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過去拿也晚了——[^小^說.網]我們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希望那個人沒有看到工具袋。
不過話說回來,這三更半夜的,又是『亂』墳崗子。這人來幹什麼?肯定也不是善類。我心裡有了主意,一會兒一旦暴『露』身份,我們就反咬一口,媽的,都是賊,賊吃賊,誰也別笑話誰。
當然,這是無奈的最後一招。
我正想著,忽然瞥見陳皮的動作,他緊緊捏住鏟子把,眯縫著眼,眼神有些堅毅和冷酷。我心裡一抖,心想壞了,他不會起了傷人之心吧。
現在氣氛異常緊張,那人越來越近。我又不敢出聲提醒陳皮冷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滴冷汗順著眉角流下來。
那人鬼鬼祟祟來到墳丘前,一束光線亮起來,他打開了手電。這人用手電照著,不知在找什麼。
陳皮眼睛好使,一眼看見了這人的長相,他一把摁住我,做了個口型。我太緊張了。天『色』又黑,不知道他說的什麼。陳皮緊緊盯著那個人。眼皮子都不眨。
那人用手電晃了一圈,掃過墳丘,我和陳皮貼在後面,他沒有看到。那人慢慢走過這片墳丘,繼續往裡走。光亮進了樹林,在樹枝間搖晃。
我剛要長舒口氣,陳皮拍拍我,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跟著。」
我嚇得都快『尿』了,剛才挖墳的那點勇氣早就泄光了,現在就想回家。我拉住陳皮,恨他多事,低聲說:「回去吧。」
&個卵蛋,」陳皮說:「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
&鬼老七。」陳皮說。
我眨眨眼,疑『惑』道:「他來這裡幹什麼?」
&半夜的,有貓膩啊。最新章節」陳皮說:「我有種預感。這小子沒算計什麼好事,我倒要看看他幹什麼。」他抓起鏟子,貓著腰鑽進樹林。
我一跺腳。也把鏟子抄起來跟在後面。
我們兩個人小心翼翼在樹林中穿梭,夜裡可視度非常低,我們又不敢打手電,只能『摸』黑瞅著前面若有若現的光亮。時間不長,來到小樹林邊緣,我正要出去,陳皮手疾眼快一把拉住,把我拖到一棵大樹後面。我們順著樹枝之間的縫隙往外偷窺。
外面是一大片墳地,窮鬼老七來到這裡不走了,用手電光挨個墓碑照著,似乎在查看墓碑上的人名。
&要幹什麼?」我咬著陳皮的耳朵說。
陳皮瞪了我一眼:「三兒,你那本法術書乾脆給我得了,這樣的事本來應該我問你,你學法術就是白瞎了。」
讓他諷了一頓,我不說話,緊盯著不遠處的窮鬼老七。
窮鬼老七走了一圈,身影站住,手電光亮照在一座墓碑上,來回晃動。他把背後背著的工具袋放在碑前,在裡面翻找,居然翻出一條沒有開封的長香。他用牙撕開包裝袋,從裡面掏出三根紅『色』的長香,用打火機點燃,然後『插』在墳頭。
我們看得眼角直跳,陳皮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他嗓音有些沙啞:「他想幹什麼?」
&著。」我說。
窮鬼老七又從袋子裡掏出一個大饅頭。這饅頭能頂普通饅頭的五個大,上面似乎還點了一個紅點。然後又拿出一個碗,把饅頭放在碗口,一起放到墳頭上。[^小^說>
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雙紅筷子,輕輕敲打了碗口幾下,低聲呢喃說了些什麼,離的太遠聽不清。
&底在幹嗎?」陳皮急切地問。
我咽了下口水,恍惚記得書里好像有過這些舉動的記載。我不敢輕易下結論,說道:「看看再說。」
念叨完了,窮鬼老七從袋子裡居然『摸』出一張黃『色』的燒紙,拿著一根粗粗的黑筆,在上面寫著什麼。他寫幾筆,停下來看看墓碑上的字,然後繼續寫。看這個意思,他好像在抄寫墓碑上的文字。
抄完之後,他把筆和燒紙塞進袋子裡,然後畢恭畢敬跪在墳前,磕了三個頭。
他背起袋子,我們以為要走了,誰知道他又用手電掃著其他墓上的字,來到另一處墳頭。照著剛才的流程又來了一遍。一共找了三處墳地。
他用燒紙抄寫了這三處墓碑上的字,背起袋子,急匆匆順著原路返回。
我和陳皮趕緊貓到一塊大石頭後面,看著他的身影漸漸遠去。陳皮碰碰我:「這老小子肯定藏著貓膩。」
我『摸』著下巴,沉『吟』一下說:「我好像猜到他在做什麼了。」
&在幹什麼?」陳皮問。
&在招魂。」我說。
陳皮馬上驚住,臉『色』有些蒼白,磕磕巴巴說:「不會吧。」
我疑『惑』地說:「看著像,不過有些細節不對勁。不管他幹什麼,肯定是在干一些邪『門』歪術。」
&我們一樣?」陳皮說。
他這句話倒是提醒我了,我『摸』著下巴陷入沉思,只要是正常的人類,誰也不會半了夜放著覺不睡,鬼鬼祟祟跑到墳地。窮鬼老七肯定是有自己目的的。
我說:「陳皮,你說的有道理,窮鬼老七是不是也為了賭博贏錢,而用了一些鬼魅的法術?」
&了。」陳皮說:「從來沒聽說過他會法術啊?他要真會這些東西,也不至於窮到今天了。」
我想了想,下定決心:「走,我們跟著去他家,看看他到底幹什麼?」
陳皮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這老小子指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咱們的豬哥神就是他偷的。」
我們商定好,也不挖墳,收拾收拾東西,背著包匆匆下山回村。
都是一個村住著,窮鬼老七的家在哪我們都知道,直接去他家堵就行,用不著在路上跟著。陳皮心裡起急,拉著我從小路一路狂奔,我們很快就回到村上。大半夜村里寂靜無聲,看不見燈光,村民們早早就睡了。
我和陳皮貓著腰順著牆根一路小跑,來到了窮鬼老七他家。
我們到的時候才發現,窮鬼老七還沒有回來。也是,我們心急火燎趕路,就怕誤了什麼,結果抄近道一路小跑,居然還走在了主人家的前面。
陳皮對我使個眼『色』,我們來到後牆。村子裡每家每戶的院牆並不是太高,都是一村住著,也沒有外人,不可能招賊,所以家家戶戶的院牆都是那麼個意思,有沒有都一樣,一翻就過去。
我和陳皮一路小跑,踩著牆攀到了牆頭,縱身跳進院裡。窮鬼老七家裡有三間房,一左一右一中,此時黑著燈。我們來到房『門』前,看到每道『門』都上著鎖。陳皮趴在主房的『門』縫往裡看,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
&麼辦?」他問。
陳皮苦笑:「總不至於撬鎖吧,等等。」
我們兩個蹲在房後避風的地方,也不敢『抽』煙,就這麼幹等著。怎麼等都不來,陳皮焦躁異常,不住地罵:「怎麼走的這麼慢。就是一頭豬吧,也應該跑回來了。」共名長扛。
雖然此處避風,可晚上還是有些『陰』冷,我靠著牆根裹緊衣服閉目養神。今晚的遭遇還真是奇特,真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
正想著,只聽院『門』有開鎖的聲音,陳皮踹了我一腳,然後悄悄探頭去看。
我趕緊站起來,也跟著去看,黯淡的月光下窮鬼老七回來了。看樣子他累的不輕,不住地喘著,拎著大大的工具袋來到正屋『門』前,從兜里掏出鑰匙,顫抖著開鎖。
&開了,他搖搖晃晃走了進去,把『門』關上,隨即裡面的燈亮了。
陳皮做了個手勢,他貓著腰竄出去,我緊緊跟在後面。我們溜著牆根來到『門』前,緊緊俯下身子,怕身影映在窗戶上。
陳皮跪在地上,小心翼翼趴著『門』縫往裡看,他看得異常仔細,眼睛都不眨。
我拍拍他,用手勢詢問裡面有什麼。陳皮搖搖頭,讓開位置讓我看。
我趴過去看,角度所限,『門』縫裡僅僅能看到有限的一些東西。破桌子破柜子,桌子上放著一碟『花』生米,旁邊放著個老式半導體,牆上掛著一個石英鐘,滴答滴答秒針響著,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到。窮鬼老七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我們又不敢推『門』進去,只能蹲在窗戶根下面守著,等了一會兒,裡面還是沒有聲音。
我有些不耐煩,剛要招呼陳皮走,忽然屋裡有了動靜。
我們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側著耳朵仔細聽。等聽仔細這個聲音,我就傻了。
那聲音居然是「拱拱」的豬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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