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廟偽裝成的天師府里,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黑白無常抓捕張磊的魂魄到來。
門外陰風滾滾,白無常的聲音陰森森地叫道:「鬼犯張磊帶到——!」
「威武……」堂下的鬼卒們齊聲大叫,以壯聲威。
張天賜舉起驚堂木,在案上一拍:「給我帶進來!」
「遵旨。」黑白無常左右押著張磊,將他推到了堂下。
這時候的張磊魂魄,還是很清醒的,一抬頭看見張天賜端坐在上面,不由得一愣,隨後張口道:「原來是你?怎麼會是你?」
被黑白無常拘魂,張磊還以為會是閻羅王審判自己,沒想到,公堂之上坐著的,竟然是張天賜!
「大膽狂徒,什麼你你我我的?上面坐的是龍虎山大真人、陰陽天師張天賜,日審陽夜審陰。鬼犯到此,還不跪下說話!口出不敬之言,給我掌嘴!」土地爺怒髮衝冠,一聲大喝。
早有幾個鬼卒走上來,替下了黑白無常,按定張磊,掄起巴掌,左右開弓連抽了幾十下。
魂魄之身受刑,和真身受刑的感覺是一樣的。
張磊被打的齜牙咧嘴,痛苦不堪,又被鬼卒們從後面踹了一腳,終於跪在了張天賜的面前。
「畜生,你還我命來!」一邊的方慧撲上來,抓住張磊一番廝打。
張磊被鬼卒們按住,也不敢掙扎,又被方慧撓了一個滿臉桃花開。
張天賜在上面看著,面色淡定,一言不發。
等到方慧出了氣,張天賜這才一揮手,說道:「方慧退下,不得咆哮公堂!」
鬼卒上前,將方慧拉開了。
張磊跪在地上,看著張天賜,表情很複雜。他想求饒,卻抹不開面子;想充好漢大罵一番,卻又不敢。
張天賜卻看著張磊,微微一笑:
「張老闆,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真的很抱歉,我頂了一個天師大真人的虛名,難免要為冥界做點事。這次,方慧在陰司把你告了,說你心如禽獸,恃強凌弱,對她先奸後殺,還偽造證據隱瞞事實,簡直就是人渣中的極品,禽獸中的首領!……當然,這都是方慧說的。現在,冥界委託我過問這件事,所以請張老闆走一遭,請勿怪罪。」
「威武——」鬼卒們用手裡的水火棍搗地,齊聲唱喝。
張磊大致知道怎麼回事了,惶恐不已,顫抖道:「我沒有,大真人,我真的沒有啊……」
「張磊,當面撒謊,敢做不敢當,你還是個男人嗎?不如把那玩意割了餵狗算了!我呸!」方慧狠狠地呸了一口。
「我什麼都沒幹,你叫我承認什麼?」張磊狡辯,就是不認賬。
方慧情緒激動,撲上去,又要撕扯張磊。
張天賜一拍驚堂木,喝道:「都別吵,聽我說!」
堂下終於安靜下來,都看著張天賜。
張天賜也看著台下,說道:「既然冥界委託我處理,我肯定會給大家一個公平的審判。張老闆你放心,如果你沒有做虧心事,我也不會冤枉你的;方慧也請放心,如果張老闆真的欺負了你,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多謝大真人……」方慧磕頭。
張磊猶豫了一下,也磕了一個頭,道:「謝謝大真人主持公道,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土地婆冷笑,說道:「方慧也真奇怪,誰都不冤枉,偏偏就冤枉你了?無緣無故的,方慧幹嘛要陷害你,而不是陷害別人?」
「我、我也不知道啊……」張磊張口結舌,想了想說道:「她死在我的酒店裡,大概認為我有錢,想叫我多賠償一點吧?」
「都別吵,聽我說完。」張天賜抬起手來,指著張磊,說道:「張老闆你想清楚,這裡和人間的律法一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拒不認罪,被我查出真相和證據來,那是要罪加一等的。你確定,沒有對方慧先奸後殺?」
「我確定沒有,大真人,如果你們找出證據,我願意認罪服法!」張磊一挺胸,理直氣壯地說道。
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天了,所以的證據,都已經被張磊銷毀。所以張磊覺得,張天賜不可能找到證據的。沒有證據,就不能把自己定罪,故而張磊的表現很強硬。
「確定?」張天賜欲擒故縱。
「我確定,如果有證據,我願意認罪服法。」張磊堅定地說道。
張天賜點點頭,說道:「方慧,你可以提供證據嗎?」
方慧搖頭:「我不能提供證據,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張磊得意地一笑,道:「哈哈,沒有證據,鬼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黑無常冷笑,說道:「對,只有鬼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不好意思,我們都是鬼,所以我們都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你?」張磊吃驚地看著黑無常,不知道黑無常要怎麼對付自己。
黑無常面向張天賜,抱拳道:「大真人,冥界中孽鏡台,就是一面大鏡子。凡是鬼犯,押到孽鏡台前,就可以照見他生前的所作所為!張磊的方慧的事,用孽鏡台一查,就可以知道!」
「孽鏡台?」張磊就像被抽了全身的骨頭一樣,癱倒在地。
張天賜一笑:「孽鏡台?這倒是個好東西!可是孽鏡台在陰間,我們怎麼才能看見,讓兩個當事人心服口服?」
張磊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一亮,說道:「是啊是啊,看不到孽鏡台,我不服!」
黑無常咧嘴一笑,說道:「乃知天子別有鏡,不是揚州百鍊銅!冥界除了孽鏡台之外,還有一個可移動的監控設備,叫做天子鏡。天子鏡小一點,但是也可以照見陽間的事,可以回放你和方慧當時的場景。只要大真人一道法碟,我就可以去陰司,把天子鏡拿過來!」
張天賜大笑,畫符一道,說道:「如此甚好。二位無常大人,麻煩你們辛苦一下,去閻羅王那裡借用一下天子鏡,我們查查清楚,還張老闆一個清白。」
「得令!」黑白無常一起抱拳,轉身而去。
真相大白就在眼前,張磊再一次癱倒在地,低頭無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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