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了。
不止是葉昔的防線,還有她再也支撐不住的雙手。
兩人跌進椅子,元昱及時地托緊她的後腰。親吻變得綿密、悠長,好像怎麼也不夠。
空氣中溫度上升,她的肩膀酥麻,伸手纏住他的背。
她只想要他的吻,別的都不再重要。
有聲音從嘴角溢出,透過薄薄的帘子傳出去,順著風鑽進有心人的耳朵。
三個被請出涼亭的人各懷心思,所以並沒有走遠,連同do姐守在門口的助理,四個人面面相覷。
謝暘尷尬一笑,率先沿著歩廊往前走了好幾步。
do姐和助理再怎麼盡職,也知道此時非禮勿聽,知趣地跟著謝暘走遠,甚至走得更遠。
獨留衛師在原地。
「衛先生?」do姐輕聲呼喚,手上揮個不停,真心真意地招呼他避開。
衛師在立柱邊巋然不動,高大的身體像一座碑。
do姐低嘆一聲,走上前來,扯住了他肘部的衣袖,向前拉。
衛師看起來很結實,卻輕易被她扯動。兩人走出好一段距離,do姐操著洋味兒十足的普通話道:「這裡可不像我的老家法國,戀人之間的親熱是不習慣被圍觀的。衛先生就算要當一個盡責的助理,也該比我更明白才是。」
衛師沒有說話,反而握緊了拳頭。
謝暘忽然噗嗤一笑:「我開始以為她們倆要吵架,想不到還是『打架』。」
do姐聽不懂話中話,但她中國文化學得不錯:「我聽過一句粵語,叫...『床頭打架床尾和』?」
她的粵語說得比普通話好,惟妙惟肖的,引謝暘發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來,沒人注意衛師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突然,涼亭里傳來「哐」地一聲,有重物翻倒。
「我去看看。」衛師再也忍不住,大步往涼亭走。
「哎哎哎!」謝暘一把拽住他的臂彎,入手處肌肉緊實而滾燙,她很喜歡,乾脆賴拽著不放,「別去呀,他們沒什麼的。」
「保護太太是我的工作。」
「別擔心!我哥欺負誰也不會欺負她呀!」謝暘一句話沒說完,突然被記憶打臉,「不對,萬聖節那天就我哥狠狠地欺負了嫂嫂,那時她還怕我哥...哎呀,這就奇了怪了,她倆鬧成那樣,到底是什麼時候結婚的?」
這頭謝暘陷入疑惑,那頭衛師卻聽出別的重點。
他反手拽住謝暘的胳膊,一身戾氣像是突然從地底鑽出來:「在萬聖節欺負她?」
謝暘莫名其妙:「對啊。怎麼了?」
衛師愣愣地放開了謝暘。
難怪。
他便是萬聖節那夜裡回來的。
那日葉昔帶著一身吻痕,神色悽然,還問他莫名其妙的話。
原來是被迫的?
她竟是被迫。
就算過去再怎麼重要,他也不希望她犧牲自己如斯。
衛師一下甩開謝暘,力氣太大差點把謝暘推入湖裡,但他並不在意,只提著拳頭往回走。
他要去救她。
「太太,您還好嗎?」
再一次回到涼亭,衛師細心地留了條後路,隔著帘子大力地敲響立柱。
裡頭沒有回音。
「太太?」
「...我沒事!」葉昔的聲音有些急促。
「我進來了!」
「別...」
衛師掀翻帘子,一步跨入涼亭。
涼亭里,葉昔匆忙從元昱的懷裡掙脫,兩人的手卻還牽著。
「幹什麼呢?」元昱反應最快,精美工巧的眉目皺起,醞釀著怒氣。
葉昔連忙按住他,打圓場:「衛師,怎麼了?」
衛師的眼神落在兩人相握的手指上,兩顆祖母綠的寶石戒指交相輝映,美輪美奐。
居然是對戒。
葉昔神情不自在,往外抽手,元昱反而將她的手握得緊。抬起眼皮,臉色不善:「太太問你話,怎麼不答?」
衛師回過神,小聲找了個理由:「聽到有東西打翻,以為有危險。」
葉昔臉上一紅:「是我不小心,已經沒事了。」
元昱眼角帶著譏笑,似乎洞察一切:「打翻有好一陣子了,你這當保鏢的,反應有點慢啊?」
衛師的表情僵住,不因為元昱,而是因為葉昔。
他看得出,她此時臉紅的樣子,絕不是被迫能帶來的。
真是傻了。
救她回來那天,他其實早就看到了,她像是歸巢的小鳥,撲進元昱懷裡,接吻很忘情。
他只是故意不看。
又好像剛才,他再一次屏蔽了現實和理智,給她找了個藉口。
但現實總會打臉的。
理智說,該醒醒了。
「是我搞錯,」衛師沉聲道歉,連口頭禪「哥」字都沒有使用,「我現在出去。」
「別在意,」葉昔對他微笑,「你也是盡責而已。」
她這話是說給元昱聽的,她在顧忌元昱。
衛師心裡一梗,突然強硬地道:「太太晚上還有安排,我們該出發了。」
元昱作勢起身:「輪到你說三道四...」
「五分鐘!」葉昔拼命按住元昱,「你在外頭等我下。」
衛師離開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怎麼總縱容他?」衛師剛走,元昱的脾氣再也按捺不住。
葉昔不惱,笑起來眼神靈動:「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是什麼?」
「?」
「是人才!」她拉過元昱的手,將手指上那顆祖母綠與他的那顆對齊放好,漫不經心地道,「衛師為人謹慎又負責,放眼保鏢界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多事之秋,需要倚仗他的,你就別計較了。哎,這個你戴,真好看。」
元昱本來是想提出換人,但既然葉昔的心思已經回到戒指,他也不願意多花口舌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不管怎麼說,光憑能單槍匹馬殺進暴徒車隊裡把葉昔救出來過這一點,他便可以不與衛師計較任何事。
他拿她沒辦法,不想忤逆她的決定,只好也將目光落在戒指上:「確實好看。不對,我戴什麼都好看。」
「臭美。」
「難道太太不覺得?」
「覺得覺得,」她從他的上衣口袋裡取出眼鏡,展開鏡架臂,為他仔仔細細地戴上,近距離望著他驕傲若開屏的樣子,「沒人比你更美了,大孔雀。」
元昱低笑,抓過她的手,親吻著戴戒指的手指:「那就選這一枚?」
「真的可以?」
元昱點頭。
葉昔鄭重地看向那顆有些年代的祖母綠。
這對戒指是匣子裡唯一本身就屬於元昱的,準確來說,屬於元昱的外曾祖父母。
在還沒有實行一夫一妻制的年代,這是他們定情唯一和一生相守的信物。
象徵永恆和幸福。
她突然很需要。
「好。」葉昔應下,「但其他的...」
「都收下吧。反正也是放在保險公司那裡由專員管理,你不想看到就讓它們壓箱底好了。」
葉昔心念一動,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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