。
——噹噹噹噹當!
如雨點般密集的鐘鳴響徹了許崇整個心神。
本能告訴他。
會死!
於是想都不想,三具陰神朝著肉身一個猛子扎了進去。
與此同時,第一縷天光降臨。
許崇睜開雙眼,心下瞭然。
陰神是不能在白天出遊的。
剛剛那天色,將明未明的樣子,很難判斷什麼時候就是白天了,若沒有道種示警,而遲上了那麼一些
許崇不驚反喜。
原來,紫府種道,不僅僅是操控他人的福禍那麼簡單,還能提前感知到自己的吉凶!
那一聲聲警鐘長鳴,正是道種給他最為直接的警示。
有了這個,去京城任職將再添一層保障。
七天後。
濱州行省的血衣分司接到一個總衛下達的命令,前往一塊無人海岸狙擊太平道反賊。
於是,堂堂的種道大佬許崇,被一群最高只是洗身境界的血衣衛救下,並派送了人馬護送入京。
這是竇天淵隨手布置的。
早在謝長青被刺一案里,他就硬頂著壓力,上報給朝廷的內容里,既沒有許崇的境界和手段,也沒有事情的前因後果,唯獨只透露了『太祖遺脈』的身份。
為此,竇天淵自己都挨了幾鞭子。
至於後來的太祖遺脈被劫,更是讓他被滿朝文武彈劾不休。
饒是以他大慶第一高手的身份,這段時間都不得不深入簡出。
好在這樣一來,許崇的回歸就方便和合理了很多。
為什麼深入簡出?
當然是去尋找救人的辦法了。
所以,許崇就這樣,被一群血衣衛救了下來。
渝州的血衣分司極為重視,派出了強力的護送陣容——整整三個千戶所的所有人馬。
最高通脈十重。
許崇也不在意,就那麼乘坐著馬車,慢悠悠的往京城而去,準備接受自己的『牢獄之災』。
那些血衣衛並不知道許崇是要進詔獄的,只知道這是總衛點名要護送入京的大人物,於是一路上都沒敢攀談。
直到這天午時,在官道上走的好好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
隊伍前方一陣騷動傳進車廂,讓許崇微微皺眉。
還不等他問話,負責守衛在車廂左右的千戶就開口:「大人請稍等,容小的去看看。」
許崇也沒他在意,繼續閉目運轉純陽洗身錄產生勁力。
沒過多久,隊伍再次啟程。
然而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又停了下來。
「這…大人恕罪,小的」
千戶的聲音傳來。
許崇沒理會,起身撩開車廂軟簾。
大概百丈之外,一夥百姓擋在了隊伍前方,磕頭不止。
許崇微微凝眉,問道:「這些人在官道上攔截,可是有何冤情?」
只是百姓而已,若沒有天大的要緊事,怎麼敢攔截軍隊的道路?
「並不是什麼冤情。」
千戶拱手,恭聲道:「都是些災民,攔路是為了索要些吃的,之前那批已經給過了,沒想到又碰上這麼一群。」
說實話,他也有些無奈。
如果只是自己等人,幾十百來災民,便是殺了也沒事。
可他拿不定這位大人物的好惡,只能趕緊拿出些糧食打發走。
萬萬沒想到,才走出沒多遠,又遇上了一波。
「災民」
許崇一愣,接著面色狂變,「他們從哪個省來的?!」
從海上進入陸地,他已經在渝州穿行了相當長一段距離,根本就沒見過什麼天災的景象。
不是渝州,那就應該是臨省的。
與渝州接壤的有四個行省,而其中一個
是雍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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