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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之後,世家門聚集在一起商量著對策。
同樣,李世民也是召集手下的心腹大臣商討情況。
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秦叔寶,魏徵,尉遲恭等昔日李世民秦王府的心腹眾臣,以及近幾年來的親皇派,全部匯聚於此。
可見李世民對此是何等的重視!
這儼然就是一個小朝會。
不同的是,這裡人全部都是絕對忠心李世民的。
「可恨!可恨!可恨!」
「這些世家大族官員竟然如此逼迫於朕,簡直沒有將朕放在眼裡,朕恨不得將他們全部削官去職,下獄問罪!」
匯聚在這裡的都是李世民的心腹大臣,所以他的話非常的肆無忌憚。
聲音之中,透露著對世家大族濃濃的憤怒!
其中最讓他憤怒的,當屬五姓七望了!!簡直就是在瘋狂的踩他的臉!!
別說是李世民,就算是是任何一個帝王被如此對待想必都無法忍受。
不過即便是他再憤怒也必須忍受。
世家大族的官員,幾乎占據了朝堂的一半以上,若是將他們全部削官去職的話,那麼整個朝堂就直接癱瘓了,甚至是整個大唐都將癱瘓。
這也是世家大族、五姓七望,敢於和李李世民和皇權叫板的最大原因!
發泄一通的李世民,將心中的怒氣宣洩,變得稍微平靜一些,目光看向自己的心腹大臣問道:「各位,你們說說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決災民的問題嗎?」
眾人迎向李世民充滿期待的目光,頓時不好意思地低下腦袋。
因為他們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當今缺糧,辦法很簡單,那就是搞來糧食,其他一切都是虛的。
而近日所來,百萬糧餉被劫,南方出現蝗災,北方因為半個月前的武威天花一事,依舊心有而無力。
可以說,真的是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借力了啊。
為今之計,只有向五姓七望借取糧食,才能夠度過此次難關!
「玄齡,長安城最為重要,從南方運來那裡僅剩的庫糧的話,最快多久能到?」李世民向房玄齡問道。
房玄齡微微一怔。
李世民,這是要選擇竭澤而漁了啊。
他想了想,回道:「回陛下,哪怕是南方有餘糧,也很難。」
「先不談蝗災,由於近日來暴雨連連,無數官道被沖毀,道路崎嶇難行,原本就需要一個月的路程,現在兩個月都不一定能夠到達京師。」
「而我們長安城內庫糧,半個月之後就會消耗一空,遠水,治不了近渴啊。」
「唉~」
房玄齡哀嘆一聲,神情滿是低落。
早在戶部尚書上奏糧食告急的時候,房玄齡就已經著手計算從南方糧倉調糧到長安城,這一路來能遇到的險阻以及時間了。
只是遠水真的解不了近渴。
等到糧食運到的時候,災民們早就餓死一大片了!
「那從市場上購買呢?」李世民仍然不死心問道。
「沒用的陛下,那些世家大族,五姓七望,早就開始著手收購市場存糧,甚至溢價數倍大肆收購那些糧商手中的屯糧。」
「現在糧食的市場價,已經比原先暴漲了十倍不止,而且還在持續上漲!」
「想必經過今日朝堂之事,那些大世家們恐怕會更加瘋狂地,不惜一切代價收購糧食。」
長孫無忌苦笑一聲,直接打破李世民的希望。
顯然他是非常清楚世家大族這些人的尿性。
「唉……」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李世民仰躺在龍椅上,唉聲嘆氣,神色滿是愁苦無奈。
「陛下,依我看,直接將刀架在他們那些鳥人的脖子上逼他們拿糧!我不信他們敢不給!?」尉遲恭大刺刺地說道,跟個土匪一樣。
「不行,現在可不是亂世了,你的混世魔王那一套不行了。」
李世民無奈一笑,尉遲恭這個傢伙,都已經和自己歷經風風雨雨的老將了,還這麼匪里匪氣。
雖然李世民也很想這麼做,但現實的情況,根本不允許他這麼做。
現在的位置,可不能讓他這麼為所欲為。
要不然上行下效,整個天下還不亂了套了!!
「沒辦法!」
「叔寶,敬德你們二人將大軍調至災民周圍,嚴防民變。」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只能通過軍隊鎮壓了!!」
李世民扶著額頭,下達了一個非常不想下達的命令。
以軍隊鎮壓,這是不到萬不得已才不得不動用的最後手段。
一旦這樣做的話,李世民他登位這兩年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名聲就又要臭了!
「陛下,這」
眾人聽到李世民這個命令,無不是驚駭不已!
尤其是不知道秦文遠駙馬身份的秦叔寶,尉遲恭等人。
他們所有人,都萬萬想不到李世民,竟然會為了秦文遠做到如此地步。
在他們看來,李世民在如此大勢之下,應該會選擇通緝秦文遠,從五姓七望手中拿糧食才是啊。
要知道,李世民自從發動玄武門之變登上皇位之後,就一直努力豎立明君形象,並且用實際行動去做。
廣納諫言,施展仁政。
就連魏徵,王珪,馮立,韋挺,薛萬徹這些隱太子的舊臣李世民都分別對他們委以重任。
經過兩三年的時間,玄武門之變在人們心中逐漸淡化,一個勵精圖治,發憤圖強的明君形象緩緩豎立。
但……
如果李世民一旦如此以軍隊鎮壓災民的話,苦心經營的形象就會在頃刻之間崩塌!
而到了他們這個位置,是非對錯已經不再那麼重要,形象才是最重要的!!
為了形象,他們可以把黑的扭曲成白的,白的也可以扭曲成黑的。
而現在,為了一個秦文遠,李世民願意讓苦心經營的明君形象崩塌。
這……真的值得嗎?!
「吾意已決!」
「執行命令吧!」
「所有的後果,都由朕來承擔!」
李世民神色堅定道。
「遵命!」
秦叔寶,程咬金,尉遲恭聞言不再言語,立即領命。
「陛下,其實我們還有一線希望。」這時,魏徵突然對李世民說道。
他想起了一個人,可能會破解此等殺局。
那就是秦文遠!!
自己看著秦文遠從初露崢嶸,到名揚天下的秦文遠,魏徵心裡就有了一股底氣。
秦文遠,那個人,可是每每都能給人驚喜的奇男子啊!
「哦?」
「魏卿快說,有何希望?」
李世民連忙看向魏徵,目光充滿了希冀。
如果但凡有一線希望,李世民都不會選擇動用軍隊鎮壓這種最下等的措施。
「這個希望就是…我們的狀元郎,秦文遠!」
魏徵說到秦文遠,有些自豪,隨後繼續道:「此人之才,震鑠古今,微臣自然不如也!說不定我們無可奈何的事情,他能夠做到。」
秦文遠………
女兒麗質的寶貝夫君麼?
李世民在心中默默地想到,想起他破解天花的醫術,想起他提出的治國良方,想起他改造的曲轅犁……
這些,都是很多人窮極一生,也無法做到的事情。
一念之此。
李世民落寞的眼神之中,逐漸出現一抹希望的曙光。
也許……秦文遠,他真的可以!
「走!」
「去找秦文遠!」
李世民直接大手一揮,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直接出去,迫不及待地想到聽聽秦文遠究竟有沒有解決此問題的方法。
而他走到一半,便聽魏徵連忙阻止道:「陛下,請留步!!」
李世民微微皺眉,回頭撇了眼魏徵,「魏卿,還有什麼需要說的?」
魏徵嘆了口氣,淡淡道:「陛下,秦公子於幾日前離開長安城了。」
話音落下,眾臣包括李世民都驚訝了。
這個關聯的節骨眼上,秦文遠離開了長安城?
李世民心都有些拔涼拔涼的。
而後,魏徵繼續說道:「不過,三日之前,秦公子曾經派一人來找我。」
「找你?所為何事?」李世民皺眉道。
魏徵從衣袖裡拿出一封信,朗聲讀了起來。
【今日,秦某與夫人長樂,陷於危難,還望魏大人請程大人速來開林縣救援!】
…………
開林縣。
今日依舊是平平靜靜的一天。
秦文遠夫婦等人,也依舊久居客棧。
長樂來到秦文遠身邊,笑了一聲,「夫君,飯菜已經是為你們準備好了,我們可以……」
咚!咚!咚!
就在這時,長樂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有鼓聲響起。
客棧距離衙門很近,所以衙門有人敲響鳴冤鼓,他們也能夠聽得到。
長樂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這是……鳴冤鼓?都這麼晚了,衙門怎麼還會有人敲向鳴冤鼓呢?」
鳴冤鼓?
秦文遠微微愣了一下,這鳴冤鼓,說起來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聽到。
在天權的殺局之中,突然聽見鳴冤鼓沉重的鼓聲,他還真的是感覺有些稀奇。
他看向長樂,笑道:「有人敲向鳴冤鼓,自然是有冤要鳴,夫人,我們不妨去看一看。」
長樂微微點頭,「也行,正好夫君你也在這裡,我可是知曉夫君你的本事,那開林縣魏縣令和夫君根本沒法比。」
「若是有夫君在的話,相信來人有任何冤情,都能夠立馬得到解決。」
「只是可惜了剛剛做好的飯菜,等會就要涼了。」
「不過還是他人冤情更加重要,夫君,我們走吧。」
長樂上來作勢要牽住秦文遠。
秦文遠輕笑一聲,他感覺自己被夫人夸的太厲害了。
「嗯,走吧。」
說罷,夫婦二人,以及戌狗等人,便迅速去了衙門大堂。
衙門內,又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坐在上面的,並不是當初的開林縣縣令魏亮,而是一個秦文遠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
此人相貌堂堂,風度翩翩,再配上那有些英俊的面容,嫣然白面小生一枚。
秦文遠看著他,目光微微一閃。
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在原地聽著審判。
只見縣令坐下之後,一拍驚堂木,說道:「何人敲響鳴冤鼓,帶上堂來。」
很快,一個婦人就走上了大堂。
她一進來,看了一眼周圍,然後在大堂上目光一掃,看到了坐在大堂之上的白面小生,直接就向縣令跪了下去。
她哭訴道:「民婦見過縣令大人,求縣令大人為民婦夫君做主啊。」
白面小生看向這個婦人,說道:「你敲響鳴冤鼓,是要找本官?」
婦人連忙點頭,她說道:「民婦知道縣令大人為民做主,明察秋毫,乃是我們的青天大老爺,所以求縣令大人做主。」
白面小生看向一旁的衙役,衙役連忙說道:「縣令大人,您剛來開林縣,還不知道近來的案子。」
「這人,乃是王柳的娘子,王柳因為殺人案,已經是被前任縣令魏亮大人定罪了。」
「可他的娘子卻一直不服氣,多次前來尋找我們鳴冤,都被打回去了。」
「畢竟鐵證如山,我們可沒有冤枉王柳,若是縣令大人不信,可以看一下案子的卷宗。」
白面小生思索了一下,說道:「將王柳的卷宗帶過來吧。」
連忙有衙役跑過去取來了卷宗,白面小生打開卷宗,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然後看向婦人,說道:「卷宗上的證據,沒有疏漏之處,人證物證皆在,證據也可以形成閉環,動機一切皆是齊全,所以你相公真正殺的人,你有何不服的?」
婦人說道:「民婦不是否認我相公殺了人,只是我相公殺人,是有原因的啊!」
「我相公有兩個結拜兄弟,他們三人雖然不是親兄弟,卻是比親兄弟更好。」
「可是突然有一日,那張廖因為和我相公三人產生了矛盾,就要殺我相公三人。」
「最終,相公的兩個結拜兄弟為了保護相公而死,我相公,乃是重情重義之人,他怎麼可能不去給兄弟報仇,所以他最終殺了張廖!」
婦人看向秦祖來,說道:「縣令大人,你說……那張廖,難道就不該死嗎?」
「如果是不是他殺了我相公的兄弟,我相公又豈能會去殺了他?」
「所以,難道說,我相公殺張廖,不應該是天經地義的嗎?」
白面小生手指輕輕磕著桌子,沒有說話。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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