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風不理「毛人」的笑聲,先是在不大的空間內轉了一圈,發現很多骨頭,從骨頭的體積來看,應該是老鼠之類的小動物,關人洞穴的一角還有個清水池,由此不難想出,「毛人」是靠什麼存活下來的,不過,丫究竟活了多久?
苗人風打量了一下「毛人」的毛髮,都尼瑪拖地十幾米,臥槽,這估計活了上百年的或者更久,「莫非是初玄時代的人物?也不知這貨叫什麼名字,千萬不要是初玄時代的天才,尼瑪,哥已經被駱賓王、王勃等初玄時代的人物,給折騰的神經病了」。
「毛人」在笑了幾聲後就止住,他拔開遮住雙眼的頭髮,鐵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待視野能夠完全看清後,「毛人」的眼睛就隨著苗人風的移動而移來移去,「汝,欲,尋,出,路?」
「傻冒,出路在我身後,我還尋個毛線」,苗人風沒好氣的說道。
毛人顯然不是很適應苗人風的話語,更不能理解什麼叫「傻冒跟毛線」,他晃了晃腦袋,鎖住他肩骨的鐵鏈立即發出聲響,「毛人」的頭緩緩移到那條因為苗人風的挖洞,而失去約束的鐵鏈,他的大腦很久沒有活動過,此時要思考,就需要較長的時間。
等他終於想出一些東西後,他張嘴,一道勁氣發出尖銳的呼嘯擊中遠處的洞壁,洞壁立即劇烈震盪了一下,隨後,一個指頭空的圓洞出現在洞壁上。
苗人風聽到呼嘯聲時,整個人就不好了,他抱著腦袋慘哼一聲,眼耳口鼻頓時流出了鮮血,若是嘯聲持續長一秒,他估計就被爆頭而亡,好在嘯聲沒有再持續下去,苗人風的狀況也沒有多好,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汝,甚,弱。」
苗人風翻了翻白眼,要是不弱的話,哥一進來就宰了你,然後再慢慢看有沒有寶物,就是因為哥甚弱,才會怕一下子打不死你丫的,反而被你丫一掌拍死,才不敢有所異動;現在看來,這決定非常的明智,這個毛人太尼瑪強悍了,只是吐口唾沫,就尼瑪在牆上打了個洞出來。
苗人風服下丹藥後就往挖出來的洞跑,三兩下鑽出了洞,然後四處找東西塞,但他很快放棄了,若是能用唾沫噴出一個洞,自己除非用鋼筋混濘土才行,搞不好水泥都扛不住,還是逃命先。
苗人風又爬回了洞裡,尼瑪,若是有出路,他早就離開了,真特麼的奇怪,十二區應該跟十一區有通道的,可為毛通道消失了?
「數十年的時間,搞不好鳳凰山發生了什麼地震之類的,十一區跟十二區的通道被封鎖了,太尼瑪衰了」。
之所以返回洞中,主要外面也沒有什麼藏身之地,再說「老玉佩」即是對「毛人」有感應,說明此玉佩與「毛人」之間有所聯繫,苗人風覺得躲在外面被殺,跟在囚洞中被殺是沒有區別的,倒不如賭上一賭。
「前輩,我是來救你的。」
這話換個正常人估計就是一掌拍死丫的,但「毛人」明顯不是正常人,聽到苗人風的話後,呆呆的望著苗人風,直到苗人風的「老玉佩」出現,毛人才出現激動的情緒,「汝,婉兒,佩……」。
「我拷,這貨被關太久了,說話沒有邏輯」,苗人風暗中吐槽道,但也鬆了一口氣,毛人看到老玉佩後,表現出來的是一種思念、眷戀等等,很多情感,但不包括怨恨,憤怒等等,這說明他是賭對了。
嘩啦啦,嘩啦啦,鐵鏈不斷的響,毛人一步一步的移動到苗人風身前,伸手取過老玉佩,眼中滿滿的痴戀,「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苗人風整個人汗毛立了起來,指著「毛人」大喊道:「陳子昂」。
苗人風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日了狗,要不怎麼老是遇到這些牛人?尼瑪,這首詩的作者,讀過唐詩的都知道,就不知道,陳子昂這個被稱為「詩骨」,或是「伯骨」的傢伙,究竟是犯了什麼事,而被人囚禁於此。
在陳子昂陷入回憶且淚流滿面時,苗人風掰著手指算時間,「太玄立國三百餘年,初玄是指太玄帝國建立後30年,與盛玄這間隔了200年,盛玄與中玄較為靠近,距離60年,我跟李商隱等npc屬於晚玄,尼瑪,陳子昂豈不是活了快300歲?」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罪域大佬令狐退,也就是「王勃」,這貨如今現世,也屬於兩三百多歲的人物,駱賓王也是如此,麻了個蛋,倒是李白等人現今都屬於近70多歲的人物,但看起來還是相當的年輕,武者們,修煉能延長不少的壽命。
李白、杜甫、張九齡、王維、孟浩然、皇甫冉、王昌齡、賀知章等人屬於前個時代的風雲人物,現今江湖的中堅力量不是苗人風、李商隱等人,而是柳宗元、孟郊、韓愈、白居易、盧綸、李賀、杜秋娘等人,苗人風等玩家與npc,都算是剛出道的小輩。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網紅一代嫩。
苗人風等人還屬於在「海天盛宴」門外徘徊,一心想加入盛宴的備選網紅,李白等人屬於舉辦盛宴的扛把子,柳宗元,韓愈等人則是最新一代的網紅,是盛宴中的主角,如今是屬於他們的時代,而不是苗人風、勿弗子、真鍾和尚等網紅的時代。
陳子昂哭的很悲涼,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苗人風膽戰心驚,他不怕陳子昂哭斷氣,他就怕陳子昂哭著哭就發瘋,那粗/大的鐵鏈,就算他如今仍然是巔峰二流,也是扛不住一下的,想想那個偷武當派重寶的神秘人,丫一拳就打爆苗人風的,還造成苗人風丹田至今無法修復的下場。
「婉兒,婉兒」。
苗人風小心翼翼的靠近陳子昂,聽到這貨正邊哭邊喊著某人的名字,「這是丫女兒還是情人或是二奶?晚兒?婉兒?往兒?麻蛋,是哪個晚?」苗人風糾結的站在一邊。
「明空,毒婦」。
陳子昂突然大聲怒吼,整個囚洞頓時震盪起來,塵石「撲撲」往下落,嚇得苗人風抱頭鼠竄,竄到一邊時,愣了愣,隨後喊道「我去,明空?魔門陰後,後來的太玄女帝,尼妹,那婉兒不就是上官婉兒?」
「汝,識得婉兒?」
「識得識得,我太祖奶奶」。
「太,祖,奶,奶?」
陳子昂的腦袋有些不好使,傻呆呆的站在那裡嘀咕著「太祖奶奶」四個字,他終究是初玄時期的天才人物,腦袋一旦開始運轉,則就象機器上了油,呼啦啦的就早速運轉起來,很快就意思識到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啪」,苗人風被甩了巴掌,掛了。
陳子昂下手自然沒個輕重,苗人風要是不掛才叫奇怪,但他復活後發現,自己特麼的還在囚洞內,臥槽,老玉佩不是交給陳子昂了嗎?再說也沒有任務激活,怎麼還復活在這裡?我槽,玉佩什麼時候又回到背包里了?
發現玉佩不知何時又回到背包里,苗人風就明白自己為毛又復活在此處,但他此次復活並沒有狀態全滿,健康欄里寫著「垂死」,尼瑪,果然是垂死狀態,他渾身骨頭全部斷碎,頭以奇特的孤度扭到一邊,這是陳子昂一巴掌拍出來的結果。
然後,陳子昂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望了望快要死的苗人風,嘩啦嘩啦的拖著鐵鏈走到苗人風身邊,蹲下替苗人風糾正頭頸,接豐,手掌貼在苗人風的腹部,一股熱流竄進苗人風的丹田內,丹田頓時如同火燒般灼熱起來。
「臥槽,臥槽」,苗人風被燒得痛苦之極,但陳子昂控制了他的身體,讓他想要打滾也不行,只能淚水嘩嘩嘩的一流,嘴裡大聲的慘叫著。
「汝被天刀宋之問所傷?」
「宋之問是哪只鬼?臥槽,天刀?宋之問是天刀宋缺的兒子?」
「何人告訴你,宋之問是宋缺之子?他乃是少帥寇仲與宋缺之女宋玉致的次子,長子寇之意接任崆峒派掌教之位,三子寇之客征戰西域時戰亡,四子寇之澤造反,被女帝明空擊殺於嶺南王殿,少帥寇仲英雄般的人物,其後代卻只有繼承宋姓的宋之問有所成就。」
「你都活了這麼久,寇仲,女帝明空還活著嗎?」苗人風弱弱的問道。
「自然是死了,若是這些人還活著,世間豈有九正六邪的存在。」
倒也是,女帝明空出身魔門,一代陰後,完成了魔門兩千多年來的偉大任務——「一統天下」,若是她還活著,也就沒有太玄李氏後代什麼事,估計至今還是「大周」的國號。
「嘿,也就說,這些大boss確實化為灰灰啦!還能活蹦亂跳的,就是初玄時期的人物,初玄之前的全都死光啦!還好還好,要是這些人還活著,那以後還有什麼奔頭?」
這種安慰的話,估計苗人風自己也不信,就算沒有明空,或者明空的前輩寇仲、徐子陵等人的存在,單是柳宗元、元稹等人的存在,就能把苗人風這些新嫩網紅壓提動彈不得,更別說李白、杜甫等人仍然活躍著,還有那些老不死的陳子昂、駱賓王、王勃、宋之問等人。
而同輩的李商隱、溫庭筠、杜牧等人更不是吃素的,特別是李商隱,逆天一般的主角人物,年齡輕輕就尼瑪先天大宗師的修為,溫庭筠同學比較悲催,還是手無縛雞之力,但很快,丫就一鳴驚人。
「前輩,宋之問是做什麼的?」
感受到丹田處的疼痛越來越強烈,苗人風一邊流著淚與汗,一邊努力的說話,想以此分散痛苦,而陳子昂顯然也在尋找說話的感覺,也樂意與苗人風交談,因此,他回答道:「宋之問不僅繼承其爺爺天刀宋缺的武學,更得其父井中八法的武學,集兩者之長獨創天問、井中觀月等武學,為了磨練刀法,他創建七品一刀樓。」
「臥槽,最厲害的刺客組織?」苗人風大叫道。
七品一刀樓曾經稱霸太玄江湖一百多年,是一個令朝廷與宗派都很頭疼的刺客組織。
組織早期有個很奇葩的規定,先單挑後刺殺,也就是丫會先下戰書給刺殺目標,若是刺殺目標在單挑中勝過自己,則不會再刺殺,或是刺殺目標輸掉,也不會當場殺死,而是會進行刺殺。
由此可見,宋之問早期創建七品一刀樓,確實是用來磨礪自己刀法的,但後來,宋之問失蹤了,之前還以為丫死了,現在看來丫是不知又躲哪去閉關了;而沒有宋之問的七品一刀樓,味道也慢慢的變了,更加注重刺殺技巧,而不是刺客本身的實力,與宋之問當初的樓規,背道而馳。
宋之問在的時候,七品一刀樓儘管殺了很多人,但因為有那個「先挑後刺」的奇葩規則在,朝廷、宗派認為七品一刀樓是在規則範圍內行事,也就沒把它列入非法宗派;等宋之問失蹤後,七品一刀樓違背了早期的理念,最終遭到朝廷、宗派的圍剿,覆滅於130多年前。
苗人風想了想後,把自己被列為武當叛徒之事,說給陳子昂聽。
「武當派是徐子陵與石之璇夫妻所創,其子徐妙頎成年後,徐氏夫妻就週遊天下,聽說往極西之地探索,後來不知所蹤;徐妙頎極擅公關之策,與朝廷保持極好的關係,女帝當權期間,諸多宗派遭到屠滅,唯有少林、武當、崆峒等等較少宗派,發文支持女帝,從而生存下來。」
陳子昂一直沒有問現在是什麼時候,苗人風認為丫已經失去了時間概念,那麼,要不要提點一下?可萬一提出現在是兩百九十多年後,丫會不會再次神經錯亂?
從白狐提供的「太玄武者志」及神衣衛「太玄武者志」兩個版本來看,女帝明空登上帝位時,正是太玄帝國建立30年後,王勃、陳子昂等人皆已成年並闖出諾大的名聲,此後百年之間,所有反對女帝的不是死了就是失蹤了,而陳子昂會被囚禁起來,估計就是反對女帝的。
得知現在武當派掌教不是那個徐妙頎,而是不知道第幾代玄孫的「徐青書」,陳子昂並沒有陷入神經錯亂中,他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望著十五根還扎在牆壁中的鐵鏈,久久的不說話。
苗人風發現自己這次運氣真心不錯,丹田的傷勢被陳子昂給治好了,現在需要的就是經驗,巔峰三流所需要經驗還是蠻少的,10萬經驗就能從普通升初段、高段再到巔峰。
「鏗鏗鏗」,囚室再次劇烈震盪起來,十五根粗/大的鐵鏈相繼從牆壁中被拔出,然後,陳子昂讓苗人風幫他將這些鐵鏈從身體中取出。
十六根鐵鏈分別鎖住雙肩骨、雙腿骨、腹中丹田之處、腰處兩肋骨、雙掌等等,幾乎把陳子昂所有能夠發力的地方,都給鎖得死死的,而最重要的就是那條丹田之鐵鏈,但它正好被苗人風給破壞掉,由此讓陳子昂的丹田能夠運轉心法。
而十六根鐵鏈實際上是與一座機關陣相連的,支撐此座機關陣運轉的就是鳳凰靈脈,但七十年前靈脈被挖掘一空,使得機關陣漸漸失靈,不過,陳子昂並沒有因此而脫困,十六根鐵鏈讓他無法發力,只能捕捉老鼠之類的小動物,維持身體最低消耗。
苗人風拔一根鏈子就累得跟狗一樣,讓陳子昂很無語的望著他,苗人風有些臉紅的解釋說,自己受了傷,暗疾還沒有完全消除,陳子昂表示理解,並說能在宋之問的手下,保一條命,苗人風的潛力令他刮目相看。
苗人風哪好意思說自己能夠復活,只能幹笑的繼續拔鐵鏈,待鐵鏈全部拔出後,陳子昂陷入了暈迷,臥槽,這是什麼情況?更糟的是,也不知是不是機關被破解,整個囚室開始塌陷,苗人風只好拖著暈迷的陳子昂跑到通往十二號礦區的洞前,先將陳子昂往外推,自然再爬進去。
等他跟陳子昂一起跌坐在十二號礦區的過道上時,轟一聲巨響,無數煙塵從那個洞中噴出,嗆得苗人風差點窒息,麻蛋,早知道這樣,之前就要爬遠一點,省得滿鼻孔全是灰塵。
等劇烈的震盪停止,苗人風發現那條通往囚室的洞有光透射進來,他愣了愣後,頓時大喜,再次爬了過去。
「藍天,白雲,大山,啊!」
興高采烈的喊完,才發現周圍站著五個人,正用看白痴的眼光盯著他。
苗人風望了望腳底下的廢墟,再朝遠處看了一眼,發現離原囚室約千米之外是條河流,河流一側是個村莊。
「尼瑪,這靈脈是往下的?」
越是編號高的就越往下,而囚室則直接建在鳳凰山另一面的山底,兩百多年前估計是在地下的,但隨著時間推移,山勢在增高,囚室也往上增,如今一塌陷,直接就與地面持平,並且上方也沒有什麼重石巨岩。
「陳子昂這個傻/逼,他要是象肖申克一樣嘗試一下越獄,就會知道,只需挖兩三米,就能夠重見天日的」,苗人風看完周圍的環境後,忍不住罵道。
從囚室的布置來看,隔音效果應該是很好的,否則,僅隔三米的厚度,陳子昂拖動鐵鏈時,外面經過的人肯定能聽到,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陳子昂能抓到老鼠吃,丫根本就不是在鳳凰山的內腹,而是在山底,屬於有人居住活動的地方,自然能時不時碰到小動物。
苗人風正打量四周時,感應到殺氣,他頓時愣了愣,發現不知何時,有五個傢伙站在了廢越附近,並用熾熱的眼光盯著苗人風的身後,那裡正是苗人風爬出來的洞。
苗人風知道,此時就算跟這些傢伙說裡面屁都沒有,丫是不會相信的,因此,他迅速返身重新爬進洞中,並朝著洞外喊道:「誰敢進來,老子一刀砍死。」
「傻/逼,我們在外面將洞拓寬就行了」。
「臥槽」。
外面的五個傢伙說干就干,外面傳來挖山敲石的聲音,苗人風背起陳子昂往裡面跑,實力太渣,估計是擋不住五個初段三流的圍毆,只能盼著陳子昂趕緊醒過來;但陳子昂並沒有馬上醒過來,苗人風想了想後,就將陳子昂背在身上,轉到了另一個方向。
他對此處極為熟悉,準備等那五個傢伙挖好洞進來後,他就繞一圈回到洞口,再跑出去。
十二號礦區是在鳳凰山腳底與囚室相連,但十二號礦區位置往裡,實際上是被一整座山壓在下面的,而囚室卻恰好凸了出去,頭上並沒有一座山壓著,所以,苗人風沒辦法再挖一個洞跑出去,他唯一的出口就是囚室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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