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史的問話,李東風答道:「春節前後的時候,我去宜城會個老朋友,有一次在掃帚溝閒逛,在一條小街道上,碰到了一個人拿著一根甘蔗在前面走,看背影很像史師兄,我追上去喊他的名字,雖然他沒有回頭,但是肩膀動了一下,然後加走了,我就知道史師兄肯定是不想被別人知道他還活著,而且——而且史師兄也看不起我,我要是追的急了,他動了殺心把我弄死就不值了,我就沒有繼續跟著他,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看走眼!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這個人最是認識人,只要見過一次,哪怕是背影,下一次見到我也能認識他!」
老史突然站了起來,問道:「那條街,是不是南北走向,街頭有個大磨盤,街尾是一家鐵匠鋪?」
李東風點點頭,老史激動地身子都不停的抖,回頭對我說道:「大憤,我師父生前最喜歡吃的就是甘蔗!而且上次我跟蹤鐵牛去宜城,在掃帚溝那條街上,差點被幾個同行黑了,後來那幾個同行突然消失,我還納悶是誰幫了我的忙,沒想到是我師父!」
看來老史去宜城一趟確實吃了不少苦頭,他只是怕我擔心,沒跟我說罷了,我小心的提醒他說:「你都跟我說過多少遍了,你把師父埋了的。」
李東風馬上代替老史回答:「岳掌門,我們李家和史師兄一門,有一門絕技叫龜息功,練成之後可以閉氣躺在地下好幾年,不過自從清末至今,我們李家只有一個人練成,沒想到史師兄也練成了!雖然我沒敢跟著史師兄,但是我知道,史師兄最近一定會去一個地方!」
我看看老史,意思是你師父真的會龜息功?
老史說道:「確實有龜息閉氣的功夫,但是要想練成很難很難,我雖然知道法門,但是要想練成,也要等到一百歲的時候,我師父之前練過,還差點走火入魔,沒想到他真的能練成龜息功,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他要是真的還活在世上,為什麼要瞞著我?我可是他唯一的親人啊!」
老史仰天長嘯一聲,然後低頭對著李東風說道:「希望你不要騙我,假如你說的是真的,那你告訴我我師父在哪,我馬上放你走。」
李東風雖然變成了太監和毒手怪,不過現在呼吸平順,看樣子休息的差不多了,他在地上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突然變了一副面孔,口風也變了:「他既然躲著我,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在哪?」
看李東風又開始裝逼,我上前一步說道:「姓李的,給你臉了是不是?」
李東風用那隻怪手在地上拍了拍,說道:「剛才我用了扳指之後,手上有了劇毒,我就不敢再使用體內的真氣,姓岳的,這才被你贏了,我是腦子鑽了牛角尖,沒有想到就算我用了真氣,毒性走遍全身,房間裡的小精靈還是可以給我解毒的,只要我跟她……」
我知道這個採花賊下面沒有好話,暴喝一聲打斷了他:「這是你自己找死!」
說完之後,我慢慢走向了李東風,他竟然敢對程月有齷齪的想法,我要把他的頭打進肚子裡,再從屁股裡面拽出來!
李東風看看我,好像是在猶豫,看我眼睛噴火越走越近,他就當機立斷,用那隻毒爪貼地一掃,嘴裡大喊一聲:「東風吹過百花殘!」
這一下才是一開始李東風滾動金錢鏢的氣勢,一陣狂風貼地而起,捲起地上的泥沙,泥沙在風裡好比萬箭齊。
好厲害的陰柔內勁!假如剛才他不是最後一句話激怒了我,我根本沒有把握對付他這一招,但是他想不到的是,我越憤怒,體內的罡氣越多。
現在的我怒衝冠,罡氣冒頂!我突然明白了,我爸我媽為什麼給我起名叫做岳憤了!
我沒有躲閃,右腳集中身體裡所有的內勁,用了太祖長拳裡面的「跨虎式」,使勁對著地上一跺,嘴裡喝道:「跨虎破東風!」
我跺地之後,以我右腳為圓心的丈余邊線,地上的青磚全部被我震得飛了起來,形成了一個防禦圈的同時,把李東風從地上震得飛了起來。
李東風這個所謂的「東風破百花」的殺招,瞬間被我破解,我腳都跺麻了,剛想揉揉腿,老史飛身過來,跟著大叫一聲:「大憤,小心!」
這時我才現,李東風怪手上面的五個指甲,已經穿透我的防禦圈,對著我打了過了,原來這才是他的殺招!
我一揮手,把準備擋在我身前的老史打了出去,然後起腳連踢,五塊青磚從地上飛起來,帶著呼嘯的風聲,去擋飛過來的五個指甲。
四個毒指甲被飛起來的青磚打落在地,李東風套著扳指的那個毒指甲力道乎我的想像,穿透了我踢過去的青磚。
這個毒指甲確實很詭異,跟我腿上的傷口就像是磁鐵的兩極,在空中轉了一小圈,然後插到了我右腿剛才的傷口上。
這個時候,李東風已經提起了唐老仙的屍體,一個縱身拔地而起,準備逃跑。
我左腿用鬼腳式連體三下,三塊青磚打在李東風的身上,他在空中嘴裡噴出一道血箭,落到了院牆外面,噗通兩聲之後,沒了動靜。
然後我就倒下了,右腿上的毒性迅蔓延,這次不再是酸麻,而是鑽心徹骨的疼,我腦門上馬上冒汗了,不敢再用右腿吃勁,一側身摔倒在地上。
老史爬起來跑到我身邊,在我右腿點了兩下,說道:「慘了,中了劇毒了,我現在封了你腿上伏兔、陰市兩個穴道,暫時能阻止毒性向上蔓延。」
老史點穴之後,我的整條右腿都沒了知覺,我指著牆外說道:「老史,你先去看看那個狗日的採花賊死沒死!」
「不用看了,他用了扳指上面的邪魔力量,本來右手就中了毒,剛才他最後一招用了體內的真氣,這樣毒性就順氣而上,很快就攻心了,所以他就算跑了,也活不了多久,而且你那一指頭,打碎了他的兩個球,他就算僥倖活命,以後想採花也采不成了,倒是你受的傷……」
老史說到這裡,一下撕開了我的褲子,露出傷口之後,看到周邊已經一片烏黑,流出來的血也是又黑又粘稠。
老史痛心地說:「我不用看都知道,李東風沒有解藥,不然他早把解藥含在嘴裡,不讓毒氣攻心了,所以這毒很可能無解,就怕你的右腿保不住了!」
老史說完之後,伸手從旁邊摸來一把小剪刀,夾住肉里那根長長的毒指甲,一使勁從我腿上給拔了下來,然後老史吐出一口氣,把頭低了下來。
「老史,你要幹什麼!」我連忙制止老史。
「兄弟,給你吸血呀,沒事,我最多變成臘腸嘴,舌頭腫兩天。」老史抬頭對我笑笑說。
我心裡明白,這種無解的毒,老史要是給我吸出來,只要有一點吸不乾淨,我的腿還是廢了,而且老史也不會是嘴腫兩天的事,很有可能會一命嗚呼。
我堅決的對老史說道:「我的哥,這樣不行,你一個大男人,把嘴湊在我腿上算什麼事,你要是給我吸,我立馬咬舌自盡!」
老史捨命救我的心思被我看破了,他苦笑一聲說道:「大憤,我總不能讓弟妹來給你吸吧,你肯定也捨不得的。」
我一拳打在他肩膀上,笑著說:「我可是堂堂品玉堂的掌門人,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還怎麼混,那個扳指應該是姓李那個狗日的,從清朝殭屍手上擼下來的,最多是五百年的殭屍毒,沒有什麼可怕的,你去跟程月要我的那個小箱子,我自然能解毒。」
老實相信了我的說法,對我點點頭,拔腿準備去跟程月要箱子。
我感覺腰部突然劇痛,看來老史點穴並沒有擋住毒性往上蔓延,其實能不能解毒,我沒有一點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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