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說,小昱是『二世祖屆的最後一線貞操』?」
陳文九半躺在雲朵般的大床上,衣衫半敞,放浪形骸,一隻手掌按著電話,另一隻手臂的彎里散著一捧金髮。
跨國電話的那頭,女子先是發出了一陣嬌笑,笑夠了才答他:「你也知道港城小報向來用詞精準,我這個親哥呀,白天不幹活,晚上也不幹活,可不就是灣港兩城最後一個還有貞操的二世祖麼?」
發話的人正是元昱的親妹妹謝暘,她正在美西海岸的燈光派對上,端著一杯馬天尼,貼在一個滾燙的胸口上跳著慢搖。
「那你今晚,忙著幹活兒嗎?」陳文九從金髮美人的頸後抽出健美的手臂,美人發出一聲嚶嚀。
謝暘握著酒杯的手一緊,張開了嘴隨口咬下,等對面的男人發出一聲能讓陳文九聽到的悶哼,才回應他的提問:「和你比,不算忙。」
兩人各自沉默了一小陣,還是謝暘先開的口:「怎麼只拍到從酒樓出門的照片?沒有進酒店的嗎?」
陳文九也沒了說笑的心情:「五輛車,可不能大張旗鼓地每一輛都跟著。」
謝暘冷笑:「別裝。就這點小把戲,別人跟不到,你還能跟不到?」
陳文九無奈:「...好吧。其實,不是我不行,是他不行。」
「什麼意思?」
「他把人送回元氏集團的公眾餐廳了,我能拍到點什麼?」
「...」
「所以,小報的詞還是不夠準確,」陳文九想起來後還是覺得好笑,「二世祖屆的貞操防線,小昱還獨自堅守著吶。」
謝暘卻笑不出來。
本來,她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按下一個。
「不過,」陳文九從床上起身,光著腳走進浴室,「也不是沒有收穫。」
「你的話能不能一次說完?」
「別這麼猴急嘛,我還是喜歡你有情調的模樣。」
「...」
他打開淋浴,舒服地仰起頭:「猜猜你哥車上那個是誰?」
「...誰?」
「哐哐」兩聲敲門響,黑壓壓的人影映上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金髮女郎發出一聲尖叫,將陳文九要講的話打斷了。
五分鐘後,陳文九穿著嶄新的牛仔褲和鋥亮的皮外套坐在酒店行政酒廊的沙發里,英俊瀟灑,風流無限,只有梳到腦後的滴著水的髮絲稍稍匆忙,出賣了他。
「小昱,」陳文九張開五指將落在眼睛上的濕潤額發攏到頭頂,擠下一把水來,「怎麼不在房裡聊?」
坐在他對面的元昱穿得一身漆黑,長長的黑色風衣下是同色卻不同材質的襯衣和西褲,臉上黑口罩黑墨鏡,唯有露在外面的手一片雪白,而捏著文件袋的手指指尖微紅。元昱將文件袋甩在桌上:「不想跟禽獸共處一室。」
陳文九不以為忤,反而笑了:「小昱放心,我喜歡的美人很固定,身嬌腰柔是基準,風情萬種是進階,若還能欲拒還迎,那就更好了。這三樣,你一樣都不沾,安全的很。不過...」
他也不賣關子,取過文件袋打開,挑出了把女伴拍得最清晰的,也是小報選用的那張照片,放在桌上:「你身邊的葉小姐是個真美人,我倒是很有興趣。」
元昱一把摘下墨鏡,眼睛裡煞氣比戴墨鏡還強:「陳文九,注意你的措辭。」
「難道小昱覺得我說錯了?難道你不覺得葉小姐美麗?」陳文九吊兒郎當,一副開玩笑的樣子。
元昱頭頂一股低氣壓,全身上下都透露著拒絕,卻沒有挑剔陳文九的話。
行政酒廊里人來人往,好些人都注意到了坐在窗邊角落的兩個靚仔。在港城,女孩子們更傾向於主動把握自己的命運,便有人端了飲料想上前毛遂自薦,沒走幾步,被突然冒出來的人攔住了,左青龍右白虎,兩組裝束完全不同、表情卻同樣嚴肅的保鏢將人左右一夾,原地端走,她連兩個靚仔的視線邊界都沒沾到。
陳文九嘆了口氣,像是服軟了,將桌上的照片一張張整理了疊好,放回文件袋:「小昱,你找錯人了,我對葉小姐很有好感,實話說,我根本就不愛看到她跟你同框。」
元昱挑起眉,意思是「有膽你接著編」。
陳文九確實有點膽量:「小昱,我們昨天在漣華酒樓碰上,實屬意外,絕對偶然,這點你得相信我。」
「哼。」雖然是不屑,元昱總算是吭了一聲。
昨天他與葉昔吃完飯,出大門前在貴賓走廊上正面撞見了陳文九。陳文九帶著兩個過目即忘的金髮美人,左擁右抱,好不熱鬧地進了酒樓。見了葉昔,他將左右美人一拋,湊上來要與她說話。
不知是走廊太過粉紅,還是暖氣開的太早,葉昔的臉也是粉紅色的。
而上次在郵輪葉昔看到陳文九,也是面紅耳赤的。
想到這個元昱就來氣,連回程的時候葉昔說原路將她放下就好,他也沒反對。
本來,按照他受到過的教育,是該把女孩子送到家、等她進屋、亮燈了再離開。
陳文九見元昱有所動搖,把扣好的文件袋遞迴給他,換了個角度相勸:「小昱,我要是想做那種事情,我自己跑去漣華酒樓做什麼?當面看著你和葉小姐甜甜蜜蜜嗎?」
「...你理她遠點!」元昱搶回文件袋,似是信了,「就算不是你,也是跟在你身後的尾巴!不然怎麼你前腳進來,後腳我們就被拍了?」
陳文九是港城灣城兩地女人圈裡的紅人,常年待在港城,有顏多金且愛玩,時不時便會成為港城本地小報新聞上豆腐塊的男主角。陳文九做出思索狀,結論是一臉無辜,但也算是承認:「好吧,也不是沒有你說的可能性。」
「那你給我搞定他們。」元昱得寸進尺地提出條件。
陳文九苦著臉,接不住元大少爺的需求:「不行啊小昱!港城勢力複雜,新聞傳媒這種古老的行業又是老錢抓得最緊的,元董本人在港城對他們都要忌憚三分,我算個屁?」
元昱也不著急,只用那雙漂亮得兇殘的眼睛釘死他。
「行行行!」陳文九熟練地對元昱做出投降狀,「誰要你是我的小表弟呢?哥哥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把這張帥臉豁出去,看能賣到幾個錢換回你的隱私,行不行?」
元昱低垂了眼:「不要讓人扒出她是誰。」
復又抬起眼睛,警告意味甚濃:「不然,誰爆料,誰死。」
陳文九看著元昱,收了眼裡的戲謔。
元昱帶著人離開,陳文九摸出一支煙,卻滿口袋找不到火機,掏了兩下,他煩躁地將皮衣扯掉,砸在元昱坐過的位置上。
有小弟上前遞火,被陳文九粗暴地推開,一點也看不出他平時對女士的倜儻。大庭廣眾之下,陳文九毫不避諱地將腿架上茶几,對小弟吼道:「你般友點做嘢嘎?竟然俾佢入我間房?(你們怎麼做事的,竟然給他進我的房間)」
小弟有苦難言,只好慫到底照直了說:「九哥,他們突然出現,又是太子爺帶隊,我們這幫小的怎麼攔得住。」
言外之意,你陳文九自己也攔不住。
陳文九更加煩躁了。
因為這便是現實。
如果他不行動,還會是一輩子的現實。
陳文九惱火地從褲兜掏出手機,看到軟體上閱後即焚的留言,來自謝暘——
【是誰都無所謂。圖發給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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