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南海邊,某海軍陸戰隊作訓場內。
整個作訓場依海而建,地勢起伏,綿延百里。周邊渺無人煙,只有蒼茫的大海與呼喝晨練的士兵。來填滿這裡鳥獸的空虛!
「他在哪裡呢?」帶著黑墨鏡的老周在一位身穿海軍上校的陪同下,走到了湛藍無比的海邊,向遠處眺望而去。
上校賠笑著,伸手指往遠處的海平線說:「那裡,在那裡!今天他們進行海訓,15公里武裝泅渡。」
老周眯起眼睛仔細的在海平面出搜索著,可一眼望到頭,只有那讓人頭暈目眩的藍,或是偶爾從海面躍起天空的幾隻海鷗,別的便再也看不到什麼了。
看著老周投過來的迷惑眼神,上校呵呵一笑,不好意思的遞過來一個望遠鏡,抱歉地說:「太遠了,忘記給您這個了。您看,第一個出現的肯定是他。」
老周含笑接過望遠鏡,順著上校手指的方向,朝著海洋最遠處眺去,今天風很大,在岸邊就能感覺怒吼的浪頭拍打著沙灘那沉重的力道,可想而知在海中拼搏的這些特戰隊員們此刻在經歷著怎樣的考驗。
老周搜索了半天,終於,目光鎖定在了一個幾沉幾浮的黑色小點上,他微微調了下望遠鏡的焦距,把視線拉的更近些。終於,他看清了那個身穿海軍陸戰隊軍服的黑點了。
狂風怒吼,驚濤狂涌,一浪接一浪的打在他的頭頂,使他看起來猶如一隻深悉水性的海豚,從容自如。
他的身上掛著三支槍,一個巨大的攜行背包鼓鼓的掛在身後。即使這麼惡劣的條件下,老周竟看見他不顧自己的安危,兩隻手硬是拖著兩個看起來已經有點脫力,身體明顯不支的戰友在拼命向岸邊游來。
巨浪一次一次的把他向後推去,可他卻沒有半點放棄的意思。面容堅定,劈波斬浪,奮力向前划去。雖然看不真切,可老周能清楚的感覺到,那是一股男人的責任和對戰友的執著支撐著有些渺小的軀體和無盡海洋奮勇做著搏鬥。
老周慢慢的放下望遠鏡,深深地點了點頭。在旁邊意味深長的上校目光注視下,微微一笑說:「就是他了!」
飛機轟隆隆的穿過雲層,狹窄的機艙里此刻正坐著幾個慵懶的士兵,臉上塗著厚厚的迷彩。有個中尉軍銜的傢伙甚至嚼著口香糖,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輕快的像是要參加一場聚會似的。
叮一聲響起,艙門前的綠燈驟然亮起,分坐兩邊的士兵興奮地搓著手,呵呵直笑著站起來。看著樣子,仿佛是要去幹什麼極讓人期待的事情一樣。
中尉軍官幾步走到了飛機艙門口,緊了緊身後的降落傘,也不用同伴檢查檢查,大步跨向艙門口。
機艙門口的上尉看他這模樣,扯大了聲音喊道:「孫立武,你小子想幹嘛。你排最後一個的,還有,你不要命拉,傘包也不檢查清楚就跳,下去了摔個屍骨無存!」
孫立武哈哈大笑著,無所謂的說道:「你個大山頭,別看你軍銜比我高,哥們兒跳這個的時候你還在軍校里睡大覺呢!兄弟我跳個傘就跟玩兒似的,走開,看好了!4號高地的紅靶正中間,我要是跳不上,請你吃一年飯。也給你小子張張眼,傘兵第一是個什麼樣子!」
說著也不管氣的瞪圓眼睛,一臉怒相的上尉。孫立武得意萬分打了個呼哨,略帶瀟灑的對著身後的戰友們敬了個美式軍禮,雙腿一躍,縱身而出。
呼嘯的狂風瞬間把他一扯,迅疾向下落去。耳邊罡風烈烈,孫立武展開雙臂,像個四仰八叉的王八,身體迎著風,減緩了不少下降的速度。
他還抽空抬了下頭,看看頭頂已經不少戰友拉開了降落傘,潔白的傘具襯托著流動的白雲,漂亮的似一朵盛開的鮮花,鮮活美麗。
「切,高跳高開,這幫孫子膽子也太小了,沒咱特種兵的膽氣。」他心裡輕蔑的想著,回去了要好好整一下這幫來自空降兵,準備加入他們傘兵特種部隊的尖子。
看著急速擴大的地面,孫立武把手慢慢的摸向了胸前的傘帶,他不慌不忙,在已經是極具危險的距離,輕輕一拉。降落傘嘩啦一聲向後猛的張開,在下墜的力道作用下,迅速變成了一朵美麗的大花,一開一朵,和諧至極。
「高開超低開,這小子有點意思。「一個黑衣人嘴角含笑,舉著望眼鏡看著遠處已經快落地的孫立武,對著身邊的傘兵特種旅旅長說著。
旅長搖頭直嘆氣:「這小子樣樣都好,就是太愛顯擺,老是惹禍。我看你們不一定需要這樣的人,他可是個麻煩簍子啊。」
黑衣人放下望遠鏡,對著旅長呵呵一笑:「我說張旅長,你還想藏著寶不放啊。他,我們要定了!我們那最不缺的就是惹麻煩的人!放心,我們管的好。「
被戳穿了心思的張旅長訕笑著,眼帶不舍的看著已經準確落在山頭那小小紅心裡的孫立武,這小子正肆無忌憚,仰頭對著天空的飛機長笑不止。
暗夜叢林,西南邊陲,一支神秘的小分隊正在密林間悄悄疾行,時而停下低察一番,接著便又匆匆的繼續行進了。
走在頭裡的中尉在本身已是偽裝服的身上又插滿了各種隨手拔來的植物。即使從近處看,也像是個移動的灌木叢,如果有生人看見,還以為在這蠻荒的原始從里里,連這久綠的草叢也成精了呢。
猛然,他突然舉起了拳頭,止住了身後不斷行進兵們的腳步,中尉半蹲下身體,身子向只山貓一樣慢慢的向前蹭去,生怕大一點的聲音便會驚起獵物的注意,他圓瞪著眼睛,慢慢分開身前的草叢,死死盯住前方的一處導彈發射基地,隨時準備撲出,把他們給撕個粉碎。
查看清楚了情況後,他悄悄的向後退了回來,低沉的對著身邊的兵們打著戰術手勢。綠油油的臉上滿是殺氣,就連他的兵們看了也是不寒而慄。
分配好行動任務,所有的人迅速散開,靜靜的向前方的導彈基地前進。。。
導彈基地並不大,只有兩個班的士兵,其中還有一半是負責雷達與精準打擊的,真正能負責警戒作用的,只有不到十人而已。
帶頭的中尉叫周兵,二炮特種部隊特種作戰分隊小隊長,此刻他正帶領著他的隊員,前來端掉演習中紅方軍隊的一個發射基地,連他一起一共5個人,標準的特種作戰小組。
無聲無息的接近守衛的士兵,他們就像黑夜的精靈,神秘而不可預測,猛的一個抬手,周兵手中的尖刀划過了哨兵的喉嚨,哨兵被這突然的驚嚇差點就要張開嘴巴大吼出聲,周兵眼疾手快,只一掌,哨兵眼前一黑,軟軟的癱倒在周兵懷裡。
擦了把冷汗,周兵很為自己的大意而自責,他忘記了,這是在演習。
周圍慢慢對營地已經形成包圍圈的特種戰士們,看見暗處周兵那形似鬼魅的一擊,輕輕對了下暗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的衝出,如山魈野鬼一般猛的撲向身前的活人,火舌噴吐,裝上了消音器的自動步槍在暗夜的密林中發出詭異的悶響。
30秒結束戰鬥,看著這個被突襲營地里,頭頂冒著白煙,還沉浸在茫然無知中的士兵,周兵的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微笑。
「喂,你已經死了,老實的給我坐下來,你,說你呢,快坐下,哪個部隊的,怎麼這麼不老實?「周兵大聲的訓斥著一個頭頂白煙直冒,面對著他的訓斥還笑眯眯向他走來的中年人。
周兵很是奇怪,這傢伙的年紀怎麼也不像是他掛的軍銜,一個列兵啊,難道是他天生張的比較老?看著對著他伸出手,一臉壞笑的中年人,周兵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中。
「快點,在快點,鐵打的筋骨鋼做的魂,你們還算什麼特種兵,不行的就趁早給我回家種地去,瞧你們那樣,我一個手都能幹翻你們。「一個五大三粗,渾身肌肉虬結,滿臉憨相的漢子,帶著與他的臉完全不符合的兇悍表情,怒斥著他身前正扛著五十斤圓木,身上還背著厚厚行囊再行進的兵們。
只見他毛髮倒張,鬚眉盡豎,變態的直接把圓木拎在手裡,身上不但背著和眼前兵們一樣的背包,還玲琅滿目的掛滿了不下十條步槍,此刻,他站在隊伍的最前面,不斷向身後的兵們催促著加快腳步。
「分隊長,咱們這已經快30公里了,歇會兒吧,都超出體能極限了。「一個走在最前面,身體瘦弱,像只小猴子的少尉滿臉蒼白,差點就要口吐白沫的對著他訴苦。
憨臉漢子突然笑嘻嘻的對他說道「白冷,你小子還真是個猴子啊,都跑這麼遠了,不差那麼一點兒,別娘們兒唧唧的,快點,可別讓我看扁了你。「
一聽到這話,小猴子模樣的少尉狠了狠心,咬著牙,繼續向前衝去。平生他最討厭人家看不起他了,尤其是進了這特種部隊,在強者環立的戰友里,他更是不想落於人後,每件事情都是硬撐著堅持到最後。
要不是身前這個外號黑熊的分隊長太變態,怎麼努力也趕超不過他,恐怕自己早已是特種部隊裡的佼佼者了。
看到低頭繼續向前跑去的少尉,憨臉漢子微微一笑,一臉的憨樣,讚許的微微點頭,叱喝著後面的兵們,接著頭也不回的向前奔去。
「就是他們兩個了。「白髮將軍對著身邊站的筆直的中校肯定的說道。帶著一絲微笑,慢慢轉身,走回了身後的吉普車上。
北京,郊區,某處秘密的軍事基地里,四周到處都是高度戒備的士兵,神情緊張,仿佛隨時如臨大敵一般,持槍來回警戒著。
營地里一間寬敞的會議室里,五個來自不同軍種,都是王牌中王牌的特種兵們,正互相傲慢的打量著對方,隨後分成四個陣營,互不理睬,但又眼含挑釁的對坐著。
站在單面玻璃後的將軍與老周對視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幫人不怎麼聽話啊,看來不好對付啊,你有把握嗎?幹嘛給自己找些這麼難纏的手下!」將軍帶著詢問的眼光,淡淡的看著老周。
老周洒然一笑:「好刀得用好石磨,我不是他們的菜!得給他們找個頭,能治住他們的人。」
「你找到了嗎?」將軍仍是那副樣子,淡淡的問道。
老周神秘一笑:「早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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