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二回 隋煬帝遣使慰功勳
正說到長平王邱瑞撂挑子了,給楊廣上了一份奏摺,要求辭職不干。哎呦,寫得是字字血、聲聲淚呀:「這活沒法干吶!陛下,老臣圖什麼呀?老臣現在六十多了,花甲之年頂盔掛甲、枕戈待旦吶,為什麼?為了咱們大隋呀!可沒想到,我在前邊打仗,後面的家眷不得自由啊,被朝廷給監禁了呀,連我的王妃出城想上山帶廟燒柱香都不允許。要是我這樣被朝廷懷疑,我、我還打什麼仗呢?我都擔心,不知道哪一天這厄運就會降臨在我的頭上啊!無論打勝了、打敗了,我都沒好啊!既然如此,就不如趁好就收了。幸虧現在呀連打幾個勝仗,老臣我還沒有什麼過失。請陛下憐憫老臣,准老臣辭掉一切官職,連爵位我也不要了,我寧肯帶著我的一家老小隱居山林,做一個耕田的老百姓,不讓朝廷對我懷疑呀,能夠苟延殘喘了此一生!望陛下垂憐恩准!」這寫得,讓人一讀,心裡就梗梗著、就憋屈。
再加上宇文成龍敲鞭鼓啊。宇文成龍那份奏摺寫得更厲害。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矛頭直接對著自己的父親宇文化及。這宇文成龍也是恨得——你這老傢伙平常不幫我,人家邱老王爺好容易向朝廷舉薦我了,我們爺兒倆合作得非常痛快!到了瓦崗山連打勝仗啊!哎,你就看不得我好,在後邊就開始挖我牆角了啊。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爹呀?!既然這樣,我也不給你留情面!我非得保住老王爺不可!所以,宇文成龍真不錯呀。在奏摺之上,把老王爺到了兩軍陣前的功績是一一列舉,說:「老王爺對大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那麼現在老王爺在前方拼殺,後方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實在讓忠臣寒心吶。望皇上明鑑!不要因此動搖軍心吶!現在前方勢態十分好,平滅崗山賊匪指日可待呀!不要因為一點兒疑心就毀了大好的局勢!皇上聖斷啊!」
楊廣一看是勃然大怒,就把這兩份奏摺直接地拽到了宇文化及臉上,「啪!」好懸沒把宇文化及打趴下呀。就見楊廣兩眉倒立、二目圓翻,用手一指宇文化及:「左僕射!你給朕解釋解釋,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嗯?!」
「哎,哎,臣、臣看看怎麼了……」宇文化及打開了奏摺。因為這兩份奏摺都是直接上書皇帝的。這兩個人都有直接上書的權利,所以沒有通過左僕射,宇文化及沒有看到,打開這才知道啊,腦袋「嗡」的一聲,心說話:成都啊成都!你真是個飯桶啊!你手下人怎麼給我看的呀?我沒告訴你們嗎?任何信息不能夠從大興城傳到軍營!也不能從軍營傳到大興城!你們怎麼守的啊?這長平王邱瑞他是如何得知大興城的事情呢?他是如何得知他的王府被咱們監視了,他的王妃出不了城啊?這消息怎麼走漏的?!哎呀,真是廢物,飯桶啊!但事已至此,一看皇帝龍顏大怒、怒髮衝冠,「噗通」一聲,宇文化及趕緊跪倒在地:「陛下!陛下!此事老臣真得不知這是怎麼回事。呃……成都,成都,你說說,怎麼回事兒?」
他是趕緊甩鍋呀,把這份奏摺就扔給宇文成都了。
宇文成都陪王罷駕呀,皇上到哪兒,他都得跟隨到哪兒?平常不言語,一看,父親突然間扔給自己兩封奏摺,成都心裡一翻個兒。怎麼?不知道出現什麼事兒了。但是,知道他爹的老毛病又犯了。父親永遠這樣啊,一壞事兒,那趕緊地丟卒保車、丟車保帥!身邊有什麼人能甩鍋的甩鍋,能扣屎盔子的扣屎盔子呀。總之,他得自己先抖落清楚,他替父親背黑鍋背的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一次又甩到自己身上了。什麼事兒啊?打開奏摺一看,哎呀!宇文成都心說:爹呀,我說什麼來著,啊?你當時讓我派人監視老王爺他們家,我當時就告訴你沒這麼幹的呀。可你不聽良良言相勸吶,一意孤行,非得要監視,還說邱瑞有不臣之心,硬逼著我幹這個事啊。我也不好不聽你的話呀。現在倒好了,扔到我頭上了。那我能說什麼呢?我也只能說不知道啊,這鍋我也不能背呀,我也得扔啊。成都眉頭一皺:「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啟稟陛下,呃……臣每天陪王伴駕,實在不知。這可能是京城的……呃……副巡城使他們擅自而為吧?哎呀,待臣下去調查調查,再回稟聖駕……」
「不必了!」楊廣用手一擺,他聰明啊,一看宇文化及這樣,宇文成都那樣,楊廣早明白了,用手點指宇文化及:「宇文化及!」
「呃……老臣在!你甭在朕面前演戲!這事兒是不是你搞的鬼啊?是不是你找人辦的?!」
「呃……這……呃……臣實在不知……」
「行行行行……到現在還嘴硬啊!我告訴你宇文化及,朕不管你平常跟長平王有什麼過節,但你要明白國事為重!現在什麼情況呢,嗯?!崗山賊勢日漸猖狂!長平王不顧年邁,仍然出戰為朕分憂!甭說他打勝仗了,他就算打敗仗,那也算為我大隋!何況現在捷報頻傳,何況現在最大的功勞還是你的兒子!人家長平王從來沒給自己邀一份功啊!你居然在背後這麼對待人家,你這樣做,對嗎?!你這不是在做親者痛、仇者恨的事嗎,啊?!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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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陛下,老臣實在不知,實在不知。這……成都啊,你說兩句,怎麼回事?!」
宇文成都心說話:我怎麼說呀?「陛下,呃……這……臣也不知,臣覺得,肯定是、是大興城巡察副使……呃……他們擅自所為。」
「呃……對對對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陛下,這巡察副使太缺德了!太猖狂了!膽子也太大了!真是可殺不可留!臣彈劾於他!」呵!他成好人了!
楊廣點點頭:「行行行行……行啊!你就在這給朕演吧!行了!朕對此事也不願意多加追究,你好自為之,僅此一回,若有再犯,朕絕不饒恕!傳旨吧,把那京都巡察副使打入大牢,判處死刑!罪名很簡單,就是擅自包圍王爺府邸,無法無天!就這麼處理!」
「呃……呃,陛下聖明!呃,陛下聖明……」
多倒霉!人家這副使招誰惹誰了?就成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了,一旨令下,腦袋沒了。怎麼沒的?人家自己都不知道。
楊廣趕緊派特使帶著自己聖旨、帶著一些金銀珠寶,幹嘛?「趕緊地在朕之前趕奔大興城!騎快馬八百里加急到大興城給老王妃、給少王爺邱福賠禮道歉呢。就說朕已然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朕得知之後,龍顏大怒!也是十分氣憤吶。現在已然查明,罪魁禍首就是京都巡察副使,是他擅自所為。當然了,給他們說明白,這個巡察副使也是擔心京城安全,不僅僅是針對老王爺,對其他的王府也是如此。但,這麼做是不對的!朕已然將其判處死刑。望老王妃不必以此為念吶,不必懷疑。朕始終相信老邱家,相信老王爺呀。老王爺這一次在前敵立功,朕十分感激,賞賜黃金千兩,白銀五千兩,綾羅綢緞多少多少匹,珍珠玉器多少多少件!加封長平王邱瑞的世子為長平公,世襲罔替!就說你這個爵位是單給你的。等到以後,老王爺百年之後,你自動的由公爵升為王爵。那你這公爵自動地給你的兒子!等到你沒了,你兒子自動的由公爵再升為你的王爵,那他這個爵位也是傳給他的兒子,世襲罔替!另外,封長平公的夫人也是一品誥命,賜金牌一面!只要是在大隋江山,任何地方沒有阻擋邱家的關隘,你愛去哪兒去哪兒,行動自由!」
這楊廣也不知道怎麼討好老王爺了,覺得對不起人家。這邊派使者出去了。
那邊又專門地派使者到兩軍陣前去安撫老王爺,就把自己這些決定告訴了長平王:「您別誤會,這事兒跟朝廷無關係。這事兒都是那巡察副使他自己的私人行為。朕已然處罰他了,已然賞賜您了。您呢,安心地在前敵待著,繼續為國立功,回來之後定有重賞!朝廷對您一百二十個放心,望您不要以此為慮!」
把這兩撥使者打發出去,楊廣狠狠地瞪了宇文化及一眼,用手又點指點指,一句話沒說,把大袖子一擺,「哼!」楊廣氣呼呼地走了。
哎呀……宇文化及把額頭冷汗擦了擦,狠狠瞪了自己兒一眼。
成都一看,這還瞪我呢,我還替你背鍋了我還!這、這、這還不滿意。
「過過過……過來!」宇文化及把宇文成都拉到沒人的地方,「怎、怎、怎麼搞的?!怎麼搞的!這信息不是讓你絕對地封鎖嗎?怎麼還是讓長平王給知道了呢?」
宇文成都說:「我也不知道啊。長平王往大興城發的信被咱攔截住了,沒讓進城啊。大興城往外發的信也被咱們攔截住了,也沒有出城啊。那至於這個長平王他是怎麼知道的,孩兒我實在是不知,我們防守非常嚴密。」
「哎呀……這個老狐狸呀!嗯……」宇文化及琢磨了一會兒:「成都啊,我越琢磨這事兒越不對呀。我怎麼覺得這個老狐狸好像料事在前呢?他好像算計著我可能對他的王府進行監視。呃……要是這樣的話,我更加懷疑這個老狐狸了!他帶著成龍在兩軍陣前連打勝仗,你覺得這玩意兒有點蹊蹺吧?這不可能啊,啊?」
成都一聽:「爹呀,您怎麼還盼著打敗仗啊?哦,打勝仗不可能,打敗仗就對了?」
「我覺得是這回事。你想想,你二兄弟就那個材料能打勝仗嗎?」
「那不是有長平王保著嗎?」
「哎呀……甭管怎麼說,我總覺得這個裡頭有哪點地方不對!難道說這個老狐狸在跟我下一盤大棋?不成!成都啊,你趕緊地再派人頭這信使到達大興城之前讓你的心腹得知,即便是有這皇王聖旨也不得放鬆對著長平王府的監視啊!」
成都一聽:「爹,您還要監視?您看,陛下都已經氣成那樣了,您再監視可就是抗旨不遵了!現在殺了一個副使。那下一次如果讓皇帝知道了,皇帝再震怒,那可就不是殺個副使能夠解決得了的了。父親,您可要三思而後行啊!」
「哎——你這就不明白了!我讓你繼續監視啊,是外松內緊。表面上把監視的人馬全給撤下,但是暗地監視。尤其是他們一旦出城,給我盯住了!盯住了!絕對不能夠讓他們離開大興城範圍之內!尤其是他的家眷、他的妻子就那老王妃,他的兒子那邱千報和他的兒媳、孫子至親之人,絕對不能夠逃離咱們的眼睛!一旦發現他們有離開大興城周邊區域的動態,立刻卡住!哪怕陛下到時再發怒,我來答對,也絕不能夠放他們家出離大興城的範圍呀!只要這些人攥在我手心裡,成龍的性命就保得住、就安穩。如果這些人離開大興城區域,我怕你二兄弟凶多吉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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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成都說:「爹呀,您、您是不是考慮過多了?」
「不多,不多,一點不多!聽我的沒錯!這是我多年的直覺呀。我感覺這裡頭肯定有事兒!」
哎呀……這成都就覺得自己的父親精神分裂了,有點受迫害妄想症啊,看誰都是壞蛋,看誰都是自己的對立面,都想害自己。但是,父命不可違。咱經常說,宇文成都,他就是個工具人吶,對君令、對父令不敢有絲毫違抗啊。「行吧!」暗地派人通知大興城的人要外松里緊盯著長平王府的核心人物,絕不能讓他們逃離大興城的區域範圍。這邊做了安排了。
那邊呢?使者就來到了大興城長平王府宣讀聖旨,老王妃帶著自己的兒子、現在已然是長平公的邱福邱千報,設百香案接旨,叩謝皇恩。
宣旨官說了:「皇上專門地讓我囑咐老誥命、囑咐邱公爺,原來那都是誤會,朝廷、皇上對你們是非常信任的!你們就安心地待在府上等待老王爺得勝凱旋歸來吧。這兒有塊金牌,這是皇上賜的。以後,誰也不能擋你們的路。只要有人擋路,亮出金牌,他們就得退避三舍呀!」
「謝主隆恩!」
這邊接了聖旨了,送出傳旨官,把府門一關,回來之後,來到密室之內,邱福是哈哈大笑啊:「哈哈哈哈……十八哥呀十八哥!哎呀……你看我父王算得準不準?」
「哎呀,真准吶!真是料無遺策呀!我算是服了,服了呀!」
說:「十八哥?誰呀?」賈柳樓四十六友啊,邱福邱千報排名在四十三。老十八非是別人,正是聖手白猿侯君集呀。哦,侯君集在長平王府?當然了,這都是按照長平王邱瑞給秦瓊的第一封信裡面的計劃行事的,早來了!
長平王在密林當中給了秦瓊兩封信。秦瓊一上山,打開信,仔仔細細由頭到尾讀了一遍,秦瓊是拍手叫絕呀!「我這姨父,那真是思維縝密呀!他怎麼考慮的呢?」
馬上找到老三徐懋功,兄弟幾人開了個會議,主要分析長平邱瑞這個計劃是真計劃呢,還是其中有詐呢?
後來大家一致認為:老王爺不會在其中耍詐。那就是老王爺不願意再在大隋待著了,想要投靠咱們崗山,這才制定了如此詳盡的計劃呀。
既然大家確定這一點了,接下來,那就得按照老王爺的這個計劃一步步實施。瓦崗這邊不用說了,人家派出五虎將,打敗了;又派出八彪十六駿等等,被人家給抓了九個;又一而再、再而三派出軍隊打敗仗,那都是按照計劃行事的。那同時,又派聖手白猿侯君集帶著飛毛腿朱能、帶著黃天虎、李成龍、丁天慶、盛彥師等等弟兄是遘奔大興城,按照計劃一一行事。留下黃天虎、李成龍、盛彥師、丁天慶帶領弟兄在大興城外守候,聖手白猿侯軍集帶著飛毛腿朱能潛入大興長安城。
對他倆來說,那些守衛根本不在話下。侯君集、飛毛腿朱能都是夜行人吶,輕功都占著一絕呀,夤夜之間潛入長平王府,就見到了少王爺邱福邱千報了。
邱千報見到侯軍集大吃一驚啊:「哎呦!十八哥呀!你怎麼來了?」
侯君集說:「我來是有要事!這裡有你父王給你的一封信,托我們捎過來的。我們不捎,他的信根本到達不了大興城啊。你看完信,一切都明了了。」
「哎,好,好,好。」邱福趕緊地看信,把這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哦……」邱福明白了,點點頭:「嗨!我爹終於要走這一步了!這兩天我就憋屈呀,我們整座王府都被人監視起來了,我們出去買菜的人有的時候都受到盤查呀。看來這大隋是不能保了!不過要想逃離大興城,必須按照我爹的計劃來呀。行了,十八哥,我馬上跟我娘商議,此事!」
就這麼著,邱福又找到寧氏老王妃,把父親的書信給寧氏夫人一看,親筆信呢,下面蓋著章呢,這不會有錯。
寧氏夫人一瞅:「好吧。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啊,跟著這老頭子,一輩子就提心弔膽。既然如此,明天,咱娘倆就出城燒香,幫著你爹,把這個戲給他演成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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