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令狐玉?」
紫衣男子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直接從寶塔二樓飛了下來,落在眾人的身前。
「韓伯伯,你不記得我了嗎?」令狐玉眨了眨眼睛。
「哈哈,記得記得,果然是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吶,真是女大十八變!」紫衣男子哈哈笑道。
令狐玉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高興之色,她轉過身來,向著梁言介紹道:「這位是韓潭韓伯伯,與我們令狐家乃是世交。」
她說著又指了指梁言,向韓潭介紹道:「他是我們令狐家的供奉周雲,在我們最危難的時候,只有他一直不離不棄。」
韓潭點了點頭道:「令狐家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逝者已矣,賢侄還請節哀。」
他說罷又轉向了梁言,笑眯眯地開口稱讚道:「所謂患難見真情,閣下不辭辛勞,千里護送,當真是高義之士,請受韓某一禮。」
「呵呵,韓道友說笑了。」梁言擺了擺手道:「周某本來就是令狐家的供奉,這些都是分內之事罷了,受不起道友這一禮。」
「韓伯伯!」令狐玉此時開口道:「我們令狐家之所以會遭此大難,是因為血月盟中暗藏的一個組織,他們.............」
令狐玉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韓潭擺手打斷了。
他朝眾人使了個眼色,低聲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帶你們進入血月山再說。」
令狐玉和梁言等人聽後,都默默點了點頭,畢竟「黃泉路」在四大盟中隱藏得極深,誰也不知道盟中哪些修士是他們的眼線。
韓潭領著眾人進入了寶塔,只見裡面金碧輝煌,四周牆壁上刻滿了符文,一個巨大的傳送法陣坐落在中間的位置。
而在傳送法陣的附近,還有四名衣著各異的修士。
其中有長著山羊鬍子的黃衫老者,身穿大紅長袍的富貴中年人,一身宮裝的貌美少婦,還有一個眼神冷峻的獨臂男子。
梁言的「混混功」稍稍運轉,這四人的修為境界便瞭然於胸,赫然都已經到達了聚元境中期。
「看來這些就是無心當初所說的,鎮守傳送法陣的五名聚元境修士。」
其實以他如今的實力,花不了多少手腳就可以斬殺這五人。可是這樣一來,勢必會驚動整個血月山,就算他強行闖了進去,也不利於尋找玄天之土。
相比之下,反倒是以令狐家供奉的身份,更容易達到自己的目的。
此時那四個聚元境修士的目光,同時掃了過來,其中長著山羊鬍子的黃衫老者率先開口道:「韓潭,這四位是什麼來歷,可有血月盛會的請柬?」
「這........他們並沒有請柬。」韓潭遲疑著說道。
「什麼?沒有請柬?!」獨臂男子冷冷喝道:「韓潭,你莫不是糊塗了?血月盛會何等重要,沒有請柬的一概不准入內,你帶他們進來做什麼?」
「先別急嘛。」那宮裝少婦微微一笑道:「韓道友既然帶他們進來,自然有他的理由,不妨聽他說說。」
「呵呵,幾位道友聽我一言,這幾人雖然沒有請柬,但卻有參加血月盛會的資格,因為他們是令狐家最後的血脈。」韓潭指著令狐玉等人,緩緩說道。
「什麼?!」
在場的另外四名修士,都是臉色微變。
「令狐世家不是被人滅了滿門嗎?他們當真是令狐家的血脈?」黃衫老者一臉狐疑地問道。
「千真萬確!」韓潭點頭說道:「諸位也知道,韓某與令狐家乃是世交,令狐玉也是我看著長大的,絕對不會認錯!」
「這..........」在場的另外四名修士面面相覷了一會,一時都不知該怎麼接話。
「四位道友,血月盛會邀請了盟中的一百三十六家勢力,而當年的令狐世家絕對也在受邀之列。只不過後來令狐世家慘遭滅門,這才沒有將請柬送到他們府上,如今令狐家的傳人出現,是否也有資格參加血月盛會?」韓潭一臉嚴肅地說道。
他此話一出,另外四名聚元境修士都不由得暗暗點頭。
「不錯,令狐家的慘事老朽也略知一二。原本以為全府上下無一活口,沒想到天可憐見,居然還有幾名後人健在,我等是該為他們開一下方便之門的。」黃衫老者第一個開口附和道。
剩下三人沉默了一會,那個身穿大紅長袍,之前一直沒有開口的中年男子也呵呵笑道:「既然陸老這麼說了,那譚某也不會反對。令狐家處境悲慘,我等也是心有戚戚,希望幾位小友能夠披荊斬棘,將來重鑄令狐世家的榮光。」
「呵呵,看來大家都有些惻隱之心,既如此,那便讓老朽送他們進入血月山吧。」韓潭呵呵一笑,就要領著眾人進入傳送法陣。
令狐玉急忙道了一聲謝,然而還不等他們有所動作,就聽一個聲音忽然叫道:
「慢著!」
眾人微微一愣,轉頭看去,只見說話之人是那個獨臂男子。
「令狐家的幾位血脈是可以進去,但此人是什麼來歷,看樣子應該不是令狐家的子嗣吧?」獨臂男子指著人群中的梁言問道。
梁言聽得略有些驚訝,心中暗暗忖道:「此人的眼光倒是毒辣,也不知是如何看出我並非令狐家的人。」
他還沒有開口解釋,旁邊的令狐玉就搶先一步道:「此人是我們令狐世家的供奉,名叫周雲,此次我們姐弟三人之所以能夠脫險,都是靠了他出手相助。」
獨臂男子聽後,雙眼微微一眯,淡淡道:「血月盛會乃是二十年一次的大事,你們沒有請柬原本是不能進去的,只是念在令狐家昔日為血月盟做出的貢獻,這才勉強破例。此人既然不是令狐家子嗣,那就不能讓他進去。」
「不行!」
令狐玉急道:「我姐弟三人的命都是周先生救的,這次血月盛會,必須和我們一起參加!」
「這.........」
看守傳送法陣的幾個修士,都是眉頭微皺,不過那宮裝少婦倒是微微一笑道:「此人既然是令狐家的供奉,那也算是令狐世家的一員了,我覺得不必太過嚴苛,就讓他們一起進去吧。」
「是啊,是啊!」韓潭也在一旁附和道:「這位道友千里護送,實在令人敬佩,就放他進去吧。」
「要放他進去也不是不可以.........」
獨臂男子似乎妥協了,不過還是不緊不慢地說道:「可血月山畢竟是血月盟的重地,須得我親自陪同,帶此人先去監察司驗明身份。」
「如此也好。」黃衫老者點了點頭道:「監察司有『渾天儀』,可以勘破人的身份偽裝和易容幻術,凡事總是穩妥一點的好,如果這位周道友真的沒有問題,那我們再向他賠罪也不遲。」
這幾人當場商量了一會,就把此事決定了下來,那宮裝少婦一臉笑意地看向了梁言,開口問道:「這位周道友,你可同意林銳的建議?」
林銳就是剛才那名獨臂男子了,他說要帶梁言去監察司驗明身份,梁言雖然表面上風輕雲淡,可內心卻有了些波動。
他如今已有了聚元境巔峰的境界,自信憑著天機珠和「緣木道」法術的遮掩,即便是普通金丹境的修士,也不能看穿他的偽裝。
只是聽這幫人話中所說,那個什麼監察司中,居然有一個叫作「渾天儀」的法寶,可以勘破修士的易容幻術。
對上這種專破幻術的法寶,梁言也不確定自己一定就能矇混過關,故而心中有了一絲忐忑。
不過他雖然有些擔憂,但卻並不是太過慌亂,畢竟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就算是被當場看破,最壞的結果也只是拿不到玄天之土而已。
只要梁言一心想走,這血月山是留不住他的。
稍稍穩定住心神之後,梁言的臉色沒有絲毫波動,反而微微一笑道:「周某本來就是令狐家的供奉,既然有『渾天儀』可以幫我驗明身份,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好!」
韓潭笑著點了點頭道:「周兄果然爽快,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一起進入血月山吧。」
他說罷大袖一拂,當先走上了傳送法陣,梁言和令狐玉姐弟自然跟了上去,至於那名獨臂男子林銳,也同樣站在了傳送法陣之上。
剩下的黃衫老者、宮裝少婦等三人,在傳送法陣旁同時掐動法訣,將一道道靈光射入牆上的符文之中,整個房間立刻迸發出耀眼的亮光。
與此同時,那傳送法陣上的仙石也同時亮起,一圈圈藍色靈光環繞在眾人的身側,下一刻,梁言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血月山內,迎客峰上。
一片高聳的圍牆之中,一道光柱猛然綻放,向上照亮了大半個昏暗的天空。
圍牆之外,有兩個身穿道服的年輕修士,正抬頭仰望天空。
「咦?又有勢力前來參加血月盛會了?」其中一人開口道。
「看來這一屆的血月盛會還真是熱鬧,明明距離正式召開還有超過百日的時間,現在就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勢力提前到達了。」另一人議論道。
「不知道這次來的是哪方勢力...........」
就在這兩人低聲議論的時候,圍牆大門之內,忽然走出來了六人。
其中領頭的一人身穿紫衣,身材魁梧,正是把他們引入血月山的韓潭。
「韓長老!」
那倆人立刻上前,衝著眾人行了一禮。
韓潭擺了擺手,指著身後幾人說道:「他們是來參加血月盛會的。」
那兩個年輕修士呵呵一笑,其中一人開口道:「韓長老,這種迎客的事情哪需要您親自出馬?交給我們便是了。」
「不!」韓潭搖了搖頭道:「此事有些特別,我要帶他們先去監察司一趟,你們就不要跟來了,只管留在此處便可。」
「這.........」那兩個年輕道士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些犯難,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既然韓長老親自出面,那我等就不過問了。」
韓潭微微一笑道:「放心,事出有因,不算你們失職。」
他說罷便掐訣駕起一道遁光,引了梁言和令狐玉等人,離開了迎客峰的峰頂。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之前那個年輕道士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
「真是奇了怪了!現在已經到達血月山的勢力,少說也有二、三十家了,就連十大月尊之一的白月尊也來了,可還沒見過讓韓長老親自引路的啊...........」
他的這番話,梁言等人自然是聽不到了,他們此刻正跟在韓潭的身後,從迎客峰的山道向下飛去。
此處畢竟是血月盟的重地,眾人不敢高空飛遁,只能把遁光壓到最低,幾乎貼著山道飛行。
不過這樣也不會影響速度,僅僅一炷香的功夫,眾人就在韓潭的帶領下離開了迎客峰,轉而上了一座僻靜而又高聳的山峰。
這座山峰的山道頗為曲折,山腳下面也沒標註名字,不過山上靈氣倒是極為充沛,沿途還有不少奇異的花草,比之冥獄之外的景色也不遜多少。
梁言等人跟著韓潭飛了小半柱香的時間,來到了這座無名山峰的半山腰上,就見韓潭忽然按落了遁光,停在眾人的身前。
「韓伯伯,到了嗎?這裡就是傳說中的監察司?」令狐玉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向著四周不停張望。
「呵呵,監察司就不必去了。」
韓潭轉過身來,看著眾人微微一笑道:「這裡山清水秀,是冥獄之中難得的美景,用來做為埋骨之地也不算虧待諸位了。」
「什麼!」
令狐玉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拉著自己的兩個弟妹,向梁言這邊靠了靠。
「韓伯伯,你胡說什麼呢?玉兒怎麼聽不懂?」
「呵呵,韓老頭就喜歡舞文弄墨,搞些文縐縐的東西,太不爽利了!」獨臂男子冷笑一聲,向前走了幾步,與韓潭一左一右,將眾人夾在中間。
「還看不出來嗎?」
此時一直沉默的梁言忽然笑道:「這些人根本不想讓你見到聶盟主,如果我猜得不錯,二位應該都是『黃泉路』的修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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