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天命 第十八章天仙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一個月前學海無涯的變故早已經傳遍武林,李治的名字猶如流星一般划過武林夜空,帶來的唯有些許談資。

    深夜的學海大校場寂靜無聲。

    皎潔的月光照射些中央的巨塔散發出深白寒光,寒光月光交輝下整個校場一片清明。

    一個月前,太學主把大校場列為禁地之後這裡已無人跡,一個月的時間這裡早就變了樣,原本整潔輝煌的大校場仿佛荒廢百年以上的廢墟,野草叢生,百花齊放。夜鶯,蛐蛐兒之類的聲音不時發出,這裡變成了他們的天堂,而巨塔上也長滿青苔還有各類藤蔓纏繞著。

    這時一個黑影從遠方踏月而來,動作儒雅雍容,雖身著黑衣但是一舉一動都充滿高貴之氣。

    黑衣人如同幽靈一般走到巨塔前,絲毫沒有驚動一蟲一草。草長鶯飛,蟲鳴四野,還是那麼靜謐。

    「以人心代天心,汝之能為果然是驚人;吾實在想不到一個人要如何才能同時具有生養萬物之慈悲與欺師滅祖之深沉!」黑衣人喃道。

    走進黑塔,一塊巨大牌匾掛在大門上方「囚心塔」,字體古樸,筆力蒼勁。

    黑塔大門高三丈,上有九列八行鐵釘整齊排列,鐵釘與大門渾然一體。

    黑衣人伸手運力,大門渾然不動,黑衣人收回手暗道:「果然,時機不到大門根本無法開啟。」

    黑衣人屈指計算。「嗯,還有一刻鐘!」

    ……

    囚心塔內,李治閉眼冥思,任憑子午罡氣侵蝕元功,強忍著那種扒皮抽髓的劇痛。

    一個月來,李治已經漸漸習慣這種痛苦。子時之至陰煞氣如同附骨之蛆,融骨銷魂;午時之至陽罡氣煉行化魄。

    子午罡煞日削夜薄,饒是李治天人之軀神妙無方也是元氣大傷,形銷骨立的李治與一月前的丰神俊秀相比判若兩人。

    憑李治之根基本來不至於此,可是李治與天地同化度過道化劫難之時有了一種新的感悟,那種感覺應該就是道家所謂的煉神還虛。

    李治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的天仙之說,天仙者與造物同參,經萬古而不朽,知天機曉天數,能於冥冥之中趨吉避凶。

    而今霹靂中皆以功體元胎為主,鬥戰之法固然驚天動地,但是卻不知天理,不明天機。便當王棄天帝也曾說過疏樓龍宿等人也只是先天而不是天仙。

    或許前世的地球並不是像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自己都穿越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前世傳說中的洪荒時期,魔神肆虐,人神雜居,巫妖做天地之爭,霹靂世界和那段記載何其相似,魔神先天之間的殺劫自上古綿延至今。

    天仙,什麼是天仙,怎麼才能成為天仙,李治感覺自己快要走火入魔了。

    但是有一點李治可以肯定,那就是修煉功體必然是與天仙之路背道而馳的,功體這一條路的終點必然是魔神,這是自己魔身清晰感覺到的絕不會錯。

    自從殺了東方羿後,李治對於武力不在那麼迫切,也該好好的規劃一下未來的道途了。

    囚心塔內的子午罡煞本來就是作為懲罰所用,而李治欲藉助這罡煞之力徹底把自己的功體廢除,探索著天仙之秘,所以才會變成這副樣子!

    李治的功體越來越弱,天人功體帶來的特徵漸漸消失,五行之氣,陰陽之氣的感應越來越模糊,這種虛弱感讓李治難以適應。

    但是這種虛弱感也讓李治看到了自己生命最根本的那一道靈光,也感覺到了功體便是為自己生命的靈光裹上一層又一層的裝甲,對於靈光之增長並無益處。

    李治已經打定注意,反正自己有魔身在,武力已經夠保護自己了,自己的本體正可以用來探索天仙之密,即使失敗也有魔身可以作為底牌。

    一個月來,李治功體日漸削弱,而生命之靈光也漸漸有了增長的痕跡。天人功體漸弱,李治冥思間也慢慢擺脫了被天地同化的危險,這也讓李治對功體魔神之道的缺陷越加肯定:想明了天機便必須以一點靈光與冥冥中的大道相合,修煉魔神之道靈光並不足以在與大道相合時保證自己不會被道化。

    修仙,修的是道行;何謂道行,簡單來說就是煉虛合道的程度,道行越深,神通越大。功體元胎這點根本就做不到。

    李治細細沉思,突然感覺到一個熟悉的氣息來到了囚心塔之中。不是看見,不是聽見,也不是武者的感應,而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

    「想不到第一個來見我之事會是你,而且你居然會做這般打扮,真是令學弟我驚訝!」李治微笑著說道。

    「嗯,吾如此打扮還不是因汝之故,吾這次是虧大了。」來者一口儒音甚是好認。


    只見光華閃過,一道華麗身影照亮了黑塔,來者赫然是儒門天下龍首疏樓龍宿。

    只見疏樓龍宿十指連彈,黑暗無光的巨塔內部頓時亮起一片油燈。

    「嗯,學弟一月不見清減如斯,諸葛神機之囚心塔果然不可小看。」燈光下,李治之虛弱讓疏樓龍宿著實吃了一驚。

    「每日之子午罡煞豈容小看。今日學長來訪可惜我這裡無茶無酒!」李治歉道。

    「學弟太過客氣了,吾聽聞汝好酒,恰好吾這裡有一壇酒心雕龍今日便與汝喝個痛快!」說話間,一桌憑空而現,上面一個灰噗噗的酒罈和兩個碧玉雕就的月光杯。

    「我早聽聞儒門之中曾有一儒平生好酒,也擁有絕世之釀酒術,在一次酩酊大醉中釀出了一種絕世好酒名酒心雕龍,一批酒共五十壇,酒醒後卻再也釀不出這種好酒。於是這一批絕世好酒便成了絕無僅有的五十壇,想不到學長你居然有,學弟我今日有口福了。」這個典故李治記得很是清楚。

    「吾得此酒有些年頭了,可惜卻與人與吾共飲,直到遇到學弟吾便知道與吾一起這壇酒心雕龍終於有人與吾共飲了!」疏樓龍宿說著打開酒罈一股溫醇的酒氣從譚中發出聞之沁人心脾。清澈的酒倒入月光杯之中,酒杯稍一晃動,光線印去杯中酒頓時如同一條小龍在開會竄動。

    李治一步一步走向酒桌,每一步都盪起無數雷光,當走到酒桌前時由雷光匯聚牢門若隱若現。李治站定,看著這絕世名酒。

    「難怪會取名酒心雕龍,此酒果然是絕世之品。」李治道。

    「就以此酒慶賀學弟大仇得報!」疏樓龍宿端起白玉杯道。

    李治從牢門柱子縫隙中端起酒道:「還要多謝學長為我多方維護!學弟我先干為敬。」

    原來,多年來東方羿此雖有野心卻不敢真正有什麼動作,殺害憐照影之事也是臨時起意,李治雖然通過回溯之法確定了東方羿殺人之始末,可惜這種法子並不能作為證據,因為其中能作假的地方太多了。太史侯之所以一看便信那是因為太史侯暗中查訪憐照影時李治暗中給了太史侯很多線索,這畫面便是一根把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的線。

    而作為證人的東方允只不過是李治的死間,在死前說一些真真假假的話讓東方羿徹底調入陷阱,連分辨的機會都沒有。

    計劃之所以這麼成功固然有李治巧妙安排的原因,更多的是以有心算無心。若是學海深查這件事必起風波,難保不會查到李治身上,而太學主之所以阻止深追此事便是因為疏樓龍宿出來為李治頂了這口鍋。也是這個原因,疏樓龍宿進入學海範圍才穿上那件可笑的黑衣。

    「此是小事,吾此次來一為慶賀汝得報大仇;二是告訴汝一些囚心塔的奧秘;三麼給汝帶一些典籍為汝打發時間。」

    「囚心塔乃是前任太學主的得意之作,每年外面的大門都有一個時辰可以打開。而內里的子午罡煞詳情聽說!」黑暗中,疏樓龍宿對囚心塔的來歷與奧秘娓娓道來。李治在一旁認真聽著!一個時辰很快就要到了!

    「學弟,時辰將近,吾該走了!」疏樓龍宿說道。

    「學長,我想問一下月靈犀現在怎麼樣子了?」這麼長時間李治最擔心的便是小月兒了,雖然拜託了緋羽怨姬照顧但還是擔心。

    「哎!月靈犀,真是個剛強的女子,她在太學主門前跪了一個月了。」疏樓龍宿嘆道,對於這種女子,疏樓龍宿也很是佩服。

    「這,這,怎會如此!」李治心頓時亂了。

    「好友,難道你也遇上了什麼事了嗎?要不然你怎麼會讓月靈犀如此!」李治喃喃道!

    疏樓龍宿拍拍李治肩膀道「學弟,別太擔心,月靈犀那裡有禮執令照應沒事兒的。」

    「學長,我沒事兒,時辰將到,你先走吧!」李治勉強的笑道。

    ……

    學海無涯,太學主屋外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著淋濕了屋外的幾個人影。

    太史侯打著傘已經為月靈犀遮了一個月的雨和陽光了。雖然有傘卻也擋不住日夜不停的綿綿細雨,太史侯和月靈犀都早已經濕透了。

    太史侯慈祥的看著虛弱無比的月靈犀,心頭酸楚但自己能做的維有默默的陪著她。

    而後面是饒悲風和曲懷觴,兩人每天在處理完本部事物之後都會來陪著。

    「踢踏、踢踏!」雨中一個腳步聲打破了氣氛,只見一錦服男子撐著一把傘走入場中。

    「太學主已經離開這小屋了,我聽說還有一個傻瓜在這裡日夜不停的跪著,我來看看這是個什麼樣子的傻瓜?」持傘男子淡淡說道。

    久未有動作的月靈犀聽到這聲音眼神漸漸匯聚,艱難的轉過頭看了男子一眼嘴角頓時抽搐著笑了一下,終因體力不支昏倒在太史侯懷中。

    持傘的男子看月靈犀暈倒之後便打著傘徑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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