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京戰士大笑聲中,忽然發難,舉起斧子如野獸一般撲了上來。樂-文-
姬傲劍趕緊端起沉重的長矛,朝著對面的人影一指。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維京戰士突然發現,對方的槍尖,正正對準了自己身體的中分線,這要是不管不顧衝上去,必然就是一個被捅破胸肺,然後釘穿脊椎骨的下場。
他當即左右晃動,腳下踩著各種零亂無序的步伐,試圖從側面繞開十八英尺的長矛,給敵人予以近身的打擊。
但是不管怎麼改變方位,那隻長槍仿佛是將他鎖定了一般,始終隨著他的身體中位線移動,擋在前方,相對高度也是一毫不變。
維京戰士終於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
一名弓箭手不可怕,但如果你看到一名弓箭手每次都是命中紅心,當你面對他拉弓引弦的時候,心中必然就會生出深深的陰影,把自己和靶子聯想在了一起。
同樣的,一個馬其頓槍兵用長槍指著你並不可怕,但如果他總是能將長槍以完全一致的角度和高度對準了你,這把長槍就像是帶有了自動瞄準設備的發射台上的大炮,給人一種無法擺脫的無力感。
姬傲劍的感覺也十分不舒服。
這把長槍的分量實在是重得太離譜了,只能慢慢吞吞地勉強揮動,如果不是自己手持十八英尺長槍的樣子像個圓規,手上運轉一點很小的幅度就能讓槍尖劃出一段長長的距離,根本就來不及跟上對手靈活的身影。
而且幸好自己曾經有個維京人後裔的手下,對於這一族的斧法頗有了解,憑藉著出色的預判和靈敏的反應,才能準確把握對方的行動軌跡,
至於發動反擊,就自己這種只能當圓規的狀態,那是想也不用想的。只要不被敵人突破自己的脆弱防線,那就算是穩住了局面。
難怪三姐說。自己應當使用穩健的戰鬥風格,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小心謹慎。戒驕戒躁,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滴水不漏,密不透風……
這戰術布置得再正確不過了!
當然。這種狗咬刺蝟無從下口的態勢非常沉悶,姬傲劍心中也在考慮自己捨棄長槍,空手入白刃的可能性。
這名維京戰士身法和斧功十分的深厚紮實,體現出來的格鬥能力完全在一流高手之上,相比於哈羅德之流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不過看起來終歸是海盜底子的功夫,幾百年來似乎也沒有發展出上乘武學的格局,姬傲劍覺得自己空手勝他的可能性至少在七成以上,心中不由十分痒痒。
然而「拳一劍三」的優勢非同小可,對方又是參加過三屆比賽的老鳥,真正的實力未必能夠輕易推測出來。誰知道他有沒有藏拙?萬一自己空手迎戰,對手突然使出一套玄奧莫測的神級斧法,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武學云:不作死就不會死。姬傲劍心中默念:這是第一場戰鬥,一定要穩健保守,一定不能衝動,只要我不犯錯,局面至少不會變得更加糟糕。
再過了一陣,維京戰士的武技始終發揮不出什麼改變局勢的威力。
姬傲劍覺得把他的底細看得通透得不能再通透了,長槍運動防禦起來更加隨心如意,花不了自己多少心思。不免有些無聊。索性抬起頭來,去看周圍石柱上的那些「液晶屏幕」,觀摩其他場次的賽事情況。
這一看之下,果然精彩紛呈。歐洲歷史上諸般優秀兵種、奇特兵器、高深武技、犀利戰術,讓人眼花繚亂,大飽眼福。
有一名法蘭克重騎兵,如同坦克一般直接將對手踩踏了過去。喔,原來還可以帶著坐騎戰鬥的?
有一名瑞士長戟兵,用頂頭的彎鉤一下子就將騎兵拖下馬來。緊接著沉重的鋒刃鑿下來,擊穿了落馬者頭盔。咦,這也是重兵器,為什麼他使得如此順手?
有一名保加爾弓騎兵,不停地奔馳射箭,把機動不足的步行對手活活射死。這個,我遇上了怎麼打?
有一名大德魯伊,召喚出了大團的岩石怪物,集團軍衝鋒一般向前涌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嗯,大德魯伊果然碾壓一切。
姬傲劍看得是津津有味,他的對手卻覺得非常不愉快了,「小子,認真一點,你正在和大爺我戰鬥!」
「我知道,我知道。」姬傲劍隨口答道,「我有在用眼角的餘光關注著你,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比賽。」
「眼角的餘光!?」維京人暴跳如雷,「小子,你要是個真正的戰士,就和大爺痛痛快快打一場,只會用長槍防禦,算什麼本事?」
「痛痛快快打一場?行啊。」姬傲劍積極響應,「我有個更好的提議,乾脆我們扔下武器,空手對決一場,不是更加痛快?」
維京戰士警覺性很高,沒有立即答應,「為什麼要空手戰鬥?斧子是俺們的榮耀!」
「你不願意就算了。」姬傲劍無可無不可地回了一句,又抬頭去看其他比賽。
他一副慢吞吞性子的表現,大有拖到明年也無所謂的味道,激得對手更是怒火高燒,「好,空手就空手,我們來見個高下!」
「那就說定了,我喊一二三,一起放開武器。」
維京大漢捏著砂鍋大的拳頭,全身的肌肉如山巒起伏,獰笑道,「小子,現在你死定了。」
乒桌球乓一頓亂打,姬傲劍虎拳豹腿沒用上幾招,就放翻了維京人,一腳踩在了他的背上,意氣風發地說道,「我大貓拳天下無敵!威猛無雙!經久考驗!舉世公認!像你這樣的傢伙,我空手能打十個!」
「卑鄙,你實在太卑鄙了!」維京戰士大喊,「明明在武器上你不可能贏的,卻欺騙我放下武器!」
「我用武器贏不了你?」姬傲劍哼了一聲,「我用你的斧子,你用我的長槍,我們再來打一場好了。」
「這讓我怎麼打,武器差距太大,太不公平了!」
「原來這不公平啊?」姬傲劍怒喝道,「那為啥我用長槍,你用斧子,你贏不了我還不服氣?」
維京人吭哧吭哧著,實在無話可說,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俺不甘心啊,俺這次還是沒有突破一輪游的紀錄,無面目見同族父老!」
「原來你一直是一輪游?」姬傲劍驚訝地說,「大哥,這比賽是百年一次,你之前都參加過三屆比賽了,三百年下來都沒有一點長進?」
維京人沮喪地說,「沒辦法,江山代有天才出,俺這個本領始終都在最底層,就是突破不了。」
「嗯,你知道自己本事差勁,為什麼還要一再參賽,安靜地當個觀眾不是很好嗎?」
「重在參與嘛。」
姬傲劍詫異,「既然重在參與,何必還要抱怨一輪被淘汰?」
「因為俺這次,是輸給了馬其頓槍兵,實在是太丟臉了!」
「我去!」姬傲劍忍無可忍,抬腳用力踩了下去,「輸給槍兵又怎麼了,槍兵就沒有人權了嗎,就不能成為勝利者了嗎,就不能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嗎……咦,這傢伙的身體居然消失了,算是被我踩死了嗎?」
白光一閃,姬傲劍突然發覺自己回到了巨石陣的中央,長槍重新立在自己的手邊,剛剛戰鬥一場的疲勞感覺也全部消失,好像是恢復到了初始狀態。
第二場的對手也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依然是一個剽悍強壯的戰士,右手握著青銅短劍,左手持著圓型盾牌,身上套著鏈子甲,還帶著兩根標槍,在攻防方面顯然比維京人更加均衡。
這是一個羅馬重步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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