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兩朵微笑
「不知等了多久,充滿著淚水和哭泣的,漫長的日子裡因為有著攀比,才能堅持到現在。當冰冷又陌生的眼神中,也曾想過放棄,每當那時侯,都有守護著我的一個小小的夢。wishingr,像雲彩上的星星,我許願,永不放棄,只要有人肯傾聽我的故事,我比誰都幸福」
窗外是冰冷潔白的一片天地,晶瑩透亮的雪花將整座城市洗刷得一塵不染,落雪的情形也與往年大抵一致。路上的行人依舊熙攘來去,或為名,或為利,卻一律披了滿身乾淨的雪花,宛若童話中人物,純淨、柔和。積雪其實並不厚,先落的也早已悄然融化。街巷道路便濕且滑。來往的人,或步行,或騎車,也都一律小心翼翼,如那雪花一般。
應該說,是紛揚的雪,帶給了這城市閒適、從容的美好氣氛。
窗內,兩個女孩坐在一起,一人一隻耳朵里填上了耳塞,靜靜聆聽著桌的這支新鮮出爐的歌曲d。
雖然是d,但卻已經有了成品的音質,從耳塞中飄蕩而出的音樂舒緩輕揚,帶著淡淡的堅持與倔強。
「我也有過懵懂,因為不想變得那麼簡單而遠走,每當那時侯。都有守護著我的小小的夢wishingr,像天空中的星星,在高處閃閃發亮,只要有人肯傾聽我的歌聲,無論何時我都要歌唱,我不要再哭泣,不要流淚,我要微笑,即使腳下的路途坎坷,irue,i」
簡單輕緩的旋律陪著簡單直白的歌詞將這支歌所要表達的內容清楚地展示出來,這是為了夢想不斷前進的歌曲。
兩個女孩思緒恍然,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一遍一遍的重複播放著這首不完善的歌曲d。
歌曲是傳遞感情的媒介,許多人把感情說得很玄,但其實感情真的很簡單。
風之所以寂寞,皆因他吹落了花。與其給魚一雙翅膀,不如還魚一池水塘。疲憊的不是腳步,而是心情。失敗的不是結果,而是意志。人世間的感情說起來很多,但其實很簡單。
寂寞的人總是會記住他生命中的每一個人。而當一個人背負太多的時候,就不是為自己而活了。
人最害怕的是自己不知道的東西,最想要的東西是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最想念的東西是自己已經失去的東西。人世間的悲歡離合都與感情息息相關,我們都不希望自己失去更多,反而想讓自己擁有更多。人畢竟也是貪婪的,我們不能夠否認自己,更不能否認他人。
每個人在做錯了事後,總會感到後悔。但又不能勇於承擔錯誤和責任。內心矛盾,思想掙扎,自己活在痛苦的深淵中。
明明很簡單的事情,偏偏讓他複雜化,仍自己活在糾葛里。其實,只要敞開心靈,樂觀接受,從容面對一切的艱難,那一切自然會煙消雲散的。
梅開時節因寂寞而纏綿,春歸後又很快湮滅。晚風吹動著竹林,月光拉長了身影,時間磨滅了許許多多的印記,但有一種東西卻不會因時間的流逝而褪色,它會隨著時光長河的奔流越發的堅定,比永久還要久的堅定,就算有一天,天河的都分離了,也永遠如同萬年不變的磐石一般,不會黯淡一分。
這就是夢想。
因為有了感情,所以產生了夢想,即使因為種種原因夢想被擱在了內心的角落,但它卻依然是人們前進生活的動力。
歌曲能夠通靈,這話雖然有些誇張,但卻說明了一個事實,歌曲能滲透進心靈的深處,能夠帶動感情的共鳴,挖掘出內心最真最貴的東西。
安承佑靠在窗邊,凝視著外面飄飛的雪花。
他能夠體會朴善珠為何一直對於他偏向影視圈耿耿於懷。作為朴善珠的學生,在歌壇沒有什麼建樹,這對這位似乎已經視音樂為生命的古板音樂人的朴善珠來說是莫大的諷刺。
在朴善珠的心中,音樂不分國界,是神聖地,是傳遞人與人之間感情最佳的媒介。她希望安承佑能夠明白這一點。
思緒隨著漫天的雪花飄回到幾天前的辦公室,當安承佑忐忑地說出又要進行一部電視劇拍攝時,朴善珠沉默許久,從幾張曲譜中抽出了一張,說道:「先把這首歌的d做出來吧。」
安承佑當時並不能明白樸善珠的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對朴善珠,安承佑始終保持著敬畏與尊重,這位老師雖然有時候稍顯刻板,但對安承佑卻極是好的,如果朴善珠當場表明否認的態度,即使與韓佳人合作的機會再怎麼難得,安承佑也會尊重她的意見。
那一張曲稿其實早在安承佑的心中存在了許久,閉關半個月最先寫出的也是這首歌,聽從朴善珠的話,因為早已經熟記在了心中,而且本身就是安承佑的有感之作,熬一晚的夜這首歌的d就被製作出。
錄製的過程中,安承佑似乎有一點明白樸善珠的意思。
當歌曲在紙張上的時候,裡面所能表達的含義總是有限的,只有親身實踐,將紙上的音符化成實質,安承佑才能更加體會自己創作出這首歌時的那種情感。
站在舞台上唱歌,那是自己的夢想啊。
朴善珠聽完安承佑的d,問了一句話:「你是喜歡唱歌還是愛唱歌?」
這個問題與一種情形很是相像,特像狗血肥皂劇中經常出現的戲碼,女孩問男孩:「你是喜歡我還是愛我?」
喜歡與愛?這個早已被破譯的選擇題卻讓安承佑躊躇了。
喜歡是一種心情,愛是一種感情。喜歡是一種直覺,愛是一種感覺。喜歡可以停止,愛卻沒有休止。
喜歡就像是鬧市裡的霓虹燈,五顏六色,熠熠發光。愛卻只是一種燭火,它照亮人們內心深處的靈性,能將周圍的一切變得柔和迷離,隱約可見,極富內涵。
其實朴善珠的話可以很簡單的理解為,你是單純地喜歡唱歌,還是真正地愛上音樂的本質。
站在舞台上用心的唱歌是安承佑內心中一直渴望的夢想,為了這個夢想他曾經付出了很多,甚至是記憶深處的生命。
「成為一名優秀的歌手是我的夢想,不曾忘卻過。」安承佑最終給出了答案。
「那成為一名優秀的演員呢?」朴善珠接著問道。
一路而來,安承佑的夢想很簡單,出道唱歌,但接觸了演員這一行,並取得一系列的成就後,心中的夢想就在不知不覺的變大,隨著周圍環境的變化,野心的膨脹已經不單單止於成為一名歌手。
環境能夠影響人,能夠鑄就人。
「那也是我此刻的夢想之一。」安承佑顯得無比的堅定。
朴善珠當時有些欣慰,又有些惱火,但她卻並沒有阻止安承佑的決定。或許在她心中,學生的選擇也許並不合她的心意,但也許是他內心如今最後的抉擇。
視線漸漸的偏移,那日的記憶漸漸在眼前消散,安承佑側過頭注視著旁邊的兩個女孩。
平日冰山面孔的鄭秀妍臉上已經帶著了一絲絲異樣的情緒,微挺的鼻樑偶爾抽了抽,似乎回想到了七年中她所走過的並不平坦的道路。
鏡頭恐懼症,周圍人的異樣眼光,練習生之間的攀比競爭種種的種種恍惚就在她的眼前。周圍的環境鑄就了她冷淡的性格與面孔,卻不曾磨滅她對於自己心中渴望的堅持。
往日不管遇到如何苦難的黃美英,臉上都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純真笑顏,而現在卻掛上了惆然的思緒,月牙一般的眼睛已經微微做紅。
離開家庭,回到韓國成為練習生的她,選擇了一條最為坎坷的道路,總是用著微笑來掩飾自己那顆其實脆弱的心。但她的堅持卻和鄭秀妍一樣,並沒有消失,反而越發的堅穩。
還有很多人和她們兩人一般,長時間的艱苦環境沒有動搖她們的初衷,讓她們越發的堅韌,失敗後,痛苦後,努力掙扎著爬起身,擦一擦眼角的淚水,抹一抹身上層層的傷口,微笑著,面對前路迷糊斑斑的未來,再次毫不猶豫地大步向前。
不管未來多麼的崎嶇,也不管未來多麼的坎坷,只要還有力氣,只要還有夢想,那麼就會不顧一切地再次向前。
不去後悔,不去悲傷,只為了心中的那抹愈發明亮的光輝。
「你的歌很好。」鄭秀妍取下耳塞,語氣輕饒,將安承佑從重重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我感覺這首歌好像就在說自己」黃美英重新拾起了笑臉,彎彎的眼角似乎還殘留有點點的水漬。
「這首歌原本就是為你們寫的。」安承佑靜靜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臉上綻開出了最為燦爛的花朵。
「我們擁有共同的堅持,或許這是我能成為你們朋友的原因。」
鄭秀妍忽然咧開了紅潤的嘴唇,放佛冰山上盛開的雪蓮花,純白無暇。
黃美英月牙彎彎,宛如塵世間最唯美的月光。
此刻,這似乎是這個世間最為明亮的笑容,霎那間劃亮了外間飄舞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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