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桃木硬,還是雷劈桃木硬,那不過旗杆粗的桃樹,龍飛城拿著磨得發亮的柴刀,愣是砍了一百多下,砍得氣喘吁吁才砍斷。
剛砍完桃木,龍飛城就將柴刀往邊上一扔,直接坐在地上喘氣:
「媽的,這桃木怎麼這麼硬,我兩隻手都磨出水泡了!」
閻守一撿起了桃木,笑著說道:
「你好歹也算是城裡人,沒幹過農活,用柴刀的姿勢不正確,當然會起水泡了,你自己把水泡給挑破,待會兒路上我給你找點草藥敷一下就好了。」
別看閻守一也細皮嫩肉的,其實他小時候沒少上山幹活,尤其他又是魯班傳人,從小就和木匠工具打交道。
如手臂一樣長的柴刀,在閻守一的手裡,靈活得像是削鉛筆的鉛筆刀似的。
只見閻守一輕鬆地剃乾淨桃木上的分叉樹枝,然後將桃木去皮,開始削成劍的形狀。
好像是練習過無數次似的,一切都看起來那麼自然,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林紫彤在一旁看著,居然不知不覺地撅起了嘴,倒不是在生氣,而是有些驕傲。
在她的眼裡,認真做事兒的閻守一簡直是天底下最帥的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屬於她的。
看到閻守一流汗了,她就過去幫忙擦汗,看到他咳嗽了,又問他渴不渴。
這可把一旁的龍飛城羨慕哭了。
「你們就秀吧,早晚我也會找到自己的女朋友,到時候一定秀死你們!」龍飛城發下毒誓。
而他的豪言壯語在閻守一和林紫彤的耳朵里,就變成了:「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可憐的單身狗啊!
很快,一柄輕巧的桃木劍,就在閻守一的柴刀之下有了雛形,而這前前後後不過只用了三四分鐘的時間,比龍飛城砍桃樹的時間都短。
緊接著,閻守一又拿出刻刀,開始做一些細節上的雕刻,包括劍刃上的花紋,劍格上的凹槽,劍柄上增加摩擦力的紋路。
要是再給桃木劍上一些顏色,簡直就與真的劍沒什麼區別了。
最後,閻守一還在桃木劍上刻下了兩個符籙,一旦釋放出來,一個威力類似掌心雷和五雷正法,另一個則是釋放一道護體金光。
閻守一這是將五雷正法、掌心雷,還有龍虎山的金光咒,全都融合進了桃木劍之中。
龍飛城可能不明白,但林紫彤心裡清楚,要雕刻這樣的桃木劍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或者說,閻守一早就準備好要送龍飛城這樣一件兵器了,只不過在今天恰好遇到了雷劈桃木而已。
最終,桃木劍在閻守一的手中成形,前後共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成形後的桃木劍,劍刃輕薄,渾然天成,尤其是劍身上那神秘的符籙,讓桃木劍一看就不是凡物。
但林紫彤看著這桃木劍,總覺得還缺少了點什麼。
閻守一主動給出了答案:「還差劍穗。」
龍飛城問道:「什麼是劍穗?」
「就是劍首的穗子,在實戰中可以擾亂對方視線,並可以纏繞手上,也可纏繞對方兵器,甚至可以抓住劍穗把劍飛出去使用。」閻守一答道。
龍飛城光是看著現在的桃木劍,就已經十分眼饞了,他哈哈笑道:
「閻哥,你說的太高級了,就算有我也不會使呀,我看不如就這樣吧!你快給我掂量掂量,看看稱不稱手!」
這荒郊野嶺的,的確找不到合適的劍穗,於是閻守一也只能暫時作罷,將桃木劍丟給龍飛城,想著以後有機會,再給龍飛城補上。
龍飛城拿著桃木劍,入手覺得不輕不重剛剛好,一劍橫掃,響起了破空之聲。
他很是滿意。
劍太重了,影響速度,劍太輕了,不好拿捏力量,所以一柄劍不光要好看,其中的門道還有更多。
比如,若是將這柄桃木劍橫著放,用劍格對準手指,那麼劍應該是完美地平衡狀態。
但凡有一點偏頗,都會影響劍的品質,進而影響到用劍之人的水準。
當然,這些門道,龍飛城哪知道,他揮劍的模樣,就和三歲小孩似的。
但不管怎麼說,手裡有件傢伙事兒,總比兩手空空要好。
要不怎麼說男兒至死是少年呢,龍飛城拿著桃木劍,對著路邊的野草就是一陣瘋狂收割,嘴裡還給自己的劍配音。
「要是我小時候,手裡有這麼一柄神器,保證方圓十里寸草不生啊!」龍飛城感慨道。
閻守一笑了笑,從龍飛城手裡要回了桃木劍,隨後眼神一凝,徒然向著面前的竹林砍去!
轟——
一陣雷光自桃木劍上發出,席捲了面前的竹林,地上的枯葉全都被卷到了天上,而面前碗口粗的毛竹,齊刷刷地斷了十幾根!
「我滴個乖乖!」
龍飛城瞪直了雙眼:「這才是它的真實威力嗎?」
閻守一將桃木劍還給了龍飛城,說道:「回去以後好好練劍,就算你不學魯班術,也能有一手抓鬼的本事。」
龍飛城興奮地接回了桃木劍,萬分興奮,鬥志昂揚。
林紫彤問龍飛城,要給這桃木劍起什麼名字,龍飛城思索了片刻,答道:「就叫它採薇好了。」
聽到這個名字,二人不由得一愣:「怎麼想著起這個名字,你不會還忘不了採薇吧?」
雖然林紫彤是陸採薇的好閨蜜,也希望龍飛城能夠和陸採薇在一起,但兩人顯然有緣無分,這麼長的時間都不來電,所以就連林紫彤都放棄他們倆了。
龍飛城笑道:「我沒有別的含義,只是覺得採薇的名字好聽,我肚子裡又沒什麼墨水,乾脆就叫採薇了。」
「原來如此。」
二人點點頭,便沒有在此事多糾結。
獲得採薇劍,不過是三人進山路上的一個小插曲。
龍飛城背上採薇劍後,大家又立刻出發了。
有降頭師的帶路,大家根本沒走什麼彎路,便來到了江爽父親的那片礦山。
沿途閻守一通過降頭師的供述了解到,周老闆在來陳家村之前,似乎就已經目標明確,要到這座山來挖點什麼了。
所以他在香江,暗中招攬一些奇人異士,再將他們全都帶到陳家村來。
降頭師就是在香江之時,聽說了周老闆的事情,心裡覺得這一趟肯定能撈到一些好處和甜頭,所以才接近了周老闆,但卻沒有暴露他身為降頭師的身份。
他想著,如果陳家村的這片山里真的有什麼,那麼他就可以渾水摸魚,殺一個出其不意,奪走周老闆想要的東西。
至於礦洞裡到底有什麼,降頭師其實也不知道。
所以周老闆一直不知道降頭師的真實身份,只是把他當做一個心腹在用,讓他負責處理陳家村的事情。
沒想到陰差陽錯,降頭師不湊巧地遇到了閻守一他們,結果還栽在了他們的手裡。
真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還是害了他自己。
說到此處,降頭師就無比後悔,他在香江那個小地方厲害慣了,都忘了人外有人。
一個半小時以後,三人在竹林中停下了腳步。
降頭師落在了閻守一的肩頭,正要說話,就被三元搶了位置,還一腳把他給踹了下去。
三元:這是老子的位置!
落在地上的降頭師鬱悶無比,但還是說道:
「前頭就是周老闆他們的營地了。」
竹林的正前方,閻守一隱約看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帳篷,而且還有一些人影在晃動。
他嗅了嗅鼻子,皺著眉頭說道:「我聞到了硫磺的味道,應該是他們用來驅趕蟲蛇用的。」
降頭師道:「沒錯,我親眼看到周老闆帶來的人在周圍灑硫磺。」
但馬上閻守一又說道:
「這不是普通的硫磺,硫磺里還摻著其他奇怪的東西他們要防的,好像不只是蛇蟲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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