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把白雪誅仙劍組成的劍佛印可想而知有多龐大與威武。
劍佛印,亦者說劍佛,它足足高達二十多丈,像座小山般巨大,渾身璀璨晶瑩,如同寒冰構造。
首先映入姜辰顫動眼帘的是一張胖乎乎的笑容,笑容可掬,惹人喜,而後便是嚇人的大肚腩,一襲白雪誅仙劍組成的奪目袈裟,一個旋動的晶瑩流光蓮台,腦後一輪如月的光圈,令人不能自主的顫慄的是它身後長出的劍手。
密密麻麻,難以估量,如同千手觀音,每一隻手上皆持有一把巨大形的白雪誅仙劍。
晶光閃閃,劍氣、寒氣繚繞在身,栩栩如生,仿佛活過來一樣,尤其是它臉上的可掬笑容。
整個劍佛當是看上一眼就讓人有止不住的膽寒,渾身上下每一個微小的角落都是由白雪誅仙劍組成的,劍芒沖天,斬裂虛無空間。
「不愧是靈階器術,當是可怖。」姜辰心悸說道,就連他都唇齒發抖。
虛弱地一笑,腳尖一點,飄上了劍佛蓮台上,滿目依舊震撼。
「錚!」
白雪誅仙劍綻於他的身側,姜辰一把握上劍柄,深吸一口氣,在身前一掃。
「嗆嗆嗆!」
頃刻之間,劍佛動了,千隻大手一動,這個世界除了劍鳴還是劍鳴聲,猶如天上接連不斷的閃電,霸烈冰寒的劍氣形成一束動盪的氣流斬向蒼穹,逆動乾坤。
一千條白雪誅仙劍組成的大手臂,一千把巨形白雪誅仙劍猛然斬向身前的山峰,剎那間寒光劍影,劍氣鋪天蓋地,足有幾十米大的山峰被斬成了無數小塊碎石,切口光滑平整,變成了一堆廢土。
千劍齊下,萬物皆空。
劍佛就是一個劍之帝皇,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在它的劍下殘存下來。
姜辰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碎石堆,呼吸急促,前一秒還是一座高山,劍佛印一斬之下,竟然蕩然無存,而且如此大陣勢,劍佛千劍齊下除了劍鳴,竟然沒有發出一絲其它的聲音,就像切豆腐一樣輕鬆淡然。
「嘖嘖,此術加身,我何懼誰!」姜辰跳下蓮台,回到地面之上,震撼表於顏面,抬頭注視著慢慢崩解的劍佛。
劍佛一擊之後,身體開始如同山洪一樣崩塌,從中掉下的白雪誅仙劍隨風而散,如煙而去。
姜辰一屁股癱軟在地,劍佛只是使用了一擊而已,他身上的元氣已經被抽空,一絲不剩,就算長生真言吸取力驚天,也難以一直維持劍佛印。
「不愧是靈階器術,無論威力,還是消耗的元氣根本不是邪劍十三可以媲美的。」姜辰雖然心驚,臉上卻中按耐不住的喜悅。
白澤說道:「趁機熟練它吧,領悟倒是稟異,不得不說你凝結劍佛印的速度非常慢,戰鬥中瞬息萬變,你最好能秒間將劍佛印完成,這樣你的勝算才會一直高舉。」
事實如此,姜辰也不反駁,今夜他不打算回去小湖處,將凝結的速度提升才是燃眉之急,他敢肯定柳顏等人在這片森林的某處尋覓著他,現在得到劍佛印,應該有了一點點把握可以反抗,不至於像上次一次被追得猶如喪家之犬。
夜幕降臨,夜色漸濃,明亮又圓潤的浩月開始從地平線上徐徐升起。
今晚的月亮已經非常圓了,痕跡中僅有一指大小沒有充滿而已,過不了幾天就會徹底圓滿,明月之亮宛若一盞明燈在照耀著大地,山峰小路赫然可見。
姜辰的思維完全沉浸在劍佛印中,手上結印的速度愈發嫻熟老辣,不像第一次那麼生硬緊張。
元氣一次次被消耗殆盡,又一次次的使用元氣晶石恢復,姜辰宛如一個永不停歇的機器一樣,毫不厭煩地捏結著劍佛印,他身下的山峰碎了一座又一座。
當初升的旭日掛在東方天際,姜辰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小湖邊,臉色蒼白略青,衣衫襤褸,頭髮蓬亂,臉上還積有不少泥濘,神情恍惚,像極一個餓了一頭半個月的乞丐。
見其如此這般愛死不死的模樣,柳依依大惑不解地問道:「你去做賊了嗎?」
「差不多吧!」姜辰心不在焉的說道,他依舊沉澱在劍佛印之中,經過一整晚的不休止修煉,他收穫頗豐。
他現在使用劍佛印僅僅只需十息時間來結幻,能讓其出擊兩次,無疑是一個天大的進步,雖說長生瞳中如山的元氣晶石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不過能得到如此回報也是超值的。
柳依依撇撇嘴,也不管他,靜靜的看著柳城垂釣,專注志意的模樣比後者還要認真。
柳城白眉微皺,笑道:「難道小友又得到了何種造化?」
「算是吧!」姜辰乾笑道,也不否認。
柳城笑道:「算老夫厚顏,何不提拔一下我孫女?」
「晚輩那敢在前輩面前舞刀弄槍,」姜辰尋思道,既然白澤都說柳城不簡單,定然有過人之處,不會像表面那麼簡單。
「呵呵,小友倒是謙虛,紆尊降貴,以你二線靈陣師的身份,去到那個勢宗還是座上客。」
柳城悄無聲息地笑著,以他的閱歷,才不會相信姜辰的鬼話。
「呵呵!」姜辰撓著頭,笑而不語,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柳城這個老狐狸。
柳城繼續釣著他的龍魚,姜辰則離他們遠一些的湖岸洗涮一番,一整晚的神經緊繃讓他略顯心力交瘁,尤其是元氣的一消一盛,丹田仿佛都漲大了幾分。
姜辰回到柳城兩人身後的青石之上,盤膝而坐,閉目養神,靜等體內的元氣恢復,他現在的確是無處可去了,只能與柳城兩人等待月圓之夜到來,而且莫非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沒了他與白澤的爭執,倒顯得不是很習慣。
三人互不作聲,不過恍動的心神卻時不時關注著柳城手上的魚竿。
寂靜的時間總是過得異常慢,這一天下來,柳城用他那無鉤的魚竿釣上七條龍鬚魚,如此反反覆覆的釣上同一種魚,要是別人早就甩竿走人,柳城反正雲淡風輕,一臉悠哉,亦者說,他可能習慣了。
漫長的一天隨著日落西山而完結,當夕陽餘暉被後方的高山阻隔住的那一刻,柳城的魚竿突兀動了,非常強烈,湖面下閃過幾抹金光,湖中更是水花四濺,猶如金龍在掙扎。
柳城眼前一亮,姜辰緩緩睜開雙眼,柳依依滿臉驚奇,毫無疑問,這一次上『鉤』的魚不同凡響,根本不會是龍鬚魚,柳城手上的魚竿被猛力扯得差點都要脫手離去。
柳城猙獰的老臉被笑容充斥,這一次,他將元氣催入了魚竿之中,枯手一握,猛然一抽。
「哇啦啦啦!」
水花飛濺,一條龐大的金鱗長魚被柳城一把抽離了湖面。
首先映入眼帘是刺目如燈的金光,比黃金還要爍目,而後便是足有四五丈長的健碩身軀,令人忍俊不禁的龍頭。
鹿角,長須,鷹爪,魚身,除了比龍鬚魚多一雙鹿角,兩雙鷹爪之外,身上其它地方並沒有什麼,就是耀眼的金鱗令人睜不開眼。
「龍魚!」姜辰失聲驚呼,萬萬沒想到此湖中真的有龍魚,而且還被柳城釣了上來。
柳城激動地差點都哭了,老臉顫抖,激聲道:「龍魚!龍魚!三年了,終於等到你。」
姜辰剛想上前查看一番,殊不知就是這一瞬間,他的靈識捕捉到了死亡的氣息,三人周圍十幾丈的範疇突兀黑了下來,一陣洶湧如海浪的波動從天而降。
「天篷!」姜辰渾身一緊,三人頭頂之上正是柳容的五色天篷變化的山峰。
天篷山峰攜著難以形容的聲勢從天而降,轟然砸在了湖畔上,恐怖如嘶的轟砸力量讓整個小湖仿佛都要傾斜過來。
姜辰一陣心悸,最後的瞬間,柳城出手救下了兩人,雖說有其庇護,如浪的餘波還是將三人推得橫飛。
「柳顏!」姜辰目光如炬,凝視從遠處邁步而來的柳顏。
柳顏怨恨的目光也是死死鎖定在他身上,如同一頭野獸般,不過其頭上僅剩的一半頭髮卻讓後者有些失笑。
姜辰心裡想道:「看來飛星陣讓他受了不輕的傷!」
遠處除了柳顏,還有他身後跟著一大片人,少說也有兩百人,來勢洶洶,如同非洲遷移的野牛群,看見姜辰三人就像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至寶,目光異常火熱與亢奮。
姜辰暗叫不好,瞬間明白這是柳顏慫恿而來的人,小器階的命器師不在少數。
浩浩蕩蕩,柳顏和柳上帶著兩百人來到了三人幾十丈外,形成一個包圍圈,籠罩起來。
柳城似乎無視他們,如獲至珍似的看著龍魚,激動不已,其他人還沒有注意到他,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姜辰和柳依依的身上。
柳顏看了一眼柳城不由皺了皺眉,隨即咬牙切齒痛恨道:「你們真是難找呢!」
姜辰將柳依依護於身後,冷笑道:「柳城主如此勞師動眾,不會是要來和我相聚吧?」
「你說呢!」柳上凌聲道:「我們這裡兩百多人,一人一口口水都能將你淹沒,你覺得你有路可逃麼,識相就乖乖把百器夜行的真相說出,不然…」
「不然怎樣,柳大公子還真獲得自己父親的真傳呢,心狠手辣,連同胞妹妹也不放過,你們也配做人?狗都比你們懂恩。」
姜辰根本不將柳上放在眼中,而是直視柳顏,冷傲道:「誰敢再往前一步,別怪我!」
姜辰的手指在身前擺動,意思非常明顯。
柳上聳肩一縮,柳顏則鼻孔都要冒煙了,被飛星陣轟砸的一幕可是歷歷在目。
「上,誰能把他們抓住,分他一半百器夜行的造化!」柳顏嚎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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