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三回 羅家父子一憂一喜
正說到張公謹論運河。您看,張公謹現在只不過是幽州涿郡燕王羅藝手下小小的一個旗牌長,但是,博古知今呢。他告訴大家:千萬不要以為開大運河是楊廣的首創。不是!中國曆朝歷代這些君王帝主他們都看到了大運河對中國的利益呀。咱中國的自然河流大多數是從西往東走。那麼如果在開鑿了從南往北或者從北往南南北方向的運河,把這些東西方向的大河連接在一起,那就能夠給中國帶來便利。秦皇漢武都開鑿過運河呀。但是,秦皇漢武當時中國的經濟中心還在北方,還在黃河流域。但到隋朝的時候,中國已然有了兩大基本的經濟區。從東晉衣冠南渡。過去的中原王朝往南邊遷了,給南方帶來了巨大的經濟和燦爛的文化。再加上南方相對北方來講兵禍災難比較少。所以,逐漸地中國的經濟中心由打黃河流域再往長江流域轉移呀。到了大隋一統江山時,兩大基本經濟區就已然形成了。南方長江流域已然成為了當時經濟發達的區域。
要麼當時不有這麼一個故事嗎?有個人問了:「大家想一想,人生在世最好的事兒是什麼事兒啊?」有一個人就說了:「人生在世最好的事兒就是『腰纏十萬貫』呢!有錢多好啊!」他一說這話,另外一個人說了:「腰纏十萬貫有什麼好的?腰纏十萬貫,不如騎鶴當神仙呢!當神仙能夠長生不老啊!」另一個朋友一擺手:「哎——你倆說得都不對!那人有錢了、成神仙了都不如生活在揚州啊!下揚州去逛一逛,哎呀,比當神仙強得多呀!」可見,當時的揚州多麼繁華了。南方經濟已然超過北方經濟了,成為了人們心目當中嚮往的地方了。為什麼後世李白送孟浩然時說孟浩然「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其實,李白寫這首詩充滿了無限的憧憬、無限的羨慕啊——你看人家孟浩然下揚州了!那三個人為此吵得不可開交時,哎,突然發現,還有一位朋友在旁邊是微笑不言語。「哎,哎!」這三位一看,「你別光在這兒笑啊。你也說說呀,你覺得這人生在世最大的幸事是什麼呀?」這位微微一笑:「我覺得人生在世最大的幸事那就是『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啊!」好傢夥,他把三樣全占了!
這說明什麼呀?這就說明,當時南方已經在全國經濟當中的地位是日益突出啊。在中國,經濟中心南移了。政治中心由於種種原因仍然還在北方。
「在大隋統一之後,面臨一個巨大問題就是怎麼把北方黃河流域的經濟中心與南方長江流域的經濟中心這兩個分離兩百多年的經濟區域能夠聯繫在一起形成一個整體。更具體地說就是如何以南方的經濟來支撐北方的政治。這一點是當時這個統一的隋王朝所面臨的歷史任務。大隋也必須要把南方的經濟中心與北方的政治軍事中心聯繫起來,讓南北方成為統一的一個整體。這是隋文帝也好,現在這個皇帝楊廣也好,他們所要解決的一個重大課題。」
當然,張公謹跟這些瓦崗英雄所說的是用當時的語言,像什麼經濟中心吶、什麼軍事中心吶,這種詞語是咱們翻譯成現代人能夠聽得懂的語言。張公謹在當時表達了這個意思,但沒有用這種概念。咱要不用這種概念,咱還得解釋,費事兒啊。所以,咱完全翻譯成咱們現在的話了。
張公謹又說了:「各位啊,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因為大隋建立之後,他的國都大興城居於關中地區。但是,關中地區糧食供給是常感不足啊。所以,對楊廣來說,營建洛陽開鑿運河轉漕江淮糧食就成為了他的當務之急了。為了適應大隋的國力發展,要求開鑿南北大運河勢必就成為楊廣的首要事情啊。所以,楊廣想開鑿大運河並不是很多人說的那樣,說是楊廣個人好大喜功,而確確實實是大隋朝的需求啊。開鑿南北大運河,無論是在控制上,還是在軍事上,都可以加強大隋朝廷對江南地方以及北部邊塞的控制,是具有重要的軍事價值以及政務價值的呀。」
張公謹這麼一說,「哦——」在場很多人是頻頻點頭啊。像秦瓊、徐懋功對於楊廣要開鑿大運河的信息兩個人早就做過溝通了,跟宰相魏徵早就分析過。分析的結果跟張公謹分析的是一般不二啊。但對程咬金、單雄信這些草莽英雄來說,哎呀,聽著挺新鮮,聽了個迷了吧圖,半知不解。
程咬金仍然是把大藍腦袋搖三搖、晃三晃:「我說公瑾吶,你說這些大道理呀,俺老程反正聽著似懂非懂的。哎,反正是你說了,開鑿什麼這個運河呀對大隋有好處。廢話!干任何一件工程對朝廷都有好處。沒好處,干它幹嘛呀?對老百姓也有好處啊。但是,我總覺得楊廣如果真的把這條大運河一開鑿,嘿!這是一件禍國殃民的事情啊。我覺得挖這運河弄不巧會讓更多的百姓反對他呀。」
「魔王陛下,四哥!您說得太對了!這就是楊廣這個人的問題呀。他幹的事那都是功在當世、利在千秋的大事啊,都應該說這些事不錯!可惜呀,他不明白一點,好事未必就能在一輩子能幹成呢,很多事情得靠幾輩子人慢慢地完成啊。如果你把幾輩子事放到一輩子去干,那當時百姓自然是吃不消啊。這就如同一年下的雨,你突然間讓它一天下。這個地方有再好的排水管道,它也難以排除這麼多的積水呀,百姓肯定受遭殃啊。所以,我預測楊廣溝通大運河之時,就是他自掘墳墓之時,也是天下大亂之時,更是咱們瓦崗最大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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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公謹一說這話,眾人是頻頻點頭啊,有些人暗挑大拇哥。怎麼?原來就覺得張公謹是個沉默寡言之人,有長者之風,平常一直躲在羅成背後給羅成做下手,羅成吩咐什麼事兒,人張公謹都能辦得井井有條,大家都覺得張公謹就是一個辦事人員。可沒想到,今天張公謹這麼一說,哎呦!眾人暗挑大拇哥:罷了!張公謹這個人博古識今吶,對這些事情看得特別透徹,比一般人眼光長遠呢!
說:「張公謹那麼厲害?」當然了!您往後看,咱這《隋唐演義》說到開唐之後,唐太宗李世民凌煙閣二十四功臣,瓦崗英雄這麼多,賈柳樓四十六友,能上凌煙閣的能有幾人呢?人家張公謹就是其中之一呀!被大唐封作郯國公,那也是後來李世民玄武門事變的核心人員呢。「玄武門事變」,您往後看,精彩的一個大坨子!連秦瓊、程咬金都沒有在核心隊伍當中,張公謹就在。這就說明張公謹這個人了不得呀,真的有內秀。
哎呦,一說這話,眾人是議論紛紛呢。
羅成把筷子放下了:「我說公謹,咱先別提這麼大的。你這一次到崗山說涿郡有了大事了,跟這開運河有關係嗎?」
「當然有。燕山公,當今聖上楊廣要開鑿運河,他把這運河分成四節呀。剛才我也說了,這其中一節就是永濟渠。楊廣規劃這永濟渠是東北走向溝通黃河、海河兩大水系的主幹渠。楊廣已然下詔了,發河北諸郡男女百餘萬要開鑿永濟渠引沁水南達於河、北通涿郡呢。也就是說,咱的涿郡是永濟渠北端的一個起點,也是終點吶。楊廣把開鑿這段運河交給了閻毗,讓他做永濟渠的開河總管呢。這詔書已然下達到燕王千歲那裡了,讓燕王千歲在那裡配合閻毗開鑿永濟渠。楊廣開鑿永濟渠其最主要的目的當然是征討高句麗了,為征討高句麗做準備。只有開鑿了永濟渠,就能夠成為調運河北地區糧食的一條主要渠道。同時,又可以用來加強對北方的軍事控制。對誰控制?主要是對咱呢!對老王爺燕王控制!所以,老王爺收到詔書之後也是憂心忡忡啊。人家現在朝廷要開渠、要開運河,人家不是讓自己打仗,人家也不是發兵過來圍自己。所以,自己也不能不配合,沒有理由不配合呀。但是配合吧,總覺得這閻毗如果藉此機會把開河的總指揮部設置到涿郡,這也等於滲入咱們涿郡幽州啊。另外,開河可不是一年兩年吶。同時,為了去征伐高句麗,楊廣還打算在涿郡進行徵兵。所以,中間事務千頭萬緒呀。老王爺深感自己力不從心,這才派人來催燕山公啊,找到泰山上去了,被我給按住了呀。幸虧派來之人也算咱自己人吧,我們把他給按住,讓他們先出發,但是在路上慢慢走,走到離涿郡不遠處就休息等著咱們。我這才快馬來到瓦崗山。燕山公啊,咱不能再耽擱了,得趕緊地趕奔涿郡吶!」
一說這話,羅成明白了,確實離家時間也不短了。羅成點點頭,這才衝程咬金、魏徵、秦瓊、徐懋功等人一拱手:「魔王四哥,大哥!二哥!三哥!各位哥哥!我涿郡實在有事,不能再此耽擱了,小弟就想即刻返回涿郡,望諸位兄長莫要阻攔吶!」
程咬金、秦瓊雖然捨不得,但也知道人家羅成這一次是冒著風險隱名埋姓來到瓦崗幫自己破陣的,這就夠給面子的了。現在人家涿郡有事不能阻攔吶。於是,程咬金命人給羅成準備了好多東西。但羅成是分文不要啊。
「任何東西我都不帶,土特產都不帶。為什麼呢?我乾乾淨淨來,乾乾淨淨走,我帶一分東西,回頭被我父王發現那可了不得呀!我多謝各位哥哥美意!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以後有事,咱兄弟還會有相見之日!」
羅成先去拜望了自己舅媽寧氏夫人。然後,跟隨張公謹兩個人急急忙忙是趕奔涿郡吶。
臨走的時候,張公謹又囑咐秦瓊、徐懋功:「二哥、三哥。呃……酒席宴上的一番話望二哥、三哥多多考慮呀。楊廣挖這運河,沒有幾年挖不成啊。這運河一旦開挖,動用天下民力無數,老百姓肯定得起來造反呢。正好,咱瓦崗趕緊利用這幾年與大隋停戰的機遇,大力發展自身,大力積攢糧草。一旦時機成熟,咱瓦崗軍就能成天下義軍當中的奇兵啊,以後天下義軍估計都得以瓦崗馬首是瞻!切記!切記!不要放掉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呀!」
秦瓊、徐懋功點頭稱是。就這麼著,代表程咬金把羅成送出瓦崗山。
羅成出得金提關,走的北大門,直奔涿郡。半道之上,跟其他的幾位旗牌官匯合在一起,假裝都是從泰山進香下來的,回歸涿郡。
到涿郡,見到老王爺羅藝。羅藝這臉沉沉著:「羅成啊,你跑哪兒去了?!到泰山進香怎麼延遲那麼長時間呢,啊?你、你不會跑別的地方去了吧?」
羅成說「沒有,沒、沒、沒有!呃……這、這不半道之上張公謹病了,生重病了呀。我們一看,不能沿途顛簸。再者說了,確實我們出去了大家心裡也放鬆,也覺得在外面多待幾天無所謂。所以,一邊給公瑾養病,一邊大家遊山玩水。不但游泰山了,旁邊的什麼徂徠山呢,其他的地方啊,我們都遊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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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不知道那裡還有反王濟南王唐弼嗎?!」
「我們注意著呢,注意著呢,沒被他們發現。」
羅成就把這事兒往張公謹身上推。張公謹還裝著:「是,是,哎呀……我受了風寒了,哎呀……在路上得耽誤半拉多月呀……」
羅藝一看,大家平安無事回來了,斥責兩句也就罷了。「啊——」羅藝說了:「成兒啊,現在有兩件事兒,一喜一憂。這個憂事你已然知道了,皇上派這個閻毗來做開河總管,要跟我聯合辦公,要開鑿永濟渠。這個渠怎麼開?咱們該怎麼跟他們合作?這是一個憂心的事兒。還有一件喜事,急急把你招來,你知道什麼喜事嗎?」
「啊,」羅成說:「不知道啊。嗨!我的成兒啊!你呀,要當爹啦!」
「啊,啊?!」羅成一聽一愣啊,「父王這話何意呀?」
「哎呀,這話你還、你還不明白嗎?你那夫人,我那兒媳莊金錠身懷有孕啦!」
「哎呦!」羅成一聽這個,高興勁兒就甭提了!趕緊離開父王到自己的府邸見到夫人莊金錠。
莊金錠粉面通紅啊,見到丈夫也是興奮,這麼多天沒見面了,一見面那能不高興嗎?羅成一把抓住莊金錠的雙手:「金錠啊,我聽說你、你有了?」
莊金錠臉一紅,一點頭:「是啊,有了。」
「呃……男孩兒、女孩兒?」
「呦!」莊金錠說:「這才有倆月呀,也就是你走之前有的,這、這、這兩天剛剛有反應,被大夫一號脈呀,大夫說身懷有孕。父王非常高興,這才派人飛馬去找你呀。這時哪知道是男孩兒、女孩兒呀?大夫說了三個月之後才能摸得出來呀。不過大夫說,從現在這個脈相上來看,男孩的概率比較大。」
「哎呦!」羅成一聽,高興壞了,「好!好!好!好!哈哈!哎呀……我呀,早就給我的兒子想好名字了!」
「哦?」莊金錠說:「如果生個兒子,你給他起個什麼名字呀?」
羅成說:「如果我生個兒子,我就給他起個名字叫羅通!」
「羅通?為什麼叫羅通啊?」
羅成嘴上沒說,心裡說:為什麼叫羅通啊?嘿!我五哥叫單通。我跟他老不對付。所以,我給我的兒子也起個名叫「通」。要麼說羅成是個小孩脾氣。但是,羅成也覺得通字有通達之意,這個字羅成也非常喜歡,就給這孩子起名叫「羅通」。
羅成是在二十二歲也就是明年有的這個孩子。這孩子可了不得,十八歲統兵,那段書叫做《羅通掃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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