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離開,除去洛易北夫婦,只剩下施靳揚一個人。
洛易北一隻手臂摟著方池夏,目光凌厲地往施靳揚的方向掃過去,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帶著火,仿佛下一秒兩人的戰爭,又將開始。
施靳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考慮到方池夏需要休息的原因,沒和他開戰,轉身先往樓下去了。
洛易北留在房間裡,一隻手摟著懷中的方池夏,目光垂眸看著仍舊沒有緩過神的她,眉頭皺了皺。
這是為數不多的一次再次見到這麼恐慌的她。
之前的每一次,還是因為水。
她的身體的溫度還是很低,像是湖中凍結的冰塊,摟著她的時候,陣陣寒意透過她的身體傳遞至洛易北的身上,洛易北可以明顯感覺到她的體溫。
方池夏身體一直在哆嗦,在他懷裡顫抖得像是雪中流落無依的小動物,模樣,讓人憐惜極了。
洛易北定定盯著這個樣子的她看了會兒,將她安置在床屏,起身把房門反鎖,回到床前,手拉扯住她衣服的兩端,把她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拖了下來。
他在房間呆的時間有點久,兩人所在的休息室,半天都沒人敢來打擾,除了一個送乾淨衣服過來的傭人。
施靳揚坐在樓下,似乎很不放心上面的情況,目光一直在往樓梯的方向看。
童顏就站在他不遠處的地方,沒有錯過他細微的眼神,她本來就冰冷到了骨子裡的心,仿佛被人再次拎著丟進湖水裡浸泡過一次。
偌大的客廳很安靜,只有童顏和他兩人。
施靳揚的目光一直盯著樓上方池夏所在休息室看的,童顏則一直在看他。
施靳揚的視線在方池夏所在的方向看了多久,童顏就盯著他看了多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看著施靳揚幾乎沒有移開過一分鐘的視線,童顏的心像是被人拿著什麼東西一刀一刀地剪著,剪得支離破碎。
洛易北是在三個小時後下來的。
下來的時候,他似乎已經冷靜了不少。
高高站在樓梯上,側過頭,視線和這邊的施靳揚對上,只是淡淡的交接了一眼,他的目光隨即移了開。
輕而淡的眼神,已經少了之前的戾氣,儘管剛的戰爭,兩人都傷得很重,但是,他似乎並沒有把剛的事往心裡去。
女人和兄弟,尤其是一個才進入他生命不久的女人,兩者比較而言,他還是選擇兄弟。
施靳揚目光追逐著他的身影移動,看著他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下,在他靠近的時候,緩緩站了起來。
「不喜歡,也不要傷害!」長腿往他的方向跨了一步,施靳揚冷著臉提醒。
「管好自己的事。」洛易北淡淡瞥了不遠處的童顏一眼,淡漠地回了他一句,面無表情往廚房去了。
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杯水,溫熱的,熱氣騰騰的還在冒著裊裊輕霧。
施靳揚側過頭盯著他手中的水看了一眼,目光滯了滯。
他這是給方池夏拿的嗎?
什麼時候這麼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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