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血祭,焚天血祭……這四個字怎麼如此熟悉,可我卻想不起在哪兒聽過,或者看到過。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小哥哥這是用術法在找我嗎?
為什麼我心頭沒來由一陣恐慌,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似得。
「你還不進屋杵在哪兒做什麼?小心等會兒一道驚雷把你劈得灰飛煙滅。」齊淮沖我氣呼呼吼道。
我心下一喜,屁顛顛地蹭了過去,「大爺,你還是不忍心看我灰飛煙滅的對吧?那你是不是答應給我扎個紙人了?」
「你以為扎個紙人借身你就萬無一失了?哼,這焚天血祭一出,莫不是遇神殺神,遇鬼殺鬼,六界之中無人可當」
「這,這麼厲害?」
齊淮又看了眼天空,很是凝重道:「我尋思冥王可能在尋找什麼東西,這是他在示警,如果找不到的話恐怕就要大開殺戒了。」
「大開殺戒……大爺,你可知道這術法到底什麼意思?我好像從未聽說過。」
「唉,這焚天血祭第一次現世就是蕭氏王朝滅亡之時。聽聞血祭一出,萬里江山到處橫屍遍野,所有山川河流淌的都是鮮血啊。」
「……」
原來這術法第一次現世是在蕭氏王朝,怪不得《乾坤陰陽訣》上沒有記載。那麼,當年使用這種術法的可是小哥哥?
小哥哥此次真是來找我的麼,還用這麼大陣仗。我若不出去,他會下得去手屠殺這陽間眾生嗎?
他是冥王,是代表鬼界勢力的,萬一痛下殺手這後果……
我忽然間想起在皇宮見過的那個與小哥哥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他說了句話:你很快就知道我是誰,我要讓六界蒼生都看清楚,你們洛家才是實實在在的儈子手。
那個人莫不是要借小哥哥之手來給洛家造冤孽?
我越想越恐慌,原本我就是為了不讓小哥哥再造殺戮而離開,想不到他氣得用了焚天血祭,這下我該如何是好?
天空中風起雲湧,那層血氣很有勢如破竹的氣勢。我不曉得等那血氣徹底吞沒烏雲,會否就是血祭屠殺開始。
我要阻止小哥哥。
「七兒,七兒你在哪兒?」
小哥哥的聲音越發凶戾,我感覺他已處於崩潰邊緣,若再不回應他恐怕撐不下去了。只是我這樣子,萬一遇上厲風說不定就吹沒了。
我想了想跟齊淮道:「大爺,你能為我扎個紙人嗎?我有急用。」
他睨了我一眼,「作甚?」
「我……」我本不想跟齊淮講太多的,可眼下也顧不得了,遲疑了下又道:「冥王可能是在找我,我得去見見他。」
齊淮竟沒有太驚訝,只是蹙了蹙眉,「這雷霆之怒很是兇險,你就不怕把你打沒了?這竹架扎的紙人可不比那仙骨,雨淋不得,風吹不得。」
「沒事,我會保護好的。」
「作孽!」
齊淮搖搖頭,轉頭往製作間走了去。
我又抬頭看了眼電閃雷鳴的天空,忽然看到那雲層之中似乎藏匿著一隻若隱若現的血髏頭。
是那個人,那個人也來了。
他是來興風作浪,還是來圍觀的?
但更詭異的是我的反應,我看到這血髏頭莫名覺得熱血沸騰,有種想要撲過去的衝動。之前我也有過這種感覺,委實奇怪。
「七兒,應我一句好嗎,你到底躲在那裡,為何我一點感應不到你的存在?」
「我在這兒,小哥哥我在這裡!」
我對著天空聲嘶力竭地大喊,可似乎沒用。小哥哥既然是用焚天血祭在整個陽間找我,若沒有特定的媒介他聽不到。
我捻了個手訣,想招一道傀儡符出來送給小哥哥,誰料我靈力已經耗盡,招不出來,我好像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怎麼辦怎麼辦?
我像只陀螺似得在屋檐下轉來轉去,焦慮極了。
就在此時,只見天空一道強熾的閃電如一把長刀似得劈開了天空,緊接著「轟」地響起一聲炸雷,把那烏雲炸得稀碎。
「哈哈哈,哈哈哈……」
那隻血髏頭從雲層中冒了出來,血淋淋的,把周遭被雷炸碎的雲層染得通紅。它好像就在我頭頂,又好像在整個南城市上空。
「蕭逸歌,她已經死了,灰飛煙滅了,哈哈哈。本座說過,你救不了她,你窮其一生也救不了她,她就是這六界的禍水。」
「你他媽才是禍水,你全家都是禍水!」
我怒不可遏地指著天空怒罵,但沒回應。這血髏頭十分張狂地在雲層中飛舞,亂竄,恐怖如斯。
「她把唯一能救她的靈血都給了別人,說明她從未想過與你雙宿雙飛。蕭逸歌,你處心積慮千百年,不過是一個笑話。」
這他媽是誰,怎麼如此信口雌黃?
天空那層血氣因為這混蛋的話越發洶湧得厲害,眼看著就要把整個天空吞沒。倏然間,一陣血沫子飛揚而下,好像是雨,血雨。
天降血雨,天這是在哭泣麼?
「七兒,你若死去,我便血祭這六界蒼生,與你同歸。」
……原來,小哥哥用焚天血祭,竟是這個意思?
不,不行,決不可以!
事不宜遲,我慌忙轉身往齊淮製作間跑了去,「大爺,大爺你弄好了嗎?我時間不多了,小哥哥以為我死了,要血祭六界。」
齊淮正在弄糊紙人的臉,聽罷睨了我眼,「所以你真是鬼界離家出走的冥王后?」
我一怔,訕訕道:「我……大爺,我看你也沒修行,為何你好像很懂陰陽兩界的事?」
「扎紙匠做的是死人的生意,不免也會跟陰司的鬼魂打交道,看得多,聽得也多了。前些天聽說鬼界的冥王后離家出走,想不到竟然是你。」
「你是不是早就認出來了?」
「你昏睡時有血棺護體,想必這六界中只有冥王后才有這寶物吧?」
「實在對不起,我也不是有意要隱瞞你。我不想小哥哥為我重塑肉身,也不想他太難過,所以才悄悄走的。彌留之際想來陽間看看奶奶,只是身體實在撐不住,才想著扎個紙人借下身。」
齊淮聽罷也沒做聲,繼續飛快地給紙人糊臉。這個紙人自是比不得他之前用仙骨做的那麼惟妙惟肖,但也還眉清目秀。
我估計小哥哥應該在皇宮,等會兒就從血棺里下陰曹地府。至於天上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混蛋,暫時也顧不上了。
「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
我正在等紙人,忽然聽得門外傳來尖叫聲,連忙又飄了出去,躲在屋檐下往外瞅。才發現門外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堆屍塊。
這些屍塊斷口都血淋淋的,但皮卻焦黑,好像是被雷劈開的。腸子、肝臟以及其他器官都癱了一地,獨獨那顆心不見了。
一大群人圍在那兒都不敢做聲,有個頭髮花白的女人顫巍巍地把一塊塊屍體撿起來,拼在了一起,她雙眸通紅卻沒有哭。
「大墩,你怎麼就這樣不聽話呢?媽叫你不要去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那是有報應的。你這個傻孩子,你叫媽一個人可怎麼活啊?」
「墩子媽,孩子都這樣了,你節哀順變。」
女人用力擦了擦眼角,道:「死了也好,死了他就不會去做壞事了。大墩,是媽不好,沒有教好你才讓你落得這般下場。媽錯了,這就來陪你!」
她說著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身後那電線杆子上撞了過去。
我覆手想打出一張乾坤符,才發現我已經召不出來符印了。
其他路人也沒來得及攔住這女人,憑著她生生撞在了電線杆子上,當場就氣絕身亡,眉心的血噴了好遠。
她身子往後倒下的那一瞬間,天空中忽地一道凌厲的巨雷劈下來,直接把她劈成了焦黑的碎塊,跟大墩一模一樣。
她那隻心臟……好像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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