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互視一眼,唐逸風才說:「一個夢裡的故事,她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我正想笑話她呢,像個孩子一樣。」
唐逸飛小眼珠子轉了轉,也不想為難這對夫妻,拉起小琴朝樓上走:「那好吧,你們繼續甜蜜,我們上樓。」
小琴邊走邊回過頭來,看到楊思茵輕輕推開唐逸風,她悄悄地對唐逸飛說:「唐總,他們好像不對。」
唐逸飛疑惑地轉身看了看,擰眉說道:「有什麼不對的,他們非常非常地相愛,而且,我嫂子懷孕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小琴高興地低嚷。
唐逸飛曖昧地擰了擰她的細腰,拋個媚眼低聲道:「我們也造個人吧?」
「唐總……」
「怎麼還叫我唐總?告訴你,今天我媽讓你過來,意思就是答應我們交往了,快改口。」唐逸飛以命令的口吻地說,
小琴羞赧地叫了聲:「逸飛。」
唐逸飛一個興奮,俯身抱起她就衝進了自己的臥室。
聽到上樓的那一對小情人嘻笑聲,唐逸風收回了目光,帶著不解的目光盯著楊思茵:「思茵,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想要這個孩子?為了麗麗?」
不知怎麼地,唐逸風變得敏感起來,該說楊思茵懷上他的孩子,她如果真正愛他的話,她應該非常高興,可是,他認真地回憶起來,發現她這幾天不僅沒有高興,反而常露出一點愁容,就是笑也很牽強。
他以為自己不夠細心,所以這幾天一下班就回家,每天晚上都陪在她身邊,連羅瀚宇牽頭的聚會也沒參加,更別提會去什麼酒吧玩樂。
而倨他觀察,家人也把她當成了「熊貓」來呵護,沒有人為難或不尊重她的,可為什麼她要不開心呢?
唯一能想的就是楊思茵現在還不想生,因為麗麗還小。
「逸風,你別亂想,麗麗是我的孩子,肚子裡的也是,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他們在我心裡一樣重要。」楊思茵忙坦明態度。
「那你為什麼不要這個寶寶了?」
「我……」楊思茵避開他盯視自己的目光,囁嚅,「我不是說了,怕你喝過酒什麼的,寶寶身體不好。」
「你別亂說,寶寶肯定健康的!思茵,我要這個孩子,我要!他是我的!」唐逸風的語氣顯得激動,他雙手扣住她的肩膀,眼神異常堅定。
楊思茵不敢多說什麼了?如果她再說下去,極有可能會說出那天晚上在月牙島上的事,那是一次「羞辱」,雖然當時還是柳燁偉的妻子,沒有人敢說誰的不是,可她那時候愛的已是唐逸風了,打心底里她覺得對不起他。
第二天,楊思茵一個人偷偷地來到了醫院婦產科,她給胎兒做了一次檢查,再次確定了一下日期,醫生說:「胎兒已有十周,發育得非常好。」
十周?也就是二個多月?自己元旦結婚,十二月初最後一次來大姨媽,後來去了月牙島……
楊思茵聞言,更確定孩子是婚前有的,心裡一陣難受,直後悔不該這麼早結婚,鼓起勇氣,她吱吱唔唔地問:「醫生,能做dna嗎?」
此問話一出,幾個實習的女護士也朝她看過來,幾雙眼睛或奇怪,或驚訝,或嘲諷地齊聚在她身上,刺激得她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女醫生怔怔地看著她:「你到底結婚沒有?」
「結了。」
「可是你……」後面的話她都不好意思出口了,這女人長得這麼漂亮,看來生活很不檢點啊。
楊思茵可聽出她後面的意思了,她紅了臉,也不敢作什麼解釋,再問了一遍:「能嗎?」
「不能吧,據我了解國內現在還不行,最好等到孩子生下來再做。」
「那國外?」
「這我不清楚。」看她一副著急的樣,女醫生眼裡的熱情摻合進了幾絲鄙夷。
楊思茵悵然地走出了婦產科,剛轉過過道,柳妍在雷龍的陪伴下走進了科室,聽到辦公室里的女護士們在嘲笑。
「哈哈……真看不出來,她那麼漂亮,又結了婚,卻不能肯定肚裡的孩子是誰的。」護士a說。
護士b看了一眼女醫生,笑嘻嘻:「指不定她跟倆三個男人做過了,然後不知道肚裡的孩子是誰的。」
「就是啊,太可笑了,要不然怎麼會想做dna啊。」護士a笑得捂住了嘴,「我猜,到時候她的孩子生下來,男人們要爭了。」
「哈哈……」
護士們一陣狂笑,女醫生見柳妍進來,急忙讓大家肅靜,然後問柳妍:「小姐,檢查什麼?」
「一般檢查,我大姨媽這個月沒來。」柳妍坐到椅子上,朝她面前的記錄本上看了一眼——楊思茵。
真是她!那個在自己面前閃過去的背影真是楊思茵,沒有看錯!
她懷孕了?而且不知道肚裡的孩子是誰的?
乖乖,不會是我哥哥的吧?
「小姐,小姐……」女醫生見她走神,一支筆在桌子上敲了敲了,指指旁邊的檢查室,「到裡面去檢查……這個,男朋友就不要進來了。」
柳妍掠過神,起身朝雷龍揮揮手,讓他走了出去。
一個多小時之後,柳妍的檢查出來了,雷龍問:「懷孕沒有?」
「沒有,說我有炎症。」她不悅地皺著眉頭睇著雷龍,臉一沉喝道,「哎,我說雷龍,你是不是在外面亂來了?」
「我沒有!」雷龍瞠目,非常無辜地望著她,「我每天不是跟著你,就是呆在你們家,什麼時候接觸過第二個女人啊。」
柳妍噘了噘嘴……也是,這個男人不可能去搞另外的女人,那麼,就像醫生說的,她自己太不注意清潔了。
「雷龍,以後跟我一起,把身子洗乾淨!」
「是……妍妍,你也要洗。」
雷龍委屈地補充了一句,說真的,她想要就要,想在哪個地方做就在哪個地方做,什麼時候讓他有個準備啊。
「走了走了!」柳妍推他,「開車去公司。」
柳妍走進柳燁偉的辦公室,見他埋頭看資料,她悄悄地轉到他身邊,低下頭看看他的臉,柳燁偉早發現她進來了,此時聞吸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皺了皺眉,別過頭來:「有什麼事?」
柳妍一隻手搭在他肩上,故作神秘地說:「哥,你想不想知道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柳燁偉合上資料夾,「有話快說,年終了,給我好好加班,事情多著呢。」
「哥,你今年不結婚了?」柳妍坐到了他對面,認真地看他。
「媽媽不是說太匆促了嗎?」
「可趙莉姿想快進嫁進來呀,哥,你不怕過了年她變卦啊?」
「是她要嫁給我,不是我想娶她。」柳燁偉不耐煩地說。
「對對,是這樣,」她站起來,傾過身子湊近柳燁偉,眯起眼說,「哥,我今天在醫院看到楊思茵了。」柳燁偉抬起眸,不明所以地盯著她。
柳妍眼波流轉,在自己的哥哥眼裡還是看到了他的好奇與期待,看來這個男人根本無法忘掉前妻。
「哥,她懷孕了。」
柳燁偉眸孔一縮,臉頓時拉下了黑幕,把手上的文件夾拍到桌上,不悅地低咆:「給我出去!好好去工作!」
「哥,我還沒說完呢。」
「出去!我不想聽!」
「好好,我不說,反正她跟你沒有關係了。」柳妍撇了一下嘴,拿著包氣呼呼地離開。
思緒被柳妍的幾句話打亂,柳燁偉開始心煩意亂,他從抽屜里拿出來一包煙,抽出一支就靠在椅子上吞雲吐霧起來。
透過煙霧,他盯著頭上的天花板,心裡像長了麥草似地……真是快啊,楊思茵生下麗麗後這麼多年跟他一起都沒懷上,跟唐逸風才一個多月就懷上了,真是不公平,老天對他真是不公平,難道是想讓他絕後嗎?
本來趙莉姿肚裡有個男孩子,可是他把孩子親手扼殺了。
心裡一陣抽痛,柳燁偉把菸蒂狠狠地掐在了煙缸里,拿起公文包,他走出了辦公室。
門口,他看到了剛從外面回來的父親。
「去哪裡?」柳老爺問。
「我去下面的公司走走,看看年終的貨準備得怎麼樣了。」他回答。
「早去早回,別太晚回家。」
「我知道了。」
……
楊思茵從醫院出來後一直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來到一家嬰兒房前,看著裡面琳琅滿目的嬰兒商品,她的心酸酸楚楚。
如果知道是唐逸風的孩子,那她該有多高興啊。
「思茵。」不知何時,一道聲音把她拉回了思緒,轉過身,她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面色一惶,她邁開腳步就走。
柳燁偉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盯著她蒼白的臉,疑惑地問:「這麼冷的天,你在外面晃蕩什麼?」
「不用你管。」楊思茵甩手,可男人的力道,她怎麼也甩不開。
「你懷孕了?」
剛才從一家公司出來,正準備上車呢,去不想抬頭看到對面街上有一抹他再也熟悉不過的身影,凝眸仔細地瞧了瞧,還真是楊思茵。
柳燁偉想起妹妹的話,又見楊思茵站在嬰兒商店前駐足不前,自然肯定她是懷上了。
這心裡雖不好受,但他還是無法控制地走了過來。
「我懷不懷孕已不關你的事。」終於用力抽出了手,楊思茵裹緊了脖子上的圍巾。
此時有這個男人在,她不想多呆,於是她挺起了胸,大步朝前方走去。
今天的風很大,冷冷地刮著她的臉。
「等等,有句話我必須問你!」柳燁偉突然又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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