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了宗羅睺和鍾俱仇兩人,整個大廳內又是變得和之前一樣喧鬧,那些戰將依舊是喝酒、玩人,就像剛剛那一場血腥廝殺根沒有發過一樣。╠╣
薛舉冷哼了一聲,那雙眼睛掃了一眼周圍,直接就是抓起了一個沉甸甸的酒罈,一邊灌酒,一邊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大廳外,在大廳門口定了之後,薛舉一口氣就是將那一壇美酒全部喝光了,隨手一丟,就是將空空的酒罈給丟在了一邊,突然喝了一聲:「出來!」
隨著薛舉這一暴喝,從旁邊的角落中卻是走出了一個人影,這個人長得瘦瘦弱弱,穿著一身文官的官袍,上去四十來歲的樣子,只是臉上布滿了陰晦的神色,此人正是前任金城令,現任西秦朝堂衛尉卿的郝瑗,當初薛舉在金城舉事,原郝瑗還招募了千餘人,是要抓捕薛舉的,結果反被薛舉給擒下,後來投降到薛舉的帳下,薛舉的軍中,能征善戰者倒是不少,可就是缺乏智者,而郝瑗的智謀卻是正填補了這個空白,所以現在郝瑗已經是薛舉手下的智囊,專門為薛舉出謀劃策。
郝瑗慢慢走進薛舉,卻是從薛舉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再回頭了一眼薛舉身後的大廳內,眉頭也是不由得皺了起來,似乎對薛舉手下那些戰將的行為很是不滿。
&怎麼樣了。」薛舉卻是根不在乎郝瑗的想法如何,只是沉聲喝問起來。
郝瑗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了沒有向薛舉提什麼整頓軍紀的建議,隨即又是對郝瑗照實匯報:「臣已經與梁師都取得了聯繫,梁師都對陛下所提出的要求也很有興趣,已經同意了派兵南下,只要梁師都出兵,那我們也不用擔心身後李軌耍什麼花招了!」
&要那些廢話。」對於郝瑗的那麼一大通,薛舉卻是顯得很不耐煩,直接一揮拳頭,雖然那拳頭並沒有打中郝瑗,但是郝瑗卻能明顯感覺到一陣拳風從自己的臉上刮過,甚至颳得郝瑗的臉頰一陣疼。
郝瑗心中一緊,卻是立馬對著薛舉道:「是,陛下,臣已經通過梁師都與西突厥的莫賀咄設接觸了,而莫賀咄設也是同意與我們西秦結成同盟,南下共同瓜分天下!」
郝瑗口中的西突厥,卻不是幾年前在雁門關圍困楊廣的突厥人,其實和漢人一樣,就算是突厥人,那也是分成幾派的,而最大的分派,那就是東突厥和西突厥這麼兩支,至於突厥為何會分為東突厥和西突厥兩支,傳中還是和大隋的開國皇帝楊堅有關,當然,這其中的秘聞就不為人所知了,但有一點卻是很清楚的,無論是東突厥,還是西突厥,他們的實力都是絕對不容覷的。
幾年前,光是東突厥的突然出兵,就將楊廣給困在雁門關足足一個月之,由此可以想像得到,西突厥的兵力也絕對不會比東突厥差多少,而郝瑗口中的莫賀咄設,正是現在西突厥高層當中,權力僅次於大汗的統治者。
不過就算是如此,郝瑗的這個回答卻並沒有讓薛舉滿意,薛舉的眉頭一皺,沉聲喝道:「怎麼是莫賀咄,西突厥的可汗不是統葉護嗎,光是他一個莫賀咄,能夠做得了西突厥的主!」
郝瑗頓時就是冷汗直流,他能夠很清楚地感覺到從薛舉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顯然薛舉對自己的行動結果很是不滿,可郝瑗又有什麼辦法,人家統葉護乃是整個西突厥的可汗,又豈是郝瑗見就能見的,可當著薛舉的面,郝瑗可不敢這麼回答,要不然自己的腦袋可就保不了,當即郝瑗也只能是慌忙回答道:「陛下,如今西突厥的局勢已經十分緊張,統葉護剛剛繼承可汗之位沒幾年,還不能完全控制西突厥的全部部落,而莫賀咄是統葉護的伯父,在西突厥各個部落之間握有很大的權力,我們能夠得到莫賀咄的承諾就已經足夠了,而且臣還派人去西突厥王庭密會統葉護,相信用不了多,就會有消息回來!」
聽得郝瑗的回答之後,薛舉的臉色這才稍稍了一些,緊接著郝瑗又是對薛舉道:「陛下,其實臣以為,現在的局勢,就算是沒有梁師都和突厥人的幫助,我們也能長驅直入,攻破長安,陛下從高墌出發,而太子從寧州出發,兵分兩路,最後會師長安,只要攻占了長安,唐軍必敗,到時陛下作用關中之地,假以時日,吞併天下也是輕而易舉,又何必等待西突厥和梁師都,將這大江山分一半給他人呢!」
聽得郝瑗的話,薛舉的眉頭也是緊皺起來,他也不是不明白這道理,只不過在他的印象中,這中原之地實在是太大了,薛舉能地認為光憑自己的這點兵力,想要吞併整個中原,還是有些困難,正是因為如此,薛舉才會派遣郝瑗出使關外,尋求梁師都和突厥人的幫助。
不過兩天前的那一戰,卻是讓薛舉的心境起了變化,那李世民被中原人稱為常勝將軍,結果在自己的面前卻是不堪一擊,這讓薛舉的自信心也是漸漸增加了不少,加上郝瑗的勸,薛舉也是慢慢堅定了自己的信心,最終點頭哼道:「,就姑且試一試!」
原郝瑗那番話也只是壯著膽子一罷了,可沒想到薛舉竟然接受了自己的諫言,這讓郝瑗也是意外的驚喜,當即郝瑗便是立馬對著薛舉拱手一禮,喝道:「陛下英明!」
薛舉輕輕點了點頭,擺手喝道:「了,就這麼辦了,你直接去安排吧,明日出發就是了,朕休息去了。」完,薛舉就是直接轉過身,朝著後院走去。
而郝瑗聽完薛舉最後的話,也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薛舉竟然直接定了個明日出兵,這齣兵當中的各種準備,那豈不是要在今天晚上就要處理完畢,想到這裡,郝瑗也是不由得苦笑起來,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是加緊速度去處理這些軍務了,薛舉所下達的命令那是一定要完成的,在薛舉手下這麼幾年,郝瑗也是對此深有體會。
且那薛舉直接回到了後院的廂房,剛剛在大廳的時候,薛舉也是喝了不少的酒,饒是薛舉的酒量再,此刻也是有些暈暈沉沉的,而剛剛和郝瑗商量了一下,既然明天就要出兵的話,那薛舉自然就不能和前兩天一樣一醉到天亮了,必須要抓緊時間休息,薛舉雖然治軍不重軍紀,但對自己卻是要求很嚴格,在這後院內,薛舉很少會安排什麼陌的子留宿。
對著那些留在房內伺候的婢下人們擺了擺手,讓他們退下去,薛舉也是腳下打著晃,慢慢悠悠地走到了床邊,也顧不得身上的衣甲還沒有卸下,直接就是一頭栽進了床榻上的被窩裡,就這麼悶頭睡了起來,不一會兒工夫,從被窩內就是響起了雷鳴般的打鼾聲。
很快,一個多時辰就是過去了,薛舉的打鼾聲那是越來越響亮,似乎已經是睡得很沉了,而在廂房內,那擺在桌子上的燭火正在一點一點的變短,眼著那燭火就快要燃燒到盡頭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清風從窗外拂過,頓時就是颳得那燭火一陣劇烈的晃動,最後直接就是嘶的一聲,被那陣清風給吹熄了。
而就在燭火熄滅的那一瞬間,一道銀光突然從房間斜上方的一個角落飛出,直奔床榻上的薛舉就是飛射了過去,眼著那銀光就要射中薛舉的時候,那一直罩薛舉腦袋的被褥竟是自行飛了起來,頓時就是將那道銀光給罩,只不過被褥卻是根無法阻止銀光的銳利,轉眼間就是被銀光給刺出了一個洞口,那些棉絮在床榻上方飛舞,而銀光也是隨著一聲悶響,直接沒入床榻上,而原應該躺在那銀光所沒入的地方的薛舉,此刻卻是不見了蹤跡。
又是一陣破空聲直接從廂房斜上方傳了過來,就到一道人形黑影從廂房上方飛了下來,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窗口飛奔而去,可就在那黑影快要飛出窗口的那一瞬間,突然一支巨大的手掌從廂房內的黑暗中伸了出來,準確無誤地抓了那黑影的腳,竟是硬將那黑影從窗口處扯了回來,同時狠狠地砸在了廂房的牆壁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那黑影在撞上牆壁的時候,也是發出了一聲慘叫,最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軟趴趴地,也不知道被撞斷了多少根骨頭。
緊接著,原應該是醉倒在床榻上的薛舉卻是慢慢從房內的黑暗中走了出來,在他的手上,還倒提著剛剛那名準備逃出去的黑衣人,薛舉此刻臉上已經沒有半點醉意,在他的雙目中,所散發出來的,是銳利的光芒,就像是兩道利劍一般,朝著窗外直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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