鍊氣士收徒要求極為嚴格,沒有天分的,就算你奉上黃金萬兩,鍊氣士也不會傳授半句口訣。
白起的天分在玉真公主眼中看來,算是出眾的了。她在前面走著,心中也有些得意。這修煉的天才,各個門派爭奪的也是相當激烈。龍虎山是名門大派之中唯一和朝廷有瓜葛的門派,可是想要收羅白起這樣的人,也要花費相當的功夫。
她這樣想著,步伐也輕盈起來。白起跟在後面,看到玉真公主曼妙的身姿在道袍之中擺動,心情舒暢了許多。如果不是旁邊還跟著一個老殭屍,他的心情會更好一些。
正發愁怎麼了解一下這些門派的事情,就被玉真公主帶來。看玉真公主的意思,是和自己的家族有關了。
如果能和龍虎山搭上線,探聽一些對父親不利的消息也就容易了許多。
一路上的景色逐漸變幻,初春的天氣本來寒冷,翻過一道山樑,這山中的寒氣更是逼人。白起甚至看到了一片松樹林,這可是北方的景色了。
翻過了山樑之後,白起也遠遠的看到依山而建的道觀,飛檐斗拱,古意盎然。道觀的門前,栽著兩棵高大的古槐,門前冷落,山風吹過,到有幾隻鳥雀飛起,翻過房檐不見了。
玉真公主遠遠一望,皺眉道:「有外人在。」
她想了想,隨手取出一件道袍,讓白起穿在身上,並且叮囑道:「如果有人問起你來,你只說是散修,無門無派,不許說你真名。」
白起點頭應允,方才玉真公主說的話他聽到了,這道觀之中,還有並非龍虎山一脈的修士。現在鍊氣士匯集京城附近,大部分是要對付自己父親的。玉真公主這樣說,卻是想要保護自己安全了。
白起經過乳母點化,又被那斷槍擴展經脈,換上道袍之後,看上去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只是年歲太小,眉宇之間還有稚氣。
不多時,幾人已經來到道觀前,一個年輕的道士走出來,看了一眼白起,道:「玉真子,怎麼帶上外人過來,我們龍虎山可……」
「不關你事。」玉真公主顯然很厭惡這個面色白膩的道士,她直接招呼殭屍向前撞去,那道士被氣的不輕,可是不敢和殭屍對抗,只能閃開,玉真公主昂然走入。
那白面的道士在後面看著玉真公主的背影,面色陰沉,眼中流露的卻是無邊的**。他咬了咬牙,終於還是沒有追上去理論。
白起現在和玉真公主並肩而行,他奇怪道:「我看方才那人,不像是鍊氣士,倒像是一惡奴。」
「哼,那是修行出了岔子,還不思悔改,想要……」說到這裡,玉真公主臉上一紅,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冷著臉,帶著白起轉過大殿,來到後面一所庭院之中。
庭院內有古槐,遮蓋住整個院落,古槐下還有一口深井,散發著涼意。
「白起,你在這院子裡等著,不要去任何地方。」
「你去哪裡?」白起忍不住詢問,換做以前,他當然無所畏懼,可是直到了鍊氣士的世界以後,他知道,自己這個煜國公的公子,在鍊氣士眼中,可能和村婦走卒沒有區別。
見白起露出小孩子的神態,玉真公主溫和地道:「我去見我師父,龍虎山一向扶持朝廷,你父親的事,也是龍虎山的事。我先去和師父商量一番,看看能不能派遣幾個鍊氣士到你府上,免得有人在京城之中對你父親不利。」
白起這才放下心來,玉真公主的態度,顯然也是龍虎山的態度了。
原來他不懂龍虎山是什麼意思,以為只是一群神棍,在乳母那裡得知,龍虎山的歷代天師,至少也是金丹絕頂的人物,只有羽化飛升才會放下一切,前往天界。
金丹絕頂,也就是煉神返虛的最高境界了,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是最強大的鍊氣士,除非遇到仙人,否則就是無敵的。、
那玉真公主謹慎,將老殭屍和四個宮女都留下,陪伴白起,只是不讓白起進周圍的丹房。
白起也不介意,直接來到井邊打坐,等候玉真公主的好消息。
玉真公主這才離開自己的院落,去往師父的丹房。
龍虎山在這裡的產業,原本沒什麼要緊的人打理,不過是因為玉真公主的緣故,這裡才開始興旺了一些。城中的道觀,反而沒有金丹強者坐鎮。
到達丹房之外,玉真公主才感覺不對,師父的門外,兩個平曰里服侍的道童臉色鐵青的站在外面,房間內鴉雀無聲。
「清風,裡面怎麼了?」玉真公主問道。
個子略高,臉色黝黑的道童回答道:「老師在見一個重要的人物,把我們趕出來了。」
「重要人物?」玉真公主還待再問,丹房之中,師父的聲音傳來。
「玉真子,進來說話。」
玉真公主應聲推門而入,卻是一愣。只見師父坐的不是平常修煉的雲床,而是對面的椅子。雲床之上,一個頭戴高冠的年輕人斜靠在那裡,身邊兩個梳著高髻的美貌女子服飾。
那青年神色倨傲,低垂著眼皮,似乎根本沒把面前的道人放在眼裡。
「玉真子,過來,見過顏大人。」
「什麼大人!」玉真公主惱怒道。
那雲床上的青年抬起眼皮,瞄了一眼玉真公主,頓時整個人都煥發出了神采,再也不像方才那樣懶散。
這青年神態一變,身上立刻散發出了強大的威壓,玉真公主已經是鍊氣中期的修士,被這威壓逼迫,向後倒退了數步,後背靠了在門上,心中震撼。
不過他沒和玉真公主說什麼,而是對玉真公主的師傅道:「白牙子,這事情是天庭的意思,你們龍虎山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嗯,你的徒弟不錯,回頭我上門提親,可不要拒絕。」
玉真公主的師傅想要說什麼,那姓顏的公子手上已經多了一塊紫金的令牌,對著白牙子。
令牌的正面,八個篆字——代天巡守,如朕親臨。
白牙子身體顫抖,金丹修士面對這塊令牌,根本站不起身來。那顏公子站起來,將令牌收起,向玉真公主笑了一笑,帶著兩個美婢離開了。
玉真公主失魂落魄,那顏公子手中的令牌,她聽說過。
九州之上,還有天庭。天庭的人難以下界,只能選擇修為最低的仙人,來處理九州上的事情。每個大州之上,都有數名天帝巡察使,手握紫宵金令,代天巡守。
天帝巡察使是仙人,哪怕在人間界實力跌落,也是煉神返虛的人物,加上手中的紫宵金令,統御人間鬼神,除了幾個修仙大派,還沒聽說誰敢違背這天帝巡察使的意志。
那青年遠去,白牙子才站起來,哀聲道:「玉真,這這這……」
他沒想到天帝巡察使看上了玉真公主,還要提親。他這等人物,自然知道顏公子的底細。所謂提親,不過是納妾而已。自己就這一個出眾的徒弟,怎麼捨得送與這顏公子為妾?
玉真公主見師父失態,也有些慌亂,不過隨即安慰師父道:「師父,我不如這就回皇宮之中,再不出來,天界巡察使,也不能破壞九鼎結界吧?」
白牙子長嘆一聲,道:「玉真,你還不明白,這天帝巡察使命令龍虎山不許幫助白家,那就是要壞了大晉王朝的根基。那十二銅人都要摧毀,九鼎可能護住你安全?」
「怎麼可能!」玉真公主雖然修道,卻從小就堅信,哪怕是天庭,也不能干涉大晉王朝的國事。
白牙子搖頭道:「這天帝巡察使,肯定不止是來龍虎山一派警告,現在白堅只能孤軍奮戰了。沒有鍊氣士幫他,你覺得一個人間武者,能抵擋得住鍊氣士無窮無盡的刺殺?」
玉真公主搖頭,白牙子道:「煜國公如果殉國,大晉王朝根基動搖,天下妖魔四起,國運消磨,那顏公子自然可以最後殺上門來……」
白牙子已經不忍再說下去了,玉真公主目瞪口呆。最後,她也是扯著白牙子的袖子道:「師父救我!」
白牙子暗中點頭,這徒弟還算是明白事理,要是讓自己救大晉王朝,自己是說什麼都做不到的。
想到這裡,白牙子道:「玉真,如果白堅戰死,那大晉王朝的皇宮也就保不住你了。不怕天帝巡察使的門派,中州只有四個。崑崙我不熟悉,不過西方青城派的李真人和我相交百年,你去他那裡避難吧。」
「李真人?」
「正是,俗家名叫李凡玉的便是。」
「是玉尺真人!」聽到這個名頭,玉真公主才略微放鬆了一些,方才那顏公子氣勢無雙,她根本沒有正面抗衡的念頭。
不過正如師父所說,這九州之上,還是有很多門派,天帝巡察使也不能左右,這些門派,都和天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西北崑崙,西南青城,東方蓬萊,南方羅浮。這四大仙門實力雄厚,天庭只能安撫。
自己只要入得青城,想必那顏公子也只能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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