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年紀不大,臉上的表情乏善可陳。
蹲在那裡,靜靜的看著楚青。
見楚青只是害怕,並未接那碗茶,便收回了手,自己喝了一口。
楚青:「」
這女人有什麼毛病嗎?
為什麼要這麼盯著我看?
於這略顯空洞的眼神之下,楚青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她看破了自己的偽裝?
但此時此刻也顧不上這些,就聽那為首之人哈哈狂笑:
「不怒神拳座下楚家二公子,還以為你有什麼本領,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楚青當即又將目光投向窗外,就見楚凡站在奔馬之間,雙臂雙腳都被勾爪勾住,人在當中已然是動彈不得。
「這是在鬧什麼玄虛?」
楚青嘴角都抽搐了,原本以為他可以躲過,或者是反擊,結果可好人家出什麼招,他照盤全吃啊。
與此同時,鐵馬七賊的動向又有變化。
就見到這幫人手持勾爪鎖鏈,調轉馬頭,朝著反方向狂奔而去。
這是要將楚凡分屍當場!
卻見楚凡微微一笑:
「那就讓你看看,楚某到底有何本領!」
言說至此,他怒喝一聲,雙足震地,就聽得轟隆一聲響,真氣激盪四方。
唏律律!!
鐵馬七賊的坐騎頓時仰天嘶鳴,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而勾住楚凡雙腿的那兩個鐵馬七賊,登時便感覺自己好像是在拽一座山,山沒拽倒,反倒是自己被拖下了馬。
扣在楚凡身上的勾爪鎖鏈都嘩啦啦作響,不如原本那般繃緊。
而就在此時,楚凡忽然兩掌一翻,扣住了兩側鎖鏈,猛然一拽,就聽得嘩啦啦兩聲響,兩個大盜只覺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傳來,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倒飛而去。
碰的一聲,兩個人直接在半空會合,狠狠地撞在了一處,隱隱間可以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響。
他們同時大口噴血,臉色慘白,眼看不活。
「老四,老六!!」
為首之人大怒,策馬趕上,手裡的板斧大開大合的朝著楚凡落下。
楚凡抬頭雙手一崩,臂膀之上的鎖鏈頓時被他崩碎,緊跟著兩掌一合,一個空手入白刃抵住了那為首之人的板斧。
就見為首之人腦門上青筋凸起,砰砰直跳,周身力道盡數凝聚於一處。
奮力將這板斧壓下,想要將楚凡劈成兩半。
巨大的力量貫穿,讓楚凡的雙腳都微微下沉,逐漸深入地面。
可這板斧硬是劈不下去。
就聽為首之人深吸了口氣,怒聲喝道:
「他與我僵持不下,趁機斬他頭顱!!」
鐵馬七賊算上今日已經死了三個,為首之人和楚凡僵持,餘下還有三人。
兩個纏住楚凡雙腳的大盜對視一眼,當即一緊手中鎖鏈,顧不上騎回愛馬,便施展內力拖拽。
而那唯一得了空閒之人,已經到了楚凡身後,手中一把環刀對著楚凡的後脖頸就狠狠剁下。
只是此時此刻,為首之人忽然臉色大變。
不好!!
咔嚓咔嚓的聲響自手中板斧而起,裂痕瞬間瀰漫,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得嘩啦一聲,手裡的板斧支離破碎。
他不是要擋住我的板斧他是要壞我的兵器!!
這是什麼怪力?
怎能這般誇張?
就見楚凡忽然握拳,一瞬間空氣似乎都被一掃而空,他沉腰坐馬,倏然轉身,一拳送出!
太易神拳!!
空氣之中傳出一聲炸響,率先和拳勢碰撞的是背後之人的刀。
刀勢當即被這一拳吹散,再也不成體系,他拿捏不住,致使空門大露,就聽得砰的一聲,拳頭已經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胸腹之間。
嘩!
大蓬的鮮血自那人身後爆發而出,就好似是一個破布口袋一樣跌飛出去,整個人都被這一拳給打的變了形。
為首之人被這一拳的威力震懾,瞳孔猛然收縮,忽然大喝一聲:
「跑!!!」
從出手到現在,總共沒有幾個呼吸,他這邊接連死了三個人。
自己的兩把板斧廢了一把,和楚凡這樣的怪物根本沒法打。
他雙腿一夾馬腹,乘勢前沖,竟然是奔著茶肆而來。
只一閃就已經到了茶肆之內,口中怒喝一聲:
「滾開!!」
他喊得是小二哥。
小二哥本是在這茶肆之內,瑟瑟發抖得看熱鬧。
哪裡能夠想到熱鬧竟然奔著自己來了。
匆忙之間起身便跑,結果一步踏出正攔在了奔馬之前。
鐵馬七賊的馬都是寶血良駒,足下一踏,小二哥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一腳踹出了茶肆之外。
這變故太快,茶肆之中雖然有高手,卻也來不及救人。
而那為首的大盜縱馬前沖,轟隆一聲響從茶肆另外一頭衝出,緊跟著調轉馬頭,換了一個方向,先前他扔出過一把板斧,砸在了馬車之中,他自茶肆借路正是為了此物,一探手,那板斧就已經落入了掌中。
當即狂奔而去,口中還大聲呼喝:
「楚凡,今日之賜,來日必當奉還!!」
「賊子休走!!」
楚凡臉色一沉,哪裡願意讓他就此逃脫?
再看那兩個借勾爪鎖住自己腿的,也趁著這個當口跑得沒了蹤跡。
當即心思一橫,先誅首惡!
「師妹!!」
口中一聲呼喝,楚青就聽到身邊那女子答應了一聲:
「來了!」
兩個人施展輕功,直奔那為首之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好一個楚家二少,果然了得!」
「當真英雄出少年!」
茶肆之內的茶客眼看危機暫且除去紛紛讚嘆,同時也各自離去,這地方不宜久留,先走為妙。
片刻之間,整個茶肆就已經人去樓空。
沒有人去看那死去的店小二和最先被劈死之人的屍體一眼。
只剩下掌柜的滿臉恍惚,來到了那被踢死的店小二跟前。
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虎子虎子?快起來,他們都走了。
「我跟你說,地上涼,總躺著不好。
「你娘前兩天還托人捎信告訴我,說她給你說了一門親,我這兩天還尋思,讓你回趟家先把親事辦了。
「你這要是壞了身子,可影響子嗣。
「虎子虎子,你醒醒啊,別嚇唬舅舅啊!」
他推搡著屍體,就好像是呼喚熟睡的晚輩起床。
可屍體又如何能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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