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想要阻止我去掉地妖身上鎮魂帖的,正是姬懷印,就連楊煙也跟著叫我岳兄弟,說道:「人鬼殊途,她畢竟是個妖,要喝人血吃人肉的!」
我抬頭一看,那個藏女現在離地一尺有餘,就那樣懸浮著,兩手挺著長矛護在姬懷印兩口子身邊。
姬懷印和楊煙兩個人的嘴角都滲出了鮮血,看來我踢在長女身上的那一腳,都作用到了他們兩口子身上。
「不錯,只要我解除壓制,真的會吃人肉喝人血!不過無辜的人我不會去碰,反而是你倆,一個給我壓上屍油的印記,一個抽我無數鞭子,我就要吃了你這個衣冠禽獸姬懷印的肉,喝了你這個人面魔心楊煙的血!」
三姐說到這裡,單手撕開自己肩膀上的衣服,露出一個滿是鞭痕的肩膀,差點咬碎嘴裡的銀牙,對著姬懷印兩口子已經恨之入骨。
現在我自己本身的能力不足,手上的力量已經若有若無,拿著石敢當也不能揮最大的效力,真的沒有把握對付那個藏女。
看三姐肩膀上的鞭痕,她以前肯定吃過這兩口子不少的苦,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什麼人妖殊途,我跟程月一個精靈天天還睡一張床呢!
看看那個藏女,只要姬懷印和楊煙稍微恢復,就會操縱她過來殺我,我不能給姬懷印這個機會,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看著食指的血滴到了石敢當上面,我捏著石敢當就要往三姐胳膊上的牙印按下去。
三姐動作很快,把石敢當從我手裡一把奪走,然後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石敢當上面,閉上眼睛,嘴裡小聲念著什麼。
壞了,我可能上當了!
石敢當雖然印上了我的名字,但是我剛才的血等於解除了自己對石敢當的所有權,還了石敢當的自由之身。
現在三姐噴了自己的血在上面,嘴裡又念著什麼,肯定是要把石敢當打上她的印記,好據為己有!
我伸手去奪三姐手裡的石敢當,她一隻腳彎起來,輕輕繞過來踢到了我的屁股,我就像被一隻大手托著,晃悠悠的飛到了一把椅子上。
坐下之後,我的屁股就麻了,然後酸麻感傳遍全身,坐在椅子上起不來了。
獨眼老人現在就坐在我旁邊,把拐杖對著地上頓了一頓,笑眯眯的對我說:「小岳啊,你看你就不聽我的,現在吃虧了吧,剛才要是打斷她的胳膊腿,你現在怎麼會被人家奪走了寶貝。」
看我上當受騙,獨眼老人也不喊我岳掌門了,這是給我留面子,哪有一個掌門人,老是被人家欺負的!
我的舌頭也麻了,干張嘴說不出來話,只好對獨眼老人眨眨眼睛。
獨眼老人以為我很憋屈,連忙安慰我:「沒事,小岳,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好人,哪怕是無原則的一團和氣,至少證明你這個小伙子,對壞人下不去手,對好人更下不去手,沒事,等會他們狗咬狗完了,兩方人馬只能剩下一方,我就是拼著這把老骨頭,也要保護你和你小媳婦,還有這隻貓的安全。」
舌頭終於不麻了,雖然我還站不起來,但是能說話了,聽到獨眼老人說要保護我們一家,我腦子一轉,脫口道:「你是龍飲絕!」
獨眼老人連忙否認:「我真的不是你們說的那個龍飲絕,我就是一個普通老人,今天你捨身拼命多次保護我,老朽我都看在眼裡,我這把年紀了,現在也看的開了,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邪能壓正!」
獨眼老人說到這裡,狠狠把手裡的拐杖敲到了地上,「啪嗒」一聲,拐杖從中間折斷了,他失去支撐力,身子往前一弓,差點摔到地上。
我突然想到了曲風的話,強者都是用拳頭說話的,我要是沒有被三姐暗算,再擁有最初那一招秒殺兩大高手的力量,現在我還怕他們!
獨眼老人撫著胸口坐穩,為了讓我寬心,還把青筋暴起的手攥成拳頭,對我晃了晃,意思是拐杖壞了還有拳頭。
這個原來還被嚇得不停哆嗦的老人,現在反過來安慰我了,我苦笑一聲,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忘恩負義的地妖三姐。
三姐胳膊上的鎮魂帖,其實就是一個黃色的大牙印,那個牙印不是人類造成的,我估計是講歪理讓他那隻捲毛豬,在三姐身上咬出來的。
捲毛豬是豬里的魔王,它的牙印跟養馬會的屍油迷蹤錢的作用差不多。
三姐念完咒語之後,石敢當上面的梅花紅的耀眼,出的紅光比六眼天珠出的紅光還要強烈,三姐在石敢當上面畫了幾個字,然後睜開了眼睛。
牙印就在三姐斷了骨頭的胳膊上,三姐一伸手,石敢當蓋到了牙印上面,「啪」的一聲,就像鐵錘砸在冰層上,先是一陣冰塊碎裂的聲音,接著在石敢當和三姐的皮膚中間,不斷流出黃色的膿血。
三姐拿起石敢當,再次蓋在牙印上,這次石敢當和她皮膚接觸的時候,出了七色光芒,等三姐拿開石敢當,胳膊上的牙印已經沒有了。
三姐撫摸著石敢當,就像一個等候多年的女子,終於等到了從沙場歸來的丈夫,臉上帶著滿足,更多的是柔情蜜意。
三姐撫摸夠了,把石敢當從領口塞進衣服,石敢當現在應該在她胸前的山谷里,電影裡的那些舞女,接過客人的小費,都是塞在那個位置。
程月就睡在我身後,都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大虎趴在她胳膊旁邊,睡得比她還香,這兩個吃貨加睡貨,根本不知道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
我現在能做的,只能是坐山觀虎鬥,別人坐山觀虎鬥都是等著撿便宜,我坐山觀虎鬥,卻是等著贏了的虎,回頭來吃我。
寶寶心裡苦啊!
三姐現在兩手空空,一抬腳,勾了一把椅子到身邊,她單手提著椅子靠背頂端一轉,椅子旋風一般到了她身後。
三姐頭也沒回,沒受傷的胳膊扭到身後,掃了一下椅子上面的灰塵,然後就像古人撩起長袍一樣,撩起印著「望江樓」飯店字樣的小圍裙,坐下的時候,故意對我晃了晃翹臀,還拋來一個媚眼。
「去死!」我罵道,只恨自己身上麻,現在對她連個中指都豎不起來。
「小乖乖,別著急,等我收拾了這對狗男女,會讓你欲仙欲死的。」三姐對我說話很曖昧,這就讓我摸不著頭腦了。
難道,等會她要跟傳說里的狐狸精一樣,用「欲仙欲死」的方式,吸乾我的精血?
倒了霉了!從某種意義上說,我還是個男孩子呢!那種「仙后即死」對我來說,沒有誘惑力,只有不安。
我的不安被獨眼老人看到了,他拍拍我的肩膀,看看正在沉睡的程月,小聲對我說:「我明白你的想法,小岳,沒事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其實這種死法,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
沒想到,你這老頭不正經起來,等於是老史跟秦叔兩個不正經加在一起。
三姐一伸手,倒塌的吧檯後面,飛過來一瓶紅茶,三姐接在手裡擰開蓋子喝了兩口,然後用沒受傷的手拿起骨折的胳膊,「咔嚓咔嚓」擰了幾下,那條剛才向反方向彎曲的胳膊,一下抬了起來。
伸出兩隻胳膊,捲起褲腿,三姐揉了揉腿上的屍油迷蹤錢的印子,揉了幾下之後,印子完全消失了,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放下褲腿,三姐顯得很坦然,笑著說道:「姬教授,楊美女,你們看,我現在已經去掉了所有的壓制,完成了換骨這第一步,等到我完成第二步脫胎之後,就到養馬會的老巢,見人殺人,見鬼滅鬼!」
三姐頓了一頓又說:「你倆恢復的怎麼樣了?咱們,可以開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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