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們親眼目睹那雙仿佛穿越時空的手,從虛空中取出糙米和細面,這讓他們在震驚之餘,對女菩薩的敬仰之情愈發深厚,宛如心中湧起一股神聖的狂潮。
兩名壯漢應聲而入,聽從紀胤羨的吩咐,即刻肩負起搬運的重任,將堆積的物資交付給等待的親屬。
紀胤羨的話音尚未消散,兩名護衛便疾步穿門而入。
一位壯丁扛起沉甸甸的大袋米糧,另一位則將一包雪白的麵團扛上肩頭。方文若則將錢幣和罐頭小心翼翼地收入攜帶的竹籃之中,輕巧地提攜著步出屋外。
與此同時,許琛翻過賬本的一頁,高聲呼喚下一個名字,「程茵雪。」
程茵雪,一位二十餘歲的繡娘,身著樸素的布衣,一副家庭主婦的裝扮,身旁伴隨著兩個六七歲的小女孩。
三人齊步上前,未待許琛開口,便齊刷刷地跪拜在地。程茵雪雖未及中年,但歲月的痕跡顯而易見,她的面龐刻滿了生活的艱辛,唯有那雙明亮的眼睛透露出一絲堅韌。
「程茵雪,在這十日裡,你精心製作了三套精美的衣裳,五隻精緻的香,兩雙實用的布鞋,以及一幅精美的扇面。
這些作品的總售價為2200元,你可得一半,即1100元。你打算如何使用這筆錢?」
程茵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連續三次重力磕頭,發出咚咚的響聲。見狀,她身邊的兩位女童也紛紛效仿,磕頭不止,場面感人至深。
三人的磕頭動作極為用力,額頭與石板碰撞,發出低沉而悶重的聲響。
那一陣陣的沉悶響動,宛若重錘擊打在沈雲萱的心坎上。
沈雲萱微微皺眉,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胤羨,讓她們停止磕頭吧。」
紀胤羨目光轉向那對母女三人,聲音淡然,「不必再磕,你究竟有何訴求?」
程茵雪緩緩抬頭,她的額頭已經腫起一片,然而她的雙眸卻異常明亮,令人驚異。
「民婦並不求食物,只希望能賜予一個兒子。懇請女菩薩保佑,讓民婦能夠懷上一個兒子,以延續夫家的血脈!」
沈雲萱聞言,眼神中滿是疑惑和不解。
非要生個兒子,難道你夫家有什麼皇位需要繼承嗎?
紀胤羨聽到這話,臉色也變得陰沉,「女菩薩並無閒暇過問你是否能生兒子,你若是覺得生活過於安逸,那就拿些錢財離開這裡吧!」
聽到紀胤羨的回答,沈雲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得不承認,紀胤羨確實擅長諷刺!
「胤羨,告訴她,我並沒有能力讓她生兒子。如果她無法生下兒子,我建議她可以考慮換一個丈夫,或許那樣還能有機會生下兒子。」
紀胤羨聞言,目光中流露出了一絲好奇,「你怎麼會這樣說?」
「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儘管生命之源源自繡娘的腹中,但決定是男是女的命運之繩,卻牢牢掌握在男性的手中。
若是一對夫妻始終只能迎來女兒,那便是這個男兒身上藏著難言之隱。若真渴望子嗣為男,唯有更換伴侶,方有一線希望。」
紀胤羨在聽到沈雲萱這番深入淺出的解析後,內心受到了劇烈的震撼。
自古以來,子嗣不旺總是歸咎於繡娘的無力,鮮有人質疑男兒之過。
雖然這是他首次聽聞這樣的見解,但紀胤羨卻絲毫沒有懷疑其言辭的真實性。他堅信,沈雲萱絕不會在這種敏感之事上有所欺瞞。
心中雖如此思忖,紀胤羨在面對這位婦人時,卻並未將心中的疑惑和盤托出,只是溫和地說:「慈悲的女菩薩並不負責生育之事,你若不需糧食,那就帶上銀兩外出謀生吧!」
程茵雪那本就璀璨如星辰的眼眸,瞬間失去了光澤,宛如燈火突然遭遇斷電,黯然失色。
「難道真的連女菩薩也無力回天嗎?老蘇家的血脈,真的要斷送在我這一代嗎?
我是個罪人啊!這些銀兩和糧食於我又有何用!不如就此了斷,以謝罪責!」
許琛的面色驟然轉為陰沉,語氣冷冽如霜,「在將軍和尊貴的女菩薩面前,豈容你如此放肆!即刻將她驅逐出去。」
兩名衛士如同電光火石般沖入屋內,一左一右將程茵雪架起,毫不留情地向外拖拽。
許琛則向兩位女童輕輕揮了揮手,溫言詢問:「你們家中還有存糧嗎?」
兩名女童異口同聲地點頭,眼神中滿是自信,「有的。父親每日都會帶回糧食,他說我們兩個孩子很有價值,不輸給男孩。」
她們提到的香囊,正是她們親手製作的。
聽到這兩個天真無邪的聲音,許琛的臉上逐漸露出了溫和的神色,「那你們的父親來了嗎?」
「已經來了,就在外面等候。」
「那快去叫你父親過來,讓他簽名領錢。」
兩名女童輕快地轉身,歡快地跑出門去,不久便領回了一位身形瘦弱的男子。
男子看起來體質羸弱,但眼神堅定。
他在許琛的指引下,完成了簽字領錢的程序,然後虔誠地跪下,向著窗戶的方向磕頭。
目送著男子緊握著兩個女童的手漸行漸遠,沈雲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嘆息道:「男子還能看得開,為何程茵雪身為一名女子,反而不能釋懷呢?」
她的語氣中,既有無奈,也有深深的疑惑。
此後,共有62位民眾陸續走到前面。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領取了糧食,隨後拿著剩餘的銀兩,帶著滿心的喜悅離開了。
然而,也有一部分人選擇了其他物品。
諸如檯燈、蠟燭、火柴、打火機、香皂、肥皂等物品頗受他們的青睞。
當然,最受寵的還要數衛生紙。
與粗糙的樹葉、竹片、瓦礫相比,柔軟的衛生紙擦拭臀部顯然更為舒適。
而衛生紙的價格又十分親民,即便是普通百姓也能輕鬆負擔。
當最後一位百姓帶著物品和銀兩離去,許琛也收起了手中的賬冊,走出了營帳,此刻營帳中只剩下紀胤羨一人。
沈雲萱還未開口詢問,紀胤羨便轉過頭來,目光投來。
「萱萱,這座神女祠是我特意為你建造的。」
沈雲萱驚訝地看著紀胤羨,「為我建造的?」
她是不是聽錯了?
紀胤羨神色嚴肅,重重地點了點頭,「沒錯,就是為了你而建。如果沒有你,就沒有現今的汴梁,你是汴梁的守護神,是百姓們的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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