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怎麼了?」童酒畫疑惑道。
哪怕腦子無比混亂,閻守一也還是迅速控制住了自己,收起所有表情,答道:「不好意思,晚輩剛才手滑,沒拿穩酒杯。」
「無妨,我們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閭鏡生重新給了閻守一一個杯子:「咱倆聊得投緣,來,繼續喝!」
「喝喝!」
閻守一這一瞬間,才明白古人為何那麼喜歡借酒澆愁。
他心裡有一股衝動,這股衝動必須要用酒精才能麻痹。
於是,他一杯又一杯地與閭鏡生喝酒,童酒畫的敬酒也來者不拒,閭鏡生和童酒畫不知閻守一心裡的愁,還覺得這個晚輩十分給面子,又對他高看幾分。
結果閻守一硬生生將閭鏡生給喝倒在桌上,就連童酒畫也雙眼迷離,有點站不太穩了。
「來,喝啊!你倆杯子裡剩這麼多,養特麼金魚呢?」閻守一提著酒杯問道。
童酒畫指著閻守一,半天憋出一句話:「你小子夠真實這麼多年來,還沒人敢這麼對我說話!」
「少幾把扯犢子了,喝不喝?不管了,我乾杯,您隨意!」
又是一杯酒進肚,閻守一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眼花,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他看著天花板,腦子裡忍不住浮現出林紫彤的身影。
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她怎麼就有了婚約?
這段感情,還該不該繼續?
就在閻守一迷茫之時,一道身影,走入了包間內。
那人擺著張臭臉,一眼掃過屋裡的情況,隨後冷聲說道:「躺在地上的那小子,你就是魯班傳人?」
心煩意亂的閻守一,現在連閭鏡生都不想搭理,更別提這突然闖進來,毫無禮貌可言的傢伙了。
所以他乾脆閉上眼睛,不回應對方的問話。
童酒畫見到來者,皺著眉頭說道:「師兄,你前些日子做什麼去了?掌門到處都找不到你。」
對方冷哼一聲:「我自有去處,掌門也管不了我。」
「這位是魯班傳人閻守一,你來得正好,再與他喝兩杯,我給你們介紹介紹,小友,這位是我們閭山派的大長老,閭京。」
閻守一閉著眼睛,卻聽到閭京二字,忍不住睜開眼。
這位就是周明遠的師父?
那位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即便徒兒犯了錯,也只是悄悄將徒兒逐出門派,卻連後事都懶得處理的閭山派大長老?
現在,閻守一看他很不爽。
閭京不屑一笑,對童酒畫說道:「他不過是個黃毛小子罷了,和他客氣什麼?直接把他抓起來,逼他說出魯班書的秘密便是!」
童酒畫皺眉道:「我們閭山派是名門正派,不可如此行事!」
「你們不敢做,就讓我來!」
閭京說著,上前便揪著閻守一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臭小子,交出魯班書!」
閻守一還在氣頭上呢,被閭京揪著衣領,他想都沒想,直接吐了一口唾沫在閭京的臉上。
憑你閭山派大長老的身份,有什麼資格與我這麼說話?
閭京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地看著閻守一。
他一把甩開閻守一,抓起桌上的毛巾擦臉:「混賬東西,你找死嗎?」
閻守一笑著爬起來,醉醺醺地說道:
「若是我爺爺在此,閭山派掌門都不敢這麼對我說話,你區區一個大長老,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想要魯班書?可以,叫聲爹給我聽聽!」
閭京怒不可遏:「放肆!」
「你放肆!」閻守一指著閭京喝道,「別以為小爺我不知道你背地裡乾的髒事兒,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你的報應就快到了!」
被閻守一這麼一說,閭京心裡居然有幾分心虛。
但他又覺得,閻守一如此年輕,能懂什麼?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
於是閭京嘲笑道:「閻守一,年輕人說話不要太囂張狂妄,你有什麼本事,敢與我這麼說話?你就不怕我出手,直接將你了結於此?!」
眼看兩人的矛盾越來越大,童酒畫也感覺焦頭爛額,他畢竟只是個二長老,實力不如閭京,根本攔不住他。
唯一能鎮得住閭京的閭鏡生,此時爛醉如泥,不省人事,根本管不了。
「呵呵!」
閻守一邁著醉醺醺的步伐,在原地繞了個圈,輕蔑地說道:「看不起我是吧?看不起魯班傳人是吧?我今日就叫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魯班傳人!」
只見閻守一的眼中,瞬間閃過一道金光,隨後抬腳踏地,童酒畫、閭京二人,頓時感覺眼前一花。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風景全都不見了,三人竟處於一座巨大的八卦法陣內!
童酒畫震驚道:「竟是武侯派的奇門遁甲之術!」
奇門遁甲之術,乃是黃帝伐蚩尤時命宰相風后所作,利用洛書與後天八卦為基礎,配合天干地支,動一門而牽八卦,可控制周圍的一切事物,一旦外人邁入八卦陣當中,就會成為他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閭京也被閻守一的這一手給驚到了,但他眼中卻流露出了更多的貪婪之色。
奇門遁甲之術,除了武侯派以外,外人根本無從學習,但魯班書中竟有記載,而且閻守一還學會了。
若是能將魯班書搶奪過來,閭山派壯大指日可待!
閻守一站在陣中央,輕聲念道:「陰陽順逆妙難窮,二至還歸一九宮,若能了達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
「傷門!坎宮!玄武斷水,莫敢不從!」
閻守一再次踏地,八卦陣瞬間消失,閭京和童酒畫瞬間回到現實。
他們第一時間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根本沒有受傷,再看周圍,也沒有什麼變化。
閭京心裡暗鬆一口氣,臉上露出鄙夷之色:「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雷聲大雨點小,小子,這奇門遁甲之術,你還沒學明白啊!」
閻守一抱元守一,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不理會閭京的嘲諷,默默地來到窗邊,將百葉窗捲起。
西湖雅居外的場景,頓時讓閭京和童酒畫怔在原地。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閭京臉色煞白,嘴裡不停地重複。
「奇門遁甲之術,竟有如此威力…」童酒畫則是驚訝於閻守一的實力,與奇門遁甲的可怕。
閻守一笑而不語,一個人趴在窗戶往外看,享受著放肆後的輕鬆。
窗外,人們的議論聲逐漸變大。
「我的天,怎麼回事,一眨眼的功夫,西湖水怎麼就乾涸了?!」
「我剛剛還站在這兒拍照呢」
「這麼大的西湖,說乾涸就乾涸,那麼多水都上哪兒去了?!」
「神明顯靈,神明顯靈啊!」
「我怎麼覺得這是妖怪作祟啊?」
「這分明是大凶之兆,近日恐有禍事發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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