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啊,你再給我來一盤刀切牛肉吧,我這貓就愛吃肉,別看他樣子小,這牙口好著呢。」原本這夏慎柯吵著要吃大魚大肉的,紫蘇可沒有答應他,不過見他就出來這一會,就被這兩個老人欺負成這樣了,也是不容易,於是叫了一盤牛肉過來也算是補償他吧。
周伯笑著去裡面切牛肉了,這個年代因為生產力低,所以這牛不是隨便殺的,因為這周伯有個侄子是專門的屠戶。這十里八鄉的人哪家殺豬殺牛的都是叫他,所以這牛肉只有在這周伯的餛飩店裡才可以買到。
當牛肉端上來的時候,就是因為生氣了的夏慎柯,也忍不住拿香味往他鼻子裡鑽,這一個月他可是沒好好吃肉了。雖然那餛飩好吃,可是裡面的肉太小,還真的不夠夏慎柯填牙縫的呢。
現在這肉一上桌,直把夏慎柯饞的,一下子就從紫蘇的膝蓋上跳上了桌子,知道是紫蘇給他點的,也不客氣,自己就吃了起來。
這夏慎柯堂堂的一個王爺,什麼時候這麼落魄了,一邊悶頭吃著一邊心裡想著這要是被自己知道了是哪個人下了這麼惡毒的招數,是一定要讓自己的皇兄把那人的全家都不好活。
心裡恨恨地想,這嘴上吃的肉就想成了那假想的敵人了,一番風捲殘雲之後,一盤子的牛肉都下了夏慎柯的貓肚子。直把他那原來扁扁的肚子吃的圓鼓鼓的,這樣遠遠看去還真是一團,夏慎柯雖然為人荒唐了一點,可這皇家的禮儀是學的好。
可現在那套子的禮儀也用不上,再說他就是一隻貓,這在外人看來可是跟別的家貓野貓的一點子區別都沒有,所以夏慎柯對於自己的吃相是一點都不注意了。
吃完盤子裡的牛肉,爪子一伸便把空盤子推了出去,抬眼見到紫蘇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那勺子裡的餛飩。正是一天之中太陽最好的時候,雖然他們坐的地方是避陰的,但此刻也有幾縷陽光照了進來,投射在紫蘇的臉上。
紫蘇那張原本就是青春明媚的臉就更加地艷麗上幾分,因為湯汁的浸潤,這本就嬌艷的紅唇更是水汪汪的。夏慎柯一時間覺得自己喉嚨發緊,一下子就覺得口渴了,一定是剛才那牛肉吃多了,這才是吃咸了的緣故。
這夏慎柯雖然現在是貓身,可是這視線實在過於火熱了,紫蘇一開始不覺得,還在一邊慢悠悠地吃著餛飩。一邊想著怎麼幫這落魄的王爺找到他的家人,當然要些辛苦費很是應該,現在她可是包吃包住的,雖然契約上說的好,讓夏慎柯來打工還債,但是看他剛才只顧著吃的樣子,便知道真的要讓著王爺給自己打工還是不現實的。
對上夏慎柯那火辣辣的視線,紫蘇皺了一下眉頭,自己剛才一路抱著他,一時間也沒有在意這夏慎柯畢竟是個男人。自己這樣到底是逾越了,以後還要跟他拉開距離才好,又見他看自己的表情怪怪的,這樣子讓紫蘇不大高興了。
「你看什麼?是我臉上有髒東西?」紫蘇一邊拿著手絹擦嘴,一邊問道,當然只是託詞了,只是為了讓夏慎柯回過神來。
夏慎柯被這紫蘇突然地一問吃了一驚,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現,不過這視線卻一下子收了回來,再也不敢像剛才一樣直勾勾地看著紫蘇了。心裡憋悶,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農婦嘛,自己怎麼還會被這樣的女人吸引,不成不成……
「沒有髒東西,我就是看你吃餛飩香,這餛飩不錯我還要。」說話的語氣還是跟命令人一樣,絲毫是不客氣的,紫蘇也不在意,把原本就是給他點的餛飩推到了他的面前。
「吃吧!」兩個字便打發了,也沒有別的話,夏慎柯卻傻眼了,原本還想著紫蘇會像剛才一樣,一口口地餵著自己,可沒想到換來的確是這副冷遇。
「你不餵我?」
「為何要餵你,你又沒斷手斷腳,自己不可以吃嗎?」紫蘇沒有想到這夏慎柯臉皮還真是夠厚的,自己這收留了他,也帶他來吃東西,難道真以為自己是他家的丫鬟不成。
「你……」又是一個你,接下去夏慎柯的話那便跟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說不出別的話來了。想著發飆,但是一想發火那肚子裡的火氣在看見紫蘇笑眯眯一樣的神色時,便灰飛煙滅了。夏慎柯像是被人拉住了貓尾巴,一下子就不動了,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沒有找到自己的部下,也沒有回到京城那麼他白天就是一隻普通的貓。
到了晚上那便是赤條條的男人,身上就是連避寒的衣服都沒有,到了那每月的十四十五更是慘,夏慎柯都不好意思說。就是他現在這樣一個情況,還有什麼能跟紫蘇硬碰硬的,紫蘇現在就是他的那根救命稻草了,不止不能惹,還要恭敬小心的「伺候」著。
夏慎柯想著也沒有在吭一聲,就是喉嚨裡面都沒有發出一點表示自己很生氣的咕嚕聲來,紫蘇看著夏慎柯低著頭像是一隻普通的貓一樣,低著頭整個小貓頭都浸在了碗裡,把那碗大餛飩也吃盡了肚子。
紫蘇原本以為自己這麼說,夏慎柯便會對著自己大吵大鬧的,可是他卻一個字都沒有說,這讓紫蘇卻不好意思起來了。紫蘇便是這樣一個人,你跟她來硬的,跟她吵的話就是跟她講理,她也是有十車子的話等著你。可是你不吵不鬧了,紫蘇反而不知道怎麼辦了,看著夏慎柯吃完紫蘇還拿著剛用過的帕子給夏慎柯擦了嘴。
而夏慎柯也不躲也沒有說話,就乖乖地讓紫蘇幫他擦了,「吃飽了沒有啊?沒有就再來一碗!」
夏慎柯聽紫蘇這麼說,便知道自己是摸對了這女人的脾氣了,自己是一時沒有控制好,原來面前的這個女人吃這一套。紫蘇沒看見的是夏慎柯的貓眼在聽見自己問他的這句話時,那眼睛裡閃現的光彩,哪裡有半點的不開心,反而透著勝利的光彩。
紫蘇說完夏慎柯也沒有張開他尊貴的貓嘴,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又一下子跳到了紫蘇的膝蓋上。紫蘇包住了他,手裡摸著軟絨絨的毛,這心裡就被針扎了一樣,難道自己剛才那幾句不重的話,是傷到了他的自尊了?
紫蘇付了十多個銅板,很是內疚地又向周伯打包了一包牛肉,見這夏慎柯愛吃,也算是自己的賠償了。手裡就跟來時一樣抱著貓走了,其實剛才紫蘇想的是讓夏慎柯自己下地走的,畢竟男女有防的,可是夏慎柯這不聲不響的,就是紫蘇說話,夏慎柯不是搖頭就是點頭的,就沒有半點離自己的意思。
而夏慎柯呆在紫蘇的懷裡,那笑的嘴巴都快列到了耳朵根了,聞著從紙袋裡傳出來的香味,心情就更好了。原來紫蘇這女人就是喜歡這種調調的,怪不得這店裡的小夥計還是一個小啞巴,夏慎柯便在考慮自己在紫蘇面前索性就不要說話了,這樣或許能討到這個女人的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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