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二十左右,歐陽雲帶著一個旅的娘子云衛團,一個團的狼牙,兩個團的警衛部隊,終於趕到了大城鎮,錢光明帶著本師參謀長黃濤、政治主任蔡飛虹以及三個旅長,學二十五旅旅長陳紹丙、學二十六旅旅長張誠、學二十七旅旅長顧兵,還有學二師的參謀長陳良宇等在路邊,看見歐陽雲的座車開到,眾人快步迎了上去,
「總司令」的呼聲中,歐陽雲打開車門,探頭說道:「都站在這裡幹什麼,怪冷的天,出發吧。」說完,他抬頭看了下天色,說道:「這天好像要下雪哪。」
陰雲密布的天空好像就在等著他這句話似的,他這話才說完,一片血花飄落在他的鋼盔上,然後,好像天空終於兜不住勁似的,鵝毛般的雪花飄飄灑灑是落了下來,
眾人向自己的乘車走去,陳良宇默默的走了兩步,忽然聽見歐陽雲喊道:「老陳,和我坐一輛車吧。」
「是。」
陳良宇被歐陽雲叫去同乘一輛車,心中很是忐忑,陳良宇並不贊成提前發動進攻,但是身為學二師指揮部一員,他卻絕對脫不開關係,本來以為要被歐陽雲痛訓一頓的,硬著頭皮坐到歐陽雲身邊以後,等了分把鍾,他卻驚訝的發現,歐陽雲不僅沒有訓他,反而遞過來一支煙,這讓他越發的不安了,接煙的右手不自禁的便顫抖起來,他囁嚅道:「總司令,。」
歐陽雲知道他想說什麼,直接打斷了他,說道:「已經發生的事情,再說什麼都已經遲了,只希望這件事,能夠讓你們迅速的成長起來,其它的,等完滅了第33師團再說吧。」
陳良宇咬咬牙,轉頭直視著他,說道:「總司令,我請求讓我師打前陣,。」
歐陽雲搖頭,再次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學二師還適合打前陣嗎,沒有了坦克、足夠數量的戰車,單憑著火炮,你們能保證傷亡數量嗎,老陳,來,我為你介紹一下,,康納,德國政府駐廣州總領事館的總領事。」
歐陽雲轉移開話題,陳良宇更加不安了,
「康納,這是我們學二師的參謀長陳良宇少將,您不是對我們的軍事體制很感興趣嗎,可以問他,老陳,康納是我們的朋友,他問什麼,只要不涉及最高機密,盡可以談,,招待好我們的朋友,這個光榮的任務,我就交給你了。」
此前,歐陽雲一直在以敷衍的態度應付康納,這讓後者十分的不爽,此刻,他聽歐陽雲這麼說,不禁喜出望外,伸出毛茸茸的手就把陳良宇的左右握住了,使勁搖晃著說道:「陳將軍,那一切就拜託了。」
陳良宇沒想到總司令叫自己上來居然是為了安排這麼個任務,心中不禁產生了極大的失落感,
歐陽雲看了他一眼,說道:「多帶他去看看我們英勇的學兵,讓他知道我們打得多麼的頑強,多麼的艱苦,。」
陳良宇一愣,再看看康納,心中一動,眼底深處,終於不再完全是失落,二師泛起了一絲希望,
二十分鐘以後,西山到了,
在此之前,歐陽雲給後面的部隊下達命令,讓他們在高安和大城駐守,又給劉哲良去電話,讓他將部隊朝後面縮一縮,好給學九師讓出位置,
天空開始飄雪的時候,早就甦醒過來的劉哲良站在雪地里,張開雙手讓雪花將落滿雙掌,忽然怒吼道:「狗日的老天,早上你為什麼就不下雪啊,。」下雪天,戰機是不可能升空的,而如果沒有敵機的加入,那麼早上的戰鬥,會是另外一種結局吧,
政治主任關山琦走到他的身邊,輕聲安慰道:「師座,我們還有機會的,我剛才和參謀長通過電話了,讓他一定要向總司令求來首攻任務。」
劉哲良搖頭:「老關,你不了解總司令,這一次,我太讓他失望了,也許,直至江西戰事結束,我們都只能打醬油了。」
「打醬油,不會的,總司令是個念舊的人。」
「這和總司令是否念舊無關,剛才,我們錯過了機會啊,應該一鼓作氣衝上去的,,老關,我忽然發現,自己需要學習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你還年輕,慢慢來吧,。」
事情的發展果如劉哲良所說的那樣,學二師沒有獲得擔任首攻的機會,不僅如此,他們還要讓出有利地形,好讓學九師更好的準備進攻,
電話里,歐陽雲的聲音一如既往,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劉哲良聽在耳中,便是覺得與往日不同,命令傳達下去,遭到了王長運以及強文圖這兩個步兵旅旅長的強烈抵制,他們圍住劉哲良,聲嘶力竭的問道:「師座,這是為什麼,我們犧牲了這麼多兄弟,哪怕是為了給兄弟們報仇,我們也該擔綱首攻啊。」
「這是司令的命令。」
「不,老子絕不後縮,老子丟不起這人。」
王長運這話徹底將劉哲良激怒了,他目眥欲裂的吼道:「丟人,,我們已經丟人丟到家了,不想繼續丟人,那就堅決的執行命令吧,怎麼,你們還想讓我們再次成為全軍的笑話,讓所有人都知道,學二師吃了敗仗還不甘心,還要違抗軍令,。」
王長運和強文圖的臉色登時黯然下去,王長運忽然跪倒在雪地里,雙手重重的拍擊著雪地,俯首嚎哭道:「md,狗日的臭老天,你為什麼不早點落雪啊。」
學二師存余學兵,是在各級長官們的嚴厲申斥聲中退出陣地的,當學九師的陣列從他們面前駛過的時候,不少人用通紅的眼睛瞪著學九師的學兵,一副嫉妒恨的表情,
錢光明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對參謀長黃濤說道:「學二師的士氣可用啊,不知道總司令為什麼不讓他們參加這場戰鬥。」
黃濤也是學兵軍老人了,聞言說道:「士氣是可用,不過還需要養一養,至剛易折,總司令這也是為了他們好。」
康納隨陳良宇下了車,這個德國佬乍和一個學二師學兵的眼神對撞了一下,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滑倒在地,康納有著典型的日耳曼人作風,對低層士兵並不是很看得起,但是此刻,面對學二師學兵們嗜血的眼神,他卻由內及外的顫抖起來,不敢再和任何一個學兵對視,
此刻的學二師,那就是一隻丟了虎崽的母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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