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二回 十三傑會斗十一傑
八馬將軍新文禮戰敗了小霸王翟讓、拼命三郎王伯當。第三個上場的那就是瓦崗山五虎上將之一大刀王玄王君廓。
王君廓來到兩軍陣前,新文禮一看,嚇一跳——這真是關羽重生啊!赤兔馬、偃月刀、面如重棗,一問,哦……鬧了半天,這是瓦崗大魔國的五虎上將,嘿嘿,他們也學那蜀漢,還有五虎上將。哎呦……這、這位估計是關公迷,連穿著打扮都跟關雲長一般不二啊,這就是最早的cosplay呀這是!嘿嘿,哎呀……越是這種人越沒能耐呀,拿別人形象往自己身上安。目的就是為了嚇唬人吶。他能有什麼能耐啊?
可萬沒想到,兩個人一伸手,喲!八馬將軍吃一驚啊:哎呀!你別說,崗山之上有能人吶。就這位手中的夫子刀法又稱為春秋刀法,刀法嫻熟,一般練春秋刀的練不到這個程度。這也就是我,換個另外的將領,在他面前走不幾個回合呀。我還要多加地留意小心!想到這裡,八馬將軍是加緊攻勢,絲毫不敢大意。
兩個人馬打盤旋也就是打了二十多個回合。大刀王玄王君廓漸漸地有所不支。為什麼呢?跟人家差著差距呢。隋唐年間四猛十八傑,這八馬將軍新文禮排行在十一。王君廓呢?排行最後,老十八!差一點兒就出局了。中間還差著事兒呢,還差著十二傑四寶大將尚師徒,十三傑秦瓊秦叔寶,十四傑皂袍大將尉遲恭,十五傑赤發靈官單雄信,十六傑銀槍將蘇定方,十七節西秦小霸王萬人敵薛仁杲。這也就是王君廓比較精細、比較的沉穩,招招都用心敵對,再加上這位八馬將軍新文禮想看一看王君廓的春秋刀法,開始沒使全勁。現在,看得差不離兒了,行了,我加把力氣吧!掌中五股烈焰苗加緊攻勢,這王君廓就不行了,二十多回合鼻窪鬢角熱汗直流。
赤發靈官單雄信一看:「不好!老七要出危險!二哥,趕緊鳴金把老七換回來!小弟不才,願去會斗新文禮!」
秦瓊把手一擺說:「五弟,把老七換回來是對的。但是,你不要上前。通過這兩陣,咱就已然把這新文禮看清楚了,他絕非是一般人可敵也。這麼著,把這老七換回來,我親自上陣,我會斗會斗他。」
「哎——」單雄信說:「殺雞焉用宰牛刀啊。二哥,哪能讓您這當元帥的上前呢?」
「哎,不不,我逗一逗他,看一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如果能耐比我小,我自然贏他;如果能耐比我大,我也不跟他拼命,咱就鳴金收兵,這一仗就打到這裡,咱也摸了他的底了。回頭,咱們再從長計議。想主意勝他,咱未必要在這裡跟他硬拼呢。如果說上去人多了,萬一都不是新文禮的對手,就把咱們的士氣給打下來了。所以,吾意已決,其他兄弟都不要上場,鳴金!把老七給叫回來!」
「嘡啷啷啷……嘡啷啷啷……嘡啷啷啷……」銅鑼一響,戰場上的王玄王君廓聽見了。哎呦……王玄如釋重負,這真是救命鑼呀。要不說催命鼓、救命鑼呀。我恐怕再打幾個回合必敗無疑呀。王玄抽冷子,「欻!」把大刀一晃來個虛招,趁著新文禮往旁邊躲閃之際,一撥馬,「再會啊!」「咵咵咵咵……」回歸本隊。
耶!新文禮一看,跑了呀?我眼瞅著再加緊幾合就把這位給拿下了。嘿!沒想到,倒嘴的肥肉他飛了!嗯……新文禮還真來氣。但來氣是來氣,新文禮現在也有點累了。怎麼?咱說了,這麼多年不打仗了,天天地沉迷酒色,也發福了,身上的肌肉也少了,那再運動起來,那就有點喘了。「哎……哎……跑就跑吧,我要喘口氣……」他正喘氣呢,秦瓊拍馬來到面前。
秦瓊在馬上一拱手:「新將軍果然名不虛傳吶!掌中這五股烈焰苗招法嫻熟,令秦某佩服!佩服!」
嗯?新文禮一看,呀!秦瓊上來了,新文禮咽了口唾沫呀:「這要加點小心了。看來,這位有可能是崗山最厲害的。派出來幾個都被我打敗了。這位三擋楊林、九戰衛文通,能不能輸在我的五股烈焰苗下呢?新文禮呀,這一仗你可要萬分地小心!」新文禮這個習慣不錯,能夠自己讓自己冷靜。「呵呵呵呵……」他微微一笑,「秦瓊啊,我早讓你上場啊。派那些手下不中用的、不禁打的上來幹嘛?來,來,來,亮出爾的兵器,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樣一個三擋楊林、九戰衛文通的人!」
秦瓊「咯楞」一聲把虎頭造金槍挑在手中,雙手一擰:「新將軍,討教了!」一踹馬沖向新文禮。
新文禮把掌中五股烈焰苗使開迎戰秦叔寶。
兩個人兩桿槍打第一回合就撞了撞。怎麼?看看彼此力氣。這麼一撞。「嘡!」「哎!」秦瓊雙臂一震,大槍稍微往上崩開了一點兒。但是,再看人家八馬將軍新文禮,大槍牢牢地握在手中。雖說沒有挑上去,但是也沒有被秦瓊給砸下來呀。看來,人家的力量要比自己高上一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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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匹馬撒開了,再圈回來,二馬盤旋槍來槍往就戰在一處。「啪!啪!啪!啪……」這兩邊都是統帥呀。誰的統帥贏了,這一仗就贏了;哪個統帥輸了,那這一陣就輸了。所以,雙方都把這鼓全部擂開了,「咚咚咚咚……」都給己方元帥擂鼓助威、搖旗吶喊。
秦瓊與新文禮在沙場之上交戰了二十餘回合,沒分勝負。這秦瓊槍法絲毫沒有散亂。
新文禮一看:「罷了!看起來秦瓊確實名不虛傳吶!這功夫要比剛才那兩位高得不止一層啊。」但是,二十回合過去了,新文禮也看出秦瓊的槍招了,也知道秦瓊的力氣了。心說話:「要相較起來,哼!我恐怕還是能夠比他高那麼一點兒!再有十來個回合,我就能夠把這秦瓊拿下!」
秦瓊現在鼻窪鬢角也見汗了,心中也暗挑大拇指:「新文禮確實不愧是紅泥關大帥呀。這槍法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看來,用槍法不能贏他。」想到這裡,虛晃一槍,馬撒出去,「咯楞!」把槍往鳥翅環、得勝鉤上一掛,一伸手,「咯楞!」「咯楞!」在判官頭上把掛著那一對虎頭琣棱金裝鐧綽在手中。秦瓊最厲害的還得是短兵刃,還得說是鐧。這槍是後來跟著羅成兩人傳槍遞鐧學的,原來也會,但是槍法不那麼精,跟著羅成學會羅家槍,但羅成還留那麼幾招沒有教完。所以,秦瓊雖然得到羅家槍的真傳,但沒有學完。真的臨敵那還是沒有雙鐧應手啊。所以,掛上槍,取了鐧,馬頭一圈,回來二次與新文禮打鬥一處。
新文禮一看,喲呵!換兵器了?換了一對金裝鐧。哦……對對對對,這個秦瓊有外號叫「馬踏黃河兩岸,鐧打齊魯大地,威震山東半邊天,神拳太保,金鐧將」!這傢伙就擅使用一對金鐧呢。好!好!好!我再領教領教他的鐧法!
「啪!啪!啪!啪……」本來剛才新文禮覺得再有十來個回合就能夠把秦瓊拿下。結果秦瓊這麼一換鐧,兩個人又戰了二十餘合,仍然未分勝負。為什麼?因為秦瓊跟新文禮差距不大,中間也就差一個十二傑四寶大將尚師徒。所以,如果在理想狀態下,那秦瓊一定會輸給新文禮。但是二人差距不大,新文禮想在一招半式就贏過秦瓊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於是,兩個人前前後後打鬥將近五十回合。
兩邊這鼓擂得都擂破了好幾面啊,喊聲震天,離幾十里地都能聽見吶。哎呦,這場好殺呀。尤其是大隋兵將看到這個場景,一個個竊竊私語呀:「看見沒?咱剛一出師,元帥告訴咱瓦崗山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一群賊匪。說這大帥當年是歷城縣的一個馬快班頭;說這個軍師是個打板兒算卦的老道;說這個丞相是個賣草藥的道士;說這個大魔國的皇帝最低賤,就是一個賣筢子的掌柜的……都是一些烏合之眾,沒本事。但今天一看呢,這些話都是謊言呢。能在咱家大帥面前走五十個回合,那是何等的英雄啊?剛才那仨也不含糊啊,都能走上一二十個回合呀。那麼如果大魔國都是這樣的將領,哎呦……」尤其那大隋將領你看我、我看你都各自咽口唾沫,怎麼的?「我們跟我們大帥相比呀,差距太大了;人家跟我們大帥相比,差距不大。那回頭如果打混仗的時候,嘿,我家大帥倒是不怕,跟誰都能打鬥得了。那我們?我們如果遇到了大魔國的將領啊——夠嗆啊!夠是人家的個兒呀!」那這些人都生怯意了。「所以,咱趕緊地使勁為大帥擂鼓助威吧!搖旗吶喊吧!最好讓大帥這一槍一下子把那秦叔寶給捅死。然後,揮師往前,一鼓作氣打敗大魔國的軍隊,最好今天能拿下崗山。那樣的話,咱就不會有仗打了!」「對!擂鼓!喊起來!」「大帥威武!大帥旗開勝得勝!大帥天下無敵!大帥一定能捉住秦瓊!」「拿秦瓊——拿秦瓊——拿秦瓊——」「咵——咵——咵——」
那多少兵馬呀?說的是五萬,其實沒那麼多,都「號稱」,號稱五萬,沒有五萬,也有四萬多呀。留著守大營的有將近一萬,帶出來的那怎麼也得有三四萬呢。人上一萬無邊無沿,何況這些人一起喊呢。哎呀,聲音響徹天地!
結果這麼一喊,驚動了幾里地外的一個過路之人。這個人走路上哪去?沒有目的呀。東一頭西一頭在這路上亂撞,一邊撞還一邊嘟囔:「呃——長腿老鴰——呃——哥哥——娘——你們在哪兒啊?哥哥——娘——」誰呀?您看這動靜啊——今世孟賁傻小子羅士信!
說:「羅士信怎麼跑這來了呢?」咱說了,羅士信血洗歷城縣,把來護爾的滿門給滅了,傻小子嘛。後來被歷城縣的官兵追趕,逃出北門,身上也受了不少傷,但是對他來說皮糙肉厚,他也不在乎。可問題是往哪兒走啊?他也沒目標啊。就知道去找哥哥、找老娘、找嫂子。但哥哥、老娘、嫂子在哪呢?就一個勁地往西走吧、往北走吧,就亂撞。結果,走到第二天天亮,在路上就聽人聊天兒。那有路人呢,路人什麼不議論呢?說:「聽說了嗎?馬上要打大仗呢。這好幾路兵馬都奔瓦崗去了。歷城縣的那個馬快班頭啊,人家現在造了反了,人家成了瓦崗山的大元帥了。」「哦?你說誰呀?你說那個秦瓊秦爺啊?」「可不是他嗎?」「哎呦,那秦爺可是個好人,怎麼造了反了?」「嗨!現在好人才造反呢!唉,哪有好人的活路呢?你不是好人,我不是好人嗎?那咱倆還能活得下去嗎?嘿,今年就這麼湊和了。明年如果再往上加捐加稅呀,我他媽也造反我!我也上崗山去!」「哎,小點聲,小點聲,別讓人聽見。」「聽見怕什麼呢?哼!反正是左右都是個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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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發牢騷被這傻子聽見了。「嗯?秦瓊?」他對秦瓊這個名字特別熟悉,你別看他老說黃雀兒哥、黃雀兒哥的。但是,他知道秦瓊就是黃雀兒哥,秦瓊這個名字能夠對得上號啊。他一邁步就把這兩位給攔住了:「站住!說誰呢?!」
可把這兩位嚇壞了。一看,這是誰呀?好!蓬頭垢面的,這身上穿的衣服一縷一縷的,屁股蛋子都露半個呀。哎呦!手裡的鐵棍子可夠長的呀:「呃……我、我、我倆沒、沒說你呀。」
「呃……呃……你、你剛才說我黃雀兒哥了。」
「啊?誰?誰是你黃雀兒哥呀?」
「你就……呃……呃……說的!」
「啊?哦……是、是秦瓊啊?」
「啊!對!秦瓊就是我黃雀兒哥,呃……呃……那是我哥哥,我找……找……找不著了……呃……他在……呃……哪裡呀?」
「啊……你是秦瓊的兄弟啊?哎呦……」這倆好人呢,「我說呀……呃……這位秦爺——」他以為羅士信肯定也姓秦呢,也喊秦爺,「這位秦爺,呃……那、那位秦爺,就你哥哥呀,在瓦崗山,你到那個地方找他去吧。可得避著點兒官兵啊。」
「嗯,嗯,在哪?」
「瓦崗山。」
「呃……我不知道……」
倆人一看,這是傻子啊!怎麼?看這樣子,聽這話音兒,這人精神有問題。「哎,哎,你呀,順著這條道一直往東南方向走,一路上你多打聽就打聽清楚了。可得避著官軍,知道嗎?」
「嗯,哎……哎……往哪兒走?」
「哎,對!往那兒走,一個勁地奔那邊去,找不到了,就問人。記住瓦崗山!」
「瓦崗山。」
「可記住了。問人就行。」
「嗯!瓦崗山,瓦崗山……」
「對對對對……」
「嗯,好,嗯……我、我、我走了……」
羅士信有方向了,一轉身,邁開飛毛腿,「嗖」的一下子,人沒影了。
「嗯?呀!」這倆人一看,「好傢夥,這、這是人是鬼?怎麼眨麼眼兒的工夫沒了呢?」
他那腿比馬都快呀。「噔噔噔噔……」這傻子晚上也不睡覺,日夜兼程,他認準方向下去了。路上,自己心裡沒底了,就問人家:「哎!瓦崗山在哪裡?」這個「瓦崗山」他還真記住了。別人告訴他在什麼地方、在什麼地方。「哎!」他撒腿就奔瓦崗山。
也就是一兩天的工夫就來到了瓦崗山附近。到這裡也沒有人了。怎麼?要打仗了,周邊百姓全都逃難去了。所以,找不到人打聽了。在路上東一頭、西一頭撞來撞去。結果撞到了瓦崗山的南麓。
正在這邊漫無目的地找呢,突然間,聽到了有人叫喚。四萬多人,喊聲震天吶,都喊:「拿秦瓊!捉秦瓊!」
「嗯?秦瓊!嗯……黃雀兒哥!」他順著聲音邁開飛毛腿,「噔噔噔噔……」幾里地對羅士信不算什麼,眨眼的工夫就到了。
秦瓊正在這裡跟八馬將軍新文禮打呢。現在,兩人已然打鬥到將近六十個回合了。秦瓊漸漸不支了。秦瓊一看,得了!如果是這樣,我見好就收了。秦瓊沒收呢,羅士信就來到了兩軍陣前。
他由打東邊來的,到這裡一看,「哎,打架呢?」他知道打架呢。一看,兩邊那麼多人馬,旗幡招展、戰馬嘶鳴。哎呦!中間打得暴土狼煙。這邊喊:「拿秦瓊——抓秦瓊——」這羅士信不幹了!「哎……哎……誰……哎……誰要拿我黃雀兒哥……呃……抓我黃雀兒哥呢?」他突然間想起來那一天,衛文通追秦瓊,自己在山頂上飛石打將衛文通那個場景了。「啊……一定……呃……是那幫子壞蛋……呃……又抓我黃雀兒哥呢!」他有他的邏輯。所以,一瞪雌雄眼兒,雌雄眼一聚焦,往中間這麼一看,「哎!」一眼認出秦瓊了!您別看羅士信傻,但是認人認得非常準,這一眼就看見了。「哎!黃雀兒哥!哎呀……哥哥,我可找到你了!哥哥呀——」他剛想邁步往前,又一看,這誰呀?纏著我哥哥?哎呦!我哥哥被這位的那大槍苗子給逼得有點招架不住了。您別看他不懂武術,但是能看明白。「哼!呃……敢打我哥哥呀!呃……我要你的命!」
他現在欣喜若狂啊,把掌中這半拉鐵旗杆往空中一舉,「噔噔噔噔……」邁飛毛腿來到兩軍陣前,一晃鐵旗杆,照著八馬將軍新文禮:「我……我拍死你!」「嗚——」這才要杆砸新文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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