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得知消息的江萍由小環攙扶著快步上前。燃武閣 m.ranwuge.com
入得鍾府三年,還是頭一次發生如此大事。
「無事。」
鍾延輕撫其臉頰,左右吩咐道:「夏荷、孝忠,你們看好家裡,我去一趟。」
出了府,他又特意與巡邏軍士交代一番,點出薛山虎,讓他們加強巡邏。
「鍾老爺放心!」
「有勞潘將軍。」
李尚文跟隨在側,「叔父,定是那薛鵬看中了嬸娘姿色,主動調戲,這廝平時就囂張至極,欺男霸女當家常便飯!」
「你與他很熟?」
「怎麼不熟,衝撞矛盾過多次,我們修仙子弟與那群武者子弟向來不對付。」
「在南區他也敢這般胡作非為?」
「他老子是青陽第一武道高手,外號『下山虎』,與城主府關係又好,仗著家中勢力,還有什麼他不敢的!許多修士都不願意招惹薛府,但我父親卻是不怕他薛家。」
頓了下,李尚文想了想繼續道:「不過侄兒估計,那廝還不知道悅來酒樓已轉給了叔父,以為還是我家的,而今我父親不在,便覺得我李家好欺負,若是知道酒樓是叔父產業,薛鵬或許不在乎,但他身邊的跟班肯定會認真提醒。」
鍾延看了他一眼,笑問:「我可打不過先天八重,何以見得薛府會顧忌我?」
李尚文跟著笑了笑,「叔父您太謙虛了,您可是符師,與楊伯父和白伯父也都關係匪淺,而且我父親離去前交代過我與兄長,若他回不來,叔父便是我李家靠山,哪怕您是鍊氣四層,城中這些世家敢招惹,也只有死路一條!」
鍾延面色平靜,不置可否。
李尚文在他臉上看了看,走出一段距離後又提醒道:「不過,除了漕運幫和萬人堂,薛府確實是青陽最厲害的存在,薛山虎本身境界高,一手虎拳殺出來赫赫威名,周圍又聚集著武盟眾多武道高手,此事若是鬧大,叔父還需謹慎應對。」
鍾延問:「你覺得會鬧大嗎?」
「會!」
李尚文一臉肯定,解釋道:「薛山虎有三個兒子,大兒子是親生的,但死了,二兒子是他的弟子收為了義子,就剩下薛鵬一顆獨苗,平時就寶貝得不得了,才養成這般驕縱霸道的性格。」
「何以應對?」
李尚文沉吟片刻道:「第一,武盟內部分成兩派,關係並不牢靠,第二,雖然表面上薛山虎與城主府關係密切,但秦城主早就看不慣他了,仗著武盟戰鬥力強,送去軍中的武者很多都是暗下的釘子,還有兵工廠……」
一番細說分析。
鍾延真的詫異了,扭頭笑道:「你小子,也不只是會耍錢啊!」
李尚文訕訕一笑,「叔父,侄兒不賭錢了,這些我父親常與大哥說,我聽得多了,也就瞎琢磨。」
鍾延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只要自己定力足夠,賭錢也沒什麼。」
李尚文一撫掌,附和贊道:「叔父說得太對了!起先我也就拿著幾兩銀子耍耍,湊湊熱鬧打發無聊,被家裡發現便是一番打罵關禁閉,我一賭氣,賭得更狠,其實我也沒想要贏錢,家裡又不缺錢花,就是不服氣。」
鍾延啞然失笑,正色道:「人生就是一場場賭博,或大或小,凡人賭錢賭前途,修士賭命,與人爭與天爭,我也喜歡賭,但卻從不去賭坊。
世間沒有絕對的公平,只求一個相對公平的環境,如此才有贏面,賭坊那種地方,普通人如何與制定遊戲規則的莊家玩,十賭九輸,靠運氣贏的那一成到最後多半也沒運氣去享受……」
李尚文認真聽著,末了抿了抿唇,止步長身一拜:「侄兒謹記叔父教誨!」
鍾延微微頷首,又道:「無需擔憂,你父親沒那麼容易隕落,用點心,幫助你兄長和母親照看好家裡。」
「是!」
……
悅來酒樓和街道上圍滿了人。
巡邏軍士和衙役捕快都到場了,維持著秩序,暫時阻止了兵戎相見。
一邊是眾多身穿練功服的武者,各個身型魁梧,怒目而視。
另一邊是酒樓,以燕三刀、唐小樹和冬草為首,還有一干不讓走的顧客。
「這下有好戲看了!」
「惹到薛老虎,這家酒樓要關門大吉了。」
「關門?死人了啊,現在是主事的未到,等人來了,夷為平地都是輕的!」
「這酒樓東家也不是簡單人吶,你們看前邊那三女子,個個容貌傾城,衣著華貴。」
「好像是修仙者李府的產業。」
「修仙者又怎樣,薛老虎又不是沒殺過修仙者,何況聽說李府的仙師外出尋仙緣去了。」
「你們不知道吧,這酒樓東家換人了,是個鍊氣四層的仙師。」
「……」
眾多圍觀群眾小聲嘀咕議論,大多是南區散修客卿和武道世家的家眷,所以對城中一些傳聞多少有了解。
道路中央的領頭軍士腦殼生疼,連連派人請示城主府。
瞧見鍾延兩人走來。
領頭軍士面色一喜,正要邁步。
另一邊傳來馬蹄聲,又是一大群武者洶湧而來。
領頭軍士臉色難看,左右不是,猶豫了下給了旁邊人一個眼色,自己先朝一群人迎接而去,「薛二公子!」
衙役捕頭則跑向鍾延:「見過鍾仙師!」
「夫君!」燕三刀三人齊聲呼喚,卻是無法上前,因為四周都被持刀拿劍的武者圍著了。
人群散開。
鍾延邁步走去,目光落向不遠處躺在地上的錦袍男子,左右站著幾個提著藥箱束手低頭的郎中大夫。
「怎麼回事?」
冬草小手扭在一起,蒼白著臉紅著眼,快速將整個事情說了一遍,末了顫聲補充一句:「人,死了……」
鍾延瞥了燕三刀一眼,轉身掃視人群,最後看向對視而來的白袍青年男子,冷身道:「此事必須給鍾某一個交代!」
先聲奪人。
令周圍一下子傳出倒吸冷氣的聲音。
打死了人,還敢要交代,而且是針對青陽城如日中天的『薛老虎』。
誰人仙師,竟如此無所畏懼?
不說因薛家離開青陽城的修士,單單在城中被薛山虎擊殺的修士就不止一個。
白袍青年眼睛一眯,正待說話。
一聲低沉的冷哼在群人耳中炸開,跟著一個虎背熊腰的黑色長袍大漢,將一個個圍觀群眾提溜丟開,踏步入場。
「義父!」
「薛館主!」
「山虎兄!」
「師兄!」
一陣此起彼伏的招呼聲。
長袍大漢看了眼地上已無生氣的寶貝兒子,滿面寒霜盯向鍾延。
「仙師?好大的口氣!」
「如今我兒子死了,你跟我要交代?」
「你最好先給我個交代,否則你全家老小便下地府去陪我兒子!」
鍾延邁步上前。
「怎麼,我在你頭上撒泡尿,你也得受著?」
「先問問你兒子做了什麼?」
鍾延抬手指向酒樓,「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你兒子膽大包天調戲我愛妾,與當街指著鍾某鼻子羞辱何異?!」
狗腿小廝戰戰兢兢,上前快速與老爺耳語幾句。
「呀~」
薛山虎怒叫一聲,抬手間掌心出現一隻虛幻的老虎直接將狗腿小廝腦袋拍爆。
白的腦漿,紅的血花,四處飛濺。
群眾譁然驚叫,紛紛後退。
鎧甲軍士和衙役捕快紛紛抓緊手中武器,臉色大變,心中無不呼喊:該死的,城主怎麼還不來!
薛山虎近乎咆哮:「縱使我兒有錯,教訓便是,何至於殺人!」
鍾延冷麵對視:「捫心自問,換作是你該當如何?我鍾某不要面子的嗎,以後如何有臉在這青陽城行走!」
「啊~那便不要走了!受死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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