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〇回 扮響馬染面又塗須
秦叔寶染面塗須詐萊州!他來到了萊州最大的酒店望海樓之上。為什麼叫「望海樓」呢?因為萊州這個地方臨著海,那座酒樓又是三層的高樓!說:「三層高的樓算高嗎?」在那個時候就算高了,簡直就算摩天大廈了,登樓可摘星了。樓的主人認為登上樓就可以眺望大海。所以,給這座樓起個名字叫「望海樓」。請當時有名的書法家給題了「望海樓」的匾高高掛在第三層樓樓檐上。
秦瓊到樓下一看,這座樓果然氣勢恢宏,不是一般的小酒店,也不是一般的大飯館,那是超豪華的!按現在來說,五星級大酒樓!就是門口高頭大馬和轎子都數不過來呀。看來,這個地方是達官貴人聚集之所。
等秦瓊問明白了,小夥計說:「三樓靠窗戶還有一間雅間兒。」
秦瓊說:「你給我上最好的一桌酒席!我告訴你,我不怕花錢,我那四十八萬兩皇槓銀子還沒有完全花完呢!」
嗯?這小夥計聞聽一吐舌頭,我天!什、什、什麼東西?他剛才說什麼?
秦瓊不搭理他了,邁步,「噔!噔!噔……」拾級往上走。每走一步,跺得木樓板直顫悠,整座樓恨不能都在那兒晃蕩。幹嘛?這樣引別人注意!
果然,跺了沒兩腳,大堂上高頭滿座呀,正是飯點兒,那些人就被這沉重腳步聲給吸引過來了。「呀?怎麼回事兒?打夯的上樓了?」都過來看。
你別看秦瓊跺得響,但走得慢,慢慢悠悠地往上走,「噔!噔!噔……」所以,很多人這麼一看,「哎呦!這人好不兇惡呀!手裡怎麼還拎一把斧子呀?而且是長把兒的斧子呀!這人是誰呀?」
這些人一看一議論,秦瓊聽到了,「噔!」秦瓊不走了,把腦袋往下一探,衝著一樓大廳這些吃飯的一齜牙:「嘿嘿!誰?你們難道沒見過某家嗎?!」
「哎呦,我的媽呀!」「噼里啪啦……」怎麼?好幾個把筷子都扔地下了。當中一個最倒霉,正好吃一個魚丸兒。這魚丸剛放嘴裡沒嚼呢,秦瓊這麼一發狠,這麼一嚇,這位嘴一張,大喉嚨一開,壞了!食道閉上了,氣管兒開開了,這魚丸「咕嚕」一下子順著氣管下去了!「噗嗵!」憋死一個!「哎呦,趕緊搶救啊——」這大廳就亂嘍。
其餘的人這個時候都看清楚秦瓊了,一看,「哎呦!這人怎麼那麼兇惡呢?」
秦瓊用手一指,指哪兒呢?這酒店櫃檯也貼著程咬金的畫像呢。秦瓊一指那畫影圖形,「嘿嘿!我在這裡貼了好幾天了,你們都瞎眼了吧?!哼!」說完,他把腦袋又收回去了。「噔!噔!噔!」照樣打著夯上二樓了。
這一樓是鴉雀無聲啊,等秦瓊的腳步離一樓一遠,約莫到了二樓了,底下「咣!」就炸鍋了。那吞丸子的也沒人管他了。
「我的媽呀!這不是劫皇槓的嗎?哎呀……」「嘩……」眾人就議論紛紛。有的預感到不妙,趕緊紛紛付賬就跑了。
秦瓊這個時候已經邁步上了二樓。二樓也有大廳,比一層樓的大廳顯得稍微的高雅一點。但並不是雅間兒,也是一個一個的圍著大散桌,不過密度沒有一樓那麼大,人也沒有一樓那麼多。而且,這裡還有一個賣唱的女孩子。看這個女孩子也就是十六七歲,長得特別瘦小,可能營養不良吧。身上穿的衣服也已然顯得淡舊了,懷抱著琵琶正在那裡聽一個客人說話呢。
秦瓊一上二樓,正好聽這客人說:「怎麼著呀,嗯?都多給你十文錢了,讓大爺我摸摸手都不行嗎?你說你剛才唱那曲兒那能聽嗎?一般人都不給你錢!大爺我心疼你,哎,別給臉不要臉啊!如果不讓摸,把剛才的錢給我退回來,趕緊給我滾!這地方是你上來的嗎?」
女孩子哭了,「這位大爺,小女子也知道這望海樓不是小女子這等人能夠來的地方。剛才我在其他飯館賣唱,在望海樓底下經過,是大爺您把我喚進望海樓的,說讓我唱曲助興,您多多給銀錢。可是,我唱了五支曲子了,您才給了其他飯店一支曲子的錢呢。您看您還要欺負人……」
「哎……什麼叫欺負人呢?這不是幫你嗎?你剛才也說了,又是父親病了,母親怎麼摔著腿了,哎呀,家裡這困難那困難的……大爺是看你命苦,看你困難,這才動了憐憫之心,把你叫來給這幾位爺助興!剛才給你那錢是定金!哎,我這不又給了你十文錢嗎?這十文錢是摸手錢,對不對?」
他一說這話,跟他一塊喝酒的這些人臉上都帶起了淫笑,一個個不懷好意地看著姑娘。
「哎,我告訴你,等你收下這十文錢,讓大爺摸完手之後,你再唱!再唱,大爺把這錢都給你!大爺向來是這麼聽曲兒的,這是我的規矩,你看著辦吧!這十文錢你是拿呀,是不拿呀?手是讓摸呀,是不讓摸呀?」
桌上的人都起鬨:「哎呀,讓摸吧,讓摸吧,又少不了皮,又掉不了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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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姑娘當時臉一紅,一咬銀牙,轉身,姑娘的意思:我走!之前的錢不要了!
「哎……」「啪!」就這位客人一把就把姑娘給抓住了,「別走啊!還沒給大爺們助完興呢,你就想走啊?!你現在走也可以,把剛才我給你的錢還回來!」
這姑娘當時淚哇哇地往下流啊,想掙脫掙脫不得,正好跟秦瓊打個對臉兒。
秦瓊一看,呵!怎麼這世道這樣啊!到哪裡都有欺男霸女之人呢?秦瓊這火就上來了。本來,秦瓊今天就沒打算活。一看,行了!最後我做一件義事吧!
秦瓊想到這裡,往前一個箭步,把手中大斧子往前一戳,「嘿!」這斧子「欻!」正好擋在姑娘跟那個客人中間,而且這斧刃朝下,朝的是那客人手腕子。「哎!鬆開你的狗爪子!」
「嘿呦!」客人當時嚇一跳,一看,好傢夥,這大斧子跟半個車輪差不多少,明晃晃、冷森森,那刃兒飛薄啊。當時,這客人手一松,姑娘一掙就震開了。
秦瓊一看兩個人鬆開了,大斧子往下一落,「啪!」這下好,這客人抓姑娘,左腿往前邁了一點兒,左腳伸了一點兒,想拿左腳攔著姑娘。結果,大斧子往下一落,就奔這人腳面上落下來了。落得太快了,這人來不及縮腳,「噗」的一下子。那位說:「把腳跺了?」沒有。秦瓊有點分寸。秦瓊這人不會濫殺無辜,也不會輕易地把人致殘。秦瓊用眼一比劃就知道這人鞋尖兒和腳尖兒中間這個縫隙有多寬。秦瓊一斧子,「哎呦!我的媽呀!」就把這小子的左腳上穿的鞋那鞋尖兒給砍掉了。「砰!砰!砰!砰!砰!」五個腳豆兒全露出來了。
把這小子嚇壞了,以為腳都沒了呢,「我的腳豆!」睜眼一看,腳豆還在那活蹦亂跳呢。哦,沒被砍掉啊?趕緊縮回來了。
一看那斧子砍到樓板上了,在那兒立著呢。在場吃飯的「唰」一下子全站起來了,瞪著驚恐的眼睛,都把眼神放在秦瓊身上了。一看秦瓊,我的天吶!怎麼長得這麼兇惡呀!
秦瓊右手扶著斧子,左手一指,「哎!都給我站著別動,聽見沒?動一動,我要爾等的性命!知道我是誰嗎?」
「嗚,嗚……」都不敢說話了。
「嘿!我告訴爾等,你們知道那靠山王楊林四十八萬兩銀子是誰劫的嗎?」
「啊?是、是、是、是誰呀?」
「誰?瞅瞅我!瞅瞅我的相貌!我就是長葉林小孤山劫皇槓的程達尤金!」
「哎呦!我的媽呀!」
「噗嗵!噗嗵!噗嗵……」好傢夥,二樓總共十六個人,這一下子躺下十個,剩下六個沒躺下,那是靠牆倚著呢。
我的天吶!這、這就是劫皇槓的程達尤金吶?!哎呦……還真像嘿!
這些人可嚇壞了。為什麼?最近,這程達尤金被他們傳邪乎了。
說:「你知道嗎?靠山王楊林為什麼四十八萬兩銀子丟了?」
「啊,不是被那程達尤金劫了嗎?」
「程達尤金是誰?」
「程達尤金不是響馬嗎?」
「響什麼馬呀?我告訴你,程達尤金那是山東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這人可厲害了!我告訴你,平常吃活人吶!逮著人『吭哧吭哧』兩口就把人腦袋咬下來了。你想想,他怎麼長紅頭髮?怎麼長紅鬍子?那都是吃人吃出來的!」
「啊?這、這是吃人的惡魔呀!」
「那可不是嘛!他占據長葉林小孤山,手底下大響馬三百六,小響馬如牛毛啊!那人家要挑旗造反吶!而且,這個人會妖術邪法!為什麼靠山王老王爺老抓人家沒抓住啊?當兵的一過去,人家身形一晃,『唰!』一下子大響馬、小響馬全化成石頭了,你根本認不出來。到了晚上,夜半三更,人家去偷營啊,專啃官兵的腦袋呀。我有一個小舅子三叔的外甥的二大爺就在靠山王手下當兵,他告訴我的!靠山王老王爺發了好幾次兵去抓程達尤金,半夜三更的全被啃得沒腦袋了,都成沒腦袋兵了。所以,到現在拿不住啊。」
好!這才叫「人嘴兩張皮,越傳越出奇」呢!傳來傳去,把程達尤金都傳成吃人魔王了。
所以,程達尤金今天在他們面前一現真身,那這些人能不害怕嗎?當時膽都嚇破了,誰還敢跑啊?
秦瓊一看這些人嚇趴下的嚇趴下、嚇倒地的嚇倒地,就不管他們了。看了看這位姑娘。
這位姑娘倒沒害怕,她為什麼沒害怕呢?這姑娘對劫皇槓的事不大知道。女孩子家家的,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人家不關世事。所以,這些事情還沒傳到姑娘耳朵眼裡呢。一見這位剛才又救了自己,所以,這姑娘對秦瓊有些好感,她就沒有害怕秦瓊的意思。
秦瓊看了看姑娘:「姑娘,你為何在此賣唱啊?」
「啊,呃,這位大爺,小女子本來不該拋頭露面街前賣唱。可是,家世所迫呀。我的父親身染重病,我家境貧寒,無錢給他醫治。我的母親給別人幹活,那天下雨,她回家的路上,一不留神滑進深溝,把腿摔斷了。現在,我父母都臥病在床,家境貧寒,無錢醫治。小女子沒有別的方法,只能拋頭露面沿街賣唱,希望能掙幾個錢換醫藥為我父母治病啊,嗚嗚嗚……」說到這裡,姑娘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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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的心裡不是滋味啊,說:「姑娘啊,也難為你了。但是,這個世間惡人居多呀。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還是待在家裡,不要常出門為妙啊!」
說到這裡,秦瓊一伸手由打自己懷裡「嘩啦」就把自己所帶的銀子全部給劃拉出來了。秦瓊這一次到萊州是來送死的,本來沒帶多少銀兩。帶的銀兩就是夠自己從歷城到萊州這一路上用的,稍微的再多一點兒,能夠買一些化妝品,總共帶了也就是二十兩紋銀。其實,二十兩銀子那已經很多了。這一路之上打尖住店吃飯花了有一兩多銀子,現在還剩下十八兩多。秦瓊把這些銀子掏出來,從裡面取了一兩銀子出來揣到自己另外兜里了,為什麼呢?一會兒得吃飯。吃飯就得給人家飯錢,秦瓊不欠錢。剩下的還有十七兩多,秦瓊往旁邊一看,又看著剛才欺負這姑娘的客人了。
秦瓊這時候已然把這個斧子給鬆開了,斧子仍然在這地上杵著呢。秦瓊往前走了一步,就來到這個客人近前:「給我站起來!」
「呃……」這客人都癱那兒了,「呃……這、這、這、這……程、程大爺,程大爺,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給我站起來!」
「我、我什麼,站、站不起來。我、我不是不聽您的話,我腿肚子轉筋了,我、我都尿了……」
秦瓊一看這齣息呀!一隻手往上一提溜,就把這個人給提溜起來了,「站起來!」
「哎……」
剛一鬆手,「啪!」又坐下了。;
「站起來!」
「哎……」
剛一鬆手,「啪!」又癱那兒了。
秦瓊一看:「就你這個膽兒,還在這裡調戲良家婦女呢?哼!」「邦!」秦瓊就把那十七兩銀子扣桌上了,然後一伸手又把這位拎起來了。這個時候左手也空了,一拉這人的衣服,「呲!」一下子就把這位的外衣給撕下一大塊去。
這一撕,可把這位嚇壞了。怎麼呢?傳言不是說了嗎?程達尤金是一個專啃人腦袋的吃人魔王啊。秦瓊一撕這位的衣襟兒,這位誤會了,以為這位魔王要啃自己呢,以為要掏心呢。完了!這魔王先拿我開嘴了!當時,「咯嘍!」就嚇死過去了。
秦瓊一看,這齣息啊!「咣!」往旁邊一扔,也不管他了。把這塊破布往桌上一放,把那十七多兩銀子往上一堆,四角打了個捆兒,就成一小包袱了。然後,秦瓊拎著這小包袱又來到姑娘面前。
「姑娘,把手伸出來。這些銀子我給你!」
哎呀!姑娘一看,當時淚又下來了,「您就是我的恩公啊!」「噗嗵!」姑娘給秦瓊就跪下了。
秦瓊說:「不要如此!趕緊拿這些點銀兩給你爹娘看病去吧!這些銀兩是綽綽有餘啊。等治好你爹娘的病,你一家人好好地生活!」
「多謝恩公!」
姑娘雙手接過銀子,給秦瓊磕了頭,爬起來,姑娘剛想走——
「哎,姑娘且慢!」
「啊,恩公,呃,有何吩咐?」
「這麼著,我給你銀子,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啊?呃……恩公,您想讓我幫您什麼忙?」
這姑娘害怕了,害怕秦瓊跟剛才那個客人一樣,是不是要占我的便宜?哪有那麼好的事兒啊,給我這麼多銀兩?
姑娘一害怕,秦瓊樂了:「哎,你放心,我程達尤金絕對不會是那齷齪之人吶!姑娘啊,我讓你幫我一個忙。」
「啊,恩公,您說吧,讓我幫您什麼忙?」
「幫我什忙啊?你不是會唱曲兒嗎?」
「啊,我倒是會唱曲兒,從小跟我爹爹學的。」
「嗓子怎麼樣?」
「嗓子還可以。」
「高音兒能唱上去嗎?」
「啊,高音也可以。」
「那就好!姑娘啊,你幫我一個忙。下樓之後,沿街回你家這一路之上,你是唱也好,喊也好,你就給我大聲地告訴萊州街上的這些行人,你就說:『了不得了,哎呀呀,劫皇槓的響馬又來了!程達尤金在望海樓上吃酒呢!先前的銀子沒夠花,這次過來劫二茬!要楊林趕快準備好,重裝四十八萬兩皇槓,我一會兒就拉!』你記住了嗎?」
這姑娘是唱曲兒的呀,對曲詞記憶力很強。「啊,我、我記住了。」
「記住了?那就使勁給我唱!唱的聲音越大越好,唱的遍數越多越好!我在這裡感謝姑娘了!」說著秦瓊還給姑娘一拱手。
姑娘一看:「別價,恩公!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您,不就是唱了個曲兒嗎?我會!我馬上唱!」這姑娘給秦瓊又道一萬福。然後,「噔噔噔……」姑娘下樓了。
一到樓下,姑娘懷抱著琵琶呢,把琵琶一撥動,輕轉歌喉,人家一會兒就編出來了:
「了不得了哎呀呀,
劫皇槓的響馬又來了!
程達尤金在望海樓上吃酒呢,
先前的銀子沒夠花,
這次過來接二茬兒,
要楊林趕快準備好,重裝四十八萬皇槓——
我一會兒就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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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一會兒就來啦……」
好傢夥,也不知道姑娘唱的是什么小曲兒,什麼牌子?總之,人家姑娘是一路高歌、一路傳唱。這姑娘的嗓子跟銀鈴似的,這就等於做了秦瓊的義務宣傳員了。
這一唱還了得呀。整個萊州一會兒工夫全炸了窩了!為什麼說藝術的魅力是最大的呀!尤其這個曲藝!抱個琵琶唱,那可不就是曲藝嗎?尤其這個曲藝那是文化宣傳的輕騎兵啊!發生什麼新鮮事兒,第一時間馬上就能編成段子,馬上就能夠宣傳出去。
這一下子,萊州轟動了!「什麼?劫皇槓的響馬跑望海樓去了?哎呦!」
有人就把這姑娘給攔住了,「你剛才唱的是誰教你的?」
姑娘說:「望海樓上有一個人,他讓我這麼唱的。」
「那人長什麼模樣?」
姑娘這麼一描述。
「哎呦!這就是響馬程達尤金吶!趕緊地吧!」怎麼?「趕緊到王爺府,趕緊去稟報去!那懸賞令上貼著呢,通報消息者,賞銀一千兩啊!一千兩這不掙到手了嗎?趕緊去!」
誰不想掙錢呢?全往王爺府跑,全去報告去了。
到了王爺府門前一看,好傢夥!排大隊!怎麼?都在那兒報告呢。而且,這些人都像親眼所見一樣:「哎呀!那程達尤金跑到望海樓上去了!在那兒啃人吶——」
王爺府亂亂鬨鬨,望海樓上也不消停。秦瓊管了閒事之後,伸手把這斧子由打地上起下來,扛著斧子,「噔!噔!噔……」走到三樓。
這時,三樓雅間的人全出來了,全貼著樓板在那兒站著呢。怎麼?也知道了下面出事兒了,好像程達尤金來了。把這人嚇壞了。
秦瓊過來一看:「別害怕!照樣吃!照樣喝!夥計!趕緊把大爺我的酒飯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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